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fēng)處一閃,一位婀娜少女飄然而出。只見此女身著海天藍(lán)白色過膝長裙,腳上穿白色藍(lán)花繡鞋。
臉賽桃花腰似翠柳;一雙鳳眼彎月眉;膚如凝脂步態(tài)輕盈;粉黛若施遮花容,國色天香自然成。
清清爽爽、干干凈凈!蓮花碎步,舉步翩翩。真正一個天上人間,絕無僅有的尤物!女人見她妒,男人見她狂!
少女行至大壽面前,慢下腰身一揖道,“爹爹是我!”少女正是當(dāng)年的小玉蟬。如今出落得婷婷玉立,風(fēng)姿綽約!
大壽見是愛女,松開緊握的劍柄,慈祥地握住姑娘的小手走出屋來。
大壽一生鐵血沙場,戎馬倥傯。鏗鏘男兒也有他最柔情的一面兒。每當(dāng)他面對小女玉蟬時,他才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統(tǒng)帥千軍萬馬的大將軍,而是一個充滿慈爰之情的老父親!
玉蟬對老父亦是相當(dāng)?shù)匦㈨槨1驹趯庍h(yuǎn)城陪同母親及沈從云,生活安定,無憂無慮。可是近一年以來,大壽身體一直不太好。玉蟬擔(dān)心老父身體,故告別母親來到錦州城侍奉在爹爹身邊。
大壽對女兒的寵愛從小至今愈加地深了!玉蟬手挽大壽道,“聞聽剛才爹爹之語,尚知錦天哥哥就在城外,女兒欣喜萬分呢。”
大壽笑問,“想念你的錦天哥哥了?”玉蟬粉面一緊道,“自他離開寧遠(yuǎn),女兒無一日不想念于他,女兒每天都到他父親的靈位前禱告。希望袁公在天之靈保佑錦天哥哥平安。”
聞聽女兒此言,大壽輕嘆一聲,又輕輕地?fù)u了一下頭。他早得知如今錦天已是大清國的當(dāng)朝附馬。否則與自己的女兒是多么般配的一對兒啊!
自古女子多專情,水性之女子亦有,但那畢竟是少數(shù)。玉蟬小姐的心里,錦天早就是她一座永恒的山!
這座山自小就已長在他的心里。而且隨年齡的增長,這山也越長越高、越來越重。這些年‘錦天’二個字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中。尤其聞之錦天大婚后,曾經(jīng)多少個無眠之夜,淚濕錦衾繡枕!
女兒一片冰心在玉壺,大壽豈能不知?可是那把玉壺如今卻已被別人套上了金箍兒。可憐的女兒!大壽轉(zhuǎn)頭看看她,不由得心中甚是酸苦!
玉蟬與大壽回到廳中,坐于老父身側(cè)勸道,“爹爹應(yīng)早獻(xiàn)城池降清。為大明這等腐落朝廷再去盡忠不值得。”
大壽嘆道,“為父老矣,再去侍奉第二個主子,恐后人取笑!”
“鴻雁再老亦要高飛,姜太公八旬才遇明主。父親應(yīng)順勢而為,不可愚忠。”
大壽聽罷哈哈一笑道,“為父降也罷,死也罷,皆不重要。為父最難放心的卻是你和錦天兒的未來,還有就是我們族人的安危。”
玉蟬起身伏于大壽膝前又道,“爹爹,降了吧。這幾年女兒見您被崇禎猜忌,心情越來越陰郁,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女兒看著您時常郁郁寡歡的樣子很是心疼!”
大壽長嘆一聲無語。他知道女兒之言有一定的道理。可是自己一生為大明盡忠,老了老了卻要背叛大明而去,心里實在是過不去這道坎兒。
沉默半晌才對玉蟬道,“容父思慮一二再做決斷吧。”玉蟬見父親難決,也不再強(qiáng)勸。
突然靈機(jī)一動,復(fù)對大壽道,“爹爹,錦天哥哥既已修書一封勸你歸降,即使暫時您下不了決心,亦應(yīng)回封信給錦天哥哥,免得他掛念。”
大壽聽罷,立即提筆寫了封回信。待寫好后喚衛(wèi)兵進(jìn)來,準(zhǔn)備讓人亦用弓箭射至城下。
玉蟬立即阻攔,“爹爹,這封信我親自送到錦天哥哥手中,順便看看錦天哥哥現(xiàn)在長成什么樣兒了。可否?”
大壽聽罷暗忖,“玉蟬去見見錦天也可,畢竟兄妹十年未見,趁此機(jī)會讓他們兄妹見一見也無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