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老祖不在山內,沒人管著他們,可不得耀武揚威,誒~此仇一時半會兒報不了,即便日后結丹,也不好處理!”
秦封所受的傷,不是敵人施加,而是他原先所在幽影山里面的人害的。
幽影山是暗殺勢力,內部有七八個派系,都以金丹后期修士為首,秦封所在這一只支,因為首領壽元將盡,權勢漸微,資源被搶奪的厲害。
這一次他回去,被另外一支派系的人無意間盯上,那人打小一起修煉大的同伴隨著秦封上一次出任務死在王家陰尸的爪下,這恩怨哪里能輕易化解。
等秦封自幽影山出來以后,那人伙同他們那一系的其余幾位一起設伏劫殺,撕斗來去,激烈異常,秦封以斷去兩條臂膀的代價施展遁術,九死一生脫身,一路逃到離槐山不遠的地方,被同樣趕回來的陶方隱發現,裹挾歸來。
這事鐘紫言也不好多說什么,秦封的恩怨和赤龍門關系不大,若要求些賠償,該找的是長蘇門,不過現在長蘇門的境況不容樂觀,誰愿意去招惹他家。
“秦前輩這就早些回去修養吧,斷臂重生之物,交給我來安排~”
鐘紫言因為要安排其它事情,暫時也和秦封聊不太多,況且一路帶著傷從幽影山奔來,的確是該修養一段時間。
“給門中添麻煩了~”秦封汗顏嘆氣,拿出一枚儲物戒指,“這是用來購買斷臂重生之物的靈石,掌門收好!”
說罷,邁著步子一步步走出正殿,鐘紫言追出去抬了抬手又放下,心想還沒輪到需要攙扶的地步,秦前輩也是好面子的人。
安排茍有為跟上秦封,問問需要什么,盡管聽從吩咐,不說雪中送炭比錦上添花要好得多,就是單單人家作為門內的客卿前輩,遇到困難也該盡力搭手,越是這種時候,越是體現一個門派對弟子門人真正態度的時候。在赤龍門,客卿也是半個門人。
秦封走后,鐘紫言拉著劉三抖進入殿內。
“師叔,老祖走的匆忙,可與你交代了什么事?”鐘紫言眼睛眨動,正聲詢問。
劉三抖也納悶著呢,在外面站的好好兒的,忽然識海內傳來陶方隱的聲音,只交代了聊聊數語,便沒影兒了。
“我亦正想問問掌門,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陶師叔眨眼回來又不見了?”劉三抖攆著胡須,兩個小眼轉來轉去,不住思索。
鐘紫言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劉三抖也告訴了鐘紫言,陶方隱只對他說有一樁秘境機緣要去闖蕩,歸期未定,教他照顧好鐘紫言,必要時候什么都可以拋棄。
“眼下還是先按老祖所說,招簡師兄、齊師兄和童師兄回來罷,西陵道的生意越來越少,槐山上那位一時半會兒不會走,咱們得從長計議!”鐘紫言說著,寫好了秘文,交給劉三抖。
劉三抖起身接過,點頭道:“我親自跑一趟,帶著云舟過去,將那邊所有的物資貨品都載回來?!?
剛踏腳起步,鐘紫言補充一句,“如果獵妖盟那兩位老板沒走,也一并告訴他們吧,一起做了兩年生意,這種事沒必要隱瞞。另外,若有合適的散修缺活計,不妨和簡師兄商量一下,看看能否招攬一些人來做外門雜役,免了那些原本用著順手還得解雇……”
“好,我省的?!眲⑷犊觳诫x去。
缺少了西陵道賺的靈石,門內每月要縮減三分之一的收入,鐘紫言雖有肉痛,但此事沒什么解決辦法,總不能跑槐山深處去和元嬰修士講道理,真那樣,不被一巴掌拍死才怪。
鐘紫言思來想去,覺得可以和司徒家談談,老祖離開時都說過,遇上事情可以去司徒家求助,秦封之事是一件,額外談談商路合作也應該不難。
論發展歷史,如今斷水崖滿打滿算還沒夠三年,而司徒家那可是至少百年的家族,不論外姓和本家,聚攏的人才一大堆,上下都是嘴,沒有龐大財力資源支撐,怎么可能成為槐陰河下游第一修真家族。
“這事宜早不宜遲,老祖雖說,教簡師兄他們安心修煉一段時間,可誰知西陵道那條商路什么時候才能再次經營,沒有靈石賺,門內日子不會好過……”
鐘紫言細致分析,司徒家對于符篆和法袍的制造遠近聞名,若是要合作,可以從這方面入手,那么自家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呢~
“陣法!”想起劉三抖的專長,鐘紫言大喜過望,這位外貌像地老鼠一樣的師叔,布置的陣法連陶老祖都時時夸獎,沒道理不能賣靈石。
就是得和他好好商量一番,自家人不能坑自家人,得研究創造那些成套類的陣圖售賣,而不是沒日沒夜為別家勞累布置陣法制作陣具。
鐘紫言離開大殿,向著靈田方向走去,準備看看司徒妍在不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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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陰河王家山門偏殿。
一名白發銀紫,臉頰有長疤的老修唯諾站立在王弼身后。
王弼雙目冷凝,背對柳工常,“時間太慢,一年我等不起了,最多再等四個月,如果沒結果,你柳家自生自滅吧~”
那老修正是柳工常,此時縮著手面露難色,心中有一萬句娘想罵,老早之前說給兩年的時間,上一次說給一年時間,這次倒好,直接變成四個月了,這讓他怎么活。
“家主啊!您就饒了老朽吧,四個月真的出不來,那是金丹兇物,不是普通筑基練氣,稍有不慎,突發異變,輪不到您處置柳家,我們自己就會被那東西吞噬殆盡的!”柳工常哭訴著拜求多給一點時間。
王弼厭惡眼神一瞅,不再多看,沉吟片刻,“筑基和練氣境界的,現在有多少頭?”
“回稟家族,筑基五十七頭,練氣三千五百二十頭~”柳工常不敢少算一頭兇物。
王弼轉生直盯柳工常,“如果把筑基期的全喂給它吃,是不是速度要快很多?”
柳工常驚駭瞪目,良久說道:“是~”
“那就全喂了!”王弼毫不猶豫,一條命令吩咐下來,眼都不眨一下。
柳工常還想說什么時,王弼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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