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一旦冷卻,只能趴在時光的背上,任其自生自滅。
隨著上官洛的離去,桑榆感覺到了一股害怕,害怕這荒蕪的野外會潮濕了她的記憶,而她卻無論如何緊握手中的水滴,都無濟于事。
上官洛漫際的走著,黑色衣衫使他顯得深沉神秘,他面容冷峻,那雙眼睛中高傲和銳利,令經(jīng)過的女孩紛紛側(cè)目,但是沒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心,為什么在隱隱做痛?
,這個刁婆...
因為緣分的過往種種,他們兩個人再一次擦肩而過,那種來不及溫存的感覺轉(zhuǎn)瞬即逝,他們兩個人強忍著尊嚴的面具下,只有在黑夜里回憶著一點一滴,有緣分,就叫做陰錯陽差。
山腳處,二爺爺和忘川已經(jīng)在車里等他了,而這時上官洛才姍姍來遲,只不過當他走出山腳的時候,依舊忍不住回頭張望。
黃昏降臨,他看見山峰的亭子呈現(xiàn)出夕陽般的顏色,像是的火焰貼著亭子在晚風(fēng)中獵獵起舞,遠處山峰上的夕陽像水一樣在地上洋溢開去。
隔著絢麗的光暈,他朦朧中看到了她站在懸崖上,翹首凝視著自己,那張深深雕刻在他心里的容顏,無論他怎樣忘記,都已經(jīng)無法抹去。
“爺爺,我哥,他在看什么呢?”忘川閃爍著那雙眼睛,疑惑的看著上官洛,此時的忘川,已經(jīng)少了那種營養(yǎng)的感覺,多了幾分靈動。
“臭小子在思春呢。”爺爺抱著忘川,笑瞇瞇的看著上官洛,他老人家的眼神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什么叫思春呢?”忘川疑惑道。
“咳..咳..這個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爺爺尷尬的摸了摸忘川的頭。
忘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是那雙眼睛深處卻閃爍著異于同齡人的韻味。
“走吧。”上官洛來到車前,對著二爺爺說道,同時伸出手揉亂了忘川的頭發(fā)。
“不再回頭看看了?”二爺爺笑瞇瞇的盯著上官洛說道。
“呃...都餓了。”上官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也只有在爺爺面前,他才會卸下偽裝,因為無論他如何偽裝自己,都會被二爺爺看穿的。
隨著車子的發(fā)動,上官洛漸漸的遠離了這里,而在山峰之上,桑榆長身玉立,目光凝視著那輛消失在視線的車,終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那聲嘆氣婉轉(zhuǎn)而惆悵。
歲序九九,蕭風(fēng)又弄秋意,山盡一落殘陽漸漸西隱,那幾抹幽緲無定的云,惹得流離的心點點糾結(jié),輕吟重陽,已是深秋,葉凝成了片片悲傷,層林盡染。
夕陽西下,暮色蒼茫,一陣簫聲從遠處傳來,有著像霧一般散淡的惆悵。
上官洛獨自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靜靜的看著窗外發(fā)呆,而司機專心致志的開著車。
“歲歲重陽,今又重陽,回首處,兩茫茫,任思念一生追逐。”坐在車后的爺爺飽有深意的感嘆了一句。
上官洛咀嚼著爺爺?shù)脑挘@種歷盡滄桑的話,也只有他老人家可以說出口,而他卻只有聆聽的份。
“為何不去再試一下?”爺爺忽然說道,似乎他已經(jīng)猜透了上官洛糾結(jié)的心思。
“對我來說,感情是隨緣的,我不會刻意去堅守,緣分到了,就在一起,即使人各一方,心也會連著,緣分盡了,就分開,繼續(xù)上路。”上官洛輕輕的搖了搖頭,只是他的心卻多了幾絲向往。
“還是去吧,總比以后遺憾的好。”爺爺安慰道。
“不了。”上官洛道。
“你啊,就是太自負了,脾氣也太倔,有時候緣分是一回事,但是更多的需要你自己去追求的,因為你不是金子,不能吸引所有人的親睞。”爺爺感嘆道,易改本性難移,這點他面對上官洛深有體會。
上官洛打開車窗,任憑寒風(fēng)吹進來,隔著很遠,他彷佛都聞到了稠和的清香,再一次將他的思緒撥亂。
夜晚,華燈初上,月色,清澈見底,于清冷的長空中洗凈歲月的斑駁,如一款含香深情的風(fēng)衣,披在了行人那苦澀消瘦的雙肩之上。
沸點酒吧,此刻這里燈火通明,透過櫥窗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人頭攢動,無數(shù)人杯酒交錯,喧嘩聲不絕于耳,但是酒吧的大門卻緊緊的關(guān)閉著,顯得多了一絲異樣。
酒吧二樓,上官洛趴在欄桿上,看著下方嬉鬧的手下們,然而他的思緒卻早已經(jīng)飛出了九霄云外。
“老大,快10點了。”唐敖來到上官洛的身邊,悄聲道。
上官洛緩緩的點了點頭,“今午有沒有人來這里找你?”
“有兩個,一個長相魁梧的中年人,還有一個長相猥瑣的瘦子,他們都拿著你的名片,說是你介紹過來的。”唐敖說道。
“恩,那兩個人和我交過手,有些手段,以后應(yīng)該可以幫到你的。”上官洛說道,隨即又問道:“他們?nèi)四兀俊?
“在包房,文叔跟著他們呢。”唐敖說道。
“走,去看看。”上官洛說道,旋即在唐敖的引領(lǐng)下,兩個人步入了走廊深處的包房,當房門被推開的剎那,上官洛看到了眼前震驚的一幕。
碩大的桌子上,全是剩飯殘汁,凌亂的放著幾個空盆,上面還有一些殘余的米粒,而無塵和瘦子兩個人正在爭相恐后的吃飯,對于他們兩個人來說,彷佛已經(jīng)餓了一個世紀了,而文青山則一邊心驚的看著,一邊擦著額頭滲出的汗。
“館主,他們...”文青山看到上官洛進來,急忙站起了身,有些心悸的說道。
上官洛揮了揮手,示意沒事,然后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笑瞇瞇的盯著無塵和瘦子。
“小...館主..”無塵看到文青山稱呼上官洛為館主,急忙改口道,他的嘴里塞滿了食物,還來不及咽下,而他也打了一下旁邊正在悶頭吃飯的瘦子,示意他館主來了,因為畢竟他們論武力不如上官洛,并且人家還管著吃,從心里來說自然矮人一等。
“館..主..”瘦子同樣震驚的看著上官洛,一邊拼命的咽下嘴里的東西。
“慢慢吃,一會好有力氣打架。”上官洛輕笑著,看著眼前這兩個吃相難看的人,即使他們再能吃,也終歸是人,而他們也吃不窮自己。
“放心吧,只要您劍鋒所指,我為您所向披靡。”無塵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保證道。
“唐敖,讓無塵加入你的戰(zhàn)斗組。”上官洛說道。
“恩。”唐敖微微點了點頭,對于無塵,他也有好感,雖然外表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是也有男人的幾分豪氣和粗獷,這一點和他很像。
“館主,那我呢?”瘦子急忙道。
“擅長什么?”上官洛笑瞇瞇的看到。
“我會的很多,偷襲,盜竊,開鎖,打獵,陷阱,還有易容...”瘦子恨不得將自己所學(xué)的都將出來,好讓上官洛驚訝,然而當他看到上官洛那無動于衷的神色時,忍不住將剩下話隨著食物咽了下去。
上官洛笑瞇瞇的看著瘦子,他的食指和中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子,像是在思索著什么,似乎對于瘦子的話,并沒有放在心上。
城南,一處迪廳內(nèi),此刻這里聚集了將近一百余人,五顏六色的頭發(fā),張揚到極致的服裝,脖子上的紋身,閃爍著光澤的耳釘,晃動不止的項鏈,而他們的對面,則站著兩名相貌一樣的中年人,顯然他們是雙胞胎兄弟,面容陰沉無比,不怒自威,從身上散發(fā)出一股痞氣。
“兄弟們,有人搶我們的底盤,你們說,我們該忍讓呢?還是主動出擊呢?”胸口紋著一條龍的中年人對著眼前的眾人說道。
“殺!”混混們異口同聲道,同樣的年輕氣盛,同樣的熱血沸騰,同樣的豪氣沖天,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句話對于他們來將,連個屁都不是。
“很好,我將帶領(lǐng)著你們殺他們個片甲不留,要讓他們看看我們龍虎幫的實力,不是哪個阿貓阿狗都可以欺辱我們的!”胸口紋著一只猛虎的中年人高聲喝道,他只穿了一件緊身背心,健壯的胳膊上肌肉如同爆炸般的隆起,令人毫不懷疑他的爆發(fā)力。
這一刻,眾多混混們從腰間抽出了砍刀和鐵棍,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森冷的光芒,刀頭舔血的日子,對于他們來講,如同吃飯一樣平常,而這就是地下秩序,憑借實力和手段說話的,美學(xué)和人性的丑陋在這里,都將一一體現(xiàn)而出。
“大哥,你在家里坐鎮(zhèn),我隨兄弟們一起去。”胸口紋著猛虎的中年人,對著旁邊的紋龍中年說道,而他們就是地下勢力中的龍虎兄弟。
“恩,好,我要讓明年的重陽節(jié),變成他們的忌日,我等你們凱旋歸來,到時候女人加美酒,統(tǒng)統(tǒng)都有。”紋龍中年人重重的拍了拍他弟弟的肩膀,大聲笑道。
“走!”沒有多余的話,沒有過多的道別,因為這對于他們來講,已經(jīng)成為了習(xí)慣,一百多人浩浩蕩蕩的走出了迪廳門口,而門口則停放著十余輛面包車,還有一輛改裝過的本田思鉑睿轎車。
伴隨著一陣點火聲,發(fā)動機的轟鳴聲頓時在這片街道響了起來,如同浪潮般起伏著,沖天的殺意猶如火焰,彷佛要將整片天空點燃。
“嗡...”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轟鳴聲,只見輪胎在原地旋轉(zhuǎn)了一下,瞬間向著前方疾馳而去。
而這時,迪廳對面的小巷里,還有對面樓房的健身房內(nèi),幾名身著黑色運動服的青年目光緊緊的盯著急速遠去的面包車,隨即拿出了電話,開始匯報起來。
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地方,幾條小巷里,沖出了幾輛摩托車,車身在轉(zhuǎn)彎處傾斜了四十五度后,排氣管噴出一道濃煙,緊跟而上,同時他們肩膀的對講機里,發(fā)出了輕微的“嗤..嗤..”信號摩擦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