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要去哪裡呢?”文念看著沈寧一午後了還打算出去,忍不住的詢問起來?!澳顑海〗阕约鹤杂写蛩悖阕鱿氯说模卜质丶o做好自己的事情和小姐吩咐的事情便是了,不許這樣問東問西!”文蘭趕緊提醒著文念,示意她不要多問。
“你隨我去了,自然會知道!”沈寧一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也並沒有因爲她在那裡詢問自己的行蹤而有不悅的感覺。
“是!念兒明白了!”
“出發吧!”
沈寧一一聲令下,冷冷的文蘭,輕巧的駕著馬車,便朝著沈相府大門而去。她並不知道到底去哪兒,但是,也就這樣的趕著馬車朝前走著。小姐到了需要指示的地方,必然會告訴自己往哪裡走的。
不怕熊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沈寧一發現自己現在對文蘭和文念兩姐妹是越來越滿意了,她們做事情,也是越來越讓自己舒心。有她們在自己的身邊,幫著自己,真好!雖然未來的哪一天,她們或許會因爲成親,也與燕婉一般,離開自己……
在沈寧一的指導之下,文蘭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處很不起眼的小院子,她疑惑的停住了馬車,等待著沈寧一的最新指示!
車內的沈寧一一下馬車,便來到了院子的大門前,伸出芊芊玉手,輕握成拳頭,叩著門,先是叩了三聲,然後停了一下,又叩了兩聲。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老者開了門,探出頭疑惑的看著門外挺立的馬車和突然出現的諸多女子?!皫孜皇??”
“哦,我們是……”文蘭正準備回答老者的問話,卻被沈寧一給打斷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鄙驅幰或嚨匾鞒隽诉@幾句詞。
老者卻一點都不驚訝,跟著卻說出開了:“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幸會,老人家,我是沈寧一!”
“我知道,喬公子說,只有吟出這個詩句的人,纔是沈寧一!”
“他在裡面?那還煩請老人家帶路。”沈寧一謙和有禮的笑著說,完全沒有平日裡的清冷,就像是一個鄰家的溫暖小女孩一般。當然了,這個詩句還是自己吟出來給喬吉聽的,這個時代可是還沒有,雖然算是剽竊,但是沈寧一還是很享受那種被人頂禮膜拜的感覺的。哈哈,現成的拿來主義者。
跟隨著老者慢慢的穿過院子,走過遊廊,想不到外表看著如此簡陋的房子,裡面居然是別有洞天,佈置的如此精緻高雅。沈寧一一邊驚歎著,一邊不露聲色的打量著。或許,最深藏不露的人,應該是喬吉了。以前,沈寧一覺得加上自己兩世爲人的經歷,已經算是個老謀深算的女子了,但是,現在喬吉敢稱第二,誰敢稱第一呢?
“主子,沈小姐到了!”來到一個匾上提名爲《浩然居》的庭院前,老者恭恭敬敬的朝裡面大聲稟報著,話畢,也不多說什麼,只
是靜候著裡面的回話。
“請寧兒進來!”喬吉乾淨利落的聲音響徹整個院子上空,宏亮卻不刺耳。
“沈小姐,我家主子有請!”老者低頭,恭敬有禮的朝著沈寧一說,請她一干人跟隨自己一起進院子裡面去。
“勞煩了?!鄙焓植淮蛐δ樔?,何況是對自己如此熱情恭敬的長者呢?別人一倍的熱情過來,勢必十倍的熱情還回去。沈寧一向來便是做事分寸很強,但是也很熟知人情世故的,她也很尊敬這位深藏不露的老者。或許,他又是那位當年揚名赫赫的大人物,如今蟄伏於此,畢竟,大隱隱於市嘛!
一進院子,看著喬吉一個人端坐於石桌旁,衛瀟立於旁邊,石桌上,擺著一副正在廝殺的棋子,黑白相間,好不激烈。
“呦,您這個大忙人,今日是在與誰對弈呢?如此的又閒情雅緻?!鄙驅幰粦蛑o的看著喬吉,左看看,右看看,看不出他的那位對手藏在哪裡。
“哈哈哈!”看著沈寧一終於來了,喬吉心情大好,神采飛揚的大聲開懷暢笑起來。本來他看沈寧一一大半天過去了,還沒有來,估摸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正在擔心呢。若是她不來,自己要如何面對那位慘死之後醒來的女子呢?這個情況下的女子,有各種可能,發瘋倒是不怕,就怕她沒有求生的意念,自己無法向沈寧一交代?。?
“若無其事,你覺得很好笑嗎?不要轉移話題,你那對弈的對手,不會是個女子吧?居然藏起來不好意思見人。趕快將你那伊人叫出來嘛,讓我幫你參考參考?”
一旁的衛瀟是聽得目瞪口呆……
喬吉此時恨不能石化了,有木有???
??!?。“?!看來自己是活該被拋棄了!無情的拋棄自己了以後,居然還能如此若無其事的開著自己的玩笑,還嫌自己不夠悲慘麼?“沈寧一!你當真是沒心沒肺嗎?沒有看到我已經夠痛苦了,還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以爲你是白縣令還是那茶館老掌櫃的兒子呢?那你就繼續哪壺不開提哪壺吧!”
“咳咳咳,這個,寧兒小姐,我們家主子在這裡都等你大半天了,你倒好,終於是姍姍來遲了,居然還拿著我們主子的痛楚來開玩笑,這個事情可是有點點不地道哦。”衛瀟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一個不好惹怒了喬吉是小事情,就怕讓沈寧一不爽了,從來就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是,的確是這樣!”文念也是實在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你個小妮子是皮癢了欠抽抽吧?”沈寧一佯裝嗔怒的樣子,作勢要去拍打文念,文念與沈寧一在一起也有三年光景了,自然明白此時沈寧一最需要的是有一個臺階,她也很配合的尖叫的躲開了。
“喬公子是自己左手與右手在對弈吧?”一直沉默不語的文蘭,此時,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雙眼也是無限幽怨的看著喬吉??上В€是那句話,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世界上,一切都有定數的,命,終究是自己的命。
“
蘭姐姐說對了,主子等著實在是無聊,只能這樣做來消磨一點時間了,這不,終於快到裡面那位夫人醒來的時間了!”衛瀟苦笑著解釋著,看來,有些時候真心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不然,有自己心塞的時候。
經過衛瀟的提醒,大家終於想起正事情來了。
“既然你來了,我便先走了,等一下會安排有丫頭過來。這個時候,你呆在這裡比較合適!”
“恩,人多了,也不好說話,這裡有我,還有文家姐妹,你大可放心。”沈寧一當然是明白喬吉在避嫌,畢竟,封建禮儀之下,男女授受不親的。
“有事情叫王伯!”
“好,我知道了?!?
安排好之後,喬吉帶著衛瀟離開了,沈寧一也帶著文蘭和文念走進了清姨娘沉睡的屋子……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清姨娘安詳的躺在牀上,彷彿只是睡了一覺而已。只是,沈寧一很詫異,清姨娘的膚色居然越來越好了,看來,對女人來說,最佳的美容方式便是好好的睡上一覺,睡個美容覺。
突然,牀上安靜躺著的清姨娘,睫毛稍微輕輕的動了動。好像有什麼在支撐著她用力的想要擡起眼皮,只是試了幾次,沒有成功。沈寧一朝旁邊的文蘭看了看,示意她擰乾毛巾,給清姨娘洗把臉。
或許是感受到了臉上的清涼,清姨娘微微的張開了眼睛。
“你醒了?”
感覺到自己腦殼一陣渾濁的清姨娘,驟然聽見說話的聲音,便勉強的將頭側向了牀外邊,朦朧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人影子,很是模糊,她用力的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定定的看著那個發出聲音的女子。終於她的堅持得到了成效,那女子清晰的容顏印在了她驚訝無比的雙眸之中?!皩巸??”
“對,是我,清姨娘。”沈寧一肯定的回答了她,簡潔乾脆。
“我沒有死?”
“是,你沒有死,你只是死過一次而已!”
“爲什麼?”清姨娘覺得自己沒有看錯沈寧一,她並不是涼薄無情之人,無情無義的事情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姨娘,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冒犯了你!”一旁的文蘭深知清姨娘的身份,怕她將這個心結解不開而安放個罪名到自己家小姐身上,先來了個負荊請罪。
“文蘭,你先起來,所有的事情自有我與姨娘說清楚,你們先出去!”沈寧一發話了,兩人不敢不從,卻又擔心有什麼突發狀況,便僅僅只是走到了房間門外,隨時關注著房間裡面的情況。
沈寧一起身,神色自若的揚起了帶著青草香味的玉臂輕輕的將清姨娘扶了起來,拿了兩個靠枕墊在了她的身後??戳丝辞逡棠锏淖烀?,又轉身離開了牀邊。
清姨娘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沈寧一,沉默著,目光也隨著她身體的移動而移動著,她的雙眸中充滿了疑惑,憤怒,不安等種種情緒,可是,她還是緊緊的剋制著自己不爆發。
她是還想對自己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