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陽城梁氏集團辦公大樓里。
梁雨琪身穿黑色小禮服裙,v字形的胸襟顯露出大片白皙如玉的肌膚,裸露的背部讓人遐想聯翩。此時,精致的妝容上滿是怒氣,眼睛里氣得像是噴出火來。
“啪”地一聲,將打開手機屏幕的手機扔向了面前寬大的老板桌。
“這是怎么了?我的大小姐。”梁治偌坐在高大的真皮座椅里,不明所以的望向面前怒氣沖天的梁雨琪,輕聲詢問道。
老來得女,自然是寵溺了幾分。
所以才有了梁雨琪如今霸道專橫的性格,但是不管怎么說,梁雨琪如今已經長大成人,再加以管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了。
再且,雨琪在事業上取得的成就,比起圈子里的同齡人也強上許多,更多沒有指責她的理由了。
“你自己看。”梁雨琪氣紅了眼,望向面前不知所謂的梁治偌,沒好氣地說道,“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件事。”
梁治偌面色徒然沉了下去,拿起手機,在屏幕上不經意地劃撥了幾下,“怎么了?多大點的事,又沒有死人。”從梁雨琪氣沖沖進入辦公室那一刻開始,梁治偌就明白梁雨琪是為何而來。
梁雨琪自小性子驕縱,成名后,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沒有什么事情能入得了她的法眼,除了季以宸的事情。
在梁治偌看來,她這個女兒對季以宸已經有了一種近乎偏執的熱情,已經成了一種畸形的感情,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她越是要得到,可是感情從來都是兩情相悅的東西,豈是一方努力就能改變狀況的事情。
但是梁雨琪已經一頭扎進了這個死胡同,任誰也拉不出了。
這也是他教育上的敗筆呀,梁治偌如是想。
梁雨琪漲紅了臉,怒不可遏的望向一臉風輕云淡的梁治偌,大聲說道,“我管死沒死人,你看清楚了。就是這件事情才讓那個賤人再次有機可乘,你瞧瞧,季以宸摟著她的照片,經過了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還能笑出來。可見,這件事再次成全了她。誰都可以和季以宸上床,唯獨她不可以。”
梁雨琪歇斯底里地咆哮著,肆意地表達著她的憤怒。
之所以葉流螢絕對不可以,梁雨琪心底其實比誰都清楚,在季以宸的心底,葉流螢的地位越來越不一般了。
已經不是報刊雜志上所寫的,葉流螢只是介入她和季以宸之間的小三。
梁雨琪心底明鏡似的,她和季以宸壓根就沒有開始過,從來都是她一廂情愿的事情,葉流螢怎么會是小三?
梁治偌目光定定地望著面前已經失去了理智的梁雨琪,眼底隱過一絲精光,聲音冷冽了幾分,“雨琪,我不知道季以宸住所出了事,你來我這里撒潑干什么?不過我考慮到你的心情,對你的行為表示理解。你現在馬上走,我可以原諒你,如果你依然執迷不悟,還在這里大聲嚷嚷,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
梁治偌聲音清冷,沒有一絲溫度,像是西伯利亞的寒流突然間刮了過來,偌大的辦公室突然間冷嗖嗖的。
梁雨琪和曾領教過梁治偌這樣的態度,當即傻住了。
半晌,瞪圓了眼,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面色清冷的梁治偌,唯唯諾諾地說道,“爸,你剛才是在和我說話?”有那么一瞬間,梁雨琪懷疑,面前的梁治偌是不是鬼上身了。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對她大聲說過話,今天,這是怎么了?
梁治偌冷冷地望向梁雨琪,聲音愈發冷冽了幾分,“雨琪,爸知道你任性,但是做事得有底線,任性結果并不好,徐曼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難道你還不明白,整件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沒有其他的事情,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話至尾聲,梁治偌的聲音里有了一絲倦怠,微胖的身軀向后重重地靠去,眼簾微微闔上,進入假寐狀態,不再理會梁雨琪了。
徐曼的死?
梁雨琪腳步向后踉蹌了幾步,差點倒了下去。
眼前的迷霧似是越來越清晰,徐曼的死父親應該知道實情,這一次,季以宸住所被子彈擊中,應該是父親所為,只是他不愿意承認罷了。
梁雨琪腦袋一下空白了。
玩些小手段,她確實很樂意,但是真正與人命牽扯上關系,她從來就沒有想過。
就像她當初慫恿著徐曼去南縣,但是從未知道,她居然會死在那里,時至至今沒有找到兇手,徐家的態度更是讓她感到奇怪,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
從事情剛剛發生時,媒體短時間的炒作后,到現在居然杳無音訊了。
聽說徐偉現在每天除了去公安詢問案子的進度,也沒有什么過多的動作。如果換成以往,他絕對沒有這么好講話。
是什么原因讓他這么理智?
難道,他知道徐曼的死因?
梁雨琪背脊處徒然生出絲絲寒意,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這是怎么了?還有多少事情她不知道?
轉身,梁雨琪未作絲毫停留,直接出了梁治偌的辦公室。
她知道,從這里她再也問不出什么了。
再往前走,也許是萬丈深淵了,而季以宸正一步步地往這個深淵走去,她,卻無能為力。
不,她得在一旁好好看著,適當的時候,推葉流螢一把,拉季以宸一把。這樣,真的沒有任何人和她爭了。
梁雨琪一路思量著,嘴角始終啜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像是魅力無邊的女神,更像是來自地獄的索命修羅,罌粟花一般燦爛,危險且誘惑。
辦公室里,梁治偌微微睜開了眼睛,臉上似有一絲倦怠,拿起面前的手機,輕摁了下去。
電梯口。
梁雨琪白皙如藕的手指輕摁下電梯門上的按鈕,電梯門開了。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精壯的身子,戴著副墨鏡,隱約可見左臉頰上一塊長長的刀疤,原本精瘦的面孔顯出了幾分猙獰。
兩人擦身而過之時,中年男人回頭似是有意無意地望了眼梁雨琪。
梁雨琪登時覺得一股涼颼颼地風往臉上掃過,回頭看時,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于走廊里-
當葉流螢站在雅致幽靜的頂級會所門前時,眼底隱過一絲錯愕。
難道,季以宸所說的地方,便是這里?
季以宸一把提過葉流螢手中的提包,覆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走吧,還愣著干什么?”
身后,瞿秋寒聲音里隱過一絲驚喜,更多的是抱怨,“季以宸,說好的,由你安排來會所放松幾天,沒想到是這種情況來,難不成你小子打的主意是在這里加班。”
季以宸回頭,嘴角微勾帶起一抹迷人的弧度,完美的沒有一絲瑕疵的俊臉上露出了淡淡笑意,“秋寒,你只說對了一半,接下來的工作我們將在這里完成,當然,更主要的任務是保護流螢。所以,你的工作內容里還得加一份保鏢。”
瞿秋寒氣噎,“季以宸,你”
看來陽城商業神話的這個名號放在季以宸身上,真是實至名歸,這算盤打得真是精那。
孫莉莉性子直爽,上前一步,挽起葉流螢的手,笑道,“流螢,我們進去吧,讓我們無產階級的人們見識下資本主義家的生活,是何等奢靡吧。”
呵,葉流螢輕笑了聲,隨著孫莉莉走了進去。
會所里裝飾極為奢華,目及之處皆是玉石鋪就地面,繁花雕飾的紅木家具,隨隨便便一件便是數十萬計價,奢華至極。庭院里又是另外一副光景,樓臺亭榭,小橋流水,像是將某處園林搬了過來。
瞿秋寒一路上連聲嘖嘖,不住的搖頭驚嘆。
“季以宸,沒想到,你還藏著這么個寶貝,不讓人看。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嫌棄老子消費不起?”
葉流螢和孫莉莉走在前面,不曾理會瞿秋寒大呼小叫,只是對面前奢靡場景還是止不住驚嘆,就算在電視里,這種奢靡的景致還是很少見的。
會所里清一色職業西裝的年輕人,一看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特級保鏢,不茍言笑,一個個身材健碩。
難怪,這一次季以宸除了將小宇帶了過來,其他人都沒有帶。
不過話說回來,除了葉流螢手無縛雞之力,其他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季以宸嘴角微勾帶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秋寒,這是我名下隱秘的一項資產,平時都是用來接待國家元首級別的人物,平時都是空置的。這里的安保非一般會所可比,普通人進來反而會處處受限,玩起來放不開。而且,這個會所的存在本是絕密。”
瞿秋寒暗自翻了個白眼,居然說哥是普通人?
好吧,他承認,比起國家元首級人物來,他確實是普通人。
難怪他隱藏如此之深,連他都不知道,瞿秋寒斜睨了眼處處都是人民幣幣的景致,暗自嘀咕著,這個國家元首級別不知道在這里住一晚得多少錢。
多少錢一晚才能養得起這至尊等級的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