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日子如久,我又過上了正常的生活。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整,我的狀態明顯好了許多。雖然有時也會對著花盆發呆,但大多數時候,還是和往常一樣,在酒吧裡找小代他們瞎聊,或者幫忙乾乾調酒之類的活。
這天,我正在酒吧裡接替小代調酒,酒吧裡面來了個熟人,只不過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這種情況可不多見,或許是因爲這段時間太消沉了吧,不然我記人可是一記一個準。
等我端著酒盤走過去,沒想到他居然和我打招呼:“酒吧老闆,我們又見面了。”
我注意觀察他,四十來歲的樣子,理個平頭,穿著套緊身衣,凸顯出因爲經常鍛鍊而鼓脹的肌肉,整個人顯得比較有精神。
稍稍皺眉想了想,我這才記起來,他是因爲辦理盤中仙案來過酒吧幾次的一個便衣警察,也算得上是半個熟人。如果沒記錯的話,他的警員證上顯示,他姓邢來著。
“邢長官怎麼有空來我們酒吧啊?難道是爲了辦案。”我把酒盤放到桌子上,和他打招呼到。
邢警員接過酒杯說:“你還是叫我老邢吧,都快到了退休的年齡,也沒見著能升職當上長官。”
“邢警官說笑了。”我笑著說,接著又問到:“老邢你今天真的不是來查案的?”
老邢喝了兩口酒說:“今天不是來查案的,就是來喝兩杯酒。最近遇到的一些案子太奇怪了,一點頭緒都沒有,來喝點酒散心。”
我坐到老邢對面說:“說到這詭異的事情啊,我最近遇到的特別多。”說著,不管老邢相信不相信,我就把霧妖的事情講給他聽。
原本以爲老邢這個警員是不會相信這些無稽之談的,但沒想到聽過我的話,他居然陷入了沉思。
“老邢。”我看到他半晌沒動作,就喊了他一下。
老邢“哦”的一聲,回過神來。接著,他給我講述了一個離奇的案件。
老邢從警校畢業後就一直待在重案組,在重案組也算是個老成員。他見過很多案件,但從沒有遇到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這種離奇案件。
案件是由第一個死者開始的。第一個死者是名凍庫老闆,男,46歲。他死於凍庫之中,由於長時間消失不見,鄰居報案後纔在凍庫中發現他的屍體。此時,屍體已經高度凍僵,被法醫停放在停屍房中等待解剖。
另外,警方瞭解到,凍庫老闆以前是個鄉村獸醫,後來由於生意不景氣,於幾年前轉到市裡做凍庫生意。他有妻兒家室,不過幾年前做獸醫時就已經離異,妻子帶著兒子生活,平時就他一個人生活。
除此之外,凍庫老闆生前爲人低調,不怎麼惹事生非,也沒有什麼相好的對象,基本排除仇殺和情殺的可能性。
但是,凍庫被反鎖,導致裡面的凍庫老闆被凍死,說明是他殺。
這件事情還沒有調查完,另一起案件就發生了。死者是一對小情侶。男方是個小混混,29歲,高中文化程度,在一家夜總會充當打手。女方是名小姐,21歲,
在男方工作的夜總會裡從事服務招待工作。
從過度放大的瞳孔來看,兩人臨死前應該經受了巨大的恐嚇,由於血脈急劇流動導致心臟承受不住而死。簡單點說,就是給嚇死的。
另外,兩名死者死後分別被割除了不同的器官。
除此之外,現場沒有發現兇手殺人的作案工具,也沒有發現類似腳印之類的線索。
警局剛開始並沒有把兩個案件聯繫到一起,而是把第二個案件歸結到因爲利益而殺人,目標鎖定爲販賣人體器官的犯罪團伙。
但是,沒過多久,第三起兇殺案件就發生了。這起案件的死者是個貨車司機,男,34歲,有固定的家庭與工作。
貨車司機在臨死前,也經受過巨大的恐嚇。不過,從他屍體上的多處淤青來看,死前有過劇烈的搏鬥,最後被割破喉嚨而死。
作案手法相同的是,死者在死亡之後,身體的某些器官被摘除。而且,現場沒有殺人兇器以及其他線索。
接二連三的兇殺案鬧得人心惶惶,貨車司機的家屬強烈要求找到殺人兇手,爲親人報仇。這件事也引起了上層領導的重視,於是老邢等人不得不加大調查力度。
最後,在貨車司機的屍體上提取出兇手的指紋。通過法醫的對比認證,那指紋居然是早已經死去的凍庫老闆的指紋!
死人怎麼會殺人,說出去也沒法交待。就這樣,案件遇到瓶頸,再也沒法有半點突破。
所以,無奈之下,老邢纔會來我的酒吧散心。
“警官難道沒有其他線索嗎?”問話的居然是小代,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自己的工作交給阿莓,跑到這兒來聽我們談話。
盤中仙的案件中小代不在,所以老邢還不認識他。
我簡單的介紹一下,兩人便彼此認識了。
老邢出於走訪調查的職業習慣,也樂於接觸人。所以,他接著說其餘的線索。
老邢他們在鄉下找到凍庫老闆的前妻,這個鄉下女人已經嫁人,正一個人在家洗衣服,看起來老實巴交。聽到前夫出事的消息後,她顯得很悲傷,於是回憶了些關於前夫的事情。
凍庫老闆在做獸醫時,由於技術不是十分好,比不上農業所的專業技術人員,所以生意不是很好。除了些偏僻的地方,基本就賺不到其他錢。加上他又喜好喝酒,喝完酒就回家撒酒瘋,要打妻子。無奈之下,妻子就帶著兒子離開他,另找人嫁了。
之後,凍庫老闆便到市裡面開了個凍庫,做起凍庫生意。後來聽說發了筆小財,與家鄉斷絕了來往。
老邢他們經過分析,排除了凍庫老闆親人作案的嫌疑。恰巧鄉下女人的孩子放學回來,讓孩子聽到這消息也不好,於是老邢他們就乘車回到市裡。
但案件總要有個交待,老邢他們只得從三件兇殺案之間的關係入手。
通過一系列的走訪調查,警方瞭解到,死者之間並非完全沒有關係。通過鄰居瞭解到,在凍庫老闆死前,曾與貨車司機有過生意往來。由於生意的原因,他們
還大吵過一架,差點動起手來。
老邢他們趕到貨車司機家中,卻瞭解到,凍庫老闆死的那天,由於沒拉到貨,貨車司機一直待在家中。也就是說,貨車司機沒有謀殺凍庫老闆的時間。
這條線索又斷了,於是,警方加大了對小混混與夜總會小姐的調查。
但那種地方,魚龍混雜,加大了調查的難度。
在通過特殊手段找到與小混混私交甚好的哥們後,警方瞭解到另一個線索。
在凍庫老闆出事當天,小混混曾經揚言說要弄死凍庫老闆。
原來,凍庫老闆那天由於心情不好,到夜總會找小姐,對小姐又打又罵。與小姐想好小混混懷恨在心,於是在凍庫老闆進入凍庫後,把門反鎖了,導致凍庫老闆凍死。
凍庫老闆的案件倒是偵破了,但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後兩起案件是誰做的,難道真的是死去凍庫老闆?
案件撲朔迷離,最終還是陷入了死局。
“如果再理不出頭緒,我們局裡就準備把它列入懸案了。”老邢喝著酒,無奈的說。
小代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老邢,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現在就去重新解剖一下凍庫老闆的屍體。要儘快。如果可以的話,把我們也帶去。”
老邢雖然很奇怪,但出於警察的本能,他馬上意識到可能有新線索。於是,趕緊聯繫法醫。
徵得局裡同意後,老邢帶著我們來到停屍間。
在停屍間裡,我們穿著消毒過的白衣服,跟著法醫找凍庫老闆的屍體。
停屍間裡溫度很低,空氣裡瀰漫著福爾馬林味道,雖然不是十分難聞,但也讓人不舒服。
在一排排白布蓋住的屍體中,法醫通過標記找到凍庫老闆的屍體。
掀開白布,露出有些肥胖的裸露屍體,屍體中央有道解剖過的大口子。
可以看到,凍庫老闆的屍體有些解凍的腐爛,皮膚組織都有點錯位,明顯是解凍後再被凍住所導致。屍體看起來,真有些恐怖。
法醫帶上白手套,拿起解剖工具,剛剛準備下刀,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屍體猛地張開青白的眼球,口中低吼,劇烈顫抖著,準備站起來。
我們幾個都被這恐怖的一幕嚇傻了,呆在一旁沒反應過來。
幸虧小代眼疾手快,伸手掏出一根釘子,死死釘在屍體後腦勺。
屍體停止了動彈,僵直著躺回原來的位置。
法醫解剖開屍體的肚子,露出五臟六腑。只是,那幾個新鮮的器官,顯得格外刺眼。
經過查證,這些器官正是小混混、小姐和貨車司機身上的。
案情告一段落,也就是說,雖然很匪夷所思,但人的卻是被凍庫老闆屍體所殺。
這件事後,老邢請我和小代吃飯。飯局上,老邢問小代:“小代,看起來你對這些神神鬼鬼的挺了解啊。”
我也很好奇,於是也疑惑地看向小代。
小代會給我們怎麼樣的回答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