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離聽了曲尹的話,微微嘆了口氣,無奈道:“生在帝王家,本來就是如此的無情。曲幽洛也只不過是這場權(quán)勢紛爭之中的犧牲品罷了。”
“你明白就好,作爲一國之君,考慮的不僅僅是百姓,還有自己。所以我不得不這樣做,歷來都是如此,作爲公主就更應(yīng)該去爲自己的母國盡力,誰都沒有錯,這只不過是墨守陳規(guī)而已。”曲尹回答的更加自如了,可能對於曲尹來說這些都是在應(yīng)該不過的了,可對與有些不想嫁的公主來說,那就是一種身心的折磨了。
生在帝王家,也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雖然錦衣玉食,雖然奢華無比,但是她們沒有選擇,這可能是一件最可悲,最可憐的事情了。
“好在錦扶並不是什麼年老之人,也不是毛頭小孩,你也是在爲曲幽洛考慮,因爲你也不想看見自己最寵愛的女兒,嫁給一個老頭子,你心裡還是有些芥蒂與隔閡的。”曲終離的話一語道中了曲尹自己心裡的想法,也的確是這樣,曲尹也是不想看見自己最寵愛的女兒嫁給吳國的那個老頭子。
雖然吳國也強悍,但同錦國也是平輩,再加上錦扶也早已有這個意向,曲尹爲了自己最寵愛的公主曲幽洛的著想,才選擇了錦扶,錦國,這樣的一個合作對象。
只不過,很快這個合作對象就要赴與死路了。
曲終離心裡頭跟明鏡一樣,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透露一個字。
曲尹沉了沉,突然輕輕握住了曲終離的玉手,皺眉道:“這些日子還得在辛苦你了。”
曲終離苦笑了笑,對曲尹說道:“談不上了,都已經(jīng)這麼久了,我也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很明顯曲終離的話語之中並不是存在著什麼,倒多了幾分心甘情願,誰讓她傾心與曲尹呢,這也的確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結(jié)果。
而此刻,曲尹突然問道:“我聽說前幾日洛兒和忠兒不小心頂撞了你們暗隱閣的閣主,並且撞翻了馬車,更是讓車伕無辜的死亡,可有這回事情?”
曲終離暗自想了起來“的確是聽青之花講過這件事情,可是曲尹又是怎麼知道的?”
曲終離尷尬的笑了一下,對曲尹說道:“的確是有這件事情,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風聲雨聲,都逃不過我手底的探司使,所以這件事情我輕而易舉的就知道了只不過我有一事不明,那就是爲何
你們暗隱閣的閣主會是女子?而且當日爲何不追究到底,最後心甘情願的忍氣吞聲,這是怎麼回事?”曲尹的話裡是在試探著曲終離,但沒有不相信曲終離,因爲他知道曲終離是絕對不會隱瞞自己什麼的,可是這一次他卻錯了。
曲終離已經(jīng)醞釀了很久的釋詞,淡淡對曲尹解釋道:“那一日是閣主有要事,更不會因爲死了一個車伕就要追查到底的,更何況長街上人多眼雜,閣主是避之不及的,所以說根本就沒有要追究下去的必要。”
而曲尹聽了曲終離的解釋並沒有全然去相信,而是半信半疑,他再次問道:“你們暗隱閣的閣主不是任以然嗎?怎麼又突然讓一個女子繼位了暗隱閣閣主的位子,任以然呢?”
“任以然,死了。”曲終離的神色突然有些暗淡,因爲那一日宮花殺任以然的時候,她全部是一一看在眼裡的,看到任以然血肉模糊的臉頰,曲終離不自覺的就會感到冷意苒苒,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意外的恐懼感。
而曲尹聽到任以然的解釋自然也是大吃一驚,他緊皺眉頭,強調(diào)性的問著曲終離:“任以然居然死了?!暗隱閣那麼多的高手!這是真的?”
“我親眼看著任以然死的,他就死在了我的面前,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曲終離說的聲色並茂,也著實是被任以然這樣一提起來而覺得觸目驚心。
“是誰殺了任以然?你不要告訴我就是你們現(xiàn)在暗隱閣的閣主!”曲尹他早就已經(jīng)猜到了,只不過不想去承認這個事實而已,要再次問著曲終離。
曲終離給他的回答也是跟他所想的一樣,甚至極爲肯定:“是!就是現(xiàn)在暗隱閣的閣主殺了任以然的!”
而曲尹卻是全然有些不相信的,他再次質(zhì)問著曲終離:“一個女人能夠有這麼狠毒?!”
而曲終離的態(tài)度也隨之變得有些惡劣了起來,她反駁著曲尹:“不然呢?你以爲是什麼?!”
而曲尹也發(fā)現(xiàn)了曲終離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他柔聲問道:“你怎麼這麼大的火氣?難道是那個女人爲難你了?或者你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曲終離微微嘆了口氣,對曲尹告誡道:“什麼都不是,我今日來就是想告訴你,有的人惹不起就不要惹,讓你手底下的人都注意著點,不要去隨便查什麼,因爲我們閣主很討厭有別人暗查她,而那一日曲幽洛與曲忠得罪閣主。閣主沒有追究下去,是因爲以
後時日還長,讓他們兩個小心著點吧。”
曲尹一眼就看穿了曲終離,他本來就老成,再加上執(zhí)掌曲朝大權(quán)這麼多年來,自然也是察言觀色,在可行事,而對於曲終離來說,曲尹是在熟悉不過了,他問著曲終離:“你這話裡的意思究竟是什麼?你一貫是不會這樣的。”
曲終離更是果斷的對曲尹說道:“沒有什麼!我只是在告誡著你們!還有,不要想窺探與花都的什麼,因爲你們沒有資格!也沒有那個權(quán)利去拿到花都!不然到時候惹的一身困頓,全軍覆沒。”
而曲尹這一刻也似乎意識到了曲終離的全然不對勁,他皺眉問道:“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你今日怎麼奇奇怪怪的?!”
“就是你一直覬覦花都的地界,覬覦花都的王位,而導(dǎo)致了兩國現(xiàn)在兵戎相見,你到現(xiàn)在還一心想著要拿下花都!但是,你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花都是有後盾的?並非就是你能夠得到的!前段日子的事情你也聽說了,那就是衍治王朝的五十萬大軍全部陣亡,而曲朝更就不會是花都的對手!”曲終離的話裡很明顯走在斥責著曲尹的意味,更多的是句句都鑽入了曲尹的心底。
而此刻,曲尹乍然沉默了下來,他不言不語,也是肯定了曲終離所說的。
他沉思了半天,纔對曲終離說道:“你說的是,的確是我一直覬覦花都。而這一次衍治王朝的大軍壓境,也導(dǎo)致了他們自己的兵力全部陣亡,而那衍錫也被氣的口吐鮮血,這一次,無非是對衍治王朝最大的灼傷,但花都的兵力也是大大削減,只要我擁有了錦國,那麼區(qū)區(qū)一個花都又算的了什麼呢?!”
而曲尹自然也是貪婪的,他也想吞噬掉其他的國都,果然,不僅僅只是錦扶想要得到天下,還有很多很多的人都想要得到天下。
曲終離苦楚了笑了一下,沉沉對曲尹說道:“就算你得到了錦國,也是根本不可能拿下花都的,這是我所能夠?qū)δ愀嬖V的最後忠告,計劃是永遠都趕不上變化的。”
曲尹皺眉再次問著曲終離:“你的意思究竟是什麼?爲何不說清楚,你在跟我打著啞迷?”
‘’過不了多長的時間,你就會清楚了。而我根本就無法向你解釋什麼,下次再見,保重。‘’曲終離留下最後的話,便就推門而出。
而此時此刻的曲尹卻是一頭霧水,等他想起來是曲終離早就已經(jīng)離開很長時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