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這么說著,還拿出了自己非常喜歡的一張唱片,并且對趙懷樂說道:“不信話你可以試一試,絕對是物超所值。”
楊烈說的確實是實話,他非常喜歡這套機器,他自己家里就有一套,每天楊烈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用這套機器去聽那些老音樂。
趙懷樂一聽楊烈這么說,于是便笑了笑說道:“那就試試吧。”
于是楊烈就把唱片放進了DVD里面,并且把那根線連接上,很快就從音響里面傳出了非常動聽的音樂。
“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弦,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漸漸的回升出我心坎……”
不得不說,這個音樂的確是十分的好聽,趙懷樂非常滿意,雖然貴了點,但是仍然在趙懷樂能夠接受的范圍之內。
不過趙懷樂對于楊烈的這個組合還是有一個新的建議,他從架子上面拿下來另一個輸出線,并且對楊烈說道:“你試一試這個,你聽老音樂呢,這種比較好。”
楊烈轉過頭看了趙懷樂一樣,似乎沒想到趙懷樂竟然也是一個行家,于是他一臉疑惑的問道:“真的假的?”
趙懷樂笑了笑說道:“你聽一聽就知道了。”
楊烈心想,趙懷樂說的這句話也的確有道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于是楊烈把原來的那根輸出線拔了出來,然后把這根趙懷樂推薦的安裝了上去,接著按下了播放鍵。
“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弦,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漸漸的回升出我心坎……”
不得不說,這次的這個聲音的確是悠揚了許多,聽得楊烈都有些愣住了,他沒有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會有如此優美的歌聲。
看著楊烈愣神的樣子,趙懷樂都有些忍不住笑了,不知道為何,趙懷樂覺得他和楊烈的身上,有許許多多的相同的地方,就像是同類之間散發的一種氣味似的,趙懷樂能夠嗅得到那種氣味。
楊烈則絲毫沒有注意到趙懷樂正在看著他,他仍然在那里愣愣的聽著音樂,并且對趙懷樂說道:“你別說,真的不錯啊……”
楊烈非常感謝趙懷樂為他推薦了這么好的組合,楊烈打算把那根線帶走,今天晚上就拿回家試一下,享受一下這天籟一般的歌聲。
趙懷樂突然想起自己不是來聽音樂來了,他可是來買音響來了,于是趙懷樂轉過頭對楊烈問道:“喇叭和膽機我都要了,一共多少錢?”
趙懷樂說的這句話非常的急切,因為他知道,這套喇叭和膽機真的很好,他不想要錯過。
沒想到楊烈對趙懷樂說道:“膽機在這里買,喇叭就不要了,那邊街的音像店要更便宜一點。”
說著楊烈還把那條街音像店的名片遞給趙懷樂。
趙懷樂買了這么多年的東西還頭一次遇到這樣的老板,竟然把自己的顧客推到別人的店里面,但是趙懷樂轉念又一想,不對,不可能會有這樣的老板的。
于是趙懷樂推斷,這個楊烈一定不是這一家店的老板,而是老板的一個并不親近的朋友,來這里來看店的。不過不管如何,既然他能夠把其他的音像店推薦給自己,就說明這是一個不錯的人。
于是趙懷樂笑著接過了名片,然后又問楊烈道:“去了我找誰啊?”
楊烈頓了頓,然后對趙懷樂說道:“你就說是楊烈介紹的就可以了。”
趙懷樂點了點頭,然后對楊烈說道:“謝謝啦。”
趙懷樂知道,像楊烈這樣的萍水相逢的朋友并不是十分容易遇見,尤其是他還幫了自己這么大的忙,此時趙懷樂的心中非常的感激。
楊烈笑了笑,然后對趙懷樂說道:“沒什么,應該做的。”
趙懷樂刷完卡之后抱著膽機就走了,這個時候那個老板走了回來,他看著走出去的趙懷樂,心里非常的高興,音像店已經整整兩天沒有賣出去東西了,看來這個楊烈還真是一個招財貓,以后應該多多讓他過來看店。
可是老板還沒高興完,趙懷樂就突然轉過身來問楊烈道:“喂,楊烈,隔壁街的那個音像店怎么走?!”
楊烈一聽趙懷樂這么問,當即大聲的回答道:“下一個路口右轉,然后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了,就在右手邊的那條街。”
楊烈介紹的很詳細,趙懷樂笑了笑,然后點了點頭說道:“謝謝啦。”
說完之后趙懷樂轉身就離開了,老板這下子是全明白了,楊烈這小子竟然吃里扒外將自己的顧客推薦給別人家,老板一想到這里就氣不打一出來,但是生氣也沒有用,在楊烈面前他就只能忍著。
老板不想忍著,于是就對楊烈說道:“喂,我讓你幫我看店,你竟然吃里扒外?!”
楊烈很明顯沒有聽懂老板說的是什么意思,于是連忙問道:“什么吃里扒外?什么意思?”
老板咽下了這口氣,他心想,這幫古惑仔就只知道砍人收保護費了,竟然連最基本的文化知識都沒有,連吃里扒外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于是老板對楊烈解釋道:“吃里扒外的意思就是,你幫我看店,但是卻把我的顧客推薦給別人家,這就叫吃里扒外。”
老板這次解釋的已經夠直白了,他相信楊烈應該能夠聽懂。
楊烈確實聽懂了,不過他也有他自己的理由,楊烈聳了聳肩對老板說道:“沒辦法啊,你的喇叭的確是賣的貴嘛。”
在楊烈看來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他雖然和趙懷樂第一次見面,但是已經把趙懷樂當成了一個與自己萍水相逢的朋友,朋友要買東西,自然是要推薦他去比較便宜的那一家了。
但是楊烈的想法老板卻完全不能理解,在他看來,既然幫助他看店,就一定要幫他爭取利益,于是老板對著楊烈說道:“楊烈,我不賣的貴一點哪里有錢交給你們這些老大?”
老板說的也是真心話,他也不希望賣的這么貴,賣的貴了許多客戶自然就流失了,這不是他想要的一個結果,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不光要交房租,還要交稅,還要交保護費,如果不賣的貴點的話,恐怕連內褲都要當掉了。
楊烈一聽老板跟他抬杠,于是便用手拍了拍老板說道:“那你就不交試試看啊!”
說完楊烈轉身就要走,老板自然是看到了楊烈手中拿著的輸出線,那個輸出線可是要五百多塊錢,那是歐洲進口的,是這個店里面最好的輸出線,老板連忙喊楊烈道:“喂,你手里拿著的是什么?”
楊烈轉過身來揮了揮手中的線說道:“是輸出線啊。”
楊烈說起話來理所當然的,就像是這個線本來就是他的一樣,楊烈的人生格言就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老板一看價值五百多塊錢的輸出線要被拿走,不禁非常的傷心,于是他又問楊烈道:“你拿它干什么?”
楊烈心想,這是我本年度聽過的最愚蠢的問題,不過老板既然問了這個問題,楊烈就決定給他一點面子,于是楊烈對著老板說道:“我借用兩天。”
楊烈口中的這個借其實是一個可以多種解釋的字眼,在楊烈這里,借的意思就是有禮貌的搶。
老板知道楊烈拿走了是一定不會還的,于是就在后面抱怨道:“我擦,五百多塊錢你借用兩天?!”
但是老板的這句話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楊烈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音像店。
楊烈離開的時候遇見了送殯的車,那不是一般的送殯車,車上面放著的是局長的遺像,局長在三天前的一次行動之中犧牲了,楊烈看著局長的靈車經過,他心中非常的不是滋味。
楊烈嘆了一口氣,然后搖了搖頭離開了,他不能注視太久,如果被人發現了的話,是會讓人懷疑的。于是楊烈垂頭喪氣的走了,這次局長死了,知道他身份的就只有王警官一個人了。
現在王警官成了唯一一個能夠證明楊烈身份的人,楊烈一想到這里,就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楊烈心想,我的檔案已經被刪除掉了,現在整個警局就只有王警官一個人知道我的身份,如果哪一天王警官也死了的話,那我的身份不是就沒有人知道了,那我做過的事情也沒有人知道了……
楊烈想到這里連連搖頭,他心想,我擦,我怎么能這么想呢,王警官一定不會死的,王警官一定不會死的……
第二天下午,楊烈和王警官在天臺上面見面,兩人每次碰頭的地點都是在天臺上面,天臺上面陽光比較好,而且也比較隱蔽。
楊烈見到了王警官之后就熱情的打招呼說道:“喂,王警官!”
楊烈每天只有在見到了王警官的時候能夠做真正的自己,其他的時候他都必須要偽裝,他要偽裝成一個古惑仔,他每天早晨一起來,從照著鏡子那一刻起,就要開始自己跟自己演戲,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理解這種迷失的。
可是王警官卻鐵青著一張臉,他看起來心情非常的不好,楊烈不知道這個王警官今天又哪根筋不對,于是楊烈趕忙再次打招呼說道:“王警官,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晚?”
王警官這次終于說話了,他對著楊烈說道:“哎,路上堵車,所以當誤了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