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目瞪口呆,眼神呆滯,嘴巴張成字型。若是你一覺醒來,卻現有個孩在你身邊喊你媽,你第一反應就是,這娃腦袋有毛病吧。
小水仔細端詳眼前的胖妞,后忍不住想奔下床時,卻現還有一個娃安靜的站在她的身旁。男性娃不愛說話,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孤傲冷清,長大了又是一只鮮的冰豬。
小水很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好可憐的孩,一張臉怎么就留下這么多的疤痕呢,這孩的父母是怎么當的,以后有空一定得找機會和他父母談論下,育兒之道。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去確認,她到底穿了沒有,奶奶個熊,一覺醒來,身邊的事物全變了,出現了兩個小娃,一個娃還一個勁喊她娘。
小水跑到梳妝鏡前,慌張的拿起古銅鏡,仔細的瞅著鏡中的人,柳葉細眉,白皙泛紅皮膚,瓜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她承認,鏡里頭的人不美,但也還說得過去,因為里面的人就是自己的。一樣的臉,一樣的神情,是她啊!
可是?小水下意識的摸著肚,干癟的肚,沒一絲凸起,她肚里的孩呢?
她扭頭,看著小胖妞,然后又低頭凝視她的肚,雙腳一蹬,暈過去了。
她的孩是哪吒咩?不然一天之內就長得這副樣了。
“娘!娘……你不要死啊!”小胖拉著暈倒地人。歇斯底里叫喊。
大廳之內,于塵面無表情的倒計時,那冰冷的數字,一個一個從他口中吐出,氣氛變得異常凝重。所有人的眼睛,都正視著他。
“我跪!”攝人聲音響起,蘇奇軒慢慢站了起來,慢步來到大廳中間,這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愿意丟棄自己的尊嚴。
“不要!”
“都給我住口!”他下地決定。不允許任何人插嘴。
南宮落豁得起身。左手手腕轉動。眼看就要碰上腰間佩劍。耳邊冷不然響起一個聲音:“你們別自己看得太高了。你們不過是我地手下而已。沒有資格干預我地事。我這么做只是為了小水。我現在還為教主。在我為教主地一天。你們都不能以下犯上。現在統統給我下去。”
手已經碰到了劍柄。南宮落地一腔熱血。卻被蘇奇軒絕情地話。生生澆滅了。他緊緊我握著劍。一言不。神色盡是痛苦。在他眼中。他們真地只是一般地人嗎?
蘇奇軒深吸一口氣。像一座雕塑。堅強地忤著一動不動。
他是一教之主。千萬人都要對他卑躬屈膝。畢恭畢敬。他高傲。霸氣凜然。不可一世。如今。卻要他向一個人舍棄他地孤傲。他地堅強。
終于,那座雕像。在沉靜了許久之后。終于動了,他前腳向前一步。身緩緩前傾,正要下跪之時。敏感的聽力,讓他聽見了平常人聽不見的細微聲音。
此刻,他的臉色變得陰沉,像十八層地獄中,受盡煎熬厲鬼,猙獰而溢滿仇怨之氣:“你把兩個孩都帶來了?”
“你應該感謝我,現在母女相認!”于塵勾起唇角,得意洋洋地進行他精心策劃的計謀,好戲剛剛開始,何必急躁。
“爹!爹……”遠處傳來一個稚嫩而慌張的聲音。遠遠便見一個肉呼呼的身影,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黑色身影一晃,瞬間便把那個小肉團抱在懷里,蘇奇軒銳利的雙眼將她認真地檢查了一遍,送了口氣,一切正常,無大礙。
“爹,你也看看清兒哥哥,他剛被壞叔叔打了一個耳光!”小胖撒驕的扯了扯她爹爹的衣領,語氣中也毫無遮掩的表露出她的不滿。
壞叔叔將他們抓走,清兒哥哥與他決斗,壞叔叔長得高,所以清兒哥哥打不過他。
逸清尷尬的摸了摸臉,火辣辣的疼痛還在,一個孩被大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能不痛嗎?逸清時刻提醒自己,要做個男漢,不能輕易哭,否則會被人笑話。
蘇奇軒俯身,把另一個孩也抱在懷里,其實對于逸清,一開始他并沒有多少感情,畢竟相處時間不久。但是,他可以看出,逸清很疼愛小胖,而且兩人情同兄妹,他這次漸漸喜歡上這個脾氣倔強,有點冷漠的孩。
“爹,娘她醒啦!”沒有什么話,比這一句讓他上心了。
她醒了?她真的醒了?一個沉睡了五年地人,一個讓他悲痛地人,一個他深愛的人,在離開他五年之后,又重回來了嗎?
“你說地是真的?”聲音里帶著顫抖,他分不清是激動,是興奮,還是害怕。如果是真地,他一定會把她牢牢抓住,不讓她離開半步。如果……如果……是假的,這樣的玩笑,他開不起,他的心是玻璃做的,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她在哪里?”
小胖咬了咬食指,露出自責的神情,她小聲的道:“小胖不記得了。”突然雙眼驀地瞪大,小胖指著一旁小廝,欣喜的道:“這個哥哥知道,是他把我們帶來這里。”
“帶我去!”
小廝身體猛的一陣,哎呀,這年頭當個無名小卒還真不容易,被人使喚,拿點小錢過回去娶個媳婦生個娃,傳宗接代,過平淡安穩的日也就算了,如今他卻要面臨巨大的壓力,一個是個恐怖的男人,黑著張臉要他辦事,一個是他主人。主人不話,他怎么能擅作主張。
哎!進退兩難,他地心啊,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黝黑粗壯小廝,嚇得汗流浹背,他手足無措,一個勁擦汗,終于見到了主人的一個許可的眼神,他的心終于落下,趕緊帶那個恐怖的男人去找他媳婦。免得被陰鷙兇狠的眼神殺死。
他把兩個孩丟給了那兩個人。跟隨著小廝而去。
推開門,他迫不及待的闖了進去,只見那個女人,躺在床上,動作怪異,身扭得比蛇還難看,他的心突然被一股欣慰填滿,一時間他說不出任何話。
她真的醒了,推開門的瞬間。他看到她地眼睛微微顫抖了。
她像個孩,喜歡裝傻,她像從前那樣,遇到事情,自己不想去面對就裝暈。等著別人去幫她擦屁股。五年過去了,她再次醒來,很多事都不能接受吧。
蘇奇軒輕輕走了過去,坐在床邊,深情凝視她,一只手在她臉上游走,他溫柔地撫摸著她,仿佛一輩都無法滿足。
“小水,”輕聲呢喃。溫柔的呼喚。像一陣風拂過,很輕很柔。“小水。”
雙眼輕顫,眼皮慢慢打開。一雙眼睛,映入他的眸中,那雙眼睛,很清澈,他以為那雙眼睛只會在夢中出現,在今天他真真切切看到了。
“小水。”這一生輕喚,飽含著太多滄桑,太多的無奈,太多的忍耐,也有等待多年后,激起的無限喜悅。
我等這一天,足足等了五年了,你可知道。
“小水……”
“恩?”嬌滴滴應了聲。她是在做夢,所有的都是假的,眼前的人不是蘇楚,蘇楚早已把她忘了,他們兩個在此生不會再有交集。
上天已將他們地緣分收回,一切都逝去了。這只是個夢,為什么這個夢那么真切,他的臉,他的眼睛,他的鼻,他的眼睛,他地一切,都很真實。
既然是夢,就讓她貪婪的多看幾眼吧,夢醒之后,一切是空。
“是你嗎?”蘇楚是你嗎?夢中的人是否還記得我。
我試圖忘記你,我以為已把你忘卻,可是為什么只要看到你,我就會忍不住傷心。我知道這是夢,我還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
“蘇楚?”你到底是蘇楚,還是蘇奇軒,我該喊你什么。這么多年,我依然無法從你口中得知你真實姓名。我一直默默的守在你身邊,當你離開的時候,卻從不回頭看我一眼。
小水鼻一酸,眼淚就緩緩從眼角溢出。真討厭,明明是做夢,干嘛哭起來,還是那么難受,她很少在現實中哭泣,為什么她在夢境里悲傷的痛苦一回,上天還要讓她這么難受。
“是我,”在她面前他是蘇楚,那個帶著點娘娘腔的男人;被稱為娘受的男人;那個和她一樣好吃的男人;那個會無忌諱地對她笑,向她撒嬌地人;那個沒用的只會混吃等死地男人。
“討厭,你為什么現在來找我。”小水憋著嘴,抽泣的道。她一直等,等了好久,從夢中來,他也來得太晚了。
“你為什么要把我拋棄!”
“你為什么不要我!”
“為什么要騙我。”
“為什么要把我忘掉。”吸,把壓抑在心中的不滿,一口氣全都說出,她的心舒暢多了。雖然她還很依戀他的懷抱,他身上淡淡香味,但這場夢可以醒了。
上天將他們緣分收回,他們不會有未來。他有他的使命,她有她的家庭。錯過了就錯過了,回不去了。
“我們就這樣斷了吧!”小水睜開眼,夢散去,她清楚的看到現實,她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一天,她會親口斷了他們之間感情,她寧愿自己是斷點,這樣她醒了,其實她清醒得很。
五年來,她一直很清醒。
只是安靜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