“你是井水？你跟別的怎麼不一樣。”井水X的耳邊突然想起了一個聲音，嚇了他一跳。

“是誰！？”井水X出聲問道。

華盛頓號艦橋裡的人們都扭頭望向他，山姆滿臉疑惑的問：“你說什麼？什麼是誰？”

井水X也是一臉疑惑，他還沒來得及對山姆的問題作出迴應，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你不用出聲的說話，你只需要把你想說的想一下我就能知道了。”這次他弄明白了，這個聲音不是在耳邊，而是在他的腦子裡。

井水X朝山姆擺了擺手，示意他沒有什麼事。然後他在腦子裡說道：“你是‘隱匿’？原來傳說是真的，你能夠通過思想跟人們交流。”

山姆也不再理會他，繼續與李東籬進行著對話。

宋有智一頓竊喜，這個井水果然與衆不同。剛剛合衆國的艦隊來到的時候，他就把每個人的大腦掃描了一遍。他現在不會錯過任何能夠驗證他檢測和控制人腦的技能的機會。幾乎所有人都沒什麼特別的，除了這個井水克隆人。他的腦子在宋有智看起來大部分都跟其他的井水克隆人一個樣子，漆黑一片。但是這個井水不同的地方在於，在他大腦那深邃的漆黑當中還有一絲絲淺淺的色彩在四處遊走。雖然難以明察，但還是讓宋有智看出來了。於是他就用腦波交流的方式試著與他建立了交流通道。沒想到，這一刺激，井水X的腦中色彩變得更加豐富了起來。

“是的，我是‘隱匿’。”他還是決定繼續扮演這個人們熟知的角色，“你是誰？你看起來是井水克隆人，可是你跟其他的克隆人又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啊，你好，很榮幸一來到這裡就能夠跟你這樣交流。我是井水X，是星際合衆國井水引擎研究所負責人。是沒有經過基因改造的、最接近李井水先生的井水克隆人。”

“哦，原來是這樣。”宋有智在心裡想道：“怪不得那些井水克隆人那麼難以交流，原來是經過了基因改造。李井水先生真是用心良苦啊，看來他把那些與研究無關的基因都給屏蔽掉了。這招確實高明，不但能夠保證他的井水引擎技術不會外泄，也能夠更容易的控制這些克隆人。”

宋有智說道：“你好，我也很高興能夠與最接近李井水先生的克隆人進行交流。要知道，李井水先生那可是傳說中的人物。我在你們的歷史資料中翻看了所有的有關於他的事蹟。他是個傳奇，若不是他，我們也不會有這次見面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來這裡究竟是要幹什麼呢？”

井水X回答道：“我們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希望你能夠跟我們合作。我們認爲，共和國的現有科技水平會限制您能力的展現，我們擁有更好的科學技術，與我們合作，能夠讓你的能力得到最大限度的發揮。”

宋有智暗自好笑，人類真是愚蠢的生物，總會把一些蠅頭小利當做巨大的目標，去不遺餘力的追求。但卻也無法責怪他們，畢竟能夠達到他這個高度的人類目前只有他自己一個。能夠看透宇宙真理的，也只有他自己一個。“我想，這並不是你的目的吧。這只是你爲之服務的這些人類的目的而已。作爲一個井水，一個最接近李井水先生的克隆人。你不應該像這些愚蠢的人類一樣只有如此短淺的目光。”

井水X略微有些震驚，“你的能力真的不一般呢，‘隱匿’先生。是的，我剛剛說的只是那些人類的目的。但對於我的目的，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我一開始的想法就是如果你能夠跟我們合作，那樣我就可以在你的幫助下對井水引擎進行更加深入的研究更新了。但是現在，我覺得你能幫我的不止這些。”

“既然共和國已經在這裡建立了井水引擎研究所的分所，我想你也是已經對井水引擎的工作原理有所瞭解了吧。這個引擎實際是並不屬於這個宇宙的東西。它來自於更高階的宇宙。對於他的研究，也就是對更高階宇宙的研究。目前我的研究已經初見成效，想必你也聽說了第一星際艦隊的失敗，那就是我的研究成果。我一直都覺得以井水引擎爲中心，向各個方面發展開去應該還會有更加值得探索的東西。但是我把握不好，我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一個人的能力還是有限。而其他的井水克隆人因爲經過了基因改造，限制了他們的創新能力。他們更像是一個大型流水線裡的精密部件，也沒法跟我共同研究。所以，我覺得，我們如果能夠合作，那我們能創造出的東西，那不是簡單地爲人類的利益做貢獻，而是能夠改變這個宇宙的東西。”

宋有智好好的消化了一下他的這番話，他從裡面嗅到了野心，這野心與他很像，他彷彿找到了知音，他知道，如果他能夠吸收一個井水的話，那就是他了。但是他還不能表現的太過急躁，以免嚇跑了這隻嘴邊的肥兔子。

“你說的不錯，井水X先生，我也是認爲我們之間的合作能夠創造出更加震驚世界的東西。但是你就像你說的，你是合衆國剛剛克隆出來的井水克隆人，而且你的基因改造都被改了回來。那爲什麼你們不乾脆就只克隆像你這樣的井水呢？這樣，你不就有了可以合作的同胞了嗎？爲什麼你們還要像共和國那樣，只克隆被基因改造過的井水？這反倒是阻礙了你們的技術發展不是麼？”

“哈哈，”井水X發出一聲苦笑，這又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因爲他真的笑出了聲，然後他接著在腦海中說道：“不知道你聽說過‘一山不容二虎’這句諺語麼？沒聽過也不要緊，既然你說已經把李井水先生的歷史都看了個遍，那他的性格桀驁乖戾你一定是知道的。別的不說，井水克隆人是共和國唯一的合法克隆人這件事不就是完全歸功於他這個性所賜麼。他當年是用了多少手段，抵住了多少攻擊才做成了這件事，想必不論是正史還是野史都描述的很精彩吧。作爲地球上最聰明的存在，他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這種性格會對研究工作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所以他纔會對自己的克隆人進行了基因改造，將他們作爲一臺臺高智商的儀器來使用。其實，像我這樣的克隆人最初的時候也不只是我一個，只是我們之間實在是無法合作，所以現在就只剩我一個了。”

“那既然如此，你又怎麼會認爲你能夠跟我合作呢？你畢竟也是有著跟李井水先生一樣的性格的。”

“你不一樣，李井水先生所忍受不了的是跟人類對話，這當然是因爲他們太過愚蠢，根本無法理解先生的想法。再就是跟同他一模一樣的實體自我進行合作。李井水先生是一個喜歡把鬥爭限制在自己的大腦裡的人。他認爲思想的碰撞會產生火花，而火花會繼續燃成熊熊大火，新的事物就是在這火焰中誕生出來。而面對一個他的真實自我的時候，一旦產生思想上的分歧，他的關注點往往會落到‘對面這個真的是我嗎？我怎麼會有如此愚蠢的想法！？’這樣的方面。所以這時候思想的碰撞只怕會演變爲肢體的衝突，最終甚至會導致自我的毀滅。但如果是面對一種遠遠高於人類的智慧物種，一種我並不瞭解的高階存在。我認爲，這樣的合作還是比較容易接受的。”

“啊！李井水先生不愧爲人類史上最偉大的人物啊！”宋有智突然找到了話題的突破點，開始滔滔不絕起來：“他的這個觀點我也是非常的認同。思想，只有思想的進步纔是智慧升級的真正表現，只有思想的融合纔是一個物種進化的真正表現。我研究過你們人類的進化史，不管是你們在野蠻粗暴的戰爭時期，還是在科學有序的近現代。你們所有的衝突和戰爭歸根結底不過就是思想的鬥爭。表面上兩個種族之間的衝突，內裡不過就是相互之間思想上的不認同、不統一。只是早期的時候這些矛盾只能夠通過戰爭表現出來。而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這些思想矛盾的衝突與化解方法也越發的豐富起來。像經濟合作或者制裁、文化融合或者侵略甚至是宗教的傳播或入侵。不論手段是好是壞，最終的結果都是爲了做到思想上的統一。只有在思想上統一的人們，才能夠相互的幫助與進步。才能夠創造出更加先進的科技與文化。”

“你們人類的進化史，何嘗不也是一個思想統一史。從最初的部落到帝國再到共和國，這都需要有一個強大思想之人作爲領袖。一個部落征服另一個部落，雖然表面上看上去是靠武力，但最終的穩定卻是需要靠思想的同化統一。比如中國歷史上的第一任皇帝秦始皇，他在建立那個偉大的帝國之後，所做的文字、度量衡、車軌的統一，還有焚書坑儒。這些舉措實際都是爲了統一人們的思想。只可惜人們總會再產生新的思想，於是就會造就新的矛盾。所以你們人類這一路走來也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直至現在也是如此，人類大一統的星際共和國，不也就這樣分裂了。至此可以說從來沒有一種思想，能夠把全人類永遠的統一起來，這其實也是阻礙你們人類發展進化的一個主要問題。”

“但是你們遇到我就不同了。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一種怎樣的智慧物種。我能夠發展到比你們人類先進的多的主要原因，就是我真正做到了我的整個物種在思想上的完全統一。我們所有的個體，都融合成爲了一個整體。我們的思想，也就很自然的統一成爲了一個思想。這樣的融合所帶來的思維方面的提升並不是簡單地加法題，而是乘法甚至是幾何級數的增長。哪怕說我們因此已經進化爲一種新的物種也不爲過。”

井水X終於等到了“隱匿”的停頓，趕緊插話道：“你說的確實有些道理，不過有個錯誤我得糾正你。你一直在說你們人類怎麼這麼樣。其實我並沒有把我還有其他井水克隆人當做是人類的。我一直都認爲我們是比人類更加先進的物種。以你的能力，想必也能夠察覺出我們跟普通的人類所不同的地方。不過你說的這個理論很有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已經有了能夠讓人類像你一樣進行思想融合的方法了呢？”

宋有智心中一陣竊喜：“啊啊，實在不好意思啊井水X先生。我爲我的魯莽而致歉。我能理解被人拿著與自己低級的物種相提並論的心情。不過人類嘛，也是有他們優秀的地方。就像他們能夠從其他的生物身上學習並製造用來提高自身能力的工具一樣。我們也是能夠從他們身上學到一些東西的。比如他們思想一致團結起來的時候，那力量還是很大的。只可惜他們思想一致的時候實在是太少了，大部分人類個體都是些無用之徒，剩下的那些還有些自恃清高的，根本無法合作。所以人類的社會發展才如此的緩慢。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們遇到了我。至少我已經令他們的一部分人、一部分他們所稱爲的精英達到了思想上的統一。而且，是的，我確實有能夠讓他們的思想更加融合的方法。這方法就跟我的種族達到現在這個狀態的方法差不多，就是給他們建立一個思維共同體，將他們一部分人的思想移植到這個共同體當中，然後能不能融合，或者融合的結果怎樣，那就要看他們自己了。”

“那麼你已經做過實驗了吧？也就是說，你已經創造出一個人類的思維共同體了？”

“你說的不錯，我已經創造了一個人類的思維共同體了。”真正的“隱匿”突然插進話來，他感覺到井水X已經逐漸的被宋有智所說服了，如果讓他融合掉井水X，那他的能力不知會有怎樣的提高，很可能在那之後他自己就要面臨被融合的危險了。所以他不能再放任這兩個人如此的交流下去，他必須要爭取一下，讓井水X不要受到宋有智的誘惑。但是他又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融合井水X，因爲他害怕會再製造出一個宋有智。不管怎麼先露個臉，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剛剛跟你對話的那個就是，而我纔是真正的‘隱匿’。”

“哦？這就很有意思了。”井水X被這個突然的變化震驚了一下，他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又發出了聲音，吸引了艦橋上幾個人的注意。但他馬上就意識到了，於是接著就改用了思維說話：“也就是說，這顆星球目前有兩個思維型的高級智慧物種，一個是原生的‘隱匿’，另一個是人類的思維共同體。這可是個大新聞啊，爲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是這樣的，”宋有智換了一個音色，以便能跟“隱匿”區分開，“當時這個事情是在比較秘密的情況下進行的。而且一開始的時候，我就與‘隱匿’商量好要一直保守這個秘密，等到時機成熟了再公開。你沒有聽說這方面的消息，說明‘隱匿’是非常講信用的。後來經過了許多的融合，有了這許多的人類同胞加入進來，我的能力也是與日俱增。沒有多久，我就開始做爲‘隱匿’的代理人開始主持這顆星球上的各種研究工作了。所以，一開始與你的交流，我也是用了‘隱匿’的身份。當然這並沒有故意欺騙你的意思，完全是因爲我們兩個從許多方面來講完全是可以視爲同一‘人’的。”

井水X笑了一下，說道：“很有趣，很有趣。你們兩個的意思我想我差不多明白了。其實你們是希望我能夠加入你們吧。或者不能說你們，因爲我感覺你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像剛纔說的那麼好，似乎存在某種競爭。應該說我會給其中一方帶來好處，對另一方，那就不好說了。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情仇的我不太清楚。但是很明顯，你們兩個是在爭取我。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們可以不必拐彎抹角。我能明白加入你們會給我帶來很多好處。當然這肯定也會給你們帶來同樣的甚至是更甚的好處。說真的，我很想嘗試一下換一種存在是怎麼樣的感覺。也就是說，我是很傾向於加入你們的。所以我也希望你們開門見山，你們這樣的爭取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沒有什麼目的，”這是“隱匿”在說話，“其實我並不想要讓你加入我，但如果你想要加入我的話，我也可以接受。我主要想告訴你的是，如果你選擇這種新的生命模式，你將面臨的問題。首先，你需要放棄你的身體，因爲這並不是‘複製’，而是‘剪切’。你的意識進入思維共同體之後，你的大腦將會死亡。還有，你會失去自我，成爲一個部分。就像一滴糖水滴入一杯鹽水當中那樣，你將會被這杯鹽水稀釋融合，成爲他的一部分，而且你再也沒法恢復到那一滴糖水的狀態了。其次我想說的是，我其實並不是一個單一物種的思維共同體，除了我自己的種族，我還吸收過其他的物種。不過那都是在他們自願加入我的情況下作的。所以是否要加入我，主動權在你的手裡。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這兩個問題，再做決定吧。”

“我是有目的的，我不會對你掩飾。”宋有智緊接著“隱匿”說道，“我的目的當然是爲了自身力量的增強。‘隱匿’說得對，那兩個問題確實是需要你去面對的。但是首先，死亡不算什麼，我們終究是要走向死亡的。不過普通的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你什麼也不會留下。而這樣的死亡，其實並不是死亡，而是換一種狀態繼續生存，甚至能夠永遠的生存下去。其次，作爲一種純意識生物，這個狀態究竟是什麼樣的我不好跟你解釋，你需要自己來經歷一下才能夠明白。但是我可以用他說的那個例子再給你另一種解釋：你雖然只是一滴糖水，但是如果你的濃度足夠大的話，你也是可以將這一杯鹽水變成糖水的。我本身也是一個實例，我的個人意識並沒有消逝不是？我是一個單純的人類思維共同體，而且剛剛建立並沒有太久。你雖然是高於人類的物種，但你還是以人類的生理構造爲基礎的生物。人類當然最瞭解人類啊。你加入我之後，我們之間的融合也會更加的順利和方便吧。所以，我纔是你最好的選擇。”

“讓我來總結一下，也就是說，如果我選擇加入你們，那我的肉體是必然要死亡的，而我的精神或者說我的自我意識有可能會被你們融合，也有可能能夠保留下來。天下確實沒有穩賺不賠的買賣呢。我要麼完全犧牲自我成全你們，或者我能夠保留自我成爲一個全新的存在。一半一半，這機率其實也還不錯。其實井水克隆人的成才率還不到這個數呢，我覺得可以試試。那接下來，咱們談談具體該怎麼操作吧？是需要什麼設備嗎？”

“設備很簡單，我這有一臺現成的，如果你已經拿定了主意，你只需要一艘登陸艇，我給你個座標，幫你避開監測，用不了兩個地球時你就能坐進設備了。”

“好，我這就來。”井水X撂下這麼一句話就走出了艦橋。大家都一臉疑惑的望著他。

山姆喊了他一聲：“井水，你去哪？”

井水X頭也沒回，舉起左手擺了一下說：“我去追求更高級的生命形式了，有緣再見。”

山姆急著大喊：“你到底要幹什麼！？你不能就這樣走了！我們正在談判呢！還有我們的引擎工廠怎麼辦！？來人去攔住他！”

兩個警衛立馬跑上前去抓井水X的胳膊，但是他的力氣出奇的大，輕鬆就掙脫了他們，並乾淨利落的 把他們打翻在地，依舊頭也不回的往艦載機艙方向走去。

山姆突然變得很無力，井水X是他必不可少的隊友，他不能採取太過激的手段。畢竟再培養一個井水太費時間了，這會讓他們的人類一統計劃推遲好多年，甚至還有可能會就此被共和國再次統治。

“司令，不如我們先撤退吧。我看井水X準是受了什麼蠱惑了。這顆星球如此神秘，恐怕不是那麼好對付，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如果趁現在趕緊離開這裡，說不定還能夠留住井水X呢。”安德萊斯對山姆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山姆想了想，覺得也只有這個辦法可行了。“好吧，”他說，“全軍撤退！立即！馬上！！”

整個艦橋立馬忙碌起來，不到5分鐘就完成了全艦隊的調度。突然就從“隱匿”的近地空間消失了。

井水X卻沒用3分鐘就來到了艦載機艙。在艦隊位移的前幾十秒，他操縱一臺位移登陸機離開了華盛頓號。

宋有智利用自己的能力將井水X的登陸機在雷達上屏蔽了。他還傳給他一個座標，引導著井水X降落在這顆星球。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並沒有走很多路，井水X終於站到了這臺意識轉移器面前。這臺機器藏在地下，在人類居住區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是宋有智在學會了控制思想之後利用被自己控制的人類建造的，也是爲了方便讓他吸收自己的同類。他會隨時的利用自己控制的人類來改進一下這個設備，這可以說是目前最先進的型號了。

“在你坐上這臺機器之前，”宋有智的聲音出現在了井水X的腦子裡，“還有幾件事情我得說一下。雖然你跟人類的生理構造非常相似，但是從腦部來看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所以還是存在一定的失敗率的。不過從我們之前對話的時候我對你腦部的觀察來看，你的大腦運作方式倒是跟人類差不多。也就是說成功的機率還是大一點的。再就是這就是一條單行道，一旦啓動這臺機器，你就沒有取消的機會了。不管成功與否，你的肉體都會死亡。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

“我都到這了，你纔跟我說這些？不過也沒關係了。那對於人類來講，這臺機器的成功率是多呢？”

“百分之百，每一個選擇加入我的人類都成功的將自己的意識轉移了進來。雖然他們的數量並不多，但對我的幫助卻非常大，所以我才能夠成長的如此之快。”

“那麼，”井水X已經坐到了機器上，“我要把這個戴到頭上是吧？我該怎麼選擇呢？我的意思是，有個什麼按鈕我按一下就是選擇加入你，按兩下就是加入‘隱匿’這樣的？”

“是的，你把它戴到頭上躺好就行了。沒有這樣的按鈕，我說過，我們兩個其實從許多方面來講完全是可以視爲同一‘人’的。當然你可以做選擇，但那時你轉化之後的事情了。我現在也跟你說不明白，還是等會你親身體驗吧。你準備好了嗎？可以開始了嗎？”

“唔，”井水X深吸一口氣，“來吧，爲了進化！”

設備的燈光閃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