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的真實情況,只知道在我們學校,就在這附近,曾經(jīng)死過一個女生。
學校裡的老師對這件事情閉口不提,在高幾屆的學生口中流傳下來不同的版本。有說是因爲考試不順利自殺的;有說是被人所污而死;也有的說是因爲分手,感情壓抑而死;更有說是師生戀,懷了孩子卻沒人要,於是悲切服毒而死。
但是奇怪的是,這麼多人肯定她死了。警方卻沒有找到她的屍體,所以就把這件事當做普通人口失蹤案處理。
從衆(zhòng)人之口中,基本可以肯定兩點,一,她是自殺的,只是屍體沒找到而已;二,她死後化作了厲鬼。
在我們這所學校,絕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它的存在,甚至有部分遇到過它。比喻,有的女生在照鏡子時,便會發(fā)現(xiàn)背後朦朧的人影;或是夜晚在教師上自習時,總會聽見滲人的笑聲。總之,她就是我們學校一個抹不去的陰影。所以,入夜之後幾乎沒有人會在這一片區(qū)域走動。”
“那你們見過“它”嗎?”我試探性的問到。
小薰顫抖的說:“見過,我見過。以前的時候,只是會不時發(fā)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喻夜晚放好的東西,第二天自己移動位置什麼的。
但自從盤中仙事件之後,我發(fā)現(xiàn)它出現(xiàn)的越來越頻繁了,每當我低頭的時候,總會感覺有東西在遠遠地看著我,有時甚至有詭異的聲音出現(xiàn)在我耳邊。
再加上安貝就這麼失蹤了,真的,我好害怕。你們一定要和我一起完成這個該死的遊戲啊!不然我會瘋掉的!”
玲玲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她看著我,惶恐地說:“真的,明哥,我們宿舍是遇到“它”最多的宿舍。一開始,學校分給我們的六人間宿舍只住了三個人,我們還很慶幸。後來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我們宿舍是全校鬧鬼最多的宿舍。我懷疑,那個女生的屍體……就在我們宿舍!”
小薰抱頭尖聲說:“那豈不是說我們一直和鬼住在一起!”
周訓對玲玲呵斥到:“沒有根據(jù)的話不要瞎說,現(xiàn)在是胡猜的時候麼?”
玲玲低聲:“我不就是猜測而已嘛。”
“好了,都不要說話了。再者說,由種種跡象表明,這個鬼也沒有傷人的行爲。你們所說的,頂多算是整人而已。”我說到。
聽到我的話,幾人明顯安靜了不少。
離午夜越來越近,氣氛變得更詭異起來。
這時,“滴~滴”的電子錶聲音響起。
小薰安靜地地站起來,說:“零點了,我們開始吧。”說完,從兜裡拿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到勺子裡,然後把水果刀遞給周訓。
周訓接過刀,割破手指,也滴在勺裡一滴血。
輪到玲玲,她咬牙割破手指,擠出一滴血到勺子裡。
我沉聲說:“好了,儀式開始吧。”
“等一下!”小薰拿回刀,走到布娃娃旁邊。
“你們忘了還有她嗎?”小薰用刀在布娃娃臉上割下一小塊布,放在勺子裡。
我看小薰一眼,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儀式開始吧,請盤中仙。”我說到。
大家閉眼默唸著“請盤中仙,入我之盤;請盤中仙,答我所問……”
在寂靜的夜裡,我們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與詭異。
這時,又有嗤笑聲在耳邊響起。那聲音彷彿就在耳邊。
兩個女生嚇得尖叫起來,我大喝到:“都別吵!接著念。”
門外響起“匡當匡當”的聲音,燭影在不斷的搖晃,但我們誰都沒有再去管它。
等數(shù)到第十四遍時,小薰打斷到:“好了,可以開始提問。玲玲,還是你先來。”
我開始轉(zhuǎn)動勺子,玲玲閉眼,默默問了一個問題。
勺子逐漸停下來,勺柄落在一個“11”的字樣上面。
玲玲說:“我問的問題是……“它”是不是校園裡的那隻鬼。”
小薰補充說:“根據(jù)規(guī)則,單號爲“是”,雙號爲“否”,也就是說……”她瞪大了眼睛,剩餘的話沒有說出口。
周訓說:“不要多說了,儀式繼續(xù)吧。輪到你了,小薰。”
勺子在我的轉(zhuǎn)動下,在盤中旋轉(zhuǎn)。
小薰閉眼,哆嗦著嘴脣問下一個問題。勺子緩緩停下來,勺柄指著“20”。
小薰驚懼地說:“我問它會不會放過我們,答案是“否”!”
我們幾個頓時面如死灰。
周訓站起身,惡狠狠地說:“那我就問要死幾個人吧。”
我還沒開始轉(zhuǎn)動勺子,勺子就開始在盤子上晃悠悠地轉(zhuǎn)動起來。
幾人驚恐地張大了嘴巴,他們?nèi)舜钤诒P子上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我看著情形不對,連忙說到:“都別慌,控制住自己的手,看它說什麼。”
三隻搭在盤子上的手這纔不那麼顫抖。
勺子慢慢停止了轉(zhuǎn)動,最後,勺柄停留在“4”上面!
幾人的臉在蠟燭的照耀下蒼白無比,粗厚的喘氣聲起次彼浮,詭異的氣氛濃厚到了極點。
“看來註定是要死人了”玲玲吶吶地說,忽然拽住頭髮尖叫到:“我不要死啊!不要!”
周訓臉色鐵青地說:“是啊,註定有人要死,活命的機會不多啊。”他的目光冷冷地掃過每一個人。
小薰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向周訓撲過去,尖聲叫著:“就是死了,你也不得好活!”
兩人撕打在一塊,我勸都勸不住。
一不小心,周訓掀翻了桌子。蠟燭亂甩到滿屋破桌椅上面,將其點燃。
火光越來越大,兩人還在撕打。我怒吼到:“都他媽的別打了!”
周訓掙脫開來,一腳將小薰踏倒在地。他回過頭,陰森地朝著我說:“對了,我忘了還有一個你。明哥,你若死了,我們不就可以多活一個嗎?”
說著,周訓隨手抓起一個破桌腿,一步步地朝著我走來。
他沒有注意的是,在他身後,小薰慢慢爬起來。
周訓獰笑著向我走過來,而他身後的小薰,正慢慢掏出……那把鋒利的水果刀。
我看著這一切,忽然有些悲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玲玲蹲在角落裡,不斷抓扯著披散的頭髮。
周訓走到我跟前,正準備舉起破桌腿。忽然,一把刀刺到了他的後背。
周訓滿臉驚訝,萬分不甘地緩緩軟倒在地。
小薰嘴角留著血,手中的刀不斷向周訓刺去。一刀,兩刀,三刀……直至血流了一地。
小薰嘴裡“嘿嘿”笑著,吞著血沫,含糊不清地說:“我們再也不會分開啦,嘿嘿,誰都跑不掉,嘿嘿……”
我心裡告訴自己,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下去。火光越來越大,我朝著雜物室門口跑去。
等我跑到門口,猛地拉扯木門,才發(fā)現(xiàn)門被從外面鎖住了。
門外傳來刺耳的女人笑聲:“哈哈,都死裡面吧。死了就好。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我頓時感到一陣絕望。但是,心底的那一絲堅持讓我不想就此放棄。
“都過來幫忙。”我回頭朝著兩個女生叫道。
小薰擡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看著周訓,沒有作答,臉上的表情分不清是悲傷還是絕望。
倒是玲玲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拿起兩根相對完整的破桌腿,繞過小薰,遞給我一根。
我接下破桌腿,向著木門使勁砸去。玲玲此時也顧不得什麼淑女形象,和我一起使勁砸向木門。
一下,兩下,三下……
濃濃的煙燻味嗆的人直流眼淚,空氣中混合著灼熱的血腥味。幾人的臉在火光照映下,呈現(xiàn)一片血色的通紅。
在我和玲玲的努力下,木門上出現(xiàn)幾道裂縫。
“你先讓開!”我對玲玲說到。
我飛起一腳踹在裂縫中心,木門“咵”的一聲破了一個大洞。我率先朝著外面鑽出去,玲玲緊隨其後。
呼吸著外面清新的空氣,我有一張重獲新生的感覺。
這時,我的眼角瞥見一道紅色的人影,閃入黑色的夜幕之中。
這件事是一個陰謀,我大驚到。
於是,我趕緊和玲玲尋到學校裡的報亭,撥下“110”。
至於小薰,我沒有管她。在這個時候,她精神狀態(tài)明顯不正常,顧人不如顧己。
警車在大約十分鐘以後呼嘯而來。
事情終於要有結(jié)果了,我想到。
那天夜裡,我們幾人在看守所待了一宿。
小薰抱著頭抽泣,一直不怎麼說話。我把該交待的事情都交待了。至於玲玲說了什麼,我不清楚,也無心過問。
天快亮的時候,安貝也被抓了進來。我們都很意外,安貝倒是很鎮(zhèn)定地冷冷看了我們一眼,最後被押進另一個房間。
後來我和玲玲都被放了出來,小薰被留下受審,安貝沒有再見過。
幾天後,我被傳庭出證。
小薰完完本本的認罪,被判故意傷害罪,但由於考慮到她有精神病史,被送到精神病醫(yī)院。
安貝還試圖狡辯,但她的行爲,已經(jīng)構(gòu)成犯罪事實,判了有期徒刑。
我和玲玲倒是沒有太大的事。
安貝被押出去的時候,經(jīng)過我們身邊時,停了下來,陰森地說:“你們誰都跑不掉。”說完放肆地大笑。
看著安貝被押出去的身影,我感到一陣厭惡。
我還看到了周訓的父母,他們的臉上,有悲傷和憤恨,還有一絲莫名的解脫。據(jù)說,周訓那天晚上,由於失血過多而死。
白髮人送黑髮人啊!我嘆到。雖然,我始終對“周”姓人有一種莫名的不喜。
事情過去一段時間之後,玲玲過來找我。她化著精緻的妝,來向我告別,說自己不準備再上學了,而且會永遠離開這所城市。
除此之外,她還說在牢房探望過安貝,並給我講述了一個關(guān)於安貝的故事。
安貝是一個留級生,她在學校整整多待了三屆。
而學校傳說中死去的那個女人,是安貝的姐姐,在學校教中文。安貝的姐姐由於和有婦之夫的校長偷情而懷孕,但這種愛情註定不會有結(jié)果。
安貝的姐姐由於得不到周全的照顧,在一天安貝放學回家時,被發(fā)現(xiàn)由於流產(chǎn)失血而死於家中。
校方知道這件事,花些錢把人埋了,便不了了之。自那時起,安貝便一直留在學校,裝鬼報復。學校由於愧疚,便對這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老校長退休了,但他的兒子,也就是周訓來這所學校上學。於是,安貝開始了報復。事實上,她自己都不承認的是,她也喜歡周訓。
安貝見到周訓和小薰走在一起,恨加上嫉妒讓她籌劃復仇。安貝知道小薰有精神病史,便不斷刺激小薰,並導演了一幕幕“鬼”事,最後準備一把火燒死所有人。
她的計謀雖然沒有得逞,但周訓確實是死了。
我忽然想通了這件事情的所有細節(jié),心裡有些後怕,還有些慶幸。
女人的心計啊!我搖晃著手中的高腳酒杯,感嘆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