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難眠
“南天,你今晚好樣的。你打贏了一場心理戰(zhàn)。好樣的!明天繼續(xù)打好心理戰(zhàn),讓那個斯文敗類贏。暫時讓小日本得意忘形一下。咱們回國,還有機(jī)會教訓(xùn)小日本的。好好休息,別想那么多了,相信你爹、你娘此時此刻也在牽掛著你,希望你平平安安地回到家中,一家人快快樂樂地團(tuán)聚。好了,云兒,咱爺倆回房去,讓南天好好休息,早點睡覺?!瘪T毅見狀,過來分開馮云與凌南天,豎指稱贊凌南天,耐心勸導(dǎo),語重心長,然后,便拉著馮云離開凌南天的房間。
他順手帶上了房門。
“唉……”凌南天少見地長嘆了一聲。
他疲憊地仰躺在床,合上雙目,眼前卻浮現(xiàn)出田飛燕那嬌美的倩影,還有她勾魂動魄的香吻。
他摸摸褲檔,倏然間,他又想起了剛才那個冷艷美麗、燙著微卷發(fā)型的女郎。
他探手抓過枕頭,摟入懷中,側(cè)身過來,嘴邊泛笑,似乎摟著這個軟綿綿的枕頭便似摟著那位冷艷女郎一樣。
“哎呀……”豈料,他側(cè)身的剎那間,腰勒間給一件硬東西頂了一下。
他復(fù)仰躺著,伸手摸摸腰間,掏出了那把黃金手槍。
倏然間,他神經(jīng)質(zhì)般地從床里躍坐起來。
“怎么回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大哥要殺我?還是大哥遇險、手槍被人搶了,然后那人拿著大哥的手槍來殺我,再故意嫁禍給大哥?以便我回到家里,好與大哥相互猜疑、相互殘殺?古城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家中有變嗎?爹身體好嗎?娘親怎么樣啦?凌家軍參戰(zhàn)了沒有?部隊有損傷嗎?”他把黃金手槍從左手放到右手,又從右手把黃金手槍放回左手,眼望手槍,思緒忍不住飄飛起來,飛到了古城,飛到了凌府,飛到了家人身旁。
凌雄、凌霸天、凌向天、林依依(凌南天的母親)等人的身影、面孔,一一從他的眼前掠過,他們的音容笑貌和藹可親,卻又讓凌南天如此牽掛。
在此之前,他沒怎么樣牽掛過家里人。
有時,他能想起的,也就是他的娘親林依依。
反正家里人有吃有穿的,不愁錢不愁生活,又有數(shù)萬凌家軍保護(hù),用不著他擔(dān)心牽掛。
他滿懷心思去踐行他“少男不風(fēng)流,老大吐傷悲”的人生信條就是了。
哪曾有過今夜的糾結(jié)呀?
如果沒聽到中原大戰(zhàn)的消息。
他可能此時還會繼續(xù)想著那位冷艷女郎,或者還在東京與田飛燕相擁著在被窩里溫馨。
可是,一場中原大戰(zhàn)攪亂了他平靜的生活,攪亂了他原本純凈的心靈,使他從無憂無慮之中開始向有憂有慮地過渡。還有,他今天差點慘遭暗害,馮毅語重心長的話,田中尚武的陰險狡詐。
更有那位冷艷女郎罵他是“賣國賊”、當(dāng)他是“漢奸”的那番話,此時又在耳邊響起。
一把黃金手槍攪動了他的思緒,讓他的心情變得復(fù)雜起來。美人、暗殺、回家、爹娘、兄弟等種種事情不時在他腦海中浮光掠影。
心情復(fù)雜得讓他握著手槍,輾轉(zhuǎn)反側(cè),時而緊摟著枕頭,時而又將枕頭拋開,久久難以入眠,難以平靜。
波濤洶涌,月亮倒影,海面反光。
張勁松和那個冷艷女郎、幾名隨從人員氣呼呼地上了郵輪的三樓,又繞道俱樂部而下樓。
他們從樓梯口往下看,看看二樓走廊似乎沒什么人了,便又再回二樓。
他們走向凌南天房間的隔壁房間,這間房間也是一個大套房,便是那個冷艷女郎住的。
這伙人共開了兩間大套房,還有幾間小房間。兩個大套房,一間是給張勁松住的,一間是給冷艷女郎住的,幾個小房間是給他們的隨從住的。
雖然張勁松的大套房“讓”給凌南天住了,但是,那個冷艷女郎的房間還在他們的手中,還是冷艷女郎在繼續(xù)住。
此時,他們走到冷艷女郎的房間門口,卻看到隔壁凌南天房間的房門前竟然站立著兩個持槍的日軍士兵,剌刀锃亮,分外耀眼,不由又是一陣愕然,也對凌南天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個個心里又暗罵凌南天果然是漢奸、賣國賊、日本人的孫子。
兩名持槍的日本士兵,屹立不動,目不斜視,依然挺胸而站,很守軍紀(jì)。只要無人來惹凌南天,或是凌南天不出房門,他們就不動。他們也明白,只要他們在站崗,肯定無人敢隨便來惹事。在他們的心目中,大日本帝國是世界上最強(qiáng)大的帝國,誰見誰怕。
“啪!娘的,黃冰他們幾個人,真是吃屎拉飯的垃圾飯桶,四個人拿著槍,又是在忽然襲擊的情況下,不僅殺不了赤手空拳的凌南天,而且還給凌南天給打死了。娘的,黃冰四個人真是白癡,難怪死了之后會被小日本拋到大海里喂王八?!睆垊潘梢贿M(jìn)房間,便一拍桌子,怒罵剛才行剌凌南天的四名殺手。
他的幾名隨從看到他如此漫罵執(zhí)行任務(wù)而戰(zhàn)死的黃冰幾個人,個個都是面面相覷,冷汗直冒,皆怕張勁松會派他們?nèi)ニ退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