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該疼他的父母,本該與他親近的兄弟……
竟然都對他視若無睹。前世他最終變成那樣一個無惡不做之人,皆是因此吧……見謝珂應了,齊律唇笑又露出笑意。“你前去望川,一路上多加小心,不過有楚四郎一路保護,你安全該是無憂。”
“什么楚四郎,要叫小舅舅……”謝珂溫柔的提醒。
齊律點頭,好脾氣的道:“好,小舅舅就小舅舅,楚四郎,我是說有小舅舅一路相護,你安全定然無憂,看過你外祖母后,你可早些回來,你及笄之時,我會來的。”
謝珂笑著應了。
這時,水青在廊下稟道。“姑娘,齊公子帶的郎中己經給憐姐兒診了脈,說有事要稟了姑娘和齊公子。”見齊律點了頭,謝珂才輕聲應了。簾子被挑起,一個樣子看起來三十歲上下的男子邁步進來,他先給齊律和謝珂行了禮,隨后才斟酌著開口。“姑娘,府上小姐的病,乍看上去倒像是受了寒,所以高熱不退,可據屬下細細驗看,似是中了毒。只是這毒并不厲害,許是有人拿了什么東西接觸到了小姐,畢竟小姐太小了,大人或許碰到不會有什么,可是小姐便耐不住了,這才起了高熱。屬下己經開了方子,只要喂上小半碗,,無,錯,小說 高熱便能退。小姐不出三日便會痊愈。”
那人說完望向齊律,見齊律點頭。這才告辭而去。
謝珂卻是擰了眉,吩咐水青去問奶娘秋氏,這幾日是不是碰了什么東西,或是給憐姐兒添了什么新衣新褲之類的,總之,一定要找出讓憐姐兒發(fā)病的東西來。
水青領了差事轉向卻問秋氏。
而謝珂則一臉思慮,覺得這事恐怕若不是意外,恐怕是府里又有人暗中尋事了。
高門大戶便是這點不好,一個個日子過的太舒坦了,總是要生些事的……好似謝佑。想起謝佑。謝珂不由得在心中嘆氣。她實在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能讓謝佑安生些。一旁的齊律見謝珂一臉憂思,自然很是不悅。
有他在,她還愁。這不是擺明了是他無用嗎?
其實不用多問。他也大概明白謝珂在愁什么……他這一走。恐怕一年半載二人都不得相見。即己認定了她,他自然得為自己打算,所以謝珂院中動向他自然得想法子知道。
昨晚似乎謝佑又來了。
對于謝氏那位長子。齊律沒什么印象,只知道是娶了京城姜家一個姑娘。而那姑娘在京城名聲不算好,據說性子自小就驕縱,姜氏給她說了幾門親事都未果,最終嫁到了遠離京城的謝氏。
如果那謝佑是個能管得住媳婦的倒還好,可偏生謝佑是個沒主心骨的。
自己都管不住,更別提姜氏的。齊律想的是,他的小姑娘還得在謝氏呆上一年,若是被姜氏欺負了。所以他得尋個法子。“你那族兄,喚了佑哥兒的,好像還沒有差事吧。”見謝珂點頭,齊律道。“我和這建安的知州倒還有些交情,不如便讓他去衙門領個小缺,雖說銀子不算多,但好過整日在家游手好閑的。何況我看他也不是讀書的料,便是再苦讀十年也不見得能有多大出息。”
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可是謝珂卻覺得他說的沒錯。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謝佑都不是個做學問的料。便是年復一年的上著官學,也沒什么大的出路。
倒不如直接去衙門領個差事,然后慢慢升遷著,雖不走仕途,可一樣是條出路,當然,這條路必然比寒窗十年,金榜提名的舉子們要艱難……可在謝珂看來,卻是條不錯的出路。
不僅給謝佑尋了個出路,又能讓他有事可忙,不必整日盯著內宅。
他有了出路,與姜氏關系許會好些,也許他便不會像上一世那般與姜氏最終鬧得相見兩厭了。謝珂想著還是直接把這事告訴大伯父謝松,若是直接與謝佑商量,恐怕這事多半不會成。她先代長房謝過了齊律。齊律擺擺手,覺得為了這樣的小事,小姑娘根本無需和他說謝字。
不過動動嘴皮子罷了。
說話的功夫,水青回來復命。
跟著水青一起來的,還有憐姐兒的奶娘秋氏。
秋氏進了屋,撲通一聲跪地,隨后顫威威的捧了幾個小衣裳出來。說是許氏前兩日送來的,秋氏想她是憐姐兒的生母,給孩子送幾件衣服倒也在情理之中,便私下里收了。
隔日便給憐姐兒換上了。卻不想孩子因此大病一場。
除了這幾年衣裳,她所吃所用,孩子所穿所用和平日一樣。所以問題十有八九便出在幾件衣服上。秋氏話音落下,謝珂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因許氏是憐姐兒的生母,所以收了許氏送的衣裳。真當她是三歲孩子在騙嗎?
她的院子是什么地界,許氏若進來如何能避得過院中丫頭,可是丫頭們卻沒一個知曉。
這只能證明,這秋氏是出了院子和許氏私下見面的。這要說偶爾碰到就實在是無法自圓其說了。謝珂不屑和秋氏動嘴皮子,只讓水青下去問明秋氏是如何拿到這衣裳的。秋氏隨后被幾個粗~壯的婆子扯了下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水青便來回復。
說是秋氏私下里收了許氏幾兩銀子。而許氏的要求也不算過份,只是想讓憐姐兒穿一穿她親手做的小衣裳……
事情很清楚了,有人尋事,而且是件自尋死路的事。許氏的事不急,自有父親謝年定奪,謝珂不再多言。
齊律也不是個多事的,在謝氏,他只要他的小姑娘不受委屈便是。旁人的事,他自是不屑理會。
隨后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竟然說了許久的話。
待水青硬著頭皮進來時,蕓姐兒的花轎己經出了謝氏大門。齊律起身,說自己該走了,若是晚些,恐怕便要露宿野外了。
臨走前,他將今日帶進來的郎中留給了謝珂。
據他所言,給謝珂補身子的那方子,便是那郎中所似,謝珂既然體弱,他便將那人留下,平日里給謝珂開些滋補的方子,便是無病強身也是好的,齊律即做了決定,哪里容得謝珂拒絕。
謝珂也便坦然受了,想著府里有個信得過的郎中也是好的。
高門大戶的,總會需要郎中的。如果不是齊律帶來的人,憐姐兒的病恐怕還是疑云呢。送走了齊律,謝珂又去看了看憐姐兒,奶娘秋氏自然不在了,憐姐兒由程氏親自照看著。程氏喂了藥,此時憐姐兒睡的很是香甜,小臉紅撲撲的,倒有幾分招人喜歡。
謝珂看了看,又伸手mo了mo憐姐兒細嫩的小臉。
這才回自己的屋子。
不出所料,父親謝年己經在候著她了。今日謝蕓出嫁,謝年本該忙的分~身乏術,無法脫身的。可是聽了謝珂派人傳來的話,謝年將一切都甩給謝松,自顧自來尋謝珂。
他覺得自己又做了件蠢事。
將許氏接進謝氏,未償不是存了幾分對許氏的憐憫。他不愛她,可是她終究等了他數(shù)年,人心都是肉長的,謝年想,便給許氏一個衣食無憂。只要她安份,他不介意養(yǎng)她一輩子。只是許氏……
“寶姐兒,你看這事,要怎么處置?”
許氏為何暗害憐姐兒已經不重要了,事實俱在。實在沒什么好多問的,無非是想借此引起謝年的注意罷了。憐姐兒或許不會有事,如果郎中實在診不出,也許許氏會想法子救下孩子。可是這行為本身己經極惡毒了,憐姐兒才多大,她便借了憐姐兒生事。
若是孩子真的被她抱回院中。
謝珂覺得憐姐兒恐怕會是另一個惜玉。這樣的女人,自然讓謝珂厭煩。想著一輩子不見才好。不過那許氏終究是被父親謝年接進府中的。
“一切由父親定奪。”她并不想越俎代庖。謝年便因為難,所以才來尋謝珂。隨著謝珂長大,似乎越來越持重,處事也十分穩(wěn)妥。出了事,謝年本能的想問一問女兒的意見。只是謝珂并不相理會這事。
謝年想了想開口。
“將她送到別莊可好?”
謝珂無可無不可的點頭……謝年放下了心,覺得女兒只要不反對就是好的。畢竟那許氏……實在是個上不得臺面的。
謝年懷疑自己當年怎么就覺得她楚楚可人?一定是被豬油蒙了眼睛。
謝年覺得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待蕓姐兒婚事過后,尋個由頭將許氏送出謝氏便是。
只是事情再次出了謝珂父女倆的意料,謝年決定好了如何處置許氏,便匆匆去了外院,還有一眾賓客要他招待呢。
而謝珂留在院中,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還不需她來待客。
只是謝年才走片刻,水青便臉色難看的進來稟道,說是許氏在院外撒潑,一定要見一見謝珂。而且威脅著說,若是謝珂今日不見她,她便一頭撞死在門柱上。
說起這許氏,水青滿臉厭惡。說起出身,其實她們當丫頭的和許氏也沒什么分別,同樣卑賤,可是出身低微并不表示不能體面的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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