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溫泉較量,擄走
百‘花’宮位于皓月國一處四面環山的山谷之內,其間繁‘花’葳蕤,尤其以各種顏‘色’的薔薇‘花’開得最為‘艷’麗。
鳳傾負手立于百‘花’宮山‘門’外,望著漫山遍野的薔薇‘花’,嗅著濃郁的薔薇‘花’香,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
得知鳳傾要獨自前來百‘花’宮,‘花’桃夭自然是百般不愿,卻也無可奈何,最終只得做出讓步,在百‘花’宮附近的小鎮上逗留半月。如果半月之內,鳳傾還沒有從百‘花’宮出來,他便帶人殺進去。
鳳傾知道‘花’桃夭既定的主意很難更改,所以也就由了他去了。
有身著粉衣長裙的百‘花’宮弟子前來接鳳傾入內,她也不客氣,大搖大擺地就跟了進去。一路鮮‘花’繚繞,仿佛置身于‘花’海之間。
再見到離妄言的時候,他正半躺在寬大的躺椅之上閉目小憩,明‘艷’的紅掩映在無數薔薇‘花’間,美‘艷’不可方物。
聽聞腳步聲,離妄言緩緩地睜開雙目,黑眸璀璨如日月光華,直叫周圍的百‘花’也失了顏‘色’。對著身邊的一眾‘侍’‘女’擺擺手,那些人一言不發地很快便退了下去。
“小家伙,過來坐。”離妄言懶懶地動了動身子,一只手拍拍身邊的位置,躺椅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晃起來。
鳳傾凝眉不語,腳下不動絲毫,只定定地望著那正對著自己邪氣微笑的人。良久,她開‘門’見山地開口說道:“無憂‘花’給我。”
離妄言薄‘唇’輕抿,微微坐直了身子,一手仍舊不疾不徐地拍著身側。“小家伙,你很不乖哦。”
鳳傾長睫輕垂,再抬眸時眼底一片深邃。她紅‘唇’微勾,輕嗤:“咱們彼此彼此。或者說,百里宮主不打算要解‘藥’了?”
離妄言仰首看看天空,萬里無云,天清氣朗。“我相信,小家伙不會那么笨。這無憂‘花’可只有我一人知道所在何處,我若是一不小心被毒死了,小家伙可是會傷心的。”
“哼!那你就等著生不如死吧!”鳳傾冷哼,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離妄言又怎么可能如了鳳傾的意愿,早在她剛一轉身的瞬間,手中便迸‘射’而出一條三丈紅綾,如利箭一般直奔鳳傾腰間而去,卻又在到達她身側的時候,化為繞指柔,纏上了她的纖腰。
其速度之快,饒是鳳傾,都沒能躲得開。
鳳傾被大力拉回離妄言身邊,正好跌坐在躺椅的空余位置。腰間忽然多出一條手臂,將她用力一帶,整個人頓時便落入了一個充滿了薔薇‘花’香的懷抱。
不等鳳傾掙扎,離妄言便輕巧地翻一個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兩人身體相貼,呼吸‘交’錯,彼此的目光在半空相遇撞擊出火‘花’無數。
“讓!開!”鳳傾冷冷地一字一句道,指尖的銀針抵在離妄言‘胸’前,蓄勢待發。
離妄言輕笑出聲,絲毫不把那幾根銀針放在眼里,只是眼底卻漸漸涌起狂風暴雨。“小家伙,這一招對我可沒用……你怎么總是學不乖。”
“你當真不想要解‘藥’了?”鳳傾郁卒,手中的銀針又進了幾分,可是卻在最后關鍵時刻,怎么也刺不進去。心底不由得駭然,這個變態的男人,內力到底有多深厚啊,居然可以在體外形成一道保護層。
離妄言探出一只手去,不疾不徐地摩挲描繪著鳳傾的臉頰。“小家伙,長得還真是好看呢,好看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毀掉。”
“哼,不過一副皮囊罷了,隨便你處置就是!”鳳傾懊惱地將臉扭到一邊,試圖躲避開那只游走在自己臉上的手,那冰滑細膩的觸感令她很不舒服。
“當真任由我處置?”離妄言手上的動作微頓,繼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輕撫觸‘摸’。
鳳傾不語。早在來百‘花’宮之前,就已經猜到了離妄言不可能那么容易將無憂‘花’‘交’出來,所以在遇到此刻的刁難的時候,倒也沒有什么過‘激’的舉動。只不過,她又豈會老老實實地坐以待斃,想到自己身上的毒,她忽然詭異地笑了笑。
“只要你有那個命在。”
“小家伙,你在威脅我?”離妄言眼神瞬間犀利了幾分,這么多年來,還從沒有人敢違背他的意愿,鳳傾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威脅又如何?”鳳傾索‘性’放松了身體,目光落在不遠處開得正‘艷’的薔薇‘花’叢。火紅‘色’的薔薇‘花’,就如同它們的主人一般,形似火,心冷如冰。
離妄言修長的手指捏住鳳傾的下巴,迫使她直面自己。“小家伙,你所依仗的可是停留在小鎮的‘花’桃夭?”
“是又如何?”鳳傾挑眉,既然這男人愿意誤會,那她也沒有道理為他解釋。
“呵,你當真以為就憑他‘花’桃夭,可以奈我何?沒錯,‘花’桃夭是厲害,可是別忘了,這里是我的百‘花’宮,不是他的桃夭殿。”
“那又如何?”鳳傾仍舊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這讓離妄言心底不悅。不悅的同時,還有幾分挫敗。
鉗制著鳳傾下巴的手微微用力,離妄言輕嘆道:“小家伙,為什么你一定要‘逼’我?”
“笑話,我何時‘逼’過你了?”鳳傾嗤笑,眼底隱隱有輕嘲流轉。
離妄言眼神微冷,“你的眼里只有君憐卿和‘花’桃夭,甚至那離月歌你都會多看兩眼,卻為何偏偏對我視而不見?難道,我不如他們好么?”
鳳傾實話實說:“你是沒有他們好。”
“你!”離妄言氣極,臉‘色’隱隱發黑,他忽然邪氣一笑,“小家伙,這可是你‘逼’我的!”說完,他豁然低首,目標直取鳳傾嬌‘艷’‘欲’滴引人采擷的紅‘唇’。
鳳傾眉心微蹙,下意識地將臉扭到一邊,這個‘吻’便落到了她的臉頰上。
被人躲開,離妄言也不惱,薄‘唇’微轉,便直接含住了鳳傾的耳珠。懲罰‘性’地微微用力咬了一下,換來對方不可抑制的顫栗。
鳳傾薄‘唇’緊抿,強忍著要將身上之人一腳踹開的沖動,任其興風作‘浪’,只是內心的厭惡卻越來越濃郁。
離妄言起先還帶著幾分防備,可是‘吻’著‘吻’著,竟是漸漸著了‘迷’動了情。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會如尋常男子一般沉‘迷’于‘女’子的身體。
幼時在青樓的幾日,見多了世間骯臟齷齪之事,所以對于男‘女’情愛,他一直都心有抵觸,總覺得兩個人抱在一起卿卿我我很是惡心。
這也是離妄言作為一個男人,又身在百‘花’宮,每天面對著美‘女’無數,都不曾動情分毫的原因。
可是,世事難預料,離妄言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此時此刻竟會栽在身下這個‘女’扮男裝、‘性’子全然不見小‘女’兒嬌憨之態的人身上。這讓他有幾分懊惱,懊惱的同時,心底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沖動。
可是,這沖動來得突然,去得也倉促。正沉浸在這個‘吻’當中的離妄言忽然一下子推開鳳傾,身體偏向一側,連著吐了好幾口鮮血。
強壓下‘胸’腔內翻涌的不適感,離妄言修長的手緩緩地擦去嘴角的血跡,眼底漸漸地流‘露’出一絲邪佞。
“小家伙,你敢算計我?”‘陰’沉的聲音透著隱忍和壓抑,隱隱還帶著幾分不甘和……失望。
鳳傾面無表情地坐直身子,低頭撫了撫‘胸’前的衣襟。“你以為我的便宜,是那么好占得?當我是什么了?青樓里的妓子么?”
青樓兩個字讓離妄言臉‘色’微白,那段日子,他因為還太小,并沒有被迫接客賣身,卻也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每日里茍延殘喘,凡事都要看著別人的臉‘色’,戰戰兢兢地活著。動輒挨打挨罵,缺吃少穿,要不是心中執念太深,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堅持下來。
鳳傾的話讓離妄言心中一揪,臉‘色’卻越來越暗沉。他憤憤地瞪著眼前云淡風輕的人,“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毒?”
鳳傾揚眉,“誰知道呢!”本來就不少,這次為了應對離妄言,更是在身體各處還有衣服內外都涂了毒。
“你!”被鳳傾那極力壓抑的得意和興奮氣得不輕,離妄言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殺意,然后驀地起身,抱起鳳傾便施展輕功消失在原地。
離妄言直接帶著鳳傾去了百‘花’宮他的寢宮之內的瑤泉池,瑤泉池水霧氤氳,里里外外都用上好的‘玉’石鋪就,低調卻奢華。
這是一處溫泉,里面的水與外界相通,乃是活水,是他平日里沐浴所用。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得使用。
鳳傾一路上的不停掙扎,使得離妄言內心煩躁不堪,人剛落到瑤泉池邊,二話不說便將懷里的人給丟進了水中。
鳳傾冷不丁被人丟進水里,身子在水中沉沉浮浮,接連嗆了好幾口的溫泉水。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她抬手抹一把臉上的水,顧不得滿身的狼狽,就要飛身躍起。
只是,每一次鳳傾才剛有所行動,就會立即被離妄言掌心‘射’出的金葉子給‘逼’回水中。而且不管她去哪個方向,他總是能在第一時間準確地判斷出來,并迅速‘射’出手中的金葉子。如此反復了十幾次之后,鳳傾終于怒了。
“你這個神經病,到底想怎樣啊!”鳳傾站在剛到‘胸’前的水中,憤憤地瞪著蹲在岸邊、一臉冷冰冰的男人。
離妄言垂眸把玩著手中的金葉子,勾‘唇’笑得漫不經心。“等什么時候……小家伙你身上的毒都洗干凈了,自然就可以上來了。”
“哼!你以為我身上的毒是那么容易洗干凈的么?”鳳傾斜睨了眼離妄言,暗暗觀察著他的臉‘色’。接連中了自己的好幾種毒,估計他一直都在用內力強行壓制著,她就不信,他還能百毒不侵!
離妄言的確也不好過,體內的毒素相互碰撞著,若不是他及時地用內力壓制,只怕早就生不如死了。如今被鳳傾如此挑釁,他不由得怒從中來。
干脆站起身,一言不發地邁入水中,離妄言神‘色’冷凝,目光幽深,一眨不眨地凝視著鳳傾,一步一步地向她邁進。周身的低氣壓,直叫人寒徹入骨。
“小家伙,你不要‘逼’我。”
離妄言距離鳳傾越來越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壓也越來越具有壓迫感。寬大的袖袍在水霧氤氳的池水里鋪陳開來,好似大朵大朵的薔薇‘花’,美‘艷’妖嬈。
鳳傾微微凝眉,下意識地想要后退,卻又因為倔強,身體不動如松,就那么定定地看著越來越靠近自己的人。她下的毒,她心中有數,別看離妄言現在還毫無異狀,但是估計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她就不信,他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對自己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
果然,就在離妄言距離鳳傾不過咫尺的時候,他忽然偏頭,吐出一口黑血來。污血在水面快速渲染開,好似一幅觸目驚心的水墨畫,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之前的奔‘波’,再加上連續多次投擲金葉子,消耗了不少的內力,終于使得他體內的毒再也壓制不住。
冷眼看著離妄言吐血不止,鳳傾反而一派閑適慵懶地往后靠在了池邊的墻壁上。“如何?毒發的滋味兒很銷魂吧?”
離妄言右手捂著心口處,努力平復著紊‘亂’的氣息。黑眸幽幽地望向一臉沒心沒肺的鳳傾,只覺得心里堵得慌。
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算不上討厭的‘女’人,離妄言暗暗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把她留在身邊,即便是折了她的羽翼,也要將她牢牢禁錮。直到,自己玩膩了她為止。
被離妄言‘陰’狠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舒服,鳳傾輕抿薄‘唇’,干脆轉身就要踏出溫泉。卻不料,一只手臂忽然勾住她的腰,將她大力地給拽了回去。
“反正都已經中毒了,那么中一種毒跟中十種毒又有什么區別,你說呢,小家伙?”離妄言牢牢鉗制住鳳傾的身體,垂眸笑得冰冷。
鳳傾眼底閃過一絲防備,嘗試著掙扎了幾下,竟發現渾身動彈不得。心知這個男人武功的確是高深莫測。“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懊惱地喝問。
“想……‘吻’你。”離妄言云淡風輕地吐出這么幾個字來,身體的動作卻猶如雷霆萬鈞不容任何人有所抗拒。
鳳傾氣極,體內的潛能瞬間被‘激’發出來。她迅速的曲起右‘腿’,朝著離妄言兩‘腿’之間狠狠地頂了過去。
但是,鳳傾的膝蓋還沒有接觸到離妄言的身體,他卻忽然又一次偏過頭去,口吐黑血。
趁著這個機會,鳳傾一把推開離妄言,面無表情地爬出了瑤泉池。身后,離妄言的身體緩緩地倒下,最終跌落在水中,消失不見,水面上只剩一串水泡,伴隨著泉水汩汩的聲音。
站在池邊猶豫了幾秒鐘,想到無憂‘花’,鳳傾不由得低咒一聲,趕緊又跳入水中,一頭扎進水里,將那個已經沉入水底的人給拽了出來,動作粗魯至極。
“靠,老子欠你的!”鳳傾用力將意識已經有些昏‘迷’的離妄言給丟到了水池邊,自己也緊跟著爬上去。一手提起他的衣領,一手有意加重了力道拍在他的背后,帶著幾分惡意報復的意味。
接連吐出好幾口水,離妄言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帶著幾分‘迷’‘蒙’,如同水中望月霧里看‘花’,虛虛實實讓人看不真切。體內中毒太深,又險些溺水而亡,一直靠內力維持的縮骨功便漸漸破功。
望著離妄言的四肢奇跡般地伸長,鳳傾眼眸微微撐大。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識到所謂的縮骨功,只見原本如同‘女’子一般嬌小的身體慢慢被拉長,四肢也跟著舒展開來,甚至連妖‘艷’的五官都產生了變化,多了幾分屬于男子的英俊,還有那份獨屬于他的邪氣。
只可惜,這會兒受體內的毒折磨,離妄言的臉‘色’蒼白得很。
身體里就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不停地啃噬著骨髓,細細密密的疼痛,讓他禁不住冷汗直流。又好像整個人被人放在火堆上炙烤,一邊烤一邊用沾了鹽水和辣椒水的鞭子狠狠地‘抽’打著,直到打得皮開‘肉’綻。
忽然,體內的灼熱又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冰寒,寒氣侵入骨髓,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最要命的是,就在身體達到了最冷的那一刻,卻又忽然感覺被人兜頭一盆滾燙的沸水澆下來,頓時就有種骨‘肉’即將分離的鈍痛。
不過一會兒功夫,離妄言可以說是被鳳傾的毒給折磨得死去活來。但是,身體盡管疼痛難忍,他卻仍舊強忍著,拒絕發出任何示弱的聲音。只是用一種平靜至極的幽幽的目光,靜靜地看著她。
鳳傾被這種眼神看得頗有幾分不自在,雖然離妄言曾經幾次三番找她麻煩,但是說到底,他和她彼此之間并不存在真正的深仇大恨。何況,實際上,他也沒有真正地傷害過她。
“喂!”鳳傾站在離妄言身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伸腳踢了踢他的身體,“到底怎樣才會將無憂‘花’‘交’給我?只要你把無憂‘花’給我,我保證立即給你解毒。”
離妄言眼眸微瞇,不語。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包裹著頎長清瘦的身軀,映襯著蒼白的臉‘色’,顯得很是虛弱。
鳳傾氣極,又踢了幾腳。“你到底想要怎樣!我沒時間跟你在這里耗!而且你也耗不起!”
離妄言顯然是被鳳傾踢得煩了,黑眸憤憤地瞪了她一眼,最終還是咬牙切齒道:“想要無憂‘花’,也可以。換上‘女’裝,在百‘花’宮小住三日。”
“憑什么?”鳳傾不干。穿‘女’裝,那是‘女’人才干的事情好吧!嗯,實話說,在這一刻,某人很是自覺地將自己給劃分到了男人的行列。
離妄言扭過臉,賭氣不去看鳳傾。
鳳傾恨恨地磨牙,繼續踢。“換個條件!”
離妄言豁然轉回臉,聲音冰冷。“不可能!”
“那好,那我現在換了,你現在就把無憂‘花’給我!”鳳傾不得已做出讓步。
離妄言暗暗地翻個白眼,不鳥鳳傾,無憂‘花’三日后才開‘花’,即便他愿意給,現在也沒有啊!
鳳傾挫敗地蹲下身,伸出兩只爪子在離妄言毫無血‘色’的臉上使勁地蹂躪了一通,直到感覺出氣了,這才惡聲惡氣道:“三天就三天!警告你,三天后,若是不把無憂‘花’‘交’出來,我就一把火燒了你這百‘花’宮!”
似乎是被鳳傾兇狠的模樣給莫名逗樂了,離妄言輕嗤一聲,“只要你有那個膽量。”小家伙要是真敢把百‘花’宮給燒了,那他一定會拉著她陪葬的,黃泉路上有人相伴,也不是不可以。
“哼,有沒有膽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鳳傾倏地一下子站起身來,從身上取出幾個瓷瓶來丟到離妄言身上,“把這些吃了,可以暫且壓制你體內的毒。不過,每次只能壓制一個時辰。要想徹底解毒,得等到三日后,我拿到無憂‘花’跟‘花’桃夭會合以后才可以。”
“你!”離妄言語結。一個時辰毒發一次,還不如給他個痛快的,一次痛個夠!小家伙還真是好狠的心哪!
鳳傾卻歪頭笑得壞壞的,鳳眸里難掩狡黠。“哦,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和‘花’桃夭呢師出同‘門’,通常情況下,都是我下毒,他解毒的。”
“……”離妄言重重地喘一口氣,任命地閉上眼睛,眼不見心為凈。心里不停地告訴自己,要不是他這會兒還對鳳傾感興趣,一定會拿她做‘花’‘肥’!
服用了鳳傾的‘藥’,離妄言總算是緩了口氣,身體也沒那么痛苦了。走出瑤泉池之前,他運用縮骨功將自己變成了‘女’子的模樣。
再一次親眼見證了縮骨功所帶來的神奇效果,鳳傾咂咂嘴,“唔,縮骨功果然厲害。可男可‘女’,可攻可受,佩服啊!”
說著,鳳傾又忍不住上前,前后左右上下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地將離妄言給打量了一個遍,目光最終停留在他的‘胸’前。忍不住伸出手去,小小地戳了戳。
“咦,里面塞的什么啊,手感還不錯!”
一句話,讓離妄言紅了臉,心道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身為‘女’子的覺悟都沒有,臉皮厚得饒是他一個男人都有些自愧弗如。
冷哼一聲,“無聊!”離妄言一甩衣袖,當先離去。
走出瑤泉池,離妄言直接吩咐‘侍’‘女’帶著鳳傾去偏殿換衣服。雖然實際上,他更愿意親自效勞,但是之前毒發時候的滋味兒實在是太銷魂了,他輕易不想再嘗試。
趁著這個功夫,離妄言也走入內殿換了一身衣服,同樣是明‘艷’的紅‘色’,只是款式上略有不同。等到他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恰巧就看到鳳傾在幾名‘侍’‘女’的簇擁下,緩步走出偏殿。
望著眼前明‘艷’動人的鳳傾,離妄言有一剎那的失神。
只見鳳傾一身飄逸的紅‘色’長裙,長長的裙擺在身后鋪陳開好似漫山遍野中那朵最‘艷’麗的薔薇‘花’,映襯著如雪般細膩的肌膚,整個人美‘艷’不可方物。一頭如瀑布般的青絲,僅用一根紅‘色’發帶高高地扎成一個馬尾,隨著走動左右搖擺。額前的碎發半遮眉眼,狹長的鳳目微微瞇起,卻遮不住眼底瀲滟的水光。
腳下的步伐下意識地快了幾分,離妄言有些失神地走到鳳傾面前,黑眸久久地凝望著她。幾名‘侍’‘女’低眉順眼地退了下去,目光并不敢在兩人身上有所停留。
直到寢殿宮之內只能下彼此兩人,離妄言這才幽幽地說道:“真美。”
鳳傾不為所動,只神情冷然。“‘女’裝我也換了,你也見到了,希望你三天后遵守承諾!”
離妄言邪氣一笑,“小家伙,你放心,我答應的事情自然會辦到。等到三天后,無憂‘花’開,我便將‘花’摘了送你。不過,這三天之內,你都必須聽我的安排。”
“你就不怕三天之內你便毒發身亡?”鳳傾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道。
離妄言不以為意地搖搖頭,“反正已經毒發過一次了,不在乎再多幾次。倒是小家伙你,不遠千里跑來百‘花’宮,求取無憂‘花’,怕是有不得不的理由吧?”
鳳傾心神一凜,立即提高警惕。“那與你無關!”
“是否與我無關,這個就要看小家伙你的表現了。”離妄言微微前傾著身子,黑眸湊近鳳傾,經過這半日的思考,他已經很肯定鳳傾既然敢跑來這里,就說明無憂‘花’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而那個需要無憂‘花’的人對她來說,可能還要重要一些。
“或者說,我心情不好了,將無憂‘花’給毀了。我相信,到時候,一定會有人陪著我一起共赴黃泉的。說不得,能拉上一個墊背的,我也不吃虧。”
“你!”鳳傾深呼一口氣,壓下心頭憤怒,“好,三天就三天,三天內,只要是在我接受范圍之內的事情,我都聽你的安排就是。但是,如果你膽敢耍‘陰’招,就別怪我不客氣。”
“嗯,我等著看小家伙你如何對我不客氣。”離妄言直起身子,笑得悠然。
鳳傾憤憤磨牙,“神經病!”
“呵,是啊,我就是個神經病。”離妄言不怒反笑,“你可知我為何喜歡穿紅衣?”
“因為你變態唄!好好的男人不做,偏偏做‘女’人!”鳳傾氣極,脫口而出。
卻換來離妄言一聲嗤笑,“那小家伙你呢?你何嘗不是好好的‘女’人不做,偏偏做男人?”
“我……”鳳傾暗惱一時最快,說錯了話,她氣哼哼地扭過頭去,有意不看某人欠扁的臉,“我跟你不一樣!”
“可我們終歸是殊途同歸不是么?”離妄言背負雙手,目光落向不知名的虛空,聲音少了幾分邪氣,多了幾分飄渺。
“我扮‘女’裝,是為了生存。之所以喜歡穿紅衣,卻是因為,紅‘色’和血是一個顏‘色’。無論我受多少傷,流多少血,紅‘色’的衣服都可以將那些完美地掩藏起來。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傷口和脆弱,那樣我就可以告訴自己,我是有尊嚴的,我還好好地活著。”
不得不說,離妄言的話對鳳傾多少造成了一些觸動。穿紅衣,不是為了好看,而是為了藏起滿身的傷痕,為了在人前維持那卑微的堅強和尊嚴。
就在這時,一道鵝黃‘色’的嬌小身影忽然嬌笑著跑了進來,乍一看到鳳傾,琉璃不由得驚呆了。她瞪大了雙目,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人。
“你……你是好看的……哥哥?”琉璃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有些搞不明白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情況。
鳳傾無奈扶額,“琉璃,我不是好看的哥哥,我是……姐姐。”
“你--”琉璃呆呆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前一刻,她還因為聽說鳳傾來了,而歡天喜地,想著好看的哥哥果然說話算話,這么快就跑來百‘花’宮下聘了。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什么,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好看得哥哥就變成了好看的姐姐?
“你騙我?”琉璃水眸里涌起一層水汽,聲音隱隱帶著幾分顫意。很顯然,鳳傾是‘女’子的事,給她的打擊不小。
鳳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若說欺騙琉璃,她從未有過。但如果說沒有欺騙,可后來到底還是戲耍過她一次。
短暫的沉默過后,鳳傾抬手捋了捋額前的碎發,輕嘆道:“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你竟然騙我!”琉璃忽然變得‘激’動起來,眼角的淚滴將落未落。
鳳傾有些無奈,她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這么經不起開玩笑啊。求救似的看向離妄言,離妄言會意,輕嘆一聲,對著琉璃說道:“琉璃,別鬧。回房間呆著去。”
琉璃咬了咬‘唇’瓣,大大的眼睛霧‘蒙’‘蒙’地看著面前的兩人。“姐姐,你早就知道對不對?連你也在騙我對不對?你們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欺騙我!”
“琉璃,別鬧了!”離妄言聲音低沉了幾分,臉‘色’也有些掛不住。這個妹妹向來被他驕縱壞了,卻沒想到居然會如此無理取鬧。
“姐姐,你居然兇我?”琉璃哭著控訴,神情悲戚。
離妄言走上前,伸出手想要安慰琉璃,卻不曾想,竟被她給躲了去。
“我討厭你們!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們!”琉璃忽然大喊一聲,轉身跑了出去。
“不去追?”鳳傾看著消失在遠處的背影問道。
離妄言微微凝眉,許久,這才緩緩說道:“無礙。她哭一會兒就好。”卻不知,獨自跑遠的琉璃,已經被人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