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這幫人怎麼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要趕在這時候。”我蹲在地上罵了一句,黑衣人的趕路速度很快,我們得時刻注意,要不然很容易跟丟。打來的兩隻野雞也只能幹看著,一連跟蹤了幾個小時,我餓得胃都要抽筋了。
“不急,已經(jīng)快到山頂了,再堅持一會。”曹凌歆對我說,“哎,你看。”
“怎麼了。”我看她在我們隱蔽的巨石底下翻找著什麼,莫非有啥能吃的?誰知她找到的竟然又是一張紙條。
“和之前用的是同一種紙。”我拿出之前的紙條和這張對比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上面的紋路一模一樣。
“先看看寫的什麼。”我還是繼續(xù)按照之前的方法處理,隨著鉛筆塗滿了整個紙面,幾個白色的文字顯露了出來:“你們被發(fā)現(xiàn)了”
“嘶!”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內(nèi)心裡說不出的古怪。
“你們看,那些人不見了!”張文指著前面驚叫道。
我擡頭一看,那些黑衣人果然不見了!頓時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媽的,被耍了!”誰知道我剛往起一站,就感到一支冰冷的槍口頂在了我的腦袋上。
我靠,不帶這麼直接的吧,下意識的,我舉起了手:“大,打哥們,別衝動啊。”
“啊!殺人了。”張文用他那特有的公鴨嗓尖叫道,我頓時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心說老子被槍口頂著就夠刺激的了,你別他媽給配音好不好。
“你們想幹什麼?”曹凌歆把張文護在身後,做出防守狀。
這時只聽我身後有人用蹩腳的漢語說:“你們?nèi)齻€和這些人是一夥的?”
原來這些人能聽得懂我們的話。曹凌歆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你們的來歷,可既然能到達這兩界島,那肯定不是一般的隊伍了,我們是官方的考察隊,希望諸位不要爲(wèi)難我們,這對大家都好。”
曹凌歆的話說得很有分寸,既表示了我們並沒有敵意的友好態(tài)度,又利用考古研究所的背後靠山予以警告,畢竟那不是某個組織甚至是一般的小國所能抗衡的。凡看事都有例外,那些黑衣人並不領(lǐng)情。
“桀桀桀桀!你是在威脅我們?”這句話應(yīng)該是那個用槍指著我人說的,因爲(wèi)我能感覺到頭頂?shù)臉尶陔S著那個人的笑聲不斷抖動著,我心裡說不出的彆扭,要是這人太過得意忘形,激動之下手一抖,老子不是死的太虧了?
那個人繼續(xù)說道:“這裡天高皇帝遠,真要把你們殺了,連拋屍都不用找地方,事到如今,你還要和我們講條件?”
“你!”曹凌歆氣得小臉通紅,正所謂藝高人膽大,曹凌歆也不是吃素的,我怕事情往不可預(yù)料的方向發(fā)展,連忙插話道:“好了,好了,這位大哥,咱們有事好商量,什麼殺不殺的,和氣生財,呵呵,和氣生財啊。”
曹凌歆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顯然是對我這幅狗腿的樣子十分不爽。
“哈哈,還是這位兄弟識相,我看你不像是他們的人吧。”
我感覺腦袋上槍管的力道有些減輕,看來這傢伙對我的敵意有所減輕,我趁熱打鐵:“你們頭呢?跟你們說,我這兩天看和他一路出生入死,說到底,咱們可都是一家人,再說你們這麼多人呢,把槍下了吧。”
“哦?還有這麼一說。”我覺得腦袋上的槍被拿了下去,心裡一安,誰知我身體剛一放鬆就被猝不及防的一腳揣在了屁股上,這一下真是太過突然,我腦袋直接撞在了石頭上,血一下子就流下來了。
“這小子花花腸子多,給我捆緊了!”拿槍的黑衣人喝道。
“我去你媽的!”老子這輩子還沒讓誰這麼折辱過,兔子急了還蹬鷹,更何況小爺還是屬狼的,我狠狠撮了一口,就要上去玩命,被一邊的曹凌歆一把按住:“行了,他們?nèi)硕啵氵@樣不是送死!”
我看了眼黑洞洞的槍口,心裡也冷靜了下來,覺得臉上無光。心說好嘛,開始還是我怕曹凌歆控制不住情緒,裝了一把孫子,結(jié)果事情到了最後還得讓她反過來攔著我。
“才這點苦頭就兜不住火了?”黑衣人雖然蒙著面,可我還是能夠想象得出他臉上的表情該是多麼地不屑,“原來只是青頭一個,告訴你,跟爺提他沒有用,隊伍歸鬼臉指揮,可弟兄們聽不聽也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
敵衆(zhòng)我寡,我們不得不低頭,幾個人黑衣人上來把我們?nèi)齻€繳了械綁了起來,而我也得到了特別的“照顧”,塑料手銬勒得我兩隻手都出了血痕,疼得我心裡把那個領(lǐng)頭的八輩祖宗問候個遍。
上山的路上,我和胖子有過交流。推測他們這一夥人很大可能上是相互合作的關(guān)係,這和盜墓行裡的“夾喇嘛”有些類似,而李凌宇就是裡面的“筷子頭”。
胖子塊頭大,脖子上還有新癒合的傷口,顯然是和黑衣人們有過沖突,自然和我被打入到了“刺頭”這一類別裡,走在隊伍的最後,莫名其妙捱了綁,我心裡很是不爽,踢了踢一邊的胖子小聲問:“哎我說董相國,你們是怎麼到了他們手裡的?”
胖子長嘆一聲:“唉!這可就是孩子沒娘,說來話長了。當(dāng)時咱們不是遇到了那些石頭人嘛,胖爺我是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牛逼的東西,槍管都打紅了,他孃的皮都沒破,後來就誰也顧不上誰了,我們離得近的幾個人一起往山下跑,可是那些石頭人還是有一兩個跟了上來,八成是看準(zhǔn)了胖爺我肉多啊。”
“別他娘廢話,挑緊要的說。”我們說話的功夫,兩個黑衣人一直在旁邊聽著,這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很不好,“說多了會讓人懷疑的,你們是怎麼逃過追殺的?”畢竟連曹凌歆都難逃石頭道甲的追蹤,相比起來,蘇小潔都能逃過一劫,這明顯是有什麼其他的事發(fā)生。
胖子扭了扭肩:“這些驢日的手真他媽黑,等他們落胖爺手裡的。你說啥?怎麼逃的?嗯……這還多虧了那姓蘇的小丫頭,當(dāng)時她跑在我們最後面,眼看就要被那些石頭人抓住了,胖爺可是憐香惜玉,怎麼能一個人逃命?當(dāng)時徐挺他們雖然是百般阻攔,可我還是毅然決然地走上了與革命同志同生死、共患難的道路……”
“別轉(zhuǎn)移話題,你都多大歲數(shù)了,人家能看上你?”我看他說起來沒完了,趕緊打住。
胖子咳嗽了一聲,板了板臉:“當(dāng)時那小丫頭髮現(xiàn)了個山洞口,我們是真的被逼上絕路了,沒辦法,只有冒著被活埋的風(fēng)險往裡面跑,嘿嘿。你別說,胖爺?shù)拿媸谴螅@山體這麼搖都沒塌。”
“那後來呢?”
“後來?哎……呀……”胖子苦笑一聲,“事情就是這麼巧,我們當(dāng)時進去了一段距離,發(fā)現(xiàn)這和我們在島外面發(fā)現(xiàn)的地下通道很像,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可你猜怎麼著?這石頭人倒是沒追來,可回去的路卻是找不著了。”
“你們迷路了?”我問道。
“哪裡是迷了路,簡直就是鬼打牆。”我聽著胖子的敘述,覺得心裡越來越發(fā)寒,因爲(wèi)他們的經(jīng)歷和我們在墨菲古城下那間宇宙陵墓中的遭遇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