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那種對孩子的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懂。
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對於孩子的牽掛,甚至能穿越時間與空間的障礙。
就拿這個叫萱的女人來說吧,她對孩子的溺愛,讓孩子能夠在睡夢中感受的到。雖然方式不是那麼可取,但我能夠體諒她,體諒她失去孩子時候的心情。
這讓我想到分別將近大半年的仔仔,不知道小傢伙現在怎麼樣,是不是還在沉睡之中。
還有仔仔的媽媽,鬱薇,這個另我始終無法釋懷的女人。不知道現在她是否在這個世上,如果可以,我是多麼想見見她,那怕是片刻中也好。
我是多麼想告訴鬱薇,我們的孩子—仔仔,以花靈的身份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它和我們一樣,也能親身去感受這世界的種種美好。
思緒隨著酒吧外的小雨,不知道落到了何處。不知不覺,淚水已經快溢出眼眶。
“你的這個故事可真是有些匪夷所思呢。”菱喝了幾口雞尾酒,放下酒杯說到:“這讓我想起了另一個故事,發生在我朋友身上的故事。不過呢,稍有不同的是,這是個關於愛情的故事。而且,是那種纏人的膩愛。”
裝作沒事般,我揉了揉眼睛,拭去眼裡的淚水。喝下半杯雞尾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後,我靜靜地聽起菱講的故事。
在寧靜的酒吧中,菱輕柔的聲音不急不緩,訴說著那些關乎情情愛愛的故事:“
十二年前,我剛剛考上座南方的大學。懷著對愛情與未來的憧憬,懵懵懂懂的我進入了象牙塔之中。
學生時代,實際上單純的很。那怕是進入大學,拋開了相伴多年的試卷,離開了始終嘮叨的父母。作爲新生的我們,還是得花很長時間才能適應相對比較散漫的大學生活。
剛剛進入學校,就是緊張的軍訓。偏偏南方的夏天又比較熱,很多新生尤其是我們女生,都受不了這種炎熱的天氣。
在軍訓的時候,有個女生特別讓我們羨慕。她叫做怡,是個很漂亮的女生。而且,怡和我在相同的班級。
其實,也不能說怡很漂亮,只能說她很會打扮自己。在大一的時候,相比我們的清純,怡顯得成熟太多。
怡有個大二的男友,長得還算蠻帥氣的。她的男友每到軍訓時,就會給她送水送防曬霜什麼的。總之,她男朋友對她的好,讓我們這羣小女生羨慕不已。
怡是個很冷傲的女生,這是軍訓期間,她給我們的感覺。除了男朋友之外,她很少與我們這些同班同學說話。
而且,我們私底下交流的時候,得知怡根本就沒有住校。而是和男朋友一起,住在在學校外租的房子。
軍訓結束後,大家的接觸漸漸也就多了起來。怡雖然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偶爾會同我們交流。
大家相處下來也就熟悉了,我們會同怡開玩笑。說她和她男朋友整天膩在一起,都冷落了我們這些同學。
怡總是笑笑,也不辯論,似乎對我們的說法不以爲然。
很快就到了元旦,班裡舉辦晚會,怡和她的男
朋友也來了。
說實話,那時候我心裡還有些許不舒服。畢竟是自己班的晚會,讓個外人來,總覺得有些掃興。
不過,由於經常來找怡的原因,我們和她的男友也算是半個熟人。熟人來了,自然也不好意思多說些什麼。
相信在那個時候,班裡面有這個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尤其是班裡的男生,使出各種花招整怡和她的男朋友。
當然,我們都是大學生,整人的方法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無非就是做遊戲,輸了的人罰喝酒。
由於同學們有針對性的玩遊戲,怡和她的男朋友總是輸,所以被灌酒是理所當然的了。加上怡的男朋友很疼她,每次都要喝雙份的酒。所以,怡的男朋友很快就被灌暈了。
喝紅了臉的怡男朋友,醉熏熏的說,以後會對怡更加好。
我們問怡男朋友,再然後呢?
怡男朋友揮舞著手答到,然後要把怡娶回家當老婆。
在同學們的鬨笑聲中,怡羞紅了臉。
鬧到夜很深了,同學們陸續散場。怡攙扶著她喝醉了的男朋友,也離開了。”
“那時候,我們真的很羨慕怡,甚至有些嫉妒。我們這些女生,是多麼希望自己也有個那樣的男朋友。”菱喝了口雞尾酒,潤潤嗓子說。
萱端起“血色女伯爵”,嫵媚到底笑著說:“又帥,對女人又好。是個女人,都希望有個這樣的男朋友呢。”
“你聽我把這個故事講完,再來說說你的觀點。”菱微笑著搖搖頭說:“時時刻刻膩在一起的愛情,或許沒有你想象的那般美好呢。”
酒吧外的夜,似乎變得更漆黑了。
酒吧裡面沒坐著幾個顧客,我倚靠在吧檯上,聽著菱接著講故事:“
任何感情都會有裂隙產生,何況像怡這樣,成天膩在她的男友身邊,難保會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但我們都沒想到的是,怡和她男朋友感情破裂的這麼快。元旦晚會過去沒多久,怡和她男朋友就因爲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吵著吵著就不歡而散了。
我常常在想,男人就是這麼種動物。他們基本都是靠下半身思考,所以儘量還是給他們留些私人的空間,否則他們會很快對個女人產生厭煩。
這倒不關乎感情的深淺,只是人的天性而已。即使再美麗的朵鮮花,終日擺在眼前,也會看膩的。男人就是這樣,喜新厭舊是他們的天性。
可怡似乎並不明白這個道理,還是每天去纏著她的男朋友不放。上課跟著別人去教室,放學堵在別人宿舍門口。
我們私底下也勸過她,欲擒故縱可能更好。但這些話她是聽不進去的,也許她打心底裡就沒把我們的話當回事。
料想的結果,終究還是發生了。怡的男朋友似乎是徹底厭倦了她,又找了個女朋友。
如果被個美女堵在門口是件不錯的事情,但每天如此就不是個事了。我們心裡有些體諒怡的男朋友,能忍這麼長時間還是挺不容易的。
畢竟,怡的男朋友比較帥,再找個女朋友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怡可不這
麼想,她使用的方法,就是中國傳統女人所用的方法—一哭二鬧三上吊。
大學生把尊嚴看的很重要,還沒出社會的我們會把那點可憐的臉面,看的比生命還重要。
怡的男朋友就是如此,實在受不了怡的他,在大庭廣衆之下毫不猶豫的甩了怡耳光。並且說,永遠都不希望再見到怡。說完,賭氣的牽著他新女友的手走開了。
留下怡站在原地,捂著臉哭了好久。
我們看見怡的時候,她的眼睛哭到通紅。這個時候,我們再多的安慰都於事無補。
從那以後,怡變得越來越消沉。整天頭不梳臉不洗,面容逐漸憔悴。
再後來,怡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據說,她是退學了。
好好地一個人,就這麼在身邊消失了,任誰心裡都會不舒服。但大學時光過得飛快,我們很快就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
直到,怡的男朋友過來找我們的時候,我們才知道有事情發生了。
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叫怡的男朋友了。或許,稱呼爲前男友更合適。
因爲怡的原因,我們這羣好姐妹對她的前男友不怎麼待見,說話也是冷冰冰的。
怡的前男友沒有注意到這些,他找到我們的時候,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
怡的前男友很迫切的問我們,誰在私底下與怡相交甚好,或者說,誰有怡的消息。
這個問題確實把我們給難住了,怡在的時候,除了眼前這個負心漢外,對我們這些同學都不怎麼打理。所以說,對於怡的消息,基本沒人會知道。
最後還是怡的老鄉站出來說,她知道怡的家大概在那裡。
在怡前男友的哀求之下,那名同學決定帶他去怡的老家。”
“後來的事,是我聽同學說的。但聽完之後,卻覺得不寒而慄。”菱繼續喝著雞尾酒,用稍帶絲顫抖的聲音說:“
怡前男友和同學一起,坐火車北上,去了怡的老家。
通過多方打聽,他倆終於找到了怡的家,是所破舊的老房子。
老房子坐落在陰森森的樹林裡,屋子中只有個眼睛瞎掉的老頭。
老頭告訴他倆,怡在回來後不久,就抑鬱而死。
在怡前男友的請求下,老頭帶著他倆去了怡的墓地。在那裡,同學看見了無比恐怖的一幕。
到達墓地後,怡的前男友跪在地上,乞求怡的原諒。說到激動處,他直接撕開了上衣。
同學本來還對怡前男友的態度感到奇怪,可看到那幕之後,她的奇怪變成了驚懼。
怡前男友的上身,長滿了青色的條紋狀皮鮮,就像是顆青藤,緊緊地將他纏繞。
那幕,令那個同學終身難忘。”
“同學回來以後,怡前男友卻沒有回來。據說,是由於皮膚癌復發,被永遠留在了那裡。”菱喝完酒,一口氣將故事講完。
菱的故事令我感慨不已,有時候膩愛真的能把活生生的一個人,纏繞致死。
兩個女人又談論了會,喝完酒離開了酒吧。
酒桌上,只剩下兩個空蕩蕩的酒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