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楚東已經悄無聲息的給葉流螢夾了幾塊排骨。
望著面前碗里堆成小山的菜,葉流螢傻了眼,叫她怎么吃呀。
“流螢,你這幾天累著了,先吃了這個雞腿吧。”
“流螢,你應該很久沒吃糖醋排骨了,試試這個味道怎么樣?”
問題是面前的兩個人,她都不能得罪,也不想得罪呀。
葉流螢倒吸了口涼氣,半晌,望向面前的一份青菜,忙夾了一大筷子,自顧自地說道,“誒,我真的好久沒有吃到這么新鮮的青菜了,多補點維生素才行呀。”說罷,大口吃了起來。
飯桌上,大家面面相覷,看著葉流螢吃著這么香,不再想其他的了。
可憐的葉流螢,心底直抽抽,望著碗里的大大雞腿和糖醋排骨,只差沒有趴在上面一口咬了去。
嘴里咀嚼著青菜,口腔里清水直冒。
誒~~
喜歡的人太多了,其實是找罪受呀。
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了。
按照來時的坐車方式,葉流螢挽著孫莉莉去了黑色賓利車上,孫莉莉幽怨的眼神只差沒把葉流螢吞沒了,她剛和瞿秋寒修成正果,就這樣活生生地分開了。
屁股剛著座位,孫莉莉便揉了揉肚子,打了個飽嗝。
“我的媽呀,今天吃得實在是太多了。”一下子,這女漢子的本質就露了出來。
瞿秋寒一個勁地給她夾菜,盛情難卻,她都快撐死了。
葉流螢狠狠地給了孫莉莉一記白眼,“孫莉莉,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矯情,沒見著我一個勁地在那里啃青菜。現在覺得心里頭慌慌地,還是有肉吃的感覺好呀。”
孫莉莉斜睨眼葉流螢,輕聲說道,“流螢,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怎么能夠賴在別人身上,我要是你,絕對馬上選了季以宸,你沒見著人家那么驕傲的一個人,瞧瞧,那雙手生的那么漂亮,都是簽上億的合同,現在用它來給你夾雞腿。就算撐死也得吃了呀。”
葉流螢冷冷地睨了眼一臉幸災樂禍的孫莉莉,語氣極為冷漠,“孫莉莉,你現在在這里說這說那的,怎么沒見你在飯桌上,話有這么多?”
孫莉莉干笑了兩聲,“流螢,我這不是為你好嗎?我不是有了秋寒了,如果不是有了秋寒,我們絕對是情敵。”
葉流螢嘿嘿地干笑了兩聲,“莉莉,現在還來得及,男未娶女未嫁。”
孫莉莉面露賊相,手蹭蹭地撫上了葉流螢的心口處,“流螢,我來聽聽,看你緊張了沒有?看你在乎他們誰多一點?”
前面警車里,氣氛異常冷清。
季以宸坐在副駕駛室里,楚東和瞿秋寒坐在后座里,沒有人開口說話,空氣里似乎流動著一絲莫名的氣氛。
許久,瞿秋寒打破了僵局,望著前面坐著的季以宸說道,“季以宸,你打算什么時候回陽城,我可能在這里多玩幾天。”
“我閑著也是閑著,什么時候你想走了,我就走,又或者流螢走的時候,我就走。”
額~~
問了也是白問,季以宸的意思擺明了就是想賴在葉流螢的身邊,不走嘛。
又或者,他擔心楚東留下來,伺機對葉流螢有所企圖。
這個季以宸,什么時候這么夸張了?與其這樣不如直接在葉流螢的褲腰上系根麻繩,走到哪里牽到哪里。
半晌,幽幽地說了句,“季以宸,你公司里那么多的事?你既然說閑著也是閑著?你那個舊城改造項目,不是拿下來了?打算什么時候動工,不是有很多事?”
季以宸望著遠處的群山,目光冷冽,“秋寒,我發現你現在啰嗦了許多?我公司里有事沒事,我當然最清楚,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還得陪著葉流螢。”
瞿秋寒扶額,有必要這么一次又一次的強調要陪著葉流螢?
瞿秋寒閑著沒事,轉向一旁的楚東,輕聲問道,“楚天王,你打算什么時候回陽城?”
楚東微微一笑,“我可能和季總一樣吧。”
和楚東一天接觸下來,瞿秋寒發現楚東這人一點架子都沒有。一點都不像季以宸,見著便知道不是個好相處的。只是這幾天,他在葉流螢面前的表現讓瞿秋寒大吃一驚了。
誒,瞿秋寒在心底里低頭了聲,楚東性格很好,葉流螢其實也挺不錯的,真不知道他們當初為什么會分開?
礙于季以宸在這里,就算心底好奇心再重,瞿秋寒也不好意思詢問。
副駕駛室里,季以宸開口了,聲音異乎尋常的清冷,不悅之心躍然紙上。
“楚天王,你和徐曼的事情,我深表遺憾。現在徐曼剛剛去了,就算你對她沒有多少情感,你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纏著流螢不放吧。不管是對徐曼,還是對葉流螢,你覺得這樣做好嗎?”
季以宸的話不多,但是句句在理,楚東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半晌,幽幽地低嘆了聲,“季總,當年我之所以離開流螢,是有些特殊情況,絕對不是我見異思遷,或者攀上高枝什么的。現在,徐曼去了,我也徹底想明白了,以后的日子里,我想和流螢過好每一天。”
季以宸冷笑了聲,“楚東,我覺得你真的很天真,以前的事情早已過去了,你覺得你和流螢還能回到以前。拋開這些不說,你有沒有想過葉流螢的感受?實話告訴你,流螢在南縣遇了幾次險,情況非常嚴重。我覺得后面的事情絕對沒有這么簡單,肯定和葉家當年發生的事情有關。”
楚東面色微僵,很快恍了過來,望向車窗外,不曾言語。
季以宸繼續說道,“你和流螢相識已久,你有沒有發現什么不正常的事情?比如她父母在生意上的往來,或者”
話未說完,楚東突然面色慘白,聲音低沉了許多,“季以宸,這些事情你還是別問我了,突然想起,明天下午還要出席一個活動,我會坐最早的班機回去。”
車內,突然靜了下來。
季以宸眼底生了疑色,終是沒有開口詢問。
瞿秋寒望向突然臉色蒼白的楚東,關心的問道,“楚天王,你沒什么事吧?”
半晌,楚東恢復了自然,望著面前的瞿秋寒,溫潤如玉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謝謝你,秋寒。”
瞿秋寒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笑容,“楚天王,憑你的條件,不是什么樣的姑娘都有,要不改天我給你介紹一打吧。那些姑娘們一聽到你的名字個個尖叫不已了。”
楚東勉強地笑了笑,“謝謝瞿少的關心。”
很快,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大家下了車,向著住院部電梯口走去。
醫院病房里,由于瞿秋寒給醫院打了招呼,此時,老太太已經單獨在一間病房里了,雖然比不上陽城的醫院環境,但是在南縣來說,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此時,病房里,葉流螢、季以宸、楚東等人,還有聞訊趕來的醫生、護士,將病床前圍滿了。
老太太見著季以宸來了,眼眸閃著異光,連聲問道,“流螢,你和季先生沒吵架吧,這兩天我都急死了。”
說罷,沖著季以宸微微一笑,“季先生,我們家流螢的性子不好,我知道。只是她的心倒是挺好的。以后,你們在一起了,要是她做錯了事,你就告訴我,我一定幫你狠狠地罵她。”
老太太手舞足滔,精神狀態似是比較好。
給她檢查傷口和量血壓、測體溫的醫生和護士,被她大幅度的動作,唬的一愣一愣,好不容易才將各個項目檢查完了。
楚東默默地站在后面,不曾言語,視線一直未曾離開葉流螢。
季以宸自然而然的拉著葉流螢的手,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輕聲說道,“外婆,流螢這麼好,我怎么舍得讓你罵她?要是她不高興了,肯定是我的錯。要是她錯了,也是我的錯,因為我沒有提前告訴她嘛。”
葉流螢礙于老太太的傷勢,不好當場甩開季以宸的手。
眼角余光斜睨向身后的楚東,只見他溫潤如玉的臉色頓時涌上了一抹暗色。
季以宸俏皮的話語一下子,將老太太逗樂了。
“誒呀,進醫院這么久,今天是最高興的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去陽城,見見那兩個沒有良心的孩子,這么久了,一個電話也沒給我打過。”
一時間,氣氛冷清了下來。
瞿秋寒望向面前不明所以地老太太,心底疑道,葉家出事這么久了,老太太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看來這些年真是難為葉流螢了,看不出來,葉流螢年紀輕輕,身上居然扛著這么重的擔子。
對葉流螢的印象瞬間上升了幾個高度。
也是,以老太太的身體狀況,如果她知道了這件事,立馬歸天了。
季以宸忙接過了話,“外婆,您什么時候可以過去,不是我們說了算,等會看醫生怎么說吧?”
老太太笑出了聲,“嗯,你說的對,我都老糊涂了。”
季以宸一下子將話題扯開了,葉流螢總算吁了氣,如果外婆再繼續問下去,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