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手一攤,有些無奈,“我的直覺告訴我大學教授只是他偽裝的身份。具體情況可能得問問舒敏,總之去學校一查就能知道這楊裕權到底是不是教授了。”
夏夢影知道楊烈又在和方通話,自覺的戴上了耳機,并且將音樂聲音一路往上開。
蘇佑軍接著道:“不過這事得好好謝謝你,我們這邊忙瘋了都沒能查出蛛絲馬跡,更是連個嫌疑犯都定不下來。不過楊烈,能把事情做的這么不留痕跡的,真的只會是楊裕權一個人么?”
這一點楊烈也不是沒有注意,市內接連發生多起盜竊案件,被盜人都是愛好古玩之人,其中不乏有走私的文物,這些人為了將東西藏起來瞞天過海,必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然而卻也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被人盜取了,即便是有監控器和紅外線也是無濟于事。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即便是聞名于各大警局之間的江洋大盜也不可能這樣輕松且不漏絲毫馬腳。
楊烈回憶起他第一次看到楊裕權的時候,就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現在想起來,那正是高位者要藏去自己氣息而產生的違和感。如果說楊裕權本身就到達了這種境界,再加之他背后團體的幫助,要在短時間內盜取古玩文物也不是沒有可能?
“蘇叔叔,這一次我們面對的對手可比黑豹幫要棘手的多啊……”楊烈從包內掏出桿煙點上,神情嚴肅不已。
空氣里的緊張氣氛就連一直在聽歌的夏夢影也感受到了,她摘下耳機轉過頭定定地看著楊烈,從他面部表情上似乎看到了沙場上兩軍對峙的場面。
“嗯,這次確實棘手。你看,就我這個緝毒隊的都被叫來做事了。對了,有沒有認識這個楊裕權或者和他真正打過交道的人?”
不用想,楊烈頭腦內就自動跳出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桐陽派大師兄。大師兄雖武不敵楊裕權,但在他認識的人中已是最了解楊裕權的人了。遂道:“我這里但是有一個人了解他,這兩個人是敵對關系,我還曾和他有過合作。只不過……”
未等楊烈說完,蘇佑軍便似得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道:“這個人是誰,我們馬上動身去找他!”
楊烈嘆了口氣,他緩緩吐出一口煙,不知喜悲的道:“這個人有些奇怪,嘛,反正等見面了你就知道了。我這里還有事,半個小時后在九嶷山大學回合。”
“這樣甚好,這里就我一個人去吧。畢竟是警察,去多了我怕他會覺得不舒服。”蘇佑軍有些無奈,楊裕權顯然不是個好東西,和他有關系的人即便是敵對關系也不見得就是個好人,這種為了資源而敵對的他見多了,只怕他即將去拜訪的那位也是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吧。
楊烈深感蘇佑軍的細心,在佩服的時候也掛下了電話。夏夢影憋了一會沒有忍住,她把音量繼續往上開,紅著臉,道:“為什么是半個小時后?你這小子不會是想送我回去后再去吧!”
楊烈有些詫異,他撓撓頭,道:“對啊,難道不該這樣嗎?”
夏夢影抿緊了唇,一副想笑卻又憋得抽筋的表情,她見自己掩飾不住,遂給了他一個爆栗,冷哼道:“我才不需要你的保護呢。”
楊烈搖搖頭,對于夏夢影的口是心非他顯然已經習慣了。再將夏夢影送回家后,他這一天護花使者的工作也就結束了,后半夜的生活本該是用在練功上,但現在也只有著手于盜竊案件了。
在看到蘇佑軍姍姍來遲的身影后,楊烈丟下已經是第五根的煙迎了上去。蘇佑軍借著昏暗的路燈光,看到那一地的煙頭心中驚訝不已,道:“好小子,你說等半個小時,我還以為你有什么要緊的事,結果你這么早就來了,說到底是什么事讓你連半個小時都做不到啊?”
楊烈一臉的無奈,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道:“沒什么事,就是送我老板回家,送她回去要些時間而已。”
蘇佑軍一琢磨,楊烈的老板?楊烈的老板不是個女的嘛!如果他沒記錯,好像還是個十八九的姑娘,長得是如花似玉。這樣一來,蘇佑軍的面色就不大高興了,帶著明顯責怪的意味道:“這么晚了還送個姑娘回家,你這當的可不只是員工還是護花使者喲!”
“可不是嘛,大晚上了還得跟著未來的老丈人辦案。”楊烈無奈地笑了笑。
這老丈人叫的蘇佑軍是樂開了花,遂也不再計較這些,只道:“你說的那個人住在哪里喲,都是我太沖動,這樣是在外地咱們可別想睡了。”
“這你就放心吧,他住的地方離我們可近著呢。就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多半正在練功。”楊烈又掏出支煙,給自己提提神,順便指了指方向,道:“左拐,就這樣一直開到尾,紅磚房就是了。”
“練功?”蘇佑軍一聽這兩個字就知道這人和楊長風他們一樣,是來自那里的人,遂謹慎小心了起來。猛然間,他又想到了楊裕權,道:“你說,這個楊裕權會不會也是……”
“也是什么?”楊烈迷迷糊糊地問了句,雖然有煙提神,但他幾乎就未熬過夜,一個撐不住就要睡過去。
蘇佑軍嘆了口氣,反正現在已經到了目的地,他也就讓楊烈在車子里睡覺,自己一個人上去了。
……
第二天,楊烈是在蘇佑軍辦公室的沙發上醒過來的。他揉揉自己頭,因為昨天喝的酒,現在起來還有些暈,但他通過內力一疏通也就精神了。
整個辦公室都空無一人,就連蘇佑軍也是不見了蹤影。楊烈拿起手機一看發現已經是早上九點半,這個時候蘇佑軍早該來上班呢,不會是有什么事出去了吧?
楊烈推開辦公室的門,正巧碰到一個小警員過去,遂拉住他問話,“你們蘇隊去哪里了?”
小警員正忙著遞資料呢,一見是楊烈便停下了腳步,解釋道:“蘇隊現在正和大家開會呢,說是盜竊案有了新的進展。我這正是要送資料過去呢。”
楊烈“哦”了一聲,看來昨晚蘇佑軍還是從大師兄那里套到了東西的。他一時好奇,正要拿過來一看這小警員卻是不干了,他一把把資料護在胸前,緊張兮兮地道:“我可是看在你是蘇隊的人的面子上才跟你說這么多話的,這資料事關重大你可不能看。我可得走了。”
說著便像是怕楊烈搶東西一般轉身就要跑,楊烈一把把他拉住,這下任憑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是沒有辦法從他手中掙脫了,楊烈見此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資料還不是我帶你們蘇隊才找來的。”
小警員*了臉,死也不相信是楊烈幫的忙,只一味的掙扎。楊烈見他可憐,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走了。同時飛快的將一張一寸照片裝進包里。
現在蘇佑軍在開會,楊烈也自覺沒什么可以待的,遂離開了這里,打算去醫院看看劉明的妻子。上一回她被人襲擊也是因為這令牌的原因,而那個襲擊她的人很有可能也就是楊裕權。即便她只是知道一點信息,那對他的幫助也會很大。
他提了剛買的水果,再抱了一束康乃馨來到劉妻的病房門口,他們的房間沒有鎖上,輕輕一敲便開了。而一進門就看到劉明正捧著一本書看,而劉妻因為要休息,整個房間里都是十分的安靜,只聞劉明的翻書聲。楊烈對他們夫妻二人這樣安靜的相處模式是十分喜歡的,他輕手關上門后走了進來。
“兩位近來可還安好?”楊烈笑道。
“嗯?楊烈?你怎么來了,快請坐。”劉明一看是楊烈,便十分熱情的招呼他,而在假寐中的劉妻也是睜開了眼,道:“你來就來,也莫買這些東西,只過來坐坐就好。”
楊烈笑了笑,將水果和花束放在床頭柜上,故作奸詐道:“要是普通的來坐坐我也是樂得空手而來的,但今天我是有事相求,不然怎么會給你們東西?”
兩夫妻一聽便笑了,楊烈接過劉明遞過來的板凳,在確認四下無人后也就直接開問了,他道:“嫂子你還記得那晚襲擊你的人么,他是不是長這個樣子?”
劉妻接過照片一看,面色頓變,一向溫順謙和的她就像是看到了魔鬼一般,眼里的情緒只剩下恐懼與憤恨,就像這楊裕權是她的殺父仇人一般。
楊烈“咦”了一聲,如果楊裕權只是那一晚襲擊了她,她的反應不至于會這樣吧?然而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為避免劉妻情緒繼續激動下去,楊烈收好寸照。他道:“嫂子不瞞你說,這個人名叫楊裕權,是前段時間特大盜竊案的嫌疑犯。而我們都在懷疑,這個楊裕權的根本目的其實是想盜取令牌!所以他才會來襲擊嫂子。”
劉明率先將發聲,他一把把書摔下,即便再溫潤如玉他也無法忍受自己的妻子被人襲擊,憤恨道:“這個楊裕權還曾與我共事過!而我竟然沒有發現他的真實面目,是我對不起你啊。”
劉妻笑了笑,這個時候她已經可以穩住自己的情緒了,遂道:“劉明這不關你的事,這個楊裕權會來襲擊我是遲早的事,因為我和他在很早前便認識了。”
此話一出,不僅是楊烈就連劉明也是震驚了。劉妻看著楊烈,眼中閃過了一絲懷念,她接著道:“第一次我看你就從你的習慣和細節上猜到了你是那里的人,實不相瞞,我也是從那里出來的。四十年前,我叔父還是楊裕權的同伴,他們二人出去后一直在尋找令牌,終于有一天他們找到令牌,但是那個畜生卻趁我叔父不注意將他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