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體內的內力到處亂竄,時有時無,真氣也是全都耗盡,所以鐘白才會給他將體內的內力歸結在一起,否則身體會承受不住。
許久之后,鐘白才緩緩地收回了手,深吸了一口氣,將真氣壓下。
墨羽在一旁看著她的動作,竟是極為嫻熟。
一系列動作之后,鐘白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站起身子,什么話都沒有說便直接飛往了空中。
南宮九淵睜開眼睛時,只看到了她飛走的背影。
一旁的墨羽趕緊過來扶起了他的身子。
“主子,您還好嗎?”
“無礙了。”
南宮九淵淺笑道。
“主子……她為何……”
“回府吧,本王累了。”
“是。”
見南宮九淵說累了,墨羽也沒再問。
靈霧山。
“師傅!您說什么?!我母后她……她去世了?!”
南宮櫻雪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眼睛睜得老大,無法置信的盯著祁玉痕。
祁玉痕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
“師傅,為什么您不早些跟我說?現在才告訴我?這都過去了數月,我到現在才知道這個消息……”
櫻雪已有些泣不成聲。
“我竟是最后才知道消息的那個人……我連母后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虧我還一直以為母后她過的很好,可是……她卻已經走了……”
“師傅,您為什么要瞞著我?”
櫻雪傷心的蹲下了身子,就連脊背都在顫抖。
祁玉痕還是第一次看到往日里一直都是活蹦亂跳的小丫頭在他面前哭的這般傷心壓抑,心里沒來由的生出一絲心疼。
緩緩伸出那雙白皙修長的手,輕輕的撫摸了摸櫻雪的發頂。
“師傅也是怕你傷心才會隱瞞的。”祁玉痕輕聲說道。
“可是師傅……那是我的母后啊,我卻連她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而我卻是為了上山為了……”為了見你。
櫻雪悔恨不已,她猛地站起身子,便往門外跑去。
“你去哪里?”祁玉痕望著她的背影問。
“下山!”
下山……
祁玉痕想也沒有多想,便是直接一伸手,便有一根細針朝櫻雪身上飛去,櫻雪的身子便立即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祁玉痕這才緩緩起了身子,往門外走去。
走到櫻雪身邊,緩緩蹲下身子,從她身上將那細針取了出來,然后動作極輕的將她的身子攔腰抱了起來,放在懷中,將她的身子放在了房中的榻上。
伸出手指,輕柔的將櫻雪眼角的淚拭干。
數個時辰之后,櫻雪還是自己獨自偷偷的下了山,她醒來之后便直接下了山,什么也沒收拾,連告別也沒有。
心里一直是悔恨的,沒想到兩年前她因為任性自己一個人跑上了靈霧山去見他,那個時候就是偷偷溜出來的,卻沒想到她走的前一天竟是見母后的最后一面,那個時候母后的身子還沒有一點問題,臉色看起來也是格外的好,所以她才放心出遠門,可沒想到,那竟是她做的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為了自己那自私的想法,母后到死前都沒有見到她。
她悔恨至極,內心一直陷于自責之中,并沒有注意到身后朝她不懷好意接近她的人。
她已經下了山,自然是少了靈霧山的庇佑。
櫻雪在前方走著,猛然間,脖子便是一陣勒疼,埋下眼睛查看,竟是一條極粗的鎖鏈,緊緊的搰在她的脖子上,又疼又憋,讓她艱難的喘不過氣來,雙手也是下意識的抓住脖子上的鎖鏈。
“你……你是誰?!”
傾盡全力喊出了這么一句話。
“說!為什么從靈霧山下來?!你與那醫尊是什么關系?!”
這男人的聲音極為的兇神惡煞,惡狠狠的恨不得下一秒就將鐘白吞下肚子。
“你是誰?!打聽我師傅做什么?!”
“師傅?原來你是那狗屁醫尊的徒弟啊!”
那男人立即將手中的鎖鏈轉換了一個方向,櫻雪的身子也是立即被轉了過來,面對著那男人。
櫻雪努力的睜大眼睛看著這個對自己下毒手的男人。
只見這男人怒目圓瞪,氣憤至極,同時也是面色蠟黃,鼻子下面是一條烏黑的一字胡,以及下巴處有些雜亂的絡腮胡。
這個男人的身后還跟著兩個男人,手持大刀,臉色也是極為不好。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終于讓老子抓到了他的把柄了!”
“哼!抓不到他,將他的徒弟殺了,便也能為我妹妹報仇了。”
那男人說完便準備用力控制鎖鏈將櫻雪的脖子扭斷。
“大哥!且慢啊!”
身后的男人立即開口阻止道。
“怎么了?!”
男人松了松手上的力度。
“既然她是那醫尊的徒弟,便將她抓住,也能威脅那醫尊出山來,到時候大哥定能與他算賬。”身后那男人走到他身邊道。
他男人正埋頭想著,便感覺到手腕處一陣刺痛,凝眸一看,竟是一條蛇正虎視眈眈的瞪著他,而方才手上的那陣刺痛并不假。
連忙松開了鎖鏈,看著手腕,赫然兩道牙印出現在他的手腕處。
“啊!老子被這蛇咬了!”
他趕緊緊緊的抓住手腕處,試圖不讓那毒液侵蝕過去。
“大哥!這蛇……竟是赤練蛇!”
“什么?!你們為何認識這蛇?”
“當初大哥下令說是無論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將那醫尊逼下山來,所以我們兄弟二人便去尋了這赤練蛇放到靈霧山上,可沒想到……居然又在這里看到了它。”
男人眼神無比震驚。
“大哥!”
立即揮起手中的大刀,一刀砍下了他方才被咬的那只手腕。
“啊!”
頓時那個男人發出了撕裂般的慘叫。
櫻雪也是嚇得趕緊躲到了一旁,她哪里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男人疼的臉色蒼白,方才被咬的那只手已經被那大刀劈的掉落在地上,瞬間變得青紫。
“你!你做什么?!”
那男人疼到快要窒息,也不忘狠狠的瞪著方才砍他手臂的那個男人。
“大哥!那赤練蛇劇毒無比,被它咬了之后,毒液會迅速的蔓延至全身,方才我若是不將大哥的手臂砍下來,大哥定是必死無疑啊!”
“你!”
“我少了這只右手,還如何施展鎖鏈啊!”
那男人緊緊的捂住方才被砍斷的傷口,無比痛心道。
“那也比大哥失了性命要強上許多啊!”
“快!將那蛇給老子殺了!”
櫻雪趕緊護住衣袖中的赤練蛇,方才走的很急,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赤練蛇竟也黏著她一塊走了。
“這……”
那二人也是猶豫,方才他們自然是看到了他們大哥被那赤練蛇所咬下的慘狀,他們哪里再敢上前去。
“你們二人還愣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給老子上!”
那個男人早已氣得紅了眼。
“大哥,那赤練蛇蛇毒極為兇猛,只要被噴上一點毒液,便必死無疑呀……我們……”
櫻雪在一旁早已將他們所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原來這赤練蛇是他們放上來要害師傅的,看了看纏在她手脖上安靜淺眠的赤練蛇,她便想起了那段日子她所過的有多艱難,師傅為了救她,差點沒了命。
赤練蛇此刻雖然跟自己很親近,但是那幾天那艱難的日子不是沒有存在過。
忽然間,她又想到了師傅,為了救她,至今體力內力都沒有恢復。
而臨走前她還與師傅說了那樣的話,埋怨他沒有跟自己說母后的事情,還自責自己是為了見他,而沒有見到母后最后一面,那些話現在想想都是透著深深的怪罪之意,師傅那么聰明,定是能明白她說的話是怪罪他的。
這么長時間以來,她在靈霧山過的都是非常開心的,師傅教了她很多的東西,她也學會了很多,覺得這樣的日子開心舒適,也就逐漸壓下了心里對師傅的依戀,其實她也很想跟師傅說出她的心里話,但是她怕師傅再也不理她了。
可方才她卻跟師傅說了那樣的話,她此刻自己想想都覺得扎心,更何況是師傅自己聽到的。
師傅只是說不想讓自己傷心,并沒有惡意的。
此刻看著眼前的三個居心叵測的男人,她心里的氣憤是再也抑制不住。
輕輕的摸了摸赤練蛇的頭,手臂一伸,便將赤練蛇放到了地上。
“快!咬死他們!”
三個男人察覺到不對勁,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著。
“你們快將那個女人殺了!”
“就算殺不了那狗屁醫尊!也要將他的徒弟給殺了!”
兩人看退無可退,便想著去拼一把,便舉著大刀向前進著。
那個斷臂男人怎么可能這么容易的善罷甘休,他雖沒有了右臂,但他還有左臂,他立即抓緊了手中的鎖鏈,朝櫻雪的方向揮去。
櫻雪迅速的躲避著,但那男人氣紅了眼,一下下的朝櫻雪的方向揮動著。
就在她略微停頓的那一剎那,那鎖鏈便極準的朝她的后背襲去。
她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危險,拼命的往前跑著。
而就在下一刻,那鎖鏈便瞬間被一個人抓在了手里。
櫻雪聽到那聲音,下意識的扭頭看看,便發現是師傅從空中飛了下來,手中緊緊的抓住方才那人甩過來的鎖鏈,師傅手中緊緊抓住鎖鏈,用力一扯,那人的身子便被立即扯到了空中,再重重落到地上。
“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