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良心里的那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他看著馮墨鴻,微微點頭笑了笑。
接下來就要輕松的多了,徐嘉良和馮墨鴻兩個主要人物針對這次畫展和記者招待會的重要工作作出了一系列的安排,徐嘉良把馮墨鴻的幾點要求滿口答應下來,畢竟這次的展覽只有兩天,之后自己還要趕往下一個城市去展覽自己的新作。
談了兩個多小時之后,徐嘉良離開了藝術協會,馮墨鴻為了討好徐嘉良,專門派出司機送他回酒店,徐嘉良也沒有推辭,坐上那輛凱迪拉克商務車之后就離開了這里。
回去的路上,徐嘉良一想起馮墨鴻那副嘴臉就感到一陣陣的惡心,典型的巴結討好,徐嘉良心里已經對這個馮墨鴻厭惡至極。
徐嘉良下定決心,這次展覽過后,自己一定要遠離這個馮墨鴻,最好以后都不要聯系他。
第二天,徐嘉良早早的來到了宏華商務中心的會議室,按照之前的約定,這里就是自己召開記者招待會的地方。
此刻人數都還沒有到齊,徐嘉良來的比較早,他看著比自己來的更早的馮墨鴻一群人,微微笑了笑,和馮墨鴻握了握手,開始詳細的準備起來。
很快的,這個城市大部分記者都來到了這里,想要拍下徐嘉良的《吟誦者》作為今天新聞的頭版頭條,而楊烈和舒敏兩個人因為最近沒什么大的案子,所以也來到了這里參加這次的記者招待會,想要提前觀看那副《吟誦者》。
在人群里,楊烈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西餐廳的老板趙雪痕,此刻趙雪痕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趙雪痕低著頭在和那個女孩子說著些什么,逗得那個女孩子咯咯的笑著,在趙雪痕抬頭的一瞬間,他也看見了楊烈,沖著楊烈點點頭笑了一下。
楊烈也禮貌的點頭回笑著,隨即不再看向他們兩個那邊。
終于,在熱烈的掌聲中,徐嘉良和馮墨鴻上場了。
“各位新聞媒體界的朋友,鄙人馮墨鴻代表的藝術協會,是這次徐嘉良先生新作《吟誦者》畫展的舉辦方,這次的畫展全權由我們藝術協會承包,下面我代表我們藝術協會和大家聊兩句。”馮墨鴻笑著說道。
馮墨鴻這老頭子很能講,一口氣講了半個多小時,看他沒有想聽下的意思,臺下一個記者忍不住了,舉起話筒問道:“徐嘉良先生,作為《吟誦者》這幅油畫的創作人,請問您對于這次畫展有什么想法和意見嗎?”
大家紛紛把頭調過來看著徐嘉良,徐嘉良接過話筒,微微笑了笑說道:“作為《吟誦者》的創作者,我當然比大家更了解這幅油畫的構造以及我創作的目的,我覺得這是我最近三年來,最成功的一副作品,因此我很有信心,不會讓大家失望,同時希望大家在觀看《吟誦者》的同時,能夠指出其中的不同之處,我徐某人肯定受教。”
徐嘉良這幾句話講的很有水平,不但隱晦的強調出《吟誦者》的不凡之處,同時也把人們的胃口給吊了起來,讓大家對于自己的新作品有了更多的期待。
“徐嘉良先生,能不能先讓大家看一看這幅《吟誦者》?您可以放心,我們只看看,絕對不會拍照。”一位記者終于忍不住了,抬著頭看向徐嘉良,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這個記者剛剛開口,其他的記者紛紛附言上去,都想提前一飽眼福。
“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幅《吟誦者》目前不在現場,大家如果想要觀看的話,請于明天在商海貿易中心三樓共同觀看吧!”徐嘉良笑著拒絕了這個記者的請求。
很快,當天的新聞頭版頭條都報道了這則消息:著名油畫家徐嘉良先生,將于明日在商海貿易中心三樓展示油畫新作《吟誦者》!
消息如同一陣風一樣快速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傳播開,讓人不得不感嘆媒體界的強大。
但是此刻的徐嘉良沒有心思去管那么多,他此刻只想回到酒店,把裝著《吟誦者》的箱子交給馮墨鴻管理。
徐嘉良坐上那輛馮墨鴻為自己準備的凱迪拉克商務車,對司機吩咐了一聲,司機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呼嘯著開向普瑞溫泉酒店。
然而徐嘉良并沒注意到,就在自己離開不久,后面一輛雪佛蘭緊緊的跟了上來。
凱迪拉克在普瑞溫泉酒店門口停下,徐嘉良對司機說道:“你在這里等我,我把油畫帶下來。”之后,徐嘉良轉身走進了酒店。
而緊緊跟著徐嘉良的那輛雪佛蘭此刻也在酒店門口停下,跟著徐嘉良走進了電梯。
徐嘉良看著身邊這個男子,這個男人帶著墨鏡和口罩,手里抱著一張油畫布,似乎也是學油畫的。
電梯門開了,徐嘉良走出了電梯,而那個男人要去的樓層在徐嘉良的上面,等到電梯門打開之后,這個男人迅速的朝消防通道走去,很快來到了徐嘉良所在的樓層。
此時徐嘉良早就進了房間,他抱著那口裝有《吟誦者》油畫的大箱子慢慢的朝著門外移動著,此刻他的正面對著房間里面,后背對著房間外面。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徐嘉良感覺后背一痛,接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個帶著墨鏡口罩的男子把徐嘉良放倒之后,小心翼翼的把那口箱子給打開,拿出了里面的《吟誦者》油畫,顫抖的雙手說明他此刻很緊張。
慢慢的把這幅油畫在徐嘉良的床上展開,眼前的油畫讓這個男子興奮起來:一個修女正站在莊嚴的教堂里,面對著耶穌的神像,手里拿著一本《圣經》在低聲的歌頌著,渾身自然而然的透露出一股圣潔不可侵犯的氣質。
這個帶著墨鏡口罩的男子激動的全身發抖,他不停的撫摸著這幅油畫,好像這幅油畫就是自己的情人一般,接著這個男子看向徐嘉良,徐嘉良在地上低聲哼了哼,他快要醒了!
這個男子馬上把《吟誦者》給卷好拿在手里,同時把自己帶過來的那張油畫布放進了徐嘉良身前那口箱子里,接著又把箱子小心翼翼的蓋好,確定沒有露出一絲破綻之后,這個男人快步離開了。
徐嘉良從地上掙扎著慢慢坐起來,他摸摸自己有些發痛的腦子,剛剛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來,是那個馮墨鴻打過來的:“喂,徐先生,請問您到了嗎?”
“稍等一下,有點堵車,馬上就要到了。”徐嘉良回答。
“哦,好的,您盡快。”
徐嘉良掛掉了電話,重新抱著這口箱子朝外面走去,此刻的他還不知道,箱子里的東西早就被人貍貓換太子了。
回到了凱迪拉克商務車上,司機帶著徐嘉良趕到了藝術協會,徐嘉良抱著箱子朝那個馮墨鴻的辦公室走去,到了馮墨鴻辦公室門口,徐嘉良敲了敲門,聽見里面一聲請進之后,徐嘉良抱著箱子走進了辦公室。
看見徐嘉良抱著一口箱子進來,馮墨鴻再傻也知道這里面就是那副《吟誦者》了,馮墨鴻笑呵呵的從辦公椅子上站起來,沖著徐嘉良笑道:“徐先生,這里面就是那副《吟誦者》油畫了?”
徐嘉良點點頭說:“我希望會長您能夠保存好,明天就要開畫展了,千萬不要出現什么岔子就是。”
“沒問題,這個徐先生您盡管放心!”馮墨鴻笑道,同時看向徐嘉良問道:“不知道鄙人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夠提前看一看徐先生您的新作品呢?”
徐嘉良冷笑著:“還是等到明天吧,如果今天會長您要強行觀看的話,我確實沒辦法,但是以后的話,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合作的好。”
徐嘉良在警告馮墨鴻:別想提前看我的作品,反正找我做油畫展覽的公司,協會一大把,少了你一個也沒事!
馮墨鴻敢看嗎?當然不敢,如果看了之后被徐嘉良發現了,那么自己以后在圈子里的名聲就臭掉了,雖然這次是徐嘉良請求自己幫忙開畫展,但是自己更需要徐嘉良以后的幫助才行。
看著徐嘉良離去的背影,馮墨鴻嘆了口氣,他抱著這口箱子,把它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藝術協會后面的倉庫,之后把倉庫大門鎖上,鑰匙掛在了自己的腰上,做完這一切,馮墨鴻才安心的離開。
第二天,商海貿易中心三樓,此刻三樓的人已經擁擠到了一個可怕的數字,無數人在拼命的往前擠著,徐嘉良宣傳做的太好了,很多人想要看看這幅叫做《吟誦者》的新作,當然,其中也包括楊烈和舒敏。
“楊烈,你快點,晚了就擠不進去了!”舒敏在楊烈前面小跑著,活像一個可愛的小精靈模樣。
楊烈看著笑笑:“放心,有兩天時間供你看呢,不要急。”
而在三樓的正中心,徐嘉良和馮墨鴻已經把那口箱子抬了上來,在他們的身前是無數的記者和藝術愛好者,他們的身后就是一個大型的展覽架,等一下就要把《吟誦者》這幅畫給掛到展覽架上面去。
看著無數的人在期待的看著自己,馮墨鴻滿面紅光的朗聲說道:“各位,徐大師的最新作品《吟誦者》就在這里,現在我就把它打開,供大家一起欣賞!”
說著,馮墨鴻打開了這口箱子。
打開箱子,把里面的畫布平整的展開呈現在大家眼前時,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整個會場一片寂靜。
那是一張白布!什么都沒有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