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那人已鼻血橫流了。
這時第一個人朝他說道:“現在知道廢柴小子不好整了吧?”
“哼!”
楊烈看著對方,輕笑道:“我現在可不是什么廢柴小子了。你們要來盡管來,我都奉陪。”
他點指葉一心,道:“你打不打了?”
“打!”
葉一心哼了一聲,搖搖晃晃地上前一步,舉起拳頭就要像楊烈打過來。
“砰!”
一聲沉悶的響聲響起,所有武術協會的團員都驚呆了,沒想到結果居然會是這樣出乎預料。他們看著兩個人中倒下的那一個,目光復雜。
倒下的那個人,是葉一心。原來他灌醉舒敏時喝了太多酒,到現在早就支撐不住了,別說打架,想要站著都成問題,于是剛才那看上去很厲害的一拳,到了半路,他就倒了。
楊烈無語地看著葉一心,頭一回想到,自己大概也有點醉了。
與此同時,在一處無人知曉的地方,大師兄正戴著耳機,靜靜聽著音樂。
千紫走了過來,甩手丟給他一份文件,道:“你看看這個!”
文件甩在大師兄的臉上,然而這廝居然沒有半點反應。千紫一呆,過去一看,原來剛才看錯了,大師兄這貨把畫有眼睛圖案的貼紙貼在了眼皮上,看上去好像這個人醒著,其實早就夢游諸國去了。
千紫的額頭頓時就有了個突。
她搖醒大師兄,然而動作卻輕柔無比,誰也看不出她心里正蘊藏著怒氣。
“嗯哼?千紫,是你啊,怎么,大半夜來找我是想來一發嗎?”大師兄睜開惺忪的睡眼,這么說道。
千紫笑了,“來你——妹啊!”笑到后半段臉色轉為猙獰,她一拳捶在大師兄的臉上。黑化的千紫怒道:“你不是在站崗嗎?誰讓你睡覺的?還來一發,我現在就給你的那個地方來一拳怎么樣?”
“要死要死!”
大師兄連忙求饒道:“別的啊。你找我什么事,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千紫這才拍拍手,說道:“這里有關于楊裕權的消息。”
大師兄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文件,發現上面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數字,不由奇怪道:“這是什么東西?完全看不懂啊。”
千紫按捺住動手的沖動,說道:“這是我們找到的那天遭到竊賊的教職工公寓的一些信息,發現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我也看不懂。”
大師兄只感覺自己心里跑過一萬頭草泥馬,他站了起來,怒道:“你把我叫醒就為了說這個?”
千紫道:“不不不,我雖然看不懂,但是其他人看得懂。有位師兄破解出了這個共同點。從他們的位置坐標來看,他們都是住在這個街心公園附近的。”
“哦?這個街心公園有什么講究嗎?”大師兄懶洋洋地問道。
“在幾年前,有一個叫做楊飛的男人,死在這個公園里,大師兄你忘了嗎?”千紫緩緩地說道。
大師兄精神一振,道:“楊飛?難道是那個一直拿著令牌研究、隨后在幾年前被同伴楊裕權干掉的楊飛?”
千紫緩緩說道:“沒錯,就是他。在楊裕權自己立山頭之后,楊飛就一直是楊裕權手底下的干將,當初楊飛的死,也著實讓我們吃驚不小。我們的這個對手,似乎不是那么簡單呢。”
大師兄沉默片刻,說道:“那么,很有可能,楊裕權是認為這附近的人當時可能碰到了臨死的楊飛,撿到了令牌。因此楊裕權才一直在這所學校里盤踞著。”
“沒錯。在這個前提之下,楊裕權之前的行為才能完美的解釋,而我們,也只需要守住這些地方,就能截住楊裕權了。”
說著,她拿出一張校內的地圖,分別指了指上面的幾個地方,說道:“這些地方也是在那附近,但因為距離街心公園要遠一些,因而沒有遭到光顧。楊裕權極有可能就會光顧這些地方。”
大師兄緩緩點了點頭,道:“我們去干掉楊裕權!”
而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拿起一看,發現是他們的師父老頭子發來的短信。
大師兄啪嗒啪嗒一陣輸入,告訴老頭子他們的進度。過了不久,老頭子回復了:“楊裕權那廝很是狡猾,且武力非同尋常,你們幾個只可偷偷尋找令牌,不可和他硬碰。”
“老頭子嗎?他怎么說?”千紫問道。
大師兄哦了一聲,把手機放進口袋,道:“沒什么,老頭子讓我們小心一點。”他并沒有將老頭子的話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令牌多半還是得從楊裕權的手上奪回來,他們不可避免要和楊裕權對上,所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就直接盯緊楊裕權,在他拿到令牌的那一刻搶奪!
楊烈朝著遠處的出租車招了招手,在這個點想要打的還是比較不容易的。他肩上扶著酒醉不醒的舒敏,一直站在路邊半小時,才等來了一輛車。
在之前,楊烈牛逼哄哄地走出燒烤攤的時候,他仍記得身后武術協會的團員們臉上那精彩的表情。
他扶著舒敏坐上車,對司機說道:“警察大院兒。”
“好嘞!”司機豪爽地應了一聲,車子噌的一聲就竄了出去。
舒敏已經睡著了,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時不時掃到楊烈的臉,她吐出飽含酒氣的呼吸打在他的脖子上,還有空氣中浮動的酒氣和少女的體香,混雜成一種夢幻般的體驗,讓人有種醉生夢死般的朦朧感。
楊烈看著小貓一般窩在自己懷里的舒敏,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觸感細膩、微涼,少女緊致的肌膚充滿奇妙的彈性。
這個女孩,這個女孩是屬于他的。是上天賜給他的禮物,如同一道光,照亮前行路。
楊烈又將她擁緊了一些。
他和舒敏的手機都沒電了,也不知道蘇佑軍此刻是不是很擔心,但又沒辦法打電話給蘇佑軍。
下車之后,楊烈扶著舒敏,來到舒敏家樓下大門處,按下了門鈴。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三點了,也不知蘇佑軍睡了沒有,能不能聽到門鈴。
在一陣漫長的等待中,那頭有人拿起了話筒。
“喂?”是蘇佑軍的聲音。蘇佑軍大概已睡了,手機響了一陣之后才有人接,他的聲音略顯沙啞:“請問是哪位?”
“蘇叔叔,是我,楊烈。”
一聽是楊烈,蘇佑軍道:“楊烈,你知道舒敏在哪里嗎?你先進來說。”
楊烈苦笑道:“蘇叔叔,舒敏就在這里,我給你送回來了。”
蘇佑軍沉默片刻,“咔噠”一聲,門就打開了。
一看見楊烈,蘇佑軍臉上的怒火就再也壓制不住:“好你個楊烈臭小子,仗著你爹和我關系好,你就敢把我的女兒拐出去到處跑是吧?到這個點還不回來是吧?你倆手機都關機時怎么回事?”
楊烈苦笑起來:“舒敏說社團要吃飯,讓我陪她去。結果她喝醉了,發起酒瘋來,怎么勸都沒用,我一直把她灌醉了,才把她帶回來。”
蘇佑軍似乎知道自己女兒喝醉之后的模樣,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好看了不少,將舒敏放在閨房的床上安頓好之后,又去倒了一杯水給她,搖醒了她喂她喝了,這才和楊烈一起坐在沙發里。
蘇佑軍臉上頗有些疲憊,道:“這個女兒也不是那么讓人省心啊。”
楊烈道:“對不起,蘇叔叔,我們讓你擔心了。”
蘇佑軍見楊烈如此,倒是不再說什么了。他問道:“最近這幾天都沒什么事吧,小敏有沒有遇到別的什么危險?”
楊烈搖頭道:“沒有了。這幾天一直風平浪靜,我還奇怪了一陣呢。”
蘇佑軍道:“不說這些,前幾天那場大規模的入室盜竊案件,讓我們警方頭疼了好一陣,仍是毫無線索。”
楊烈默然,他知道蘇佑軍只是需要有個人聽他傾訴,身為一名資深的老警察,他并不需要楊烈能夠提供什么意見。
楊烈道:“我去冰箱里拿兩聽啤酒來。”
蘇佑軍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對于男人來說,能夠一起喝酒總是比說空話要實在的多。
這天晚上,楊烈一直到凌晨四點才離開。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的五點半了。他甚至都來不及洗漱,腦袋一碰到枕頭就睡著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被一個電話驚醒。一看來電顯示,發現居然是夏夢影。楊烈的睡意頃刻間就被拋到爪哇國去了,他振作精神,接起電話,用他自己覺得最有精神的嗓音接起電話:“喂?”
“喂你個大頭鬼!你小子今天又沒來上班!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老板了!”夏夢影頓時就是一通劈頭蓋臉的大罵。
“夏、夏姐。”楊烈冷汗都下來了,剛睡醒的他大腦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誰知道就面對這么棘手的情況。“你聽我說啊……”
夏夢影哼了一聲,道:“還說什么說?你直接告訴我,你最近都去哪里鬼混了?”
楊烈硬著頭皮道:“之前不是打電話給你了嗎?我最近都被九嶷山的警局叫去,說是要我配合他們的工作。”
夏夢影呸了一聲,道:“你不提這茬也就算了,這一說我還就要問了,你一沒作奸犯科,二又不是什么少年英雄,警局干嘛要找你過去?還留了你好幾天,這是為什么,你倒是說啊!”
楊烈道:“那個……”
“說不出來了吧?警察局找你什么都是借口吧!你就是出去鬼混了!”夏夢影說到這里,語氣居然有點委屈起來:“你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