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秋荻自然也知道自己說的話太重了。
但她就是不想讓葉帥走,她要讓自己的人來,她要讓葉帥跪在自己面前為剛才冒犯自己的話磕頭認錯。
然而葉帥目光掃過來的時候,她的心里就是一陣發(fā)寒,發(fā)顫。
這時候電話恰恰打通,那邊傳來一陣關切的聲音:“荻兒,怎么了?”
納蘭秋荻立即就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爸,您讓我來找那個鳳飛飛,她不但不識抬舉,還讓手下打傷我?guī)淼娜耍F(xiàn)在都要對我動手了,您快找人來給我做主啊。”
那邊立即道:“你等著,我馬上就派人過去。”
電話一掛,納蘭秋荻又似來了無盡的信心:“臭小子,你別這會兒狂妄,等下我的人來了,看你還能否狂妄的起來。”
葉帥冷笑:“你一介女流,我也懶得跟你一般見識,但今日你惹了我,要我放過你也沒那么簡單,既然你要找人,今兒我還就跟你耗上了,我倒要看看,仙城納蘭家,到底是怎樣的水平,叫來的人,又有何能耐,今兒要么你給我道歉,要么你老子過來給我道歉,否則,我放你們納蘭家名譽掃地!”
納蘭秋荻怎么也沒想到,一個區(qū)區(qū)保鏢,竟敢在仙城這等藏龍臥虎之地,放此狂言。
不過無形中總覺得葉帥氣勢過人,很是不凡。
外加z市鳳家,本身地位也不低,她心里不禁有了一絲隱隱的擔憂,難道自己今日的狂妄,真的會給家族惹來災禍嗎?
可她不過一個保鏢,我還不信,能在這仙城翻了天!
一念及此,她態(tài)度又強硬起來:“少說狠話,等下看真水平就是了。”
葉帥干脆也不說話了,他要做一件事兒的時候,本來就懶得浪費口舌,就像是他回嵩城看望老爹的時候,見人欺負自己老爹,他也懶得廢話。
他只喜歡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打的他再也不敢欺負人。
顯然,這種法子用在女人身上不太合適,所以他只能等,等著納蘭家的人來,他要把自己對納蘭秋荻的憤恨,全部報復在那些打手身上,要讓納蘭秋荻知道,這仙城,還不是納蘭家的天。
鳳飛飛也沒再催促,她雖然不主張葉帥在仙城把事情鬧大,卻也不想葉帥就這么受了委屈,也不發(fā)泄。
再說她本身也是一個有傲骨的人。
這事兒葉帥要說罷休,她還不樂意呢。
所幸納蘭家的人,并沒有讓納蘭秋荻等太久,他們來的很快,差不多二十分鐘,至少有六輛車先后在這里集結。
這些車上下來的人,沒有一個是弱茬。
要么肌肉發(fā)達,身材魁梧,要么精芒內斂,有一定底子。
二十多個人,瞬間把這里給圍得水泄不通。
本來小打小鬧,也瞬間升級到一定的程度事故上。
市政大廳前本來就很多人在這里辦事兒,路邊也停著很多車輛,不斷的有人走,有人來,之前動手不過眨眼間的事兒,也并沒有人放在心上。
但這會兒這么多人聚在一起,想不惹人注意都困難了。
不過
在這兒惹事兒,市政大廳是沒人管的,停車區(qū)的幾個保安看到這里有人聚集,也沒過來查看,畢竟這對面就是仲裁局。
在這里鬧事兒的要么就是腦殘,要么就是無法無天的人。
他們沒必要去惹。
這事兒,還是交給仲裁局解決最合適。
此刻仲裁局的局長辦公室里,谷樂正在跟陳青云談事兒,貌似談的并不是很愉快,所以氣氛有些尷尬,而在這時候,一個短發(fā)美女,敲門而入。
谷樂笑盈盈地看著她:“金燕妹子,有什么機密事兒要報告嗎?我是不是要離開?”
金燕瞪了他一眼,隨即看著另外一個上了歲數的中年人,正色道:“局長,倒也不是重要事兒,門口的路上,似乎有人起了掙扎,貌似是納蘭家的大小姐和幾個陌生人。”
這局長,當然就是仙城的仲裁局一把手,陳青云。
他目光鋒銳如刀,掃了一眼短發(fā)美女,就沉吟道:“納蘭秋荻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
這個問話似乎是自己在問自己。
但他發(fā)現(xiàn)谷樂若有所思,就立即又跟著問了一句:“你是否知道什么原因?”
谷樂有些郁悶:“我能知道什么,不過我還是愿意代表陳局長出去看看,也許能夠幫忙解決問題也說不定呢。”
陳青云立即擺手:“你還是別去了,你跟納蘭家的恩怨,我可清楚的很呢,這事兒,還是我自己來解決。”
說完,他就招手示意金燕跟自己一起出去。
誰知谷樂卻喊住了他:“陳局長,你既然知道我跟納蘭家有恩怨,這件事兒,就更該讓我去,反正我是不怕得罪人的,難道你還非要親自出面,來給納蘭秋荻這個警告嗎?”
陳青云猶豫了下,隨即道:“我可以讓你去,不過你得知道,我讓你去是解決問題的,不是制造麻煩的,若事情鬧得不可收拾,你該清楚,你跟我談的事情,也會變得很麻煩。”
谷樂苦笑不已,攤攤手道;“你這么一說,我就是有心制造麻煩,也不敢亂來了,嘿嘿,這樣,讓金燕妹子跟我同行,這樣你總放心了吧。”
陳青云哼了一聲:“她可不能跟你同行,你先出去吧,等下我會再讓她出去的。”
谷樂心知陳青云這么決定,也是不想讓外人以為自己跟仲裁局有關系。
所以他也沒多說什么,當即就轉身走了出去。
這時候,外面的事情,已經到了千鈞一發(fā)的地步,納蘭秋荻有了這二十多個助手,氣焰更是囂張無比。
仿佛葉帥已經是囊中之物,她要怎么處置,就能夠怎么處置。
這二十多個人當中,有一個人明顯與眾不同。
此人年紀過三十,身材消瘦,但看起來卻一身精力勇猛,短小精悍,特別是一雙眼睛,像是能發(fā)光一樣,看一眼,就讓人覺得目光刺痛。
納蘭秋荻對他也似乎十分信任,當即下令:“錢玉,這人就交給你了,不管怎么處置,他必須要跪下來給我道歉。”
這話說的還真是任性至極。
恐怕這已不是大小姐的脾氣,
而是公主的脾氣。
只可惜這是個民主社會,除了她家族的人,怕是沒有人愿意承受她的壞脾氣。
這錢玉是她老子派來的,自然對她言聽計從,聞言,就踏前一步,逼近了葉帥,他這往前走了一步,其他人也走了一步。
距離葉帥,幾乎都不到兩尺的距離。
最貼近身子的,有五個人。
葉帥可以明顯感覺到,這五人瞬間出手,就能夠拿捏住自己的要害,封死自己的所有退路,讓自己完全沒有防守之力。
特別是眼前這個錢玉,看似最文弱,但卻是最大的威脅。
自己也根本猜不出他的路數。
只怕等下要突圍,他才是主要阻力。
由此他可以看出,這納蘭家在仙城的地位,還真不是蓋的,就憑這些保鏢的質量,就不是一般家族能夠比擬的,這一定是經過特殊訓練,能夠堪當大任的保鏢。
但他是葉帥,別說這些保鏢都不簡單,就算是二十多個訓練有素的士兵,葉帥堅信自己還是有法子能夠脫身。
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士兵,完成任務的超級特工。
作主要的信念,就是沒有做不到的事兒。
所謂不可能的任務,只是你自己給自己的壓力,只要方法得到,掌握時機,任何事兒都有破綻,這破綻,就是你的機會。
葉帥攥緊了拳頭,一等著隨時出手。
他知道這些人會比他更沉不住氣,所以也不著急,不管暗中已經做了多少準備,表面上還是泰然自若,氣定神閑。
就在隨時都可能爆發(fā)動手的這一刻,一個人突然從路對面的仲裁局走出來。
他叼著煙,優(yōu)雅地吐著煙圈,一步步走來。
起先也沒人主意,但葉帥往那邊掃了一眼,就吸引他人掃過去了一眼,這一掃,眾人一個個露出震驚之色,到最后,納蘭秋荻也看過去到時候,臉色也徹底震驚了。
這個走來的人很年輕,很帥氣,很陽光。
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閑西裝,整個人都顯得高貴而大氣,但偏偏那一絲玩世不恭的表情,卻帶著邪邪的意味,總令人覺得這個人不太正經。
但不管怎樣,這樣一個人,都不至于令人震驚,乃至于恐怖。
可納蘭秋荻他們看到此人后,卻是說不出的驚懼。
“谷下流,真的是你?”
來的正是谷樂,他笑吟吟地走來:“納蘭小姐,真是幸會啊,哈哈,一年多沒見了,我可甚是想你呀,怎么,這一年來,嫁出去了沒?”
還沒等納蘭秋荻開口,谷樂已經笑嘻嘻道:“當然不會嫁出去,雖然你家特別有錢,你也長得很漂亮,不過怕沒幾個男人受得了你這脾氣。”
納蘭秋荻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
谷樂卻似恍然未覺,繼續(xù)侃侃而談:“不過你別擔心,我還是愿意娶你的,只不過,得等你老爹掛了以后,你知道,我很討厭納蘭狗熊的。”
說到這兒,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煞有其事地道:“說起這老狗熊了,我得問問,你爹他死了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