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巫月教,邀約
花桃夭的身影出現(xiàn)在石門處,在他身后,是驚雷和紫電,赤焰、烈風以及煞星二人不知所蹤。
看到花桃夭,鳳傾眼睛一亮,眼底閃過一絲欣喜,她立即走過去,上下打量著。“花桃夭,你沒事吧?”
花桃夭仍舊是一身紫衣瀲滟,周身氣質清華。他很是自然地拉起鳳傾的手,從頭到腳將她檢查了一個遍,確定她沒事以后,這才緩緩說道:“我沒事。就是遇到了一些毒物而已。你呢?”
“我被關的石室里,滿室的毒煙。但是對我來說,那都是小意思了?!兵P傾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聽鳳傾如此說,花桃夭總算是徹底放下心來。目光落到不遠處的離月歌和離妄言兩人身上,幽幽的桃花眸下意識地微瞇起來。
鳳傾一眼就看穿了花桃夭的心思,趕緊拉了他往前走去,邊走邊小聲說道:“我和離……他真的是妄言,我和他被困在了一起?!?
既然離妄言是個已死之人,鳳傾覺得,她便沒有資格去再將他暴露在世人面前。雖然說那個男人很討厭,而且?guī)状稳瑢λ龀鲞^很討厭的事情來,但是,要報仇,她自然有的是方法。這種卑鄙的方式,她還不屑用。
聽聞鳳傾和離妄言困在一起,花桃夭臉色微變,眼神也冷了幾分?!八袥]有對你怎樣?”那晚在山林里發(fā)生的事情,對他的沖擊太大了,不能怪他會多想。
鳳傾急忙澄清,“放心,我沒事。他中毒了,我下的?!?
再三確定了鳳傾的確沒事,花桃夭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下神色,卻是再也不給離妄言機會靠近她。
離妄言也不惱,仍舊一臉的冷艷高貴,只是偶爾會流露出幾分邪佞之氣。望著前方并肩而行的兩人,他的目光逐漸深幽。
“不知道赤焰和烈風他們到哪里了?”鳳傾邊走邊四處張望。
花桃夭神色不變,只眼底含有隱憂?!八麄儾粫惺碌?。”都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人,不至于對付不了這些小小的機關。
一路再無話,一行六人走在一起,俊男美女,日月光華,倒是為這昏暗的通道增添了幾分亮色。
為了避免再繞圈,這一次鳳傾和花桃夭邊走邊將身上攜帶的特殊藥粉撒于腳下。所以這一次,倒是沒有再迷路。
很快就到了一道雕刻有繁復紋路的石門前,花桃夭上前按開石門右側的獅頭機關,隨著重達千斤的石門緩緩開啟,一個冰雪般的世界便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空曠的冰宮里,從地面到墻壁再到宮殿頂部,到處都是晶瑩剔透的冰晶,間或摻雜著一些七彩琉璃,在夜明珠的映照下反射出炫目的光彩。
在冰宮的四處墻角處,分別堆放著無以計數(shù)的金銀珠寶、古玩奇珍,光鮮的顏色,在這剔透的冰雪世界里顯得光彩奪目,格外惹眼。
冰宮的正中央,是一座高約兩米、三丈見方的方形祭臺,祭臺上安放著一座水晶棺,里面隱約可見一道身影靜靜地躺在那里。
撲面而來的寒氣侵入骨髓,眾人下意識地凝運起內力來抵擋嚴寒。
相繼走進去,望著那祭臺上的水晶棺,鳳傾問道:“那里面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南陵王?”說著,就要走過去看個究竟。
花桃夭拉住鳳傾,“先別急。”這樣一座機關重重的南陵王墓,必然少不了各種陷阱,還是小心為妙。
就在幾人仔細觀察著冰宮內的情況的時候,身后有幾百人緊隨著鳳傾他們找來了這里。一見到冰宮里數(shù)不清的珍寶,當即蜂擁而入。
好多人瘋狂地叫喊著:“發(fā)財啦!發(fā)財啦!”也有人不停地大笑著,甚至還有人喜極而泣。類似的叫喊聲此起彼伏,回蕩在空曠的冰宮里。
這一刻,他們忘記了這里面潛在的危險,忘記了就在前一刻,自己的同伴還消失在她們面前。這一刻,他們的眼中只有貪婪和欲望。
花桃夭拉著鳳傾讓到一邊,面無表情地望著那些已經陷入瘋狂的眾人。
那些人本來是各自裝各自的,可是不知怎么的,事情發(fā)展到了最后就變成了相互廝殺。每個人都想獨吞那些寶物,每個人都不愿意有人來分一杯羹。
鮮血漸漸染紅了腳下的冰雪,刺目的紅和耀眼的白交相輝映,在這本該純凈的世界里透出無形的詭異。
在這期間,有更多的人涌來這里,也有更多的人加入到了爭奪和廝殺之中。在金錢和貪念面前,人們的丑陋被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出來。
有人不怕死地提著刀砍向鳳傾,那嗜血的目光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殺父仇人。鳳傾無趣地撇撇嘴,手一揮那人便瞬間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地飛起來,最終跌落在混戰(zhàn)的人群中,成了別人的刀下亡魂。
“這些人這是瘋了吧?”鳳傾眉心微蹙,仰頭看向花桃夭,“你不覺得他們很奇怪么?”按理說,這里面有這么多的金銀珠寶,一個人隨便撿上一兩件,就夠過一輩子的了。用得著如此打打殺殺么?
“仔細看他們的眼睛?!被ㄌ邑惭垌⒉[,眼底閃過一絲慎重,“那些人個個神情瘋狂,目光卻有些呆滯?!?
離妄言插話道:“聽聞江湖上近來興起了一個很是神秘的門派,叫做巫月教,精于巫蠱之術。這些人的樣子,倒像是被巫蠱之術給控制了?!?
“巫月教?”鳳傾本能地就想起了巫邪和巫月國。但是,巫邪都已經死了,那這巫月教又和巫月國有什么關系呢?
“難道還有人想要巫月國復國?”鳳傾單手點著下巴,沉吟道,轉而看著花桃夭,“但是巫……巫月邪已經死了,這個還是你我親眼所見。難道說,巫月國當年滅國之時,還有別的皇子王爺逃走了?”
“這個很有可能?!被ㄌ邑颤c點頭,“如果真的和巫月國有關系的話,那么這一次南陵王墓所謂的神秘寶藏,應該就只是一個幌子而已。不但可以趁此機會把三國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給聚集起來,設法控制住大家為己所用。運氣好的話,還能將三國皇室的一些人給困住,譬如說……皓月國離太子?!?
幾人的目光瞬間落在了離月歌的身上。離月歌一臉無辜,表示他并不知道此事。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陰森可怖的聲音回響在空曠的冰宮內。“巫月神教,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tǒng)江湖?!?
聲音不停地回蕩在耳邊,如同魔音穿耳,叫人頭疼欲裂。
“什么人,裝神弄鬼?”鳳傾凝眉喝問,這貨還以為自己是日月神教呢,“有種的就趕緊滾出來!”
“哈哈哈,羅剎宮宮主何必這么大火氣呢?!蹦锹曇粢魂嚳裥χ笥掷^續(xù)說道,“只要你們羅剎宮乖乖臣服我巫月神教,以后我們會經常見面的??戳_剎宮宮主生得如此細皮嫩肉,以后跟了我們教主,把他侍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想讓我們羅剎宮臣服?呵,你腦子進水了吧?還是腦袋插糞坑里了?”鳳傾輕嗤,眼底盡是嘲諷。不過一個小小的巫月教,也敢出來丟人現(xiàn)眼。
“噗--”離妄言很不客氣地噴笑出聲,腦袋插糞坑里了……也真虧小家伙說得出來。這么粗俗的話,從小家伙的嘴巴里說出來,感覺就是不一樣呢。
“笑什么笑!小心笑掉大牙!”鳳傾回頭沖著離妄言丟一個眼刀過去,壓低了聲音輕叱,又轉向聲音來源處,“怎么不說話啦?難道被人家一不小心給說中了?你們巫月教當真是從糞坑里發(fā)源的不成?”
對方半天沒有回應,但是從那明顯粗重了不少的呼吸聲不難判斷出,那人正在極力壓抑著憤怒。
花桃夭適時地補上一句:“阿傾,我倒是覺得,他們巫月教不僅是從糞坑里發(fā)源的,估計一日三餐也都是就地取材的?!?
“哦--怪不得呢,滿嘴噴糞。”鳳傾立即跟上。
花桃夭又說:“滿嘴噴糞還不止呢,噴完了還得再吃回去?!?
“哎?那是為什么呢?”
“當然是怕浪費??!”
“嗯,哈哈,也是啊,還真是沒發(fā)現(xiàn)呢,這巫月鬼教倒是挺懂得節(jié)約‘糧食’的。不錯不錯,值得嘉獎!”
“那阿傾說,該獎勵他們什么好呢?”
“這還用問,當然是獎勵他們一坑糞啦!”
離妄言、離月歌:“……”
隨著鳳傾和花桃夭一唱一和地說個沒玩,對方的氣息越來越不穩(wěn)。最終氣不過,爆喝一聲:“閉嘴!”
鳳傾眨眨眼:“看吧,開始噴了。”
花桃夭趕緊抬起衣袖掩住口鼻:“臭不可聞,快捂住嘴巴?!?
離妄言、離月歌:“……咳咳!”
這倆人的嘴,還真是,讓人無語??!幸好此刻招惹他們的人不是自己,不然不被活活氣死才怪!
“閉嘴!讓你們閉嘴!閉嘴聽見沒有!”對方的情緒波動越來越強烈,幾乎到了失控的程度。
等的就是這一刻。鳳傾和花桃夭兩人相視一眼,身體迅如閃電般迸射而出,直奔向冰宮內的某個角落。
果然就看到一個身穿雪色斗篷的人暴喝而起。那人氣息綿長,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陰森的眼睛。整個人與這冰雪世界融為一體,若非剛才情緒波動較大,根本就很難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三個人很快纏斗在一起,離妄言和離月歌相視一眼,也緊跟著參與過去。四對一,四個人都是武林中的佼佼者,但是要對付這個神神秘秘的白衣人,竟然有幾分吃力。
那人一邊與鳳傾四人周旋,一邊桀桀地笑著,笑聲陰森直叫人毛骨悚然?!盁o知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狂妄的語氣使得四個人同時皺起了眉頭,手上的攻勢也越發(fā)凌厲起來。
經過好一番打斗之后,那人終于漸漸落于下風。最終,他連吐幾口鮮血,人踉蹌著落了地。眼神陰森如吐著信子的毒蛇,挨個從鳳傾幾人的身上看過去,似乎是要將他們銘刻在心底一般。
鳳傾被那樣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舒服,胸腔里莫名有一股惡心之感翻涌而來。她負手而立,冷聲問道:“說吧,你們設下今天這個局,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人陰森森一笑,“巫月神教,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tǒng)江湖。識相的,就乖乖臣服于我巫月神教!”
“若我們說……不呢?”鳳傾雙手環(huán)胸,挑眉問得不以為意。
那人冷哼一聲,語氣里不無得意?!昂?!巫月神教,號令天下,無敢不從!膽敢違背教主者,殺無赦!”
“唔,又開始噴了?!兵P傾一攤手,吊兒郎當?shù)哪又苯袑Ψ綒獾脺喩碇倍哙?,“那你倒是來殺啊?!?
那人語結,他倒是想殺,這不是沒殺成么!目光再次掃過面前虎視眈眈的幾人,又看了看那些仍舊沉迷在你爭我奪之間的人們,他忽然大笑出聲,在面前丟下一枚煙霧彈。煙霧散去,人便沒有了蹤影。
遠遠的,有聲音傳來?!澳銈兙偷戎焕涝谶@里吧!哈哈哈哈!”
鳳傾歪頭一嘆,“神經病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鼻坝欣顒偂⒅逻h,今有神秘斗篷男,“不過,看來那個什么巫月鬼教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將三國武林人士困于此地,能收為己用更好,若是不能收為己用,趁此消滅一些門派也是好的。畢竟,他們可是打著一統(tǒng)江湖的名號啊。”
“那我們現(xiàn)在最該做的,是找到那些失蹤的人,然后趕緊離開這里?!币膊恢懒鹆茄绢^到哪里去了,現(xiàn)在怎樣了。離妄言目光輕飄飄地落在了那水晶棺之上,“我說,這南陵王也真夠郁悶的,死了一千年了還要被人來打擾?!?
“這算什么,在我們那里,死了兩千年三千年也照樣能給你挖出來?!兵P傾想起以前那個世界里,所謂考古,倒更像是打著合法旗號的盜墓。
“你們那里?什么意思?”離妄言好奇地問。
鳳傾瞄一眼離月歌,“什么意思,我相信離太子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吧?!焙鋈挥謮男难鄣丶恿司?,“說不得,離太子也被人給挖了出去呢,你說是不是啊?”
離月歌面色不變,只是心里面想一想有朝一日自己的尸骨被人家給挖出來,再切成小塊各種研究處理,就覺得渾身發(fā)毛。
面無表情地看一眼幸災樂禍的鳳傾,離月歌一言不發(fā)地轉身走了。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實際上是想趕緊逃離這里,離得某個女人遠遠的。
沒去理會已經離去的離月歌,鳳傾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南陵王的水晶棺,“你說,我們要不要把棺材打開看看?”
“既然已經到了這里了,干脆就打開看看了?!彪x妄言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此刻的形象,跟素日里那個高貴冷艷的百里無艷一點都不一樣。
鳳傾勾唇一笑,笑容不懷好意?!澳切邪?,那就勞煩百里宮主去打開吧?!?
“為什么是我去?”離妄言本能反彈。
鳳傾聳聳肩,“愛去不去。”末了,又陰森森地加了一句,“解藥?!?
好!算你狠!離妄言緊抿薄唇,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某個幸災樂禍的人,搖搖頭直接走上了祭臺。
棺材是透明的,從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第一眼看到里面的人,離妄言不由得就有些呆了。
“天哪,這是真的么?”離妄言眼底閃過一絲驚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下意識地揉了揉雙目,再看過去,眼底的驚艷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更濃了。
不得不說,這里面這個已經死了一千年的男人,真他媽的長得好看??!竟然比號稱驚艷天下的君憐卿和花桃夭兩個人還要美上千倍萬倍。最重要的是,明明都已經過去了一千年了,可是尸體非但沒有任何變化,反而就跟活著的時候一個樣。
只見那尸體一身暗紅色鑲金邊華袍,包裹著高大頎長的身軀,整個人顯得雍容華貴又英姿勃發(fā),好似一把銳利的寶劍,難掩絕世鋒芒。
臉色微微蒼白,卻仍舊是風華絕代姿容無雙。他的雙目雖然緊緊地閉著,但是不用想,也能知道那底下藏著的應該是一雙深邃如夜空、璀璨如星晨的眸子。劍眉如墨,斜飛入鬢,三千墨發(fā)隨意鋪陳在水晶棺內,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當真是--公子如玉,舉世無雙。眉目如畫,氣質清揚。
離妄言倒吸一口冷氣,“這個人要是還活著,估計天下間的男女都要為之瘋狂了?!本瓦B他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心跳都忍不住快了許多,就別提外面那些花癡女了。
鳳傾和花桃夭被離妄言夸張的表現(xiàn)給引起了好奇心,不由得也走了過去??吹嚼锩娴木跋蟮囊凰查g,兩人的反應和離妄言差不多。
“這人若是活著,當真是個禍水?。 兵P傾禁不住感嘆道,竟連她家小花兒都給比下去了??!“不如,我們把他的尸體給盜回去,做成標本?。r不時地拿出來瞻仰一下,養(yǎng)養(yǎng)眼也好嘛?!?
花桃夭嘴角微抽,“阿傾你想養(yǎng)眼的話,還是回去看君野花好了。你要是敢把這男人帶回去,我敢保證,君野花一定會醋淹金都城的?!?
“唉,也是?!彼懔耍矣卸史颍€是別自討沒趣了。
望著鳳傾一臉郁卒的模樣,離妄言眼神微閃,心里忽然就嫉妒起君憐卿來了。他到底何德何能,竟能將這朵世間最扎人的花兒給折了去?
三個人又對著南陵王的尸體感慨了半天,便一起離去了。這一次南陵王墓之行,算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除了一些金銀珠寶和一個絕世大美尸,外加一個糞坑里蹦跶出來的巫月鬼教,就毫無所獲了。
冰宮內爭奪寶物的眾人漸漸恢復了清醒,看著身邊死去的同門,個個驚慌失色,紛紛拿起幾樣寶物便往外跑去。
原本熙熙攘攘的冰宮一下子又恢復了平靜,沒有人注意到,那祭臺之上、水晶棺之內的男人,在所有人都離去以后,竟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似乎自打那個身穿雪色斗篷的男人離去以后,南陵王墓里面的機關便自動解除了。之前失蹤的人又都回到了昏暗的通道里,只不過,來的時候個個光鮮亮麗,現(xiàn)在卻是個個狼狽不堪,死的死,傷的傷,慘不忍睹。能夠剩下的,大多是各個門派的精英人物。
鳳傾幾人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失蹤已久的赤焰、烈風、煞和星以及琉璃等人。他們幾人湊巧被困在了一起,彼此間相互照應,倒是并無大礙。
一見到鳳傾和離妄言,琉璃當即紅了眼眶。她一下子扎進鳳傾懷中,哭道:“嗚嗚嗚,好看的哥哥,琉璃終于又見到你了!琉璃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好看的哥哥了!嗚嗚嗚--”
鳳傾眉頭突突地一跳,對于這忽然間投懷送抱的小丫頭頗為無語。下意識地就要推開她,卻在推到一半的時候看到她哭得眼睛紅紅的模樣,又有些于心不忍。唉,算了算了,誰讓少爺她魅力無窮大呢!
“好了,琉璃乖,已經沒事了?!兵P傾伸手拍拍琉璃的肩膀,輕聲細語地安慰著。
離妄言頗有些酸酸地看了眼自己妹子,那眼神兒就跟從醋缸里撈出來的似的,酸溜溜的。
花桃夭冷著臉,將那個窩在鳳傾懷中哭個沒完的小丫頭給提溜出來,丟到離妄言懷中,然后,原本冷著的臉瞬間換成了一副嬌嬌柔柔委委屈屈的模樣,身子也跟沒骨頭似的,整個地掛在了鳳傾的肩上。
“阿傾,人家也好怕怕,快點來安慰安慰人家。”旖旎的調調,讓在場的幾人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驚雷幾人更是暗暗吐槽,心道他們家主子怎么會這么丟人!居然跟個女人似的……撒嬌?到底是不是男人?
煞和星則是哭喪著臉,對自己日后的人生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倒是鳳傾淡定得很,只對著花桃夭微微一笑,笑容陰氣森森的。然后舉起一只爪子,將身體大部分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給扯到一邊,然后紅唇輕啟,一字一句慢慢地說道:“安慰是吧?我想君憐卿會很樂意為你效勞的。怎么說,你的初吻也是給了他了,呵--”
呃,想到某個遠在金都城的男人,尤其是當日那個烏龍之吻,花桃夭頓時一陣惡寒,感覺年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阿傾--”花桃夭幽幽地喊道,眼底是意味不明的威脅。
但是,很顯然,花桃夭此刻的威脅就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了。果然,驚雷幾人在聽到初吻兩個字的時候,那眼睛亮的,堪比一千瓦的大燈泡!
“主子,不是吧,您的初、初吻,居然給了金夏國的國君?”這是最愛八卦的驚雷,眼冒狼光,幽綠幽綠的。
“沒想到主子也有這么奔放的時候呢,這男人跟男人--嗯--”這是最愛害羞的赤焰,不停地對著手指,眼珠子亂瞟,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下文。
“主子的初吻給了金夏國國君,那金夏國國君的初吻是不是也給主子了呢?那三少不吃醋么?”這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紫電,不懷好意的目光來回掃蕩著兩個當事人。
“吃不到葡萄卻說葡萄酸。嫉妒主子,就趕緊滾去金夏國,將你們的初吻也獻出去!”這是最愛煞風景的烈風,對著幾個一臉八卦的男人嗤之以鼻。
紫電不服氣,“多管閑事!”
烈風翻個白眼,鼻孔朝天:“幼稚!”
至于煞和星,則早已經沉浸在有關于花桃夭和自家皇帝之間的恩怨情仇之中不能自拔了。太勁爆了有沒有?。?
花桃夭無語地望著自己的四個屬下,心道回頭一定要將他們兩兩配成雙,讓他們每天互親一百次!
眾人嬉笑了一陣子,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南陵王墓的出口。但是,原先的石門卻已經被合上了。石門處,離月歌正帶著四名貼身侍衛(wèi),靜靜地站著。見到他們到來,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想到那人離去之前所說的話,鳳傾眼底閃過隱憂?;仡^望望身后陸陸續(xù)續(xù)聚集起來的眾人,心中開始琢磨出去的方法。
很顯然,有不少人已經意識到了自己被困的這一點,神情漸漸變得瘋狂起來。有人上前不停拍打著石門,滿臉的悲戚絕望;有人則無力地跪伏于地,抱頭痛哭;也有人強自鎮(zhèn)定四處尋找機關。
聽著耳邊嗡嗡嗡的聲音,鳳傾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恨不能將周圍的人通通打暈了才好。實在是太聒噪了!
不就是一座陵墓呢,還能真的把這么多人給困死不成?
“阿傾,你快來看!”花桃夭忽然出聲,聲音里帶著幾分驚喜和疑惑。
鳳傾立即走過去,就看到花桃夭伸手指著石門上的兩處凹槽?!鞍A,你不覺得,這兩處凹槽很眼熟么?”
“有么?”鳳傾仔細看了看,最終得出的結論是的確有些眼熟,“是有點,但是像什么呢?”
花桃夭桃花眼底波光流轉,直起身來目光盈盈地看著鳳傾,然后二話不說,抬起手就將她頭上的紫玉簪給抽了出來。
“阿傾,你看!”花桃夭難掩激動地說著,又將自己頭上同樣的發(fā)簪取了下來,任憑兩人的烏發(fā)滑下,幾分慵懶,幾分邪魅,兩人站在一起,堪稱是美艷不可方物,瞬間亮瞎了一眾路人甲乙丙丁的鈦合金狗眼。
“這兩支簪子是一對的?”離妄言云淡風輕地說了句,只是,如果仔細聽的話,還是隱約可以從中聽出那么一丟丟的陰陽怪氣來。
花桃夭兩人沒有理會離妄言那酸溜溜的話,轉身直接將兩支簪子分別鑲嵌進了那兩處凹槽之中。
果然就聽到咔嚓一聲。然后,下一瞬,石門于萬眾矚目之中緩緩地開啟。
眾人一看石門開了,當即爭先恐后地往外奔去,唯恐一個不小心落后一步,就會被永遠困在里面。
鳳傾無語地望著這些瘋子似的人,進來的時候這個樣,出去的時候還是這個樣。不過,那些跑在前面的人,在看到外面黑壓壓的一片軍隊的時候,個個傻了眼。
只見外面漫山遍野的黑甲軍,一個個手持兵器,嚴陣以待。
望著那些黑甲軍,鳳傾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問離月歌:“這些人,是你安排的?”
離月歌沒去看鳳傾,算是默認了。“普天之下皆王土,南陵王墓既然地處我皓月國,那么其中的所有財物自然要歸皓月國所有?!庇謱χ砗蟮乃拿绦l(wèi)吩咐道,“傳令下去,所有人等必須搜身,確定沒有私藏任何財物者,方可放行。如有違者,就地格殺!”
一語激起千層浪。
那些好不容易搶了寶物的人當即出聲駁斥,有一些不甘心交出東西的人甚至動起了手。然而,他們哪里是那些黑甲軍的對手,不過一會兒工夫,就有十多個不聽命令的人,慘死于眾人面前。
整個彎月山上一時間氣氛沉重,劍拔弩張。
鳳傾將頭發(fā)重新挽好,對著花桃夭撇撇嘴,“看來我們要空手而歸了?!北緛硭麄円矝]拿什么東西出來。
花桃夭無所謂道:“無所謂,我本來就只是為了見你一面才跑來這里的。”
離妄言面色陰沉,卻并沒有說什么。
隨著死去的人越來越多,終于,剩下的人開始害怕了,開始有不少人主動交出身上的財物,并配合搜身。
彎月山上的人越來越少,黑甲軍手中的金銀珠寶也越來越多,到了最后,就只剩下鳳傾、花桃夭和離妄言一行人了。
鳳傾眼底寒芒閃爍,話語間透著輕嘲?!安恢x太子是不是也準備對我們幾個人搜身?。俊?
離月歌目光深沉地看一眼鳳傾,那一眼好似包含了無數(shù)含義。最終,他沉默地轉回頭去,對著面前嚴陣以待的黑甲軍命令道:“將陵墓里的所有物品清點好,帶回皇宮!”然后,大步流星地直接離去了。
離月歌一走,離妄言便帶著琉璃和幾個百花宮的弟子緊跟離去。臨走前,他緩步走至鳳傾身邊,微彎腰,邪佞的語調輕輕響起。
“小家伙,我們百花宮見。”又看一眼鳳傾身側的花桃夭,離妄言補充道,“但是,本宮可不想見到除了小家伙你以外的任何人,否則的話,這無憂花--”
鳳傾咬牙,“好,一言為定!”
“呵--這才乖嘛,小家伙,后會有期?!彪x妄言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留下一路若有若無的薔薇花香,香艷卻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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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馬爾泰紫蝶親的鉆鉆和花花,╭(╯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