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只是我們現在修為不夠,還悟不透其中道理。”張雷宵頗為贊同的說。
“那師兄,你說,師傅有沒有悟透呢,或者師傅有沒有引發情事?”陸無畏突然大膽的猜測起來,口中無忌地說,“是不是元陽之身?”
“師弟!”張雷宵見陸無畏越來越口無遮掩,肆意揣測,連忙呵止,正色道,“師尊是我們的長輩,豈可在背后胡亂揣測,你當面問,或者可以,但如此言行無狀,豈是人弟子所為?”
陸無畏被這么當頭棒喝,也覺得有些口無遮掩,言行有失,遂臉色漲紅,訥訥地說:“師兄,是我乖張了,希望師傅能夠原諒。”
“我等修行之人,雖不遵守世俗禮法,但也有我修行之人的禮法。”張雷宵見此,也不意多做訓責,反而寬慰道,“師傅的事,我們做弟子豈可私下胡亂揣測,有什么可以當面來問就是。”
“也是。”陸無畏有些恍悟道,“我看師傅當年因師伯的事,或許已經悟出了一些道理,他為了師伯,可以說用盡自己能用的一切辦法,想著復活師伯,真是至情至性,你說師伯,是不是就算是師傅的一個情關呢?”
他這話一說出,張雷宵雖然又有些想呵止,但恍然也覺得有可能,但還是覺得不該如此私下揣測,遂道:“師傅、師伯乃同門師兄弟,感情好是應該的,師傅當年也曾說,他所作所為,基于一個道心不損,心之坦蕩。無論如何,師傅能對師伯如此,也是我輩修士的楷模,師傅常說,在真正的修行世界,各種掠奪,反目成仇,為爭奪一棵靈草,一個寶物,大打出手,傷人性命更是比比皆是,師傅、師伯之間君子之交,能如此,已是難能可貴。”
他這么一說,陸無畏也連連點頭,深覺有理,遂開口道:“道心無損,心之坦蕩,很好,我輩修行,遇人遇事,合該如此。循心而作,稟情理修行,大概這就是對待那些七情六欲、塵念俗事的態度吧。”
“大道無情,太上忘情,我輩修士,雖難企及,但修行路上待人處事,莫出于心,莫憑情理。”一個聲音突然在虛空響起,“你們師兄弟這番論道,很好,為師欣慰。”
張雷宵、陸無畏聽到成云帆的聲音響起,連忙跪拜道:“恭迎師傅出關,修為有進。”
話說這,心思轉著,剛才自己那番話師傅聽到了多少,會不會怪罪。
還沒有來得及繼續開口,成云帆仿佛已經察覺他們忐忑的心情,就落身在他們面前,將兩人扶起,笑著說:“好了,別這樣模樣,我輩修行,不是儒家酸夫子,還要講求什么為尊者諱,但私下議論他人是非,畢竟不好,為師明白你們所想,也知道你們的困惑,自己也還有困惑,我雖然收你們為徒,但還是那句古話,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我們只是同修大道,相互印證,師不必賢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山,誰能料到以后,你們會不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到時候師傅還有仰仗你們的時候,對于情之一道,為師也并沒覺悟,只是把個人體悟說出,一就是修行,并非一個人求大道長生,孑然一人,你可以有師傅、徒弟、同修的好友,敵人、靈獸寵物,甚至雙修伴侶,雖然他們不能陪你一路走到底,但都是你修行生涯的組成,其二就是修行并不是要斬斷七情六欲,隔絕塵念俗事,而是克制、少沾染,自己把握一個度,既不被牽絆、連累,也不會一刀斬斷。”
“所以,為師才說,大道無情,太上忘情,我輩修士只能克情。”成云帆說到這里,徑自往前走,道七星潭邊,看著那些悠哉飲水的梅花鹿道,“這些個家伙,又多了。”
“師傅,他們沒有天敵,自是如此了。”張雷宵見此,也開口道。
“自然!”成云帆然后看向陸無畏,見他眉目已經張開,有了翩翩少年郎的風采,就笑著道。“很好,你既已到了練氣三層關口,眼下苦修自然不易突破,就如你師兄剛說的,沒有天敵,是訓練補充矯健的梅花鹿,你也該出谷歷練一番。這一次,和你師兄一起出谷,要多注意安全,為師給你們一個錦囊里有幾個地方,你們可以一一去拜會這些人,言明身份,問個安就是。”
成云帆說到這里,停了一下,聲音變得很是嚴肅認真起來,“出谷之后,要記得為師昔日的三條囑咐。”
“弟子謹記,一不可對凡人張揚道法神通,二不可對凡人動以殺念,三不可路遇不平、見死不救。”張雷宵、陸無畏躬身施禮,一字一句的朗聲說。
“很好,既如此,你們這就啟程吧。”成云帆說著從懷中掏出宗門以前發下的云舟,遞過去給張雷宵道,“你師弟修為未至四層,不能御器飛行,這云舟就作代步工具。你是師兄,出門在外,要處處照顧周全。”
又將昔日白云觀祖師傳下的那扶桑劍賜給陸無畏,好生交代一番。
兩人隨后向成云帆再次拜別,就此而走。成云帆教導做事果決,不可拖沓,因而兩人雖然心中有些不舍九陽谷,但還是依然扭頭就走。
看著張雷宵、陸無畏兩個師兄弟遠去消失的身影,成云帆微微點了點頭。這次啊回頭招呼小火,開始自己恬淡的出關日子。
又迫不及待的把那突破筑基后期,換來的抽獎機會給用了。可惜的緊,他似乎運道真是用光了,這次抽取的竟然是一個風口袋,能裝風、放風,對他沒有風靈根,又基本不懂什么風屬性法術的人來說,可謂雞肋之極。
出谷看了那些村民,見他們已經扎根適應,也心下安慰,再來到張氏叔侄修行所在,指點了他們一些簡單的修行,傳授了幾個簡單法術,見他們修行刻苦,遂沒打擾,就再回到谷內。
看著空蕩蕩的九陽谷,孤家寡人一樣,不由得苦笑連連。
“師弟,徒弟都走了,一個人笑什么呢?”呂正一這些年醒著的日子漸多,成云帆也早已習慣其不動聲色的說話,一如當初金焰大哥一樣。
“你又偷偷看了很長時間吧。”成云帆撇嘴。
“呵,我哪有啊!”呂正一笑著說,“我是正大光明的好不,再說那也是我徒弟好不?”
如今的呂正一也是筑基初期巔峰的修為,見到成云帆已經到了筑基后期,就笑著說:“師弟,看來我們的差距又拉大了。”
“師兄不必介懷,這后面兩劫,很是難過,沒有數百年功夫,是不行的,特別難三昧真火劫。”成云帆見他這么說,寬慰道,“以我的猜測,再不要兩百年,就可以為你湊齊五大真元,解釋我們就想辦法離開這里,帶著徒弟,回到玄元大陸,回到三陽宗,好好找那一幫禍害我們的小人報仇雪恨。”
呂正一聽此,也倍受鼓舞,精神一振地說,“會有那么一日的,我們都努力,我不放棄在這里面修行,一定在我重得肉身之日,盡快恢復巔峰修為,與你一起,繼續修行,報仇雪恨,求大道,證長生!”
“嗯,有你這句話,不負我們師兄弟一場。”成云帆點頭。
想到往日兩人的誓言,呂正一想到了往日的一幕幕情形,頓然開口道:“師弟,我有些頓悟,要閉關了,希望我醒來的時候,自己突破了,已經是筑基中期。”
呂正一閉關沖擊筑基中期,他在聚魂珠內沒有肉體,自然無有劫數,但這些都在他以后恢復肉身,修為恢復的時候,一個個接踵而至,也是一大考驗,如今張雷宵、陸無畏出谷歷練,小火再成云帆喂下一顆妖丹后,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偌大的九陽谷漸漸沉寂下來,猶如千萬年以來一樣,任天上風云變幻,任地上溪水潺潺,草青草枯。
出谷歷練的張雷宵、陸無畏按照師傅的錦囊所指,一一去了桃花島、智孔山、華山、重陽宮、君山、白駝山、嘉興南湖,也算是經歷了不少,見識了不少,有客氣羨慕的人,也有崇敬要追隨的人,有害怕逃跑的人,也有不服的人。
師傅錦囊中提及的人,他們也只見到一半。
一燈大師很是親切客氣的稱他們為小友,重陽宮的馬鈺更是親切的叫他們師弟。還幾次三番問他師傅還好么,得到一切安好的消息自然就放心不少,桃花島主、西毒、洪七公都是沒有見到。
師兄弟最后給丘處機、馬鈺說起這些人的時候,丘處機就捋著胡須,笑呵呵說:“你要見這些人,估計很難,不過桃花島主應該在襄陽,靖兒在那里守襄陽,你們可去一看。”
如今已經是差不多三年游歷期慢,張雷宵、陸無畏想到這郭靖也在師傅錦囊中提到,便打算去拜會后,就直接回九陽谷,兩人在外游歷多年,見了形形色色的人,反而更是想念九陽谷那種恬淡安寧的修行日子,想念溫和、淡然的師傅。
“既如此,各位師兄請留步,我師兄弟就去襄陽走一遭。”張雷宵、陸無畏說著,兩人就分別施展云龍步,幾個踏步,就走出重陽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