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這小子和花生一樣騷包,下船的時候穿了一件粉色的登山衣,開始我們還沒人注意,等進了叢林後就變得格外顯眼,這顏色太鮮豔,不利於隱蔽,可又不能讓他脫了,這叢林裡蚊蟲多,被叮咬得嚴重了很容易生病,反而拖後腿,爲此我特意拿李選他們的僞裝塗料把他狠狠得洗刷了一番。
離得近了,在手電光下我看清了那人的衣服,那上面的傑作不就是出自我之手?那人不是張文又是誰?
“快!是張文。”我們上前查看,發現這小子眼睛張得老大,呆滯的看著天,要不是他的肩膀還在抖我都懷疑他已經嗝屁了,劉教授躺在不遠處,昏迷不醒,生死不明。
“怎麼樣?”曹凌歆問向一個叫高帥的護衛兵,他精通醫術,除了擔任護衛工作還兼職隊醫,入伍前曾經在醫科大學學習,之後也一直沒有丟下學業,這幾年和考古研究所的人走南闖北,也算很有經驗了。
“沒事,劉教授心跳平穩,沒有生命危險。”高帥說道,他又看了看張文,“他是驚嚇過度,老是這樣會出問題的,我給他打一針鎮靜劑,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聽說兩個人沒事,曹凌歆鬆了一口氣:“好了,我們快些趕路。”
當然不能把他們兩個就這樣放在原地,似乎是理所應當,戰鬥力最弱的我不得不幫忙,李選揹著劉教授,我揹著張文跟在隊伍最後,那叫一個累!張文爲什麼突然發瘋,而劉教授爲什麼昏迷,這得等他們醒過來才知道,至於他們兩個爲什麼沒有迷路,就連師父也說不清。
那些鬼影消失了,開始我心裡還覺得彆扭,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這兩界島發生啥怪異的事也不算奇怪,凡事都去較真就不用過了。
又在叢林裡走了大約兩個小時後,我們終於到了先前隊伍的營地,只是一路走來我們都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未免另人有些奇怪,而營地裡又安靜得很,有了前車之鑑的我們不敢掉以輕心,不過這些就不用我管了。
我緊了緊衣服,氣溫按理說到了陸地上該比海面上好很多,可我反而感覺更冷了,難道真是這島嶼在兩界交替之處的原因?再看一邊的蘇小潔,不由得感嘆這趟來的都是些怪人,她僅僅只是穿著單衣,本來就瘦小的女孩加上寬鬆的登山服更顯得單薄,這妮子真的不怕冷?
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了,算上被迷陣困住浪費的時間,我們已經趕了六個小時的路,這對於李選他們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可我只是個普通人,還揹著張文那小子走了一段路,後面都是強挺著的。
也不知道那邊會怎麼樣?我抓緊時間補充體力,都說軍糧難吃,可我不知道是館子吃多了膩味,還是這些貨高級。只覺得還挺好吃的,飽腹感十足,也不敢多吃。我閒的無聊,看蘇小潔只是喝了幾口水,也不吃東西,問:“小潔,你不餓啊?他們那裡情況未知,萬一有問題沒體力跑路哪行啊?”
“沒事的,我吃過了,你沒看到。”
“那你給我看看包裝袋。”我笑著問。
“這個……我……我在路上吃的”我看她臉一紅,手指頭扯著衣腳,覺得可愛,說:“不喜歡吃?可惜啊,這島上動物都有些怪,要不我烤野味的手藝還是可以的哦?”
“嗯?古……古大哥你還會這個?”
“怎麼?一提吃的就叫古大哥了?”我看她小臉更紅了也不好意思說了,生怕她會沒忍住哭出來,這孩子真是單純。再往那邊一看幾個護衛已經回來了,領頭的是李選:“老李,那邊有情況沒?”
“哎……沒啥情況,那裡沒危險,不過,死人了。”
“啊?死人了,誰啊?”我一聽死人了也有點慌。
“是先來的那幫人,營房裡有幾具屍體,其餘的人不見了。”真是沒想到,來的時候那邊只是說有困難,可現在怎麼死人了?光是想也沒用,李選幫我把劉教授兩人擡入營地。
營地紮在一片空地上,我還在草叢裡撿了兩隻***,和我們用的是一個型號,大概是營地裡的人掉落的,裡面有十幾個帳篷,可以看出排列得很專業,不過此時已經空空如也了,顯得有些陰森,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中央的篝火已經被李選他們加了火,死的人有九個,高帥在做著屍檢。
看著屍體上觸目驚心的傷疤,我有些駭然,那種面對死亡的恐懼霎時間向我襲來,心底裡那種聲音好像又響起來,快離開,你會死在這。氣氛有些沉重,護衛兵們有的神情慼慼然,有的已經怒不可遏,這些死去的人都是他們的戰友,想來再鐵絲心腸的人也會動容。
我小聲問了問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師父說:“我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屍體是在營地各處發現的,想來是經過一場惡戰,至於死的人都是護衛兵,還有一名隨隊的技術人員。其他的人都沒找到,最好的解釋只能是他們走的匆忙,沒有來得及給我們留下線索了,不過我看這種可能不大,我剛纔讓人在營地四周看看有沒有腳印一類的蛛絲馬跡。”
曹凌歆一直守在高帥邊上問這問那,死了九個人,甚至可能更多的人還要死,這對她打擊很大,高帥忙得滿頭汗,我看著他手套上的血,和地上流出的腸子有些作嘔,不過這些都是他們的戰友,要是真吐了影響不好,我只有背過頭不去看。
高帥說:“九個人身上都有大量被利器割傷刺傷的傷口,不過不像是刀刃,也不像是野獸的爪子。沒有中毒的跡象,除了兩個人有致命傷,其餘的都不好說明死因,大概是流血過多的原因吧。”
這會是誰幹的?是那些不明身份的人?還是島上的野獸襲擊?或是厲鬼殭屍?可惜現場留下的東西太少,沒有武器,沒有毛髮,一點線索也不給你,那種明知道有威脅,卻不知道對手和敵人是誰的感覺有時候纔是最糟糕的。不一會去附近搜索的護衛們也回來了,他們也沒有任何發現。
齊慶生安慰了下手下:“大家先把營地收拾一下,找找看有用的東西。”
“大家吃些東西,扎帳篷休息吧。”曹凌歆顯得有些疲憊,我一看手錶已經是凌晨了,可是我心裡有些擔心:“可是,這裡會不會不安全?”
“應該不會,我們的搜索很細緻了,附近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只能說……那些東西已經走遠了。”齊慶生湊上前說道。
“而且,如果有情況更好,孔隊長他們生死不明,那些東西要是殺個回馬槍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到些線索。”曹凌歆說。
“可是,未免太危險了吧。”這想法有點瘋狂,這等於是讓全體隊員包括她自己成爲誘餌啊!
“反正早晚都要碰上,而且這裡已經是最好的紮營地點了,想再找一塊地方紮營,浪費的時間太多,你不會怕了?”曹凌歆說話間有些陰狠,我只好閉嘴,有些時候和女人是講不了道理的,況且他說的也對。
就這樣我們在原地休息,爲了安全起見安排四個人守夜,我和李選以及兩個護衛輪在第一班。他們也知道我身體素質比不上他們這些軍人,他們三個人在四周尋視,而我負責看著篝火堆,不時地填寫柴火。
溫飽思淫慾,抹黑在荒野走了一晚上,我這輩子還沒有過這種經歷,一路上又經過了很多的驚險,那根神經一鬆弛下來我就有些受不了,那種累真是發自內心的累,寒夜裡烤著火也是件愜意的事,不一會我就有些犯困了。
天空中的月亮隱隱泛著紅暈,血月之夜!也正預示著今晚將會有災難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