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聲,我回過神來,擺了擺手說:“我只不過是有種不祥的預感而已,具體什麼我也說不上來。”
易琦盯著酒杯,低頭想了想,沒有再多問。
我與易琦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後來有顧客過來,我就忙去了。
易琦獨自喝了會酒後,若有所悟,酒杯沒見底就離開了酒吧。
我猜想,易琦應該是回去找他女朋友去了。這樣也好,或許我的話對他真有所觸動。
忙著忙著,就把這個小插曲給淡忘了。再過了些時日,直接將這件事拋諸腦後。
直到過了大半個星期,易琦過來找我,我才重新記起這件事。
易琦過來找我的時候,神色不是很好。那個鐘點,是在七點左右,酒吧剛剛營業不久,來這兒喝酒的顧客還不是特別多。
走進酒吧後,易琦徑直朝吧檯走來,急匆匆的過來找我。
從易琦佈滿血絲的雙眼中,我基本可以分析出,那種不祥的預感變成了現實。也就是說,易琦的女朋友很可能出事了。
果然,易琦走到吧檯前,焦慮的對我說:“明哥,你的猜測是對的,晴病倒了,是很嚴重的病。”
“明哥,你能提前預測到這個事情,是不是知道什麼解決的方法?”易琦無比急切的看著我問到。
我調了杯雞尾酒遞給他說:“看你跑的滿頭大汗,先喝兩口酒,喘喘氣。”
“彆著急,有事慢慢說。你這樣一驚一乍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我不急不緩的對易琦說到。
易琦接過酒杯,猛地灌了兩口之後,才稍稍平靜下來。
接著,易琦向我講述了晴的情況。
自易琦與晴交往以來,就發現了些不對勁。他有時候會發現,晴居然沒有心跳。
這個發現讓易琦有些驚恐,他害怕這種詭異的情況,更害怕晴會出現什麼不測。
其實在我和易琦交談以前,他就隱隱約約有了這種不祥的預感,只是我的話加深了他的這種感覺。
不祥的預感最終還是變成了現實,就在今天下午,晴忽然莫名其妙的病倒了,而且是很嚴重的病。
晴在給易琦看書的時候忽然暈倒,等易琦聽到聲響趕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呼吸困難,昏迷不醒。
於是,易琦趕緊叫來家裡的保姆,幫忙將晴送往醫院。
目前,晴還在醫院,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要想確定是什麼病,還得等大夫的通知。
但易琦隱隱覺得,晴的病不會那麼簡單,應該有什麼內情。正好幾天前我和他提過這些事,所以他纔來找我。
易琦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後,又喝了幾杯酒,煩悶的抓了抓稍顯凌亂的頭髮。
對於易琦這樣的帥哥來說,外表絕對看的比內在更重要。所以,凌亂的頭髮說明他真的很在乎晴的安危。
聽完易琦的描述,我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像這種獨自面對詭異事件的情況,在我身上並不常見。以往都會有老邢或是小代在身邊,他們會給我提供解決問題的途徑,所以我不怎麼擔心。
但是,現在小代已經回到了老家,老邢又有自己的事情忙。替別人解決問題,只能靠我自己了。
這樣也好,省著養成自己依賴他人的習慣。
人總是要成長的,我們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而最終面對這些問題的人,還是我們自己。
易琦以爲我會有什麼解決問題的辦法,事實上我自己也是毫無頭緒,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如果方便的話,現在我們能過去看看你女朋友嗎?”我停下調酒的工作,向易琦問到。
車到山前必有路,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面對這種情況,我或許比易琦多些經驗。
易琦點了點頭,答應下來。看的出來,他目前是疾病亂投醫,想把死馬當作活馬醫。
我交代了酒吧裡面的事情後,就坐著易琦的轎車,向市中心醫院趕去。
像易琦這樣的官二代,香車良宅是必備之物。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樣才能泡到更多的妹子。
從易琦熟練的駕車技術來看,他開車的時間肯定很長。這點讓我很慚愧,長這麼大還沒有考過駕照。
現在的易琦,什麼話都沒心情說。他車開的飛快,僅僅花了十幾分鍾,就走完了需要半小時才能走完的路程。
來到市中心醫院,我跟著易琦,急匆匆的跑到晴所在病房。
這是間比較貴的單人病房,晴就躺在病牀中,旁邊有保姆在照顧。
“晴,你沒事吧。”推門進去之後,易琦來到病牀前,輕聲對晴說。
我就跟在易琦身後,也來到病牀前。
“你怎麼來了。”看見易琦之後,晴偏過頭去,看向窗外:“不是告訴過你嗎,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易琦半跪著蹲在病牀前,拉著晴的手說:“我是那麼喜歡你,怎麼可能不管。”
晴的眼裡含滿淚水,默然無語。易琦家的保姆就呆在附近,很本分的樣子。
這時,我觀察到晴那古典的瓜子臉龐,略微顯得有些浮腫。陽光灑在她微黃的皮膚上,皮膚上有種異樣的水潤色。
晴伸出纖細的手,拂了拂額頭前的長髮,柔聲說到:“好了,不是沒事了嗎。”
易琦低頭親吻著晴的手,沒有說話。但那種對晴的關心之情,明顯可以感覺的到。
我看到這幅溫馨的場面,以爲事情順利解決了。沒有打擾任何人,我悄悄的退出病房。
“明哥,雖然沒有什麼事,但還是謝謝你啦。”當我走到樓道口時,易琦追過來說。
我回過頭笑著說:“沒事就好,你回去陪著你女朋友吧。酒吧裡面還有事情要忙,我就先回去了。”
“那我就不送了。”易琦朝我揮揮手,轉身回到病房之中。
笑著搖搖頭,我來到住院樓下,打的回到了酒吧。
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爲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可是就在幾天後,易琦又獨自來到酒吧。這次他什麼話都沒有多說,只是悶頭喝酒。
我知道自己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這個時候,我也沒辦法多說什麼,只能坐
在他對面,陪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明哥,你能明白我現在的感受嗎?”易琦醉醺醺的說:“你知道嗎,她就這麼,這麼離開了我。連聲招呼都不大,就消失在我的世界。”
我怎麼能不明白呢,當初鬱薇離開我的時候,自己的感覺何嘗不是如此。
“你女朋友肯定是有自己的秘密吧,不然她不會這麼做的。”我陪著易琦喝酒,向他詢問到。
“明明說好的,過段時間就訂婚。”易琦紅著臉說:“可是她就留下了封信,說了幾句莫名其妙是話就離開了,這算什麼?她把我當做什麼?”
易琦從貼身衣兜裡掏出封粉紅色的信封,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我伸出手,準備拿過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動。”易琦瞇著眼,半躺在靠椅上,用手壓著信封說。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守護著生命中重要的東西似的。
我尷尬的縮回手,鬱悶的喝起酒來。
易琦醉的不輕,他“哈哈”笑著,拿著信封遞給我:“和你開玩笑的呢,明哥,要看就看吧。”
“反正她都離開了我,還留著這封信有什麼用。”易琦趴在酒桌上,舉起信封說到。
我接過來信封,拆開來看,裡面寫了些不知所然的話:“
琦,
現在的我,已經去了個連自己都不熟悉的地方。忘了我吧,因爲覺得自己不是太值得你去愛。
我是個沒心的人,我的心早就被奪去了,給了另一個人。可笑的是,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在很小的時候,我曾莫名其妙的消失過。父母發現我時,我已經奄奄一息,差點就死掉。
後來是父母花了很大代價,才從南疆請來巫師,用蠱蟲代替空缺的心臟。這使得無心的我,能夠有活下去的希望。
但我不能感受到愛的存在,因爲它會使體溫增高,蠱蟲就會陷於沉睡。這個時候,我的生命就會終結。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開心,真的。我能感受到那種空缺已久的心臟位置,有了絲溫暖。
我很害怕,害怕有天會徹底的離開你。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見,給彼此些念想。
現在的我,在去往南疆的路上,等著我。如果你覺得等不下去,那就不要再等了。
——晴”
閉眼思考了片刻,我將信還給易琦。
“她說的可能是真的,這世間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我向易琦說到。
易琦擡起頭,用喝紅的眼睛看著我,讓我繼續說下去。
我沒有解釋什麼,只是給他講了我和鬱薇的故事,那個讓我難以忘懷的故事。
聽完我的故事,易琦沉默了片刻說:“我會去找晴的,無論如何。”說完,易琦趴在酒桌上睡著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易琦女朋友的心不見了,那麼易琦呢?
這世間,偷心的方法很多。有時候,有的人把別人的心給偷去了,自己卻是毫不知情。
不管怎樣,我還是打電話讓易琦的家人過來把他接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