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警察局方面,可就沒那麼風光了。同一所學校接連出現同樣的問題,而且規模如此大,這無疑是在用行動向市民這麼說:“警察都是窩囊廢!”
這一天,警察們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但是工作仍然井井有條,所有人忙忙碌碌地進出,各種消息飛進飛出,警察局就像是一顆充滿了血液的心臟,開始以超常的效率運作起來。
“長風,咱們這次算是栽了。”蘇佑軍臉色凝重地和楊長風商量著。他們這次甚至都沒有摸到竊賊的邊兒,就讓對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逍遙法外。
只要想到這一點,就讓蘇佑軍心中的怒火更盛一分。
但他知道眼下憤怒並沒有什麼作用,冷靜地分析局勢纔是對眼下有所幫助的選擇。他拿著一份資料,斟酌道:“這樣的案子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罪犯肯定是個慣犯了,說不定背後還有團伙的支持。”
楊長風也是苦笑,這次他們警方的確是栽了,至今還不知道這竊賊究竟長什麼樣。
這時忽然有人報告道:“頭兒,在幾個路口之外的小巷子裡,發現了一些血跡!還有……還有一切奇怪的現象。”
蘇佑軍精神一振,道:“帶我去!”
他們來到昨天晚上楊裕權和大師兄等人戰鬥的地方,看著街道的模樣,一時之間沉默下來。蘇佑軍先是圍繞著幾灘血跡轉了幾圈,戴上手套,隨後讓人把證據收集了,又去看牆邊的一些痕跡。
那是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痕跡,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造成的,看上去每一道痕跡都有手指頭粗細。
“看上去就像是……被刀劍砍出來的!”蘇佑軍緩緩地說道。
這方面楊長風要比他專業的多,於是他讓楊長風過來觀察。
楊長風在痕跡附近摸索一陣,忽然在邊上找到一些木屑,還有幾片衣襟,衣襟上染著血。
“這就是打鬥的痕跡,都是高手。”楊長風道。
他們又走向下一個地方,這個地方赫然便是大師兄最後衝向楊裕權的地方。
蘇佑軍吞了一口口水,指著前方那棵上面有一道巨大創傷的大樹道:“那個,老楊啊,那個是什麼鬼。”
楊長風道:“那個啊,大概是劍氣吧。”
另一邊,大師兄拖著傷重的身軀,正緩緩向縣城中心走去。忽然眼前一閃,就看見楊烈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是你。”大師兄淡淡地道。
“是我。”楊烈笑道。“還有我的女朋友。”
話音未落,舒敏從他身後探出頭來,看著滿身是血的大師兄,似乎頗有些畏懼。
大師兄一呆,道:“你女朋友的眼神好乾淨。”
楊烈淡淡一笑,道:“上次讓你跑了,那麼這次你恐怕是跑不了了。”
“你是來找我打架的了?”
“也不完全是。”楊烈嘆了口氣,才說道:“昨晚我一位長輩受了傷,恩,被昨晚的竊賊打傷了。所以我想知道一些關於竊賊的事情。這種時候你也受了傷,那就有些可疑了。”
大師兄苦笑道:“我不是竊賊。竊賊是一個叫做楊裕權的人。”
他旋即一呆,驚道:“你說你那位長輩只是受了傷而沒有死?”
楊烈道:“怎麼,你有什麼話說?”
大師兄又苦笑了,他的苦笑總是讓人覺得很有趣:“你要知道,昨晚我拼了命,還搭上了兩個師弟的性命,才從那竊賊手上逃出來。你那長輩卻只是受了傷,你說我能怎麼說?”
大師兄深吸一口氣,靜靜盯著楊烈,道:“那麼,現在我們可以離去了嗎?”
楊烈笑了笑:“不,請你再等一等。我還想問你一些事情。不如先幫你們治療,我們再說。”
大師兄眉頭一皺:“你還想要知道什麼?”
楊烈說道:“關於你們所說的那個叫做楊裕權的人,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會讓你們這麼忌憚?還有,你們……究竟是誰?”
大師兄居然輕輕笑了笑,這人一直都有種疏懶淡然的特質,此刻滿臉是血的他還笑得出,便給人一種十分獨特的感覺,彷彿他對於身上的這些傷並不是很在意。他說道:“告訴你似乎也沒什麼關係,但是我需要你也告訴我關於你的事情。”
楊烈一呆:“我?你爲什麼要知道我的事?”
大師兄道:“你這樣的高手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豈能不好奇?你身後還有什麼樣的人?還有,你說你叫楊烈是吧?你知不知道,楊裕權曾經說自己來自一條村子,那條村子與世隔絕,但裡頭……都是高手啊。”
說到這裡,大師兄居然有些驚懼:“楊裕權那樣的身手真是太可怕了,你知道嗎,我們六個人一起上,卻從頭到尾都被他壓制?我們這一脈在桐陽派裡頭,已經不算弱了,依我看,只有我師父親身到來,才能和楊裕權打個平分秋色。”
楊烈道:“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給你們治療吧。我們慢慢說。”
大師兄沉吟片刻,道:“事不宜遲,你幫我們扶著千紫。”
楊烈依言上前和他一起扶著千紫,不得不說,扶著貧乳的感覺就是和*不大一樣,感覺就像是扶著一面桌面的感覺……
滿臉虛弱的千紫似乎感覺到了楊烈的想法,幽幽地說道:“喂,你在想什麼呢?信不信我讓大師兄晚上摸到你牀上去……”
楊烈菊花一緊,冒著冷汗道:“那個啥,我沒想啥。”
舒敏在旁邊奇怪地問道:“怎麼了?你們在說什麼?”
楊烈臉上的冷汗更重了:“沒、沒什麼。”
舒敏更加不明就裡。
她看著大師兄滿身是血的模樣,一種江湖氣撲面而來,便知道楊烈極有可能和他也是同一類人。
她暗自有些揪心起來,自己的情郎也需要像這樣去打打殺殺嗎?他也是黑社會嗎?可是……可是自己的父親是警察啊!
大師兄等人帶著楊烈來到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裡,一番七彎八繞之後,一行六人就來到一家破破爛爛的門面面前, 他們對視一眼,大師兄當先走了進去。
楊烈緊隨其後,進來之後是一條陰暗幽靜的走廊,楊烈四下觀察,能看到牆上都是脫落的粉刷,看來這房子已經有些年頭了。走了一會兒看到一道門,進去之後,楊烈赫然發現裡頭居然別有洞天。
這門後面,居然是一片花園。
“這是哪裡?”楊烈問道。
大師兄道:“這是我們師門的一個據點,原本是不會啓用的,但是眼下是緊急情況,我也不得不來到這裡。”
楊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這麼機密的地方,你帶我來沒關係?”
大師兄看了看他,道:“現在你是我們需要拉攏的對象。適當對你敞開一些秘密,有助於我們的合作。”
楊烈這回被氣笑了:“什麼?我都沒答應,你就已經自顧自張羅起合作的事情來了!”
大師兄道:“楊裕權並不是什麼善茬,我覺得你和警方會需要我們的力量的。你看,那次他主動襲擊你身旁的這個女孩,就讓你們警方神經緊繃,他只出手一次,就把你我雙方玩弄於鼓掌之間。”
楊烈一想也是,那個神秘的楊裕權不知身在何處,虎視眈眈,實在太過危險,相比之下,眼前的幾個年輕人反而可靠地多。
大師兄見他這副神色,便知道事情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當下不再說話,而是帶著衆人深入花園。
他讓楊烈在外頭先等一等,道:“你在這裡先等一等,這裡頭是我們師門的一位前輩,第一次見面,還是隻我們自己人進去的好。”
楊烈也沒多想,點頭答應了。
大師兄這纔多打量了楊烈一眼,道:“你的確是個特別的人,若是尋常江湖人士,這種時候哪肯讓我們自己離去?如果我們離開,然後就派人來圍攻你們,你怎麼辦好?”
楊烈道:“你不是那種人。”
大師兄一呆,旋即笑笑進了門去。其他人則拖著兩個師兄弟的屍體,緩緩跟進。至此就可以看出大師兄的不同來了,死了兩人,這是十分慘重的損失,其他人都臉色十分陰沉,只有大師兄仍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但那並不是滿不在乎,只是他在乎,但也仍舊是那個疏懶的男人。
過不多時,他們出來了,但只有大師兄一人朝楊烈這裡走了過來。大師兄道:“我們去談談吧。我告訴你一些關於桐陽派和楊裕權的事情。”
“也好。”
三人來到花園中一處僻靜的所在,大師兄先是介紹了他們桐陽派。
桐陽派是一個歷史並不算悠久的門派,他們的山門坐落在S省的九駿山上,山門表面上只是一個平常的旅遊景點,一處普通的道教門庭,但內裡卻是在S省數一數二的大門派。
“賺遊客錢的資本家嘛。”一旁的舒敏插了一句。
這邏輯十分神奇,饒是頗有些學識的楊烈也不知道怎麼接話,於是只能朝大師兄苦笑。
如今的桐陽派枝繁葉茂,衍生出了許多支系,大師兄所在的這一脈,正是旁支中最強的幾脈之一。
楊烈更是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他們楊家所在的與世隔絕的村落,居然很有名氣!他們的村子與世隔絕那麼久了,村子裡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外頭的戰爭已經結束了數十年!楊烈原本以爲,他們的村子應該沒什麼人知道纔是。
但是大師兄告訴他,在過去的某一段時間裡,從那個村子裡走出了幾個了不得的人物,他們武力高強,成就斐然,讓人側目,很是引起了桐陽派的注意。諸如楊裕權,這個人不知是什麼時候離開了村子,來到現代社會,並憑藉一己之力,將雙獅城鬧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