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唐老用手輕輕彈了彈劍身,一陣金鳴之聲傳開,久久不絕,過了許久,才長嘆一聲,道:“還好,小友沒出危險。”
成云帆聽此,詫異道:“莫非未經(jīng)滴血認主,很有危險?”
唐老道:“當然,要不然修士在得到靈器,第一時間都要滴血認主,更有作為本命靈器的還要放在身邊滋養(yǎng)七七四十九日呢。”
他一邊說一邊驚異,成云帆身為一個宗門弟子,怎么不懂這些基礎的煉器知識。可他哪里知道三陽宗具體情況,成云帆又是個潛心苦修之輩,自不會把時間浪費在所謂丹器符箓法陣之道上。
迅疾,唐老感到自己失態(tài),靈力在體內(nèi)流轉一周,平靜下來,又回復常態(tài),道:“小友,你可知道,這十萬年的赤桑木,能惹來多少高手的覦,別說筑基期,就是金丹真人,也會心動眼紅。”
成云帆道:“唐老既已看過,可否指點一二,如何煉化此劍為好,還請賜教。”
“此寶真面老朽見到了,以我的能力,也只能煉化到極品靈器的地步,至于材料,我建議用極品金精或者是金靈,古書記載:‘乾為天,為陽,為金,乾健不息,資始萬物,乾坤二像,法則天地。非坎離配合無以成胎,而方能化育萬物也。’而乾既為天,為陽,為金,為一切陽火之始祖。’即說的是金精,這極品金精,是為金精之精華,為萬金之精也。而這金靈,則更上一層,有說法是‘十萬黃金,聚成為精,是為金精,十萬金精,凝聚成團,是為金祖,金祖有靈,是為金靈。’,金靈之罕見可見一斑,這金靈乃五行靈珠之金靈珠的胚胎,可以說是極為難求。而有金則導雷,與你的赤桑木劍木火相生是最為相合的材料,如此一來雷火相得益彰,更增添了此劍誅魔辟邪之威。”
成云帆聽得明明白白,心里則暗道,五行靈珠自己只有木靈珠,已經(jīng)見識過不凡之處,而這金靈珠的胚胎定然如出一轍,但如此寶物,天下之大,何處可找?
難不成要去那九陽石空間查一查有沒有,若沒有倒沒什么,可如果有但兌換不起,那可真是糟心之事。
但他不動聲色,九陽石傳承空間可是他最大秘密,繼續(xù)開口道:“唐老不愧煉器世家出身,說起這些頭頭是道,只是這極品寶物,何處尋來,對我來說,可謂鏡中花,水中月。”心里不免有些嘆息。
見成云帆如此,唐傲骨思索片刻,仿佛下定決心地說:“這都是天意啊,小友,莫要失望,你我相識,到如今就是緣分使然,你可知那羅剎門的羅仙使為何覆滅我唐家堡,追殺我父子三人?”
“這個,先前聽南風之言,好似是要你幫他煉器,你不肯?”成云帆思索著說。
“不盡然,那羅仙使不知從何處得悉我唐家堡存有一天下奇珍,正適合他煉器所用,因此想得到,煉器不過是個幌子,也是順帶而為,他找誰不能煉器,煉器之人比老朽高明的多了去,他志在必得的就是唐家祖?zhèn)鞯哪羌鞂毜夭摹!?
“哦,說來頗有道理。”成云帆說,“不知道那天寶地材為何物?”
說到這里成云帆似乎明白,唐老見此也樂呵呵的笑著說:“小友真是聰明過人,一點即透,這天寶地材,就是金靈。”
說著看看外面,叫來唐南風說:“你隨為父一起去地火室,讓你跟著看一門祖?zhèn)鹘^技。”
成云帆也是跟著唐老第二次來到這地火室,這里顯然溫度很高。三人在石室坐下,唐老吩咐唐南風開始打下手,做著煉器的事前準備。
只見石室正中的那只八足方鼎,很快就冒著通紅的奇火,這火并不像世俗所用之柴火之類,而是透著青芒,給人一種很平和,很溫柔但又熱氣十足。
唐老見此,從儲物袋中掏出一三寸見方的金磚盒子,竟七層相套,一一打開后,最里面是流動著未知名的黃色液體,液體發(fā)著金光,散發(fā)著濃厚的靈氣,池子正中的液體上面,憑空懸浮著一枚碗豆大小的液體狀物事,黃里透紫,像一顆小太陽一樣,散發(fā)著萬道金芒,不過那金芒卻很是平和。只見碗豆大小的液體狀物事,不斷地變幻著形狀,而周身附帶的金芒則隨著那物事的變幻而變化。
一旁的唐南風“啊”了一聲,劍眉展動,驚呼道:“父親,這就是祖?zhèn)鞯慕痨`?”
唐老回道:“不錯,金靈。”然后就不再說下去,只管看著那塊碗豆大小的金靈。
“唐老,如此貴重之物,我可實在受不起。”成云帆心里也有些忐忑,一旁的唐南風自然之道父親是要把祖?zhèn)髦镉脕頍捇藙Γ睦锞挂灿行┖苁遣簧帷G那目戳艘谎垡彩浅泽@的成云帆,心下對他眼中沒有任何貪念,感到無比欣慰,不自覺對成云帆的好感又增添幾分。
“小友不要慚愧,你乃我唐家恩人,如此祖?zhèn)髦铮o你使用,也不算埋沒,總好過被魔頭奪去好吧。”
“雖然這樣說,我還是心中有愧,我們修行之人,都追求心懷坦蕩,這樣令我愧疚不安,反而阻了我以后修行。”成云帆繼續(xù)說。他實在不想貪小失大。
“小友所說也有道理,這樣吧,我有一法子,可讓小友安心。”唐老說著心下也是欣慰不少,心底暗自覺得成云帆果真是正直之士,不肯多占別人一絲好處,行為有度,進退有宜。就繼續(xù)說,“你可知道,不管這劍你是從何處得來,但如此大一枚靈劍,相必已是其樹本身的九成精華,才能凝煉出如此大一塊赤桑木,而凝煉出這塊赤桑木之后,如若樹本身是死物也就不提,如若是活物,最起碼要休養(yǎng)生息百年,方可回復修為。”
成云帆這才知道,赤桑付出如此之多,對其又是愧然了幾分,以后若有機會,一定后報。
唐老看看成云帆沒有回答,只是自管自的說下去:“煉化此劍,只需其里面八成材料即可,多余材料已然浪費了,如此我就用此剩余材料為唐家后人煉制一件法器,這樣一來唐家祖?zhèn)髦镆灿辛嘶貓螅瑑蓭胶猓c小友的道心并無虧損。”
成云帆暗想,兩兩相換,確實可以。
就道:“既如此,就按唐老說的做。”
唐老聽了,甚是高興,然后就走上前去,然后拿出一只未知名的玉托,玉托的外面閃著霞光,分明是一件盛放物品的法器,只見唐老用玉托往那顆碗豆大小的金靈扣去,金靈像有靈性的軟體動物一樣,自動飄向玉托,然后就憑空浮在玉托的正中心。
唐老一手托著玉托,一手拿著靈劍,說道:“如此,就開工了,免得夜長夢多。”
唐老將玉托交給唐南風,然后又從儲物袋取出了十幾種的材料,想必這些材料也不是簡單之物。然后唐老將那些材料包括靈劍一一放在大鼎一邊的一排石臺上,然后口中念念有詞,隨著法訣的施念,唐老的雙手發(fā)出道道靈光打向那只大鼎,過不多時,大鼎內(nèi)的火更旺盛起來,唐老又從一邊石臺上拿出幾塊與火離石完全不一樣的石頭,但明顯是加旺火勢的物品,雙手布滿靈力將其托著投入火爐之中,只見火爐里的火勢更旺。
成云帆這才仔細觀察起來,原來火鼎下面,有一道地火往上直冒,一直對著大鼎燃燒。
唐南風在一邊熱心且細致地介紹道:“恩公,這里的地火很是不錯,再用我唐門秘傳之法,對煉化的器物還有加成作用。”
說話間,待地火燒到最旺之時,唐老將赤桑木劍也是用靈力托著,投入爐鼎里面,只見赤桑木劍懸浮在鼎爐的正中間,一動不動。
赤桑劍剛被投入鼎中,卻并不燃燒,轉眼變得通紅起來,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只見赤桑木劍漸漸化為液體,失去了劍的模樣,慢慢地縮往一團,唐老在這時,又念動靈咒,單手一抓,那團十萬年赤桑木所化的液體就被憑空抓出來一小團,剛剛到了鼎外,就被唐老用一件法器收了起來。
然后唐老將自身的真火放出,真火迅速地與鼎爐內(nèi)的地石星火相融于一起,將原本空無一物的鼎爐之內(nèi)通紅的地石星火,變得泛藍,唐老這才將石臺上的那些材料逐一地投放進去,而真火不斷地在唐老的驅使下,與地石星火溶合在一起,不停地對鼎爐內(nèi)的液化材料進行提純。轉眼二個時刻的功夫已過,唐老臉頰也淌出汗滴,精神變得萎頓起來,然后唐老一邊往里輸入真火,一邊從儲物袋里取出回靈丹吞下,靈氣慢慢恢復,但因為他此前受傷,還是顯得捉襟見肘。
一旁的唐南風劍眉大蹙,看得著急,又用求助眼神看成云帆。
成云帆對他微微一笑,示意不用擔心,不動聲色的走向前,推出雙掌在唐老背后。正在堅持的唐傲骨突然感到一股醇厚的木靈之氣從后背傳來,開始補充自己消耗的靈力,同時修補自己受傷的機體,知道是成云帆在相助,也不敢回頭看,專心煉器。
直到所有的材料才與那團赤桑木所化的液體全部融合于一起,唐老急喚一聲:“南風,速將金靈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