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過來看看妍兒,姐姐也要注意一點自己的身子,姐姐……”六夫人剛想再說些什么的時候,門被推開了,是大夫人。
大夫人走進了屋內,瞧著三夫人同六夫人,又把目光放在了陸之妤的身上,“之妤,這只小白兔是你的嗎?”
陸之妤拿著兔子又往六夫人的身后躲了躲,小聲說道:“回大夫人,不是我的,是七姐送給我的。”
六夫人見著陸之妤這樣,強笑著同那大夫人說道:“姐姐,妤兒一向害羞。姐姐可不要介意啊。”
大夫人笑著回道:“小孩子這樣,我當然不會介意了。況且她還是妹妹你的孩子……對了,之妍這病應該好些了吧,我讓人煮了雞湯帶過來,給之妍補補身子。”
說著,秋桐拿著雞湯放在了桌子上面,大夫人走近了那陸之妍,用手摸了摸陸之妍的臉龐。
三夫人盯著大夫人這個動作,不經意皺了皺眉,隨后,直接盯著大夫人說道:“姐姐,妍兒剛才已經說明了一件事情,到底誰把她帶到了這深山里面,險些丟掉了生命!”
大夫人笑著看著三夫人這眼神里的怒視,“不是初一那個丫頭嗎?她之前雖然是我的人,但是我也同著她說過,自己做錯了什么事情,就要自己擔著,我不會袒護她的,妹妹放心責罰她就好了。”
陸之妍聽著大夫人這話里說是要責罰初一,立馬說道:“這不關初一姐姐的事情,是蕭大嫂,蕭大嫂告訴我那個地方,然后我才去的。”
陸之妍這話一出,大夫人的臉色就變了,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陸之妍,三夫人冷笑道:“妍兒都這么說了,鴛鴦,將老爺請過來。”
大夫人臉上也露出了嘲諷之意,使了一個眼色給秋雁,而后對著三夫人說道:“我瞧著之妍這是精神不對了吧?我這蕭家的媳婦怎么會做這種事情,同之妍之間又沒有發生過什么事情。再說,我這蕭家的媳婦,只是告訴之妍一處地方,可沒有逼著她去。”說著,還看向了陸之妤。
陸之妍有些憤怒地看著大夫人,但又覺得大夫人后面所說的那番話并沒有錯誤,確實,沒有人逼著自己去那個山洞的,是自己一意孤行才會遇上這種事情……
突然,陸之妍吐出了血,整個人昏倒了在了床上,一動不動。一瞬間,三夫人見著這情況,臉色變得一片蒼白,握住了陸之妍的手,然后用自己的衣袖擦拭著陸之妍的嘴角的血。
六夫人顯然也被這場面弄愣了,這好好地,怎么就吐血了?陸之妤有些奇怪地看著三夫人,她之前一直都摸著兔子,什么也沒關心,六夫人抱住了陸之妤,擋住了她的眼睛,對著說道:“夜兒,快去找李大夫!”
陸之夜應聲,朝著門外跑去。
三夫人緊緊地抱住陸之妍,陸之妍眼睛緊閉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李瑜聽說陸之妍又昏倒了還吐血了,有些不敢相信地跟著陸之夜來到了陸之妍的屋子,他記得,昨日診斷的時候,陸之妍身體沒有出一點問題,這才過去多久,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大夫人此時一副同傷心的樣子,拉開了三夫人,讓李瑜去幫陸之妍診斷。
李瑜把著陸之妍的脈搏,整張
臉變得有些蒼白,怎么會這樣?這脈搏的跳動,已經不如平常人的一半了,到底是服用了什么,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李瑜接著又去看陸之妍的眼睛,看到了被子上流出的血跡,拉開了陸之妍的衣袖,上面布滿了紅色的斑點,這是過敏反應?還這么厲害?
三夫人站在一邊,緊張地看著李瑜診斷,李瑜拿著銀針幫著陸之妍施針,不管怎樣,先保住心脈。
“眾位夫人,小姐,少爺,請你們現出去一下。”李瑜說道。
三夫人用力點點頭,一群人走出了屋子,這時,陸佑年才來到這里,見到了三夫人,急忙問道:“柳兒,妍兒到底怎么樣了?”
按理來說,陸佑年不會來這么遲的,除非有人在中間故意拖時間。三夫人也知道了這點,只是瞧了一眼秋雁,接著對陸佑年說道:“老爺,妍兒她不知怎地就吐血了……”說著,眼眶也泛了紅。
大夫人安慰地說道:“妹妹也不必擔心了,李大夫一定能將之妍的病治好了。”
一群人在屋外緊張地等待著,而此時在屋內的李瑜施完針之后,又發現,陸之妍現在,根本不止是過敏,而且是中毒!
若是服藥沒有錯誤的話,只能是陸之妍吃了什么,同那藥之間會產生過敏并且中毒的食物!
就在李瑜在陸之妍身上施了近八針之后,陸之妍的心脈才平穩了下去,毒是暫時止住了,但是不在一定時間內將毒素去除掉,還會有生命危險的。
之后,李瑜又滿臉嚴肅地開了房門,問三夫人陸之妍中午到底是吃了什么,三夫人一一回答,李瑜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難看了,隨即出了幾個藥房,然后讓人去準備藥材。
李瑜之前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病情,若是他的師傅在的話,肯定很容易就能把這次危機給解決了,可是自己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治療好陸之妍。
初一呆在屋子里面,看著桌上的飯盒,又看著手里的白粉,臉上不禁露出了冷笑。
突然,門外有些鬧了,門口那兩個小廝也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跟著其他幾個小廝閑聊了起來,無意間說到了陸之妍吐血昏迷。
初一在屋內聽到之后,又不禁想起第一次見到陸之妍的樣子,她調皮,也有些偏執,但是到底為什么蕭可人要殺死陸之妍?初一到現在還是沒有搞懂。
初一現在多想去瞧瞧那陸之妍,但是她根本沒有辦法出去,門外的鎖,還有封閉的窗子,怎么也出不去,就算接著上茅廁的借口出去了,大概連見都見不到陸之妍一眼,就會被抓了關回去。
之后,李瑜在那夜徹夜未眠,研制著解藥,三夫人亦是徹夜未眠,也就這么昏倒了,秋雁讓李瑜幫著三夫人診斷,出了一副藥房,要三夫人好好休息,不能再這么煩心了。
在初一整整被關了四日的時候,這大宅想起了一聲大哭聲……
初一門外的鎖也就這么被打開了,門外站著的是六夫人,“初一姑娘,我已經同著老爺說過了真相,你與此事已經無關了,出來吧。”
初一點點頭,看到了陸之妤懷里的小白兔,那兔子舒服地躺在陸之妤的懷里,初一記得,這是她給陸之妍的兔子,怎么到了陸
之妤這里?
但現在已經管不了這是出于怎樣的原因了,初一問著六夫人,“七小姐,現在身體怎么樣了?”
六夫人聽見初一這么問,臉色頓時變白了,“妍兒,已經走了。”
初一一下子就呆住了,走了的意思是陸之妍死掉了?她怎么會死掉,明明三夫人在她的身邊,初一原先只是猜測鴛鴦這類的人會下手,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初一卻怎么也接受不了了。
陸之妤摸著懷里的小兔子,依舊滿臉天真無邪的笑容問著六夫人,“娘親娘親,七姐要去哪里,要去捉兔子嗎?”
六夫人有些悲哀地摸了摸陸之妤的腦袋,遣退了周圍的小廝丫鬟,輕輕地說道:“這么走了的,其實在這陸府里面,還有不少人,雖然說不明為何走了,但是卻走得很是蹊蹺,我曾目睹看過五夫人的孩子就這么走了……”
說著,六夫人的淚也從眼角滑落了下來,了無聲息。
初一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何陸之夜會如此防范他人,為何六夫人什么也不爭了。而那個之前被初一撞到偷情的五夫人,竟然在生下陸之琊之前,還有一個孩子。
初一隨后單獨跟著六夫人來到了陸之妍的屋子,陸之妤則被丫鬟帶回居所了。
陸之妍的屋子門大開著,李瑜滿臉蒼白地跪在了陸之妍的床邊,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陸佑年,說來也奇怪,他施針的地方明明是對的,至少能讓陸之妍的身體拖上個三四天,但是在他第二日來看陸之妍的時候,陸之妍的氣血已經混亂了,脈搏也是時有時無的樣子,面相也無色了,一片蒼白。
這樣的情況下,李瑜朝著陸佑年說明了真相,陸佑年有些不相信地讓人去了陸府請那個老頭子過來,老頭子快馬加鞭晚上就來到了清涼山,整個老骨頭都要給這么斷了。
但是這老頭子進了陸之妍的屋子之后,問了李瑜到底什么情況,面色也變得異常嚴肅,告訴了李瑜為什么陸之妍氣血混亂的原因,因為有人想要她死。
李瑜不知為何想起了在煎藥房門前同那個小丫鬟之間的接觸,他到現在,不得不承認,初一說得那些話,確實都是事實。
那老頭子,一直在陸之妍的屋子里忙活了整整一夜,燭燈不熄地查著書籍,希望能夠找到治療陸之妍病況的藥,因為按這樣的情況下去,那陸之妍肯定是挺不過第二日清晨的。
但是,不知為何,還在陸之妍屋子里的老頭子和李瑜就這樣昏睡了過去,直到第二日天色微亮的時候,才醒了過來,老頭子已經怒不可遏了。
只是陸之妍已經再也堅持不住了,氣血已經混亂不堪,而陸之妍的脈搏已經微弱不堪了。臉上已無血色。
老頭子也只有滿臉陰沉地搖頭,這種事情,他之前也遇見過相似的,只是,人命這種東西,還不是那些權貴的主子們一記眼神就可以解決的嗎?
“徒弟,待會……我說了什么,你也權當沒有聽見。”老頭子拍拍李瑜的肩膀,李瑜呆滯地看著老頭子。
陸之妍的門被打開了,門外陸佑年以及幾位夫人都在,老頭子一臉無奈地搖頭,“老爺,夫人,小姐的氣血以亂,已無回天乏力的可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