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不知道,如果真這樣做了,下一刻不知道會發(fā)生什麼?
電話依舊連著線,葉流螢按下微信,點開鏈接,嘴巴張大,雙眼瞪得像雞蛋大。
新聞上幾個粗體字——萬娛集團ceo季以宸小三-疑似轉(zhuǎn)正(徹夜未出)
她與季以宸的照片,更是曖昧。
午後的陽光透過別墅的落地窗,灑上兩人的身上。
葉流螢和季以宸身穿同款的居家服,時而相擁而笑,時而在廚房嬉鬧,餐桌上,季以宸更是含情脈脈地給她夾菜
這,是在拍家庭溫馨劇場?
葉流螢心口一窒,頭腦空白。
心底充斥著楚東看到這條新聞時的表情,或傷感,或憤怒,或不屑
怎麼辦?
一時間,葉流螢心亂如麻,不知所措。
當初爲了更快地接近楚東,選了這樣一條捷徑,本以爲可以全身而退,一步步走過來,卻聞到種陰謀的味道。
好像離楚東反而越來越遠,難道季以宸在算計自己?他有那麼無聊?不可能。
娛樂圈向來不缺少美女,季以宸又何苦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難道僅僅因爲季以宸被逼婚,需要她配合?
葉流螢頭大,頭痛,頭暈,總之全身都有毛病.
想請假,想消失,想逃離這一切。
電話那頭傳來季以宸的輕笑聲,“怎樣?照片拍得怎麼樣?我非常滿意,這兩個小記者我都想挖過來當萬娛集團的首席攝影師。”
葉流螢沒好氣地說道,“季總,我倒是覺得這戲做得有點過了。要是我不幸慘死在哪位美女的刀下,麻煩季總記得給我收屍呀。”說罷,放下手機,狠狠地按下關機鍵。
萬娛集團在娛樂圈佔據(jù)半壁江山,其重要地位不可撼動。
而集團ceo季以宸更是一塊想搶的唐僧肉,年輕,多金,顏值高
這會將她推上風尖浪口,別說她怎麼去和楚東解釋,等會進了片場,樑雨琪還不知會怎樣對付她,估計這條小命也保不住了。
誒,死就死吧。
誰叫當初走投無路,簽了這該死的合約。
葉流螢輕咳了兩聲,故作鎮(zhèn)靜地將手機放入小坤包,轉(zhuǎn)身,步履優(yōu)雅地向化妝室裡走去。
化妝室裡,莫名地安靜。
大家都在井然有序地忙碌著,眼角餘光卻不時瞄向突然出現(xiàn)的葉流螢,氣氛極其詭異。
樑雨琪坐在專用化妝鏡前,表情淡定,沉默,卻也看不到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化妝臺下,纖纖玉指攥著手機,指關節(jié)發(fā)白。
文美美正在幫她化妝,兩人神情極爲專注。一點都看不出來,發(fā)生了什麼事。
葉流螢皺了皺眉頭,難道,他們還不知道?
也好,逃過一時,是一時。
安陳笑著,走向前來,“葉流螢,你剛纔去哪兒了?王導在找你呢。”
葉流螢摸了摸滾燙的臉頰,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剛纔有點事出去了下。”
咔擦咔擦
現(xiàn)場燈光切換、鏡頭轉(zhuǎn)換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
工作人員在片場不斷走動,偶爾還會有人給她送瓶水來。
“葉流螢專心點,你腦子被驢踢了嗎?拍個戲也能神遊天外我真是服了你。”王偉昌不斷地發(fā)著牢騷,嘴裡依舊放肆地罵著葉流螢,卻不再輕易地咔擦掉她拍好的戲份了。
額角冷汗涔涔,對待葉流螢的態(tài)度,心底有了一絲鬆動。
礙於樑雨琪在場,不能表現(xiàn)太過明顯。
就算如此,文美美依舊站在王偉昌身旁,不斷地給他施壓,妄想打亂葉流螢的思路和狀態(tài)。
樑雨琪坐在攝影機後,輕抿著自帶的養(yǎng)生茶水,茶霧嫋嫋,迷了她的雙眼。
望向片場裡努力拍戲的葉流螢,眼底隱過一絲寒氣。
這口氣,想起手機裡葉流螢和季以宸的曖昧照片,她的心在滴血,從小到大,她樑雨琪就是戲裡的公主,要什麼不是得什麼。
就算是娛樂圈裡公認的“唐僧肉”-季以宸也是她的囊中之物,這些年來,雖說季以宸沒有公開認可她的身份,但是季家早已默認了她這個兒媳婦。
一切向著既定的方向發(fā)展,偏偏不知從哪裡冒出個小賤人-葉流螢。
原本想著季以宸和以往一樣,只是玩玩而已,沒想到,看著兩人目前的狀態(tài),特別是季以宸,越來越認真了,叫她如何不心慌。
握住茶杯的指關節(jié)發(fā)白,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季以宸,只能是她的,別人休想染指。
樑雨琪嘴角啜起一抹冷笑,葉流螢呀,葉流螢,作爲季以宸未來的妻子,我不能明著欺負你,惹來季以宸的不快,但是
放下茶杯,姿勢優(yōu)雅地從旁邊的小包裡拿出手機,仔細翻閱著。
許久,纖細如玉的手指停頓在屏幕上,眼底笑意濃濃,手指輕點,發(fā)了個信息出去。
片場裡。
葉流螢一臉懵逼,一臉茫然
整個上午,都是在王偉昌的罵聲中度過,頭腦暈暈沉沉的,總算把今日所有戲份拍完了。
抓起攝像機旁邊的小坤包,神色倉皇地向著片場大門外走去,居然忘了和王偉昌打招呼了。
葉流螢在片場向來是獨來獨往,沒有助理,也沒有朋友。
除了安陳偶爾和她說上幾句,也沒有旁人理她。畢竟她回來不久,心裡藏著事,行動又過於隱密,沒人知道她的底細。
“啪”地一聲,胳膊被安陳一把抓住,“葉流螢,你沒什麼事吧。”
其實上午的新聞大家都心知肚明瞭,礙於樑雨琪在場,沒人敢當場揭穿。畢竟樑雨琪明面上以季家兒媳婦自居,要是說出來掃了她的臉面,不一定有好果子吃。
葉流螢撩了撩額前的髮絲,向著安陳微微一笑,“沒事,只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估計累了吧。”
話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奇妙。
就像她與安陳一樣,從來沒有什麼正式的交往和親密的關係,但是兩人之間那種感覺真是不可言說,像是親人,又像是朋友,溫暖舒適。
與他在一起,莫名地安心。
不同於季以宸在一起時的忐忑和不安,也不同於楚東在一起時的悸動和甜蜜。
“好,那你注意休息,有什麼事記得給我電話。”
安陳暖暖一笑,放開了葉流螢,轉(zhuǎn)身,向著片場內(nèi)走去,他的戲纔剛開始拍了。
葉流螢鼻子酸酸地,直直地望著安陳走遠了,才走出了片場。
攝像機前,燈光通亮,人頭攢動。
樑雨琪穿著戲服,臉上描著精緻的妝容,望著葉流螢離去的方向,嘴角微勾,露出了一抹與角色不符的冷笑。
片場外,陽光明媚落在身上,冰冷的身軀有了一絲暖意。
葉流螢深吸了一口氣,仰望著天空,勾脣,微微一笑。
幸好,今天樑雨琪沒有爲難她,要是再從哪裡找?guī)陀浾邅恚娴氖撬缿K了,對於這種事情她真的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也不想有。
突然,手機響了一下。
葉流螢莫名地心顫了一下,不會是季以宸的信息吧。
先前的那個電話歷歷在目,葉流螢,中午,你必須在片場等我。
葉流螢咬脣,一腳踢飛了面前的碎石子,憑什麼,憑什麼。她明明是想接近楚東,莫名其妙的卻與楚東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了。
疼意傳來,葉如陌嘴角直抽抽,深吸了口蹲下去,揉了揉生疼的腳趾頭,暗自罵道,什麼世道呀,連你也欺負我。
手機屏幕打開,一條信息映入眼簾。
“在幹什麼,齜牙咧嘴的,是不是又踢到小石子了?”
葉流螢心口一窒,楚東,他還記得這些糗事?
當初與楚東在一起時,葉流螢年紀尚小,楚東還沒有進入娛樂圈。葉流螢不高興的時候往往會踢路邊的小石子,每次都是疼的齜牙咧嘴,事後樂此不疲地重複著。
只因爲楚東會體貼地幫她揉揉腳趾頭,有的時候還會背上她一兩程。那時的她,就是被楚東寵壞了的孩子。
後來,分開了,這種糗事做的少了。
莫名地,會望著路上的小石子待上半天,頭腦一片空白。
他來了嗎?
葉流螢擡頭,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白皙的臉頰閃過一絲緋紅,有一點狼狽,有一點嬌澀。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楚東面前,她開始變得不自信了。
“起來吧。”
一隻手伸了過來,修長如玉,骨節(jié)分明,上面還戴著當初她送給他的白金戒指。
簡單的款式,上面沒有一顆鑽石,靠近手指的地方甚至有了黑印,明顯已經(jīng)過時了。
更何況是帶在一線明星楚東的手上。
只是上次是宴席上,並沒有見到他戴著這枚戒指。難道,特意爲了見她,將這枚白金戒指找了出來?
心莫名地砰砰直跳,纖纖玉指遞了過去握住楚東的手掌,她承認,她留戀捨不得他掌心的溫暖。
眼神帶著一絲迷亂,聲若蚊蠅,“楚東,你一直留著它?”
“嗯。”
楚東的聲音溫潤如玉,如同最美妙的琴聲深深吸引住葉流螢的心,完美的五官,望著她時的深情目光,如貴族公子般的氣場深深地勾起了葉流螢心底最深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