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自己一行還殺了兩位天煞門筑基,那潘震若是知道誰在與他作對,鐵定是不死不休的結(jié)局。
而鐘紫言想的正是將這禍水潑在紫云山頭上,這樣一來,己方不需要損失一丁一卒就可以鬧的紫云山不得安寧,即便無法覆滅,也必然元?dú)獯髠?
通過什么法子潑禍水呢?
就通過【血煞神函】。
這里面十一門術(shù)法,一門總綱,十門四階秘術(shù),只需單拎出去一卷,自能引起天煞門與紫云山的爭端。
鐘紫言豪不懷疑【血煞神函】對天煞門的誘惑力。
他當(dāng)下將里面術(shù)法一門門精細(xì)看過,直感嘆創(chuàng)出這套秘術(shù)的血煞子真是驚才絕艷,天縱之才。
其中關(guān)于煞力的構(gòu)想和運(yùn)用之法千般通路,萬流歸一,簡直和靈氣幾近能相抗衡。
怪不得天煞門弟子各個能以一敵三,都是占了少有人能抵御煞氣的便宜。
入神研究,不知不覺窗外光亮泛起,天色漸明,鐘紫言收了血煞神函,負(fù)手來到窗前,心道:
“這一套秘術(shù)修習(xí)越深,對身體損害越大,人之心性復(fù)雜多變,善惡難定,煞氣侵蝕心竅只會越來越向深淵邁近,連血煞子本人都入魔道消,他這后輩門徒能延續(xù)八百余年,實(shí)難置信。
那潘震堂堂金丹修士,行止間魯莽少思,想來受這血煞類術(shù)法影響頗深。
而我因早前際遇修得這副不懼煞力的體魄,天又授來化煞神通以及奇特本命,正是此寶函最佳修煉之人。”
他只感覺,這世間的事,冥冥之中,總有機(jī)運(yùn)牽絆。
望著朝陽緩緩升起,心中定了計(jì)策,便將陶寒亭、常自在和青松子喚來商議。
一番講說,青松子捻須道:“不瞞鐘掌門,老夫昨夜也想過這條計(jì)策,這樣一來,省了我等很多事。”
“可是這么做,寶慶那憨貨多半要吃苦頭!”常自在哈哈大笑。
寶慶子常去黑狐嶺是人盡皆知的事,外加這一段時間他兩次前往黑狐嶺,若是事情真的爆發(fā),紫云山很容易查到他頭上。
陶寒亭冷笑道:“拿了咱家那么多靈石和寒煞珠,坑他一次又如何?”
鐘紫言度步沉吟,片刻后,說道:“我三人姓名和根腳他不知曉,只是青松老哥廣為人識,真要是查起來,很容易惹禍上身。”
青松子擺手道:“不礙事,老夫行蹤少有人能把握,今次幫著三位做罷,自會找一處好地方潛心結(jié)丹,是生是死就看這一回。”
“好,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身,將李連英喚下來吩咐罷,前往天煞門做事。”常自在最喜歡出門游逛。
鐘紫言則制止道:“不急,等那二人主動下山見過一面后再動身。”
四人在客棧里呆了兩日,第三日午前,李連英帶著寶慶子尋來答謝,擺下酒席欲要深入結(jié)交。
那胖子許是在山上受了金丹老祖的嘉獎,紅光滿面豪氣沖天,酒席里應(yīng)承著要介紹鐘紫言當(dāng)紫云山客卿,他哪里能想到,不久后自己就要倒大霉了,而始作俑者正是當(dāng)下人畜無害推杯換盞的清風(fēng)老哥。
酒席散場的時候,寶慶子已經(jīng)喝高了,搖晃著舉起酒杯又敬向鐘紫言,鐘紫言抬手壓下他:“寶慶道友不可再飲,這【靈光釀】后勁太大,怕是晚些時候你消受不住,得拿藥來壓,一頓酒宴反倒鬧的不舒服了。”
“清風(fēng)老哥開什么玩笑,俺的酒量在紫云山眾位師兄弟里那是排的上號的,來,干了這一杯,多謝老哥教俺發(fā)了一筆財(cái),連史膺師叔都對俺刮目相看,真是痛快!”
寶慶子一張嘴就噴著酒花顛晃,踉蹌之際又干了一杯。
鐘紫言雙眼微微凝起,飲罷最后一口,“寶慶道友,近日山門若有異聞,貧道建議你外出一段時間。”
寶慶子暈乎乎趴在地上傻呵呵呢喃:“什么?你說什么?”
眾人看他樣子,已經(jīng)醉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常自在笑了一聲:“死胖子。”
示意李連英換個地方說話。
沒過半柱香時間,李連英回來駕著寶慶子離開客棧,四人旋即退房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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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后,大雪蓋滿壽丘北境,年近十一月,紫云山北幾千名身穿血紅甲衣的天煞門弟子兵臨山外云層。
為首兩位金丹中,一人身披血紅長袍,手拄血色長刀,另外一人乃是位極其妖艷的中年婦人,紅唇血發(fā),一語不發(fā)。
披血紅長袍的那位中年男修,正是潘震,只聽他提聲怒吼:
“史膺,勸你速速交出我天煞門至寶,否則老子一聲令下,教你紫云山血流成河!”
紫云山護(hù)山屏障大開,一道金丹身影閃現(xiàn)出來,他手里提著已經(jīng)被打成豬頭的寶慶子,白眉細(xì)長紫袍披身,凝目道:“史某已經(jīng)解釋過兩次,我紫云山并未拿你天煞門秘法寶函,這其中有人從中作梗,你緣何不肯信我?”
不等潘震開口,他身旁的妖艷的金丹女修冷聲怒氣,“你以尸爪殺老娘愛徒陸鱈,這事也能狡辯?”
“史某所煉寶煞體確實(shí)對血煞有所抵抗,但史某堂堂金丹,還不屑欺負(fù)一個晚輩,你莫再血口噴人。”史膺亦冷眉相對。
金丹女修劍指寶慶子,“這狗東西受我天煞門煞咒,你竟還能扭曲實(shí)情。”
隨后她對潘震道:“老六,莫再與他廢話,攻山!”
對面史膺提著寶慶子又氣又無奈,他連搜魂術(shù)都用了,可惜即便是看清了陷害自家四人的面貌,也難再解釋給天煞門的人聽,因?yàn)樗芸隙ǎ藛咀髑嗨勺拥闹奘浚渌硕疾皇钦婷婺俊?
如今寶慶子神魂受創(chuàng),再經(jīng)不起一次搜魂術(shù),相當(dāng)于死無對證,雖然他人還沒死,但這個樣子和死了也沒區(qū)別。
“你等恐怕不止是來尋仇,還存著奪我紫云山的幻想吧?既然要戰(zhàn),便戰(zhàn)上一戰(zhàn)!”史膺轉(zhuǎn)頭消失在天煞門眾人視野內(nèi),隨后紫云山護(hù)山屏障紫光大盛。
咱們走罷,給李連英一些時間,來日整備大軍再返此地,必能攻破他家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