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故意把自己的聲調(diào)抬高,意圖在聲音的高度上面給對方以壓力,在氣勢上面徹底的把這個十惡不赦的混蛋壓倒,只有這樣,楊烈才會有勝利的可能。
宇哥心里一想,他當(dāng)即就明白了,一定就是這小子搶了我的相機,不然他也不可能會這么的囂張,他之所以有膽量這么跟我說話,肯定是因為我的相機現(xiàn)在就在他的手上!
想到這里,宇哥恍然大悟一般的對楊烈說道:“哦,我知道了,就是你拿了我的相機對吧?”
宇哥問這句話只是為了確認(rèn)一下對方的身份。
但是楊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宇哥呢,他接著底氣十足的對宇哥說道:“你少廢話!我是誰管你什么事!快點叫安然接電話!快點!”
宇哥縱橫黑白兩道這么多年,從來也沒有人敢跟他這么說過話,此刻宇哥不禁怒火中燒,他對著電話那邊大吼道:“現(xiàn)在不是你做主的時候!”
關(guān)鍵時刻楊烈怎么能服軟呢,他不可能會被宇哥的氣勢所壓倒,楊烈神色從容的對宇哥說道:“現(xiàn)在也不是你做主的時候。”
宇哥一看自己這招獅吼功對楊烈不管用,于是冷笑了一聲,對著楊烈威脅道:“你最好馬上把那個相機交給我!不然我就殺她全家!”
宇哥最拿手的就是威脅別人了,宇哥雖然不知道楊烈是什么人,但是他可以斷定的是,安然對于楊烈來說一定非常的重要,不然楊烈不會舍命搶照相機救她。
但是宇哥的這個如意算盤可是打錯了,楊烈早知道宇哥會這么說,現(xiàn)在楊烈和宇哥手中各自把握著對方手中的東西,楊烈手中的相機,和宇哥手中的安然,現(xiàn)在誰先服軟,誰就輸了。
于是楊烈故意裝作無所謂的說道:
“那你就殺,殺吧,我不在乎,實話跟你說吧,我根本就和他們一家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只不過碰巧接到了她打過來的電話,于是就準(zhǔn)備幫助他們,她們是死是活跟我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我只是想做個好事而已,做不成也無所謂。”
宇哥聽到楊烈這句話之后頓時就懵了,楊烈對于安然的性命不在乎,這說明宇哥就失去了和他討價還價的籌碼,不過宇哥還是覺得對方是在故意裝作不在乎,于是宇哥冷笑了一聲對楊烈說道:“你別后悔,我現(xiàn)在就要殺了他們!”
“我不后悔,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我是個警察,現(xiàn)在我就要回警察局把錄像交給局長,你就等死吧,我要立大功了!”說完,楊烈就掛斷了電話。
楊烈掛斷了電話之后,心里面也十分的忐忑,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安然一家性命呢,他可是為了救她們差點就把自己的性命也搭在里面了。
不過楊烈知道,這個相機對于宇哥來說要更重要,因此他才以此威脅,倘若他把手機交給了宇哥,那么不光是安然一家,他自己恐怕也是難逃一劫。
楊烈之所以掛斷電話,就是要奪回主動權(quán),他相信宇哥一定會再給他打電話的,果然,過了一會兒之后楊烈的電話響了起來。
宇哥笑了笑對楊烈說道:“兄弟,你稍等啊,我這就把電話給安然。”
宇哥的態(tài)度頓時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zhuǎn)彎,因為他知道,如果不照楊烈說的做的話,他真的很有可能把相機交給警局,那樣的話他就完了。
宇哥把電話交給了安然之后,安然便對電話那邊說道:“喂,楊烈,是你嗎?”
“嗯,安然,你現(xiàn)在怎么樣?”楊烈關(guān)切的問道。
宇哥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是楊烈手中的相機,但是楊烈最關(guān)心的卻是安然的安危,他不希望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白費,雖然楊烈和安然從未謀面,但是楊烈覺得自己應(yīng)該承受起這份責(zé)任。
這一切只是因為一個約定,楊烈下定決心一定要說到做到。
安然點了點頭,對楊烈說道:“我沒事,你現(xiàn)在還好嗎?”
安然對楊烈的處境也非常的擔(dān)憂,因為剛剛電話突然中斷,而且安然不知道楊烈究竟是如何從宇哥手里面搶過相機的,宇哥手下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多把槍,安然擔(dān)心楊烈受傷。
楊烈點了點頭,他故意笑了笑說:“我?我當(dāng)然沒事了,我是大英雄嘛……”
其實楊烈的笑也是強擠出來的,事實上他現(xiàn)在狀態(tài)并不好,剛剛從山坡上滑下來,現(xiàn)在渾身已經(jīng)傷痕累累,青一塊紫一塊的,而且楊烈的心情也非常的沉重,雖然他已經(jīng)拿到了相機,但是他仍然不知道該如何與宇哥交換。
楊烈只有親眼看到安然被放走,自己這顆心才能安穩(wěn)下來。他又想到自己的女朋友,現(xiàn)在飛機一定已經(jīng)落地了吧,他最終還是沒能趕在飛機落地之前到達飛機場,楊烈心想,現(xiàn)在舒敏一定很失望吧。
安然一聽楊烈沒事,頓時也放下心來,安然對楊烈問道:“楊烈,你是怎么從他們手里搶到相機的?”
這是安然此刻心里最大的疑問,因為楊烈和宇哥一伙人相比,實在是實力太懸殊了。
楊烈頓了頓,然后對安然說道:“現(xiàn)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我要想辦法把你救出去。”
楊烈說的很對,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用來浪費了,哪怕是一分鐘一秒鐘也不能浪費,時間現(xiàn)在就是生命,楊烈必須盡快想辦法將安然從宇哥的手中解救出來,現(xiàn)在形勢對自己不利,拖得時間越長就越危險。
安然點了點頭,他眼含熱淚的對楊烈說道:“楊烈,謝謝你。”
安然的這句道謝是發(fā)自肺腑的真心話,因為安然和楊烈本來是兩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如果沒有這通電話的話,兩人會是兩條永遠不會有交集的平行線。但是就因為安然的一通電話,楊烈就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這怎么能讓安然不感動。
楊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對安然徐徐說道:“你不用謝我,我現(xiàn)在也搞的一團糟,而且還被警察通緝。”
楊烈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的確非常的糟糕,楊烈覺得這是他處境最為危險的一次,以前偵破連環(huán)殺人案的時候,畢竟兇手都沒有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可是這一次不一樣,現(xiàn)在他是拿自己的性命在賭。
安然于是急忙問楊烈道:“那你接下來想要怎么辦?”
安然最關(guān)心的還是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是和楊烈,和她們一家息息相關(guān)的,因為這就像是下一盤棋一樣,一步走錯全盤皆輸。
楊烈腦海中搜索著所有的想法,現(xiàn)在他的大腦就像是一個陀螺一樣的高速運轉(zhuǎn)著,楊烈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辦,雖然主動權(quán)在他的手里,但是對方的實力和他的實力相差實在是太懸殊了,因此楊烈非常的擔(dān)憂。
但是很快楊烈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那就是讓對方和自己去一個比較開闊的易于隱蔽的地方去交易,然后親眼看著安然他們被放之后,再把相機交給宇哥,楊烈絲毫不擔(dān)心宇哥無法受到制裁,因為楊烈把相機里面的錄影已經(jīng)拷貝到自己的手機里面去了。
因此就算是宇哥得到了相機也無濟于事,楊烈這是做了兩手準(zhǔn)備,無論如何宇哥這次肯定是死定了,宇哥可能做夢也想不到,他縱橫國際黑白兩道這么多年,最后竟然被一個小小九巍山的警員給搞定了。
于是楊烈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究竟哪個地方比較開闊而且易于隱蔽呢,最后楊烈得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那就是飛機場的候客大廳和離境大堂,再也沒有比那個地方更合適的了,因為飛機場里面的人流是最多的,就算是宇哥想從中找到他也無濟于事。
不過楊烈很快想到了另一點,那就是絕對不能讓宇哥知道他的具體位置,也不能跟宇哥*,不然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因此,楊烈心里面已經(jīng)有了一個好主意。
于是楊烈對安然說道:“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自然有辦法搞定,一會兒我會叫他們?nèi)ワw機場,在那里我和他進行交易。”
楊烈說起話來抬頭挺胸,底氣十足,因為楊烈知道,如果他的語氣稍微顯得不自信的話,恐怕安然就會為他擔(dān)憂,楊烈不希望安然擔(dān)心他。
楊烈想要做安然心目中的大英雄。
過了一會兒,宇哥一把搶走了安然手中的電話,然后沖著電話那邊問道:“怎么了?我的大英雄?”
別看宇哥現(xiàn)在面帶微笑的,其實他五臟六腑都被楊烈給氣炸了,宇哥縱橫黑白兩道這么多年,從來也沒有人敢對他這么的沒禮貌,宇哥發(fā)誓,如果叫他抓住了楊烈,一定要將他粉身碎骨,五馬分尸!
宇哥知道,自己還有一個機會,楊烈絕對不會貿(mào)然失蹤或者把相機交給警局的,因為安然一家三口還在他的手上,楊烈一定會顧及他們的安危,因此宇哥總結(jié)出了一個判斷,那就是楊烈一定會要求和他交易,用相機和安然一家交易,宇哥就打算在這個時候逮住楊烈,然后把他殺了,不惜一切代價。
而楊烈仗著自己手中有宇哥的把柄,于是就用不屑的語氣對宇哥說道:“你少廢話,下面聽我說!”
楊烈這句話的氣勢瞬間就把宇哥的上一句話給壓倒了。
“好好好,我聽你說,聽你說……”宇哥連連如此對著電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