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楊烈的演技還是挺逼真的,要知道這風哥和彪哥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如果能騙過他們的眼睛,說明這個楊烈的演技已經相當的高超了,幾乎都可以去拿奧斯卡影帝了。
不過楊烈知道,這不是在拍電影,如果稍有不慎的話,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楊烈心想,那些演員在演戲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大的心理壓力吧。
接著彪哥拍了拍手,他對風哥說道:“嗯,久聞不如一見,風哥果然豪爽。”
其實彪哥心裡想說的是,這個風哥說起話來倒是很豪邁,不知道是不是做實事的人,彪哥懷疑楊烈現在說的這些都是胡編的。
“那是當然。”劉一龍一聽彪哥這麼說,馬上附和說道:“我們風哥可是我見過最豪爽的大哥。”
其實劉一龍這句話也是半真半假,真的那一部分就是風哥真的是劉一龍見過最豪爽的人,不然的話劉一龍也不會和他走的那麼近,假的一部分就是,面前的這個其是並不是風哥。
楊烈一聽劉一龍這麼說,立即想起了風哥說過的一句話,他現在只能借花獻佛了,於是楊烈對彪哥說道:“對對對,我這個人沒有別的,就是重朋友,是我的朋友,大家就有錢一起賺,有錢有義有兄弟!”
“哈哈哈……”楊烈一邊說還一邊如此笑著。
楊烈才笑了這麼幾聲就覺得腮幫子痠痛,他忍不住心想,那個風哥天天這麼笑,就不怕給下巴給笑脫臼了?!
這個時候,彪哥對楊烈說道:“那是自然,有錢大家肯定是要一起賺,你是爲了那方面的生意來的,我們肯定是朋友,如果生意做成了,大家就是生意夥伴,即使做不成,也是買賣不成仁義在。”
彪哥言外之意就是現在生意還不一定能夠做成,希望風哥不要高興的太早。
楊烈自然聽懂了彪哥的言外之意,連連點頭稱是,道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話裡有話,話裡還有話,大家儘量用最文明的方法把最齷齪的事情說出來,有關錢的事情在大哥之間往往都是不談的,那樣跌面子。
楊烈點完頭之後,劉一龍拍了拍他的手,並且對他笑著說道:“風哥,談了這麼多,咱們也應該步入正題啦。”
劉一龍是提醒楊烈不要說太多,畢竟他是假冒的,言多必失,還是儘量要低調一點的好,說話要簡潔,儘快談生意,談完就撤,這樣不容易露餡。
楊烈明白劉一龍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對彪哥說道:“東北的牛哥聽說過嗎?在東北有二十多家夜總會,東三省都有他的地盤,還有酒店,KTV,更是數不勝數啊,牛哥這人豪邁,跟我是好兄弟啊,哈哈哈……”
這個時候彪哥卻保持沉默著,他不是不心動,而是故意玩飢餓營銷,要調楊烈的胃口。
楊烈自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於是再次拋出了橄欖枝說道:“日本的北條武總該聽說過吧,我跟你說,日本的歌舞伎町沒有不認識他的,去年我們一見面,那可是一見如故啊,他在日本的地盤很大,什麼東京大阪名古屋的,通通都是他的地盤。”
此時彪哥已經有些心動了,要知道如果能把貨賣到東北和日本去,那就等於是擴大的勢力範圍啊。
現在黎叔在全國各地的有下線,唯有東北一直被幾個黑道大哥給壟斷著,如果這個時候能插一腳進去,這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如果能把貨賣到日本去就更好了。
說實話,黎叔其實早就有這個想法,國內的市場已經基本上都被開發了,現在如果還想擴大市場的話就只有這些鄰近國家,黎叔的目標現在已經不是做東南沿海最大的毒梟了,他要做整個亞洲最大的毒梟。
楊烈看得出來彪哥雖然不說話,但是實際上已經有些心動了,現在就只差一點誘餌就能讓彪哥上鉤了,但是楊烈也要玩玩飢餓營銷,一定要把彪哥這條大魚給拴死了。
如果過了彪哥這一關,就可以和黎叔談生意了,和黎叔談生意就意味著有機會蒐集他們的罪證,就能逮住他們。
這個時候,彪哥似乎也並不著急說出自己心底的想法,他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小鐵瓶,然後往茶幾的玻璃桌面上面倒了一點,那是白色的粉末,楊烈知道,那個是真的毒品,而且就是*。
楊烈也知道,這個東西讓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他痛恨這個東西,所以才加入了這個行業,成爲了一名緝毒警察。
接著彪哥又拿出了一個小卡片,將那堆粉末聚攏成一條,接著他又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吸管,這全過程都是如此的熟練。
楊烈總算見識過真正的吸毒者是什麼樣子的了,楊烈回憶起自己剛纔的舉動,才終於明白,自己的演技是多麼的拙劣,不過好在那個風哥沒有發現什麼破綻,不然一切就全完了。
彪哥就在楊烈和劉一龍還有王雨的注視下,將那一道白色的粉末吸進了鼻子裡面。
楊烈看的膽戰心驚,他現在就恨不得掏出手銬將這個彪哥雙手銬住帶回警局,可事實上他不能這麼做,因爲他要的不是一個小小的彪哥,楊烈要放長線,釣大魚,然而這需要非凡的耐心。
彪哥吸完了毒之後,瞇著眼睛在沙發上面倒了一會,像是在享受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接著彪哥從沙發上面坐了起來,然後把吸管遞給了楊烈,這是吸毒者之間的暗號,就像是抽菸給對方遞煙一樣,吸管就象徵著毒品。
楊烈連忙搖了搖頭,他笑著對彪哥說道:“彪哥,這個東西我只賣不玩的,這東西能讓人發財,但是對腦子不好啊……哈哈哈……我開玩笑的,彪哥別在意……”
說完這句話之後楊烈自己都佩服自己,竟然能把風哥說過的話記得那麼清楚,楊烈自己都想,我不去演電影真是可惜了。
這個時候,彪哥卻搖了搖頭,他對楊烈說道:“我敬你是因爲我瞧得起你,不吸,生意就別談了。”
彪哥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嚴肅,一點也不像開玩笑,楊烈心想,這傢伙真是個冷麪虎啊,說變臉就變臉,翻臉比翻書還他孃的快。
與此同時,楊烈的心中也思考著對策,現在究竟應該怎麼辦呢?他自然是不能吸這個*的,但是如果不吸的話這個生意就談不成,生意談不成就抓不住彪哥,抓不住彪哥自然也抓不住黎叔。
就在楊烈準備冒險的時候,劉一龍突然拍了拍彪哥的胳膊,對他說道:“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別玩了。”
聽劉一龍這麼說,那個彪哥才緩緩的收起了吸管,他收起吸管之後冷冷的對楊烈說道:“那好,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我就不強求你了。”
彪哥說這話的語氣是居高臨下的,楊烈知道,這個彪哥是仗著後臺硬,因此纔敢在自己的面前這麼硬氣,如果是換了一般的小混混,在風哥面前恐怕連給他繫鞋帶的資格都沒有。
楊烈心想,看來這個黎叔在道上也是一個有身份有面子的人。
與此同時一直像個木頭樁子坐在楊烈旁邊的王雨心裡面卻十分鬱悶,直到今日,她才明白了花瓶的真實含義。
王雨心想,我來這裡純粹就是一個花瓶,就是在這裡當做擺設的,一點價值都沒有體現出來,不過王雨轉念又一想,這樣也好,以免說錯話,露餡。
楊烈看彪哥收起了吸管,於是連忙又介紹道:“金智勳先生聽說過沒有?首爾、廣州、釜山,都有他的地盤,我跟你說,兄弟,你要是跟我合作,我能把你們的貨賣到日本韓國東北去,有多少賣多少,有錢我們兄弟一起賺啊,哈哈哈……”
楊烈發現自己笑的越來越累,臉部肌肉都有些要僵硬了,楊烈心想,我擦,這麼下去非得露餡不可。
這個時候彪哥點了點頭,他從茶幾上面站了起來,然後撣了撣衣服上面的灰,並且對楊烈說道:“我會叫黎叔跟你聯繫的。”
楊烈一聽彪哥的這句話,頓時就心花怒放,不過他這種心花怒放和風哥可不同,風哥那是因爲生意談成能夠賺大錢了,而楊烈是因爲生意談成能夠有抓住黎叔的機會了,這個機會可是全國多少緝毒警察求之不得的夢想啊。
楊烈笑了笑,然後對彪哥說道:“彪哥,吃了飯再走啊!”
楊烈這句話純屬是客套話,實際上這個房間他多一分鐘都不想呆了,假扮別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壓抑了,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面,楊烈心想,長此以往,我非得抑鬱癥不可的。
可是彪哥卻沒有把楊烈的這句客套話當一回事兒,他徑直的離開了這個包房,然後坐電梯離開了。
楊烈心中不禁大喜,他心想,哈哈,這個彪哥沒想到這麼好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但是楊烈突然想起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剛纔的談判之中存在一個非常危險的細節,楊烈記得劉一龍曾經用手拍了三下彪哥的手臂。
楊烈心想,這該不會是什麼暗號吧?楊烈以前在毒販組織裡面臥底過,毒販子之間經常會有這樣的暗號,比如自己被警察抓住了之後,拍一拍對方的肩膀,而且只能正好拍三次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