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扶很平靜的坐在龍椅上,看著那一本本的奏章,覺得再也沒有什麼用處了,便就一本本 讓傅恆在他面前燒掉。
錦扶看著光燒奏章卻默不作聲的傅恆,開口問:“怎麼樣了,都準備了好了嗎?”
傅恆很恭敬的答到:“皇上,一切都已經(jīng)準備就緒了。”
“好,很好,這天下一定會是我錦扶的!!!”錦扶的眼底滿是慾望,根本就看不見除了慾望之外的東西。
傅恆卻是有些心愧,他曾答應過宮槿,一定不能夠讓各個國都發(fā)生戰(zhàn)亂,也一定不要讓錦扶有著一統(tǒng)天下的想法,因爲沒有人能夠真真正正的去一統(tǒng)天下,這樣換來的只是死亡,只是愧疚。
可是傅恆只有小小的一個御前公公而已,哪能有說上話的權利呀,任誰在錦扶面前說上萬句千句,錦扶也一定是一句不聽的,只是徒勞而已。
傅恆輕微的嘆著氣,自己本就是孤身一人,死了倒沒什麼,而是這些有家室的百姓定是逃不過了。
錦扶早在得到宮花給他的那塊立令之後,就已經(jīng)與衍治王朝的衍錫聯(lián)合起來了,自然還有皇都,也就是錦韻所嫁過去的那個皇都,這樣一來,錦扶與其他國都形成了聯(lián)盟,那麼花都,葉城,末城,寧國,大胤。這幾個國都將會是個體,而這樣一來,錦國的權勢是最大的了,這裡面並沒有包括著宿疆周邊的宿敵,“境外”。
“境外”雖聽起來像一個地名,可卻是是一個國,而這個國自然是以野蠻,武力諸城的,他們就略次侵犯宿疆的死敵。
一日又一日,我所猜想的災難並沒有來到,這並不代表著我會放鬆警惕,這幾日我讓將士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駐守著宿疆。我總感覺一定會有什麼事情發(fā)生,一定會有。
我換了幾班士兵,看著天又漸漸了黑了起來,又是如同一股強大的黑洞一般,心慌慌,我告訴將士們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似乎看見微渺的火光正在朝這裡過來,我的腦子裡立馬想的就是敵軍,我趕緊說:“快!讓將士們都起來!!敵軍來犯!!”
將士聽到敵軍來犯,立馬從睡夢中驚起,趕緊一個個的都準備著。
火光越來越近了,馬蹄聲也越來越響了,而我這是第一次帶兵打仗,我必須必須很平靜,就像母親對我說的“帶兵打仗是一件幸事,可以讓將士們回家。在戰(zhàn)場上一定不要慌,不要燥,手裡握著刀就什麼都不要怕。”
對,什麼都不要怕,什麼都不要怕。
我?guī)缀跏怯帽M了所有的力氣,拼命的告訴士兵們一定不要忘記那些仇恨與傷痛,一定要萬倍償還:“將士們!!不要驚慌!!不要亂了自己的分寸!!想想以前他們是怎麼對待我們錦國被俘虜?shù)氖勘。∠胂胨麄儗ξ覀冞@些被俘虜?shù)氖勘隽耸颤N!!現(xiàn)在!就是我們一一償還的時候!!要他們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將士們很激昂,都在符合著我,聲音響徹雲(yún)霄!!
一個看起來很高大的男子,鬍子拉碴,坐在那馬上,嘲諷的對身邊的人說:“什麼?血債血償!想不到這些錦國的渣滓兵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好像以往的他們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像熟睡的死羊一般,來等我們宰殺嗎?”
身旁的那個人有些恭維的回答:“回稟主上,可能是他們害怕極了,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鼓舞自己吧。”
那個被稱作主上的人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全部都是譏諷與嘲笑:“哈哈哈哈,這等渣滓兵也不過就有這點本事!現(xiàn)在,各國都起了兵要統(tǒng)一天下,我的囊中之物就是你們錦國!來啊,殺啊!!”
可能,他所想的並不一定會成真,而是做夢。
“報!將軍!!敵軍已經(jīng)快到我防線周圍!!”
報奏官的聲音聽起來都是那麼的精神百倍。
我冷笑一聲,告訴報奏官:“立馬將那毒箭射下,拉起那張大網(wǎng)!!”
“是!!”
你以爲我宮花真的什麼都不懂嗎?我說過我最擅長的就是養(yǎng)花,種草,種樹,還有詩書。這書裡的玄機很微妙,只要你運用到位,那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我就等著那些境外的敵軍全部踏入這陷阱,要你們一個個屍首全無!!
目前我還並不知道敵軍有多少人,我總在擔心敵軍人數(shù)太多,我們應付不來,很可能會全軍覆沒,我急忙讓報奏官去給錦扶送戰(zhàn)報,讓他多派些兵下來。
“駕!!駕!!!”
那些境外的敵軍好像不會覺得錦國會弄什麼陷阱給他們,因爲他們覺得錦國是如此的懦弱,怎麼會弄陷阱了,更何況錦國每年都是要給他們進攻,錦國沒有這個膽子。
報奏官得了宮花的令就一直在等待著時機,直到敵軍一點點進入到陷阱內(nèi),報奏官立馬大喊:“拉網(wǎng)!!射毒箭!!!”
“嗖嗖嗖~”
那毒箭好像如同毒蛇一般,冰冷至極,每一箭都直直入了那敵軍的心臟,讓所有一直被屈辱的士兵狠
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主上,我們快走吧!!”
那被稱之爲主上的人碎了一口唾沫,罵道:“媽的巴子!”
敵軍已經(jīng)開始慌亂了,我感到時機到了,立馬帶著大軍破勢而出!!
我一字一字的帶著憤怒帶著仇恨,命令道:“殺!殺!!殺!!!”
“殺啊!!!”
將士們軍心一致,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是自信。
馬蹄聲轟隆轟隆,而夜色也被打亂,一點一點變成白晝。
敵軍傷勢慘重,我軍也好不到哪裡去。
錦州城內(nèi),錦扶看著那戰(zhàn)報,氣急敗壞!!
“還真是!!第一個入破口就是宿疆啊!!哼!!你們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我錦國不是嗎?!傳令下去,派給宮花大將軍在五萬兵馬!!!”
看來錦扶這次的確是很重視宿疆了,因爲宿疆一但破了,那麼錦州城也將會所處與危機之中,而在這個時刻,錦扶必須這樣做。
“嘶~”
也不知是誰,從我後背劃了一刀,而且就是梅清溪上次捅過我的地方,生疼。
我立即轉過身,看見的就是一個敵軍,我怒氣頓時上來,只要一想到梅清溪,我就像失了控一般,將那血祭刀直直插入了敵軍的身體,我第一次感到我這麼殘忍。
心底感到莫名的難過,我也竟然會如此。滿頭大汗,我看著將士們這樣拼命我不能夠這樣躲清閒,見一個殺一個!!
就這樣,血戰(zhàn)持續(xù)了一天一夜,敵軍還是在死死撐著,我看著那不多的敵軍,嘲諷著:“你們就只有這麼脆弱嗎?!”
“你們殘害我宿疆百姓之時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窩囊!!虐待我士兵之時你們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殘忍!!!”
看著他們面上變得慘白慘白,我就知道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那個被叫做主上的男人,面上已經(jīng)是氣急敗壞了,但是身邊那個軍師一直在勸解著:“主上,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啊,我們一定要回去的!”
“哼!對面的那個女人!我這次栽在了你的手裡,我下次一定會讓你償還!!”
那個男人好像很不服氣我一樣,我本想是不放他們這幾個餘黨走的,但是我聽了這個男子的話,我就決定要放他走了,我也是繼續(xù)挑屑著:“來日方長,我等著你。我一定會將你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多麼的骯髒。”
“你嘴皮子可是真的很厲害,你的話我今日記住了。”那男子眼底彷彿很怒氣,但是這個時候他卻再也做不出什麼大動作了。
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終於狠狠的爲士兵還有宿疆百姓出了一口噁心。
我想以前宿疆駐守的士兵一定都是懶散至極,如今有母親的部隊,還有我自己始終堅信著,努力就一定會有改變,現(xiàn)在改變了。
而這次敵軍只有帶了三萬多人,肯定是低估了,如果下次,敵軍帶了更多的人來,我想我們可能就不會這麼容易的就打贏這場仗了。而這次也只是僥倖而已罷了。
我看著身後已經(jīng)很疲憊的將士們,隱忍著淚水。這也許是因爲我是女子吧,見了這些大男人們這樣,我也會情不自禁的難受起來。
我又看著這遍地的屍體,內(nèi)臟,鮮血。這就是戰(zhàn)場,什麼都有的戰(zhàn)場,雖然骯髒,但卻榮耀。
我僅憑著最後的一點蠻力,對將士們大喊著:“今日,我們贏了!!但是!!以後我們必須加強戒備,鍛鍊軍心!!對於敵人,再次攻上來之時,我們一定要有萬全之策!!千萬不可以掉以輕心!!將士們回去之後,輪流安歇!!”
“是!!將軍!!”
聽著他們一氣呵成的叫我將軍,雖然臉上有著血漬,後背還有著傷痕,但我卻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被這些信任我的將士們稱作將軍,我是多麼的開心。
我與將士們都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營地,而這個時候的場景往往都是爆炸傷口,悼念那些死去的將士們。
那報奏官一位換一位的往錦州城裡頭跑。
報奏官彷彿抑制不住喜悅與激動,全身不知是因爲一路上騎著快馬而來,還是因爲激動,他說的鏗鏘有力:“再報!!!宿疆一戰(zhàn)勝利而歸!!!”
錦扶很認真的在聽著報奏官說話,聽到報奏官說這場仗勝了,錦扶立馬拋去剛剛緊張的神色,立馬開懷的笑了起來:“好啊!宮花你做的好!!!”
“傳我令,立馬給宿疆將士們發(fā)放棉衣,炭火,還有糧草。”
“是!”
錦扶突然想起來這麼高興的事情一定要與他說,趕忙叫著:“甫怍。”
可是空蕩蕩的,並沒有人來回應。
錦扶心底一下突然落空了,只因前幾月,錦扶將甫怍派去了大湚,到現(xiàn)在錦扶都沒有將甫怍召回。
他立即對傅恆說:“傅恆,你馬上將甫怍召回。”
“奴才遵旨。”
“境外兵已經(jīng)對錦國
下手了?!”寧致息不敢相信的盯著紅袖。
紅袖頷首作禮回答:“是,血戰(zhàn)持續(xù)了一天一夜。”
寧致息沉沉的嘆了一口氣,著急的神色一眼就可以看穿,半會子,寧致息才說:“怎麼樣了?”
“錦國告捷,境外兵輸了。”
聽到紅袖這樣說,寧致息的心頓時就鬆了下來,因爲只要是被境外兵拉去做了俘虜,後果不堪設想。
其實寧致息有很多的話想說,可到嘴邊了,卻說:“沒事就好。”
紅袖的眼幕閃爍著,好像很擔心,但卻轉瞬又恢復了平靜,她微微擡起來,注視著寧致息,說:“是,我們也要加強防範了。想來宿疆是各個國都的交界處,而錦國自然是第一個要被攻下的國都,所以我們,必須靜待時機。”
“本就不想摻和進來,可是如今不得不去摻和了。紅袖,一定讓百姓們注意,要死死守住寧國的城門!”
“遵。”
境外兵來犯錦國宿疆的消息傳的很快速,一夜之間,幾乎所有的國都都已經(jīng)知道了,而正如他們所料想的那樣,錦國果不其然就是第一個被犯的國都。
衍錫揚起嘴角冷笑著說:“宿疆已經(jīng)被犯了,想必大動作也要開始了。”
“陛下聖明,我們只需要看著宿疆被吞噬,然後看著錦國被擊垮。而我們衍治王朝只需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衍錫似乎很高興,因爲他一早就知道境外兵要犯宿疆,可是他並未對錦扶透露過什麼,然而錦扶並不是傻子。
“報!”
“講。”
“宿疆一戰(zhàn),錦國勝了。”
衍錫聽到錦國勝了,剛剛還笑著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再次質(zhì)問道:“什麼!宿疆一戰(zhàn)錦國勝了?!”
那報奏官只好又重複了一次:“回稟陛下,的確是錦國勝了。”
衍錫焦慮的皺起眉頭,氣得捶了一下桌子,又繼續(xù)問道:“宿疆不是錦國的死穴嗎?!宿疆不是一直都是一個死疆嗎?!爲何錦國會贏?!爲何?!”
報奏官又繼續(xù)向衍錫解釋著說:“聽說換了將軍,而軍心也跟著鼓舞了起來,所以,錦國這次纔會贏了。”
衍錫聽見報奏官的解釋,冷笑了一聲,又看著報奏官如此膽怯,質(zhì)問道:“換了將軍?他們錦國除了宮槿大將軍的長子莫從秋可以用,還有什麼人?何況那莫從秋早就已經(jīng)被錦扶革職了,他們錦國有什麼人可以用?!你是不是在說謊話!?來欺瞞朕?!!”
報奏官見衍錫發(fā)了脾氣,立馬解釋:“陛下!!並未如此啊!!”
衍錫忍著怒氣,又一次讓報奏官解釋:“好啊,那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說!!!”
“這纔派去宿疆的將軍是宮槿大將軍的長女,宮花。”
“宮花?!”
衍錫聽到這個名字,頓時覺得頭都大了。
一氣之下,罵道:“該死!居然是她!!”
報奏官躲著眼錫的眼神,一動不動的跪在原地。
衍錫一清醒,想到還有事要商量,看見任何人都覺得心煩,衍錫不耐煩的說:“好了,你下去吧。”
“是!微臣馬上告退!”
報奏官立馬出了殿內(nèi),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衍錫對身旁的公公說:“我們低估了,宮花我接觸過她好幾次。雖然表面看似世事不過問,也從她的臉上看不到緊張,但是宮花比誰都清楚,城府何以用深來形容。”
“但是皇上,宮花他肯定也是有死穴的啊,雖然我們現(xiàn)在進不了錦國,也不可能抓到宮家的人,但是還有一個人在我們衍治王朝,那就是宮花的姐姐,宮祭。”
衍錫聽到身邊最貼切的公公劉埭說宮花還有一個姐姐,立馬來了精神:“宮祭?你是說新蘭白當年娶的宮祭?就是宮花的姐姐,也是宮家的長女?”
“正是,我們只要要挾到宮祭,我們害怕宮花不屈服不成。”
衍錫聽到劉埭這樣講,又冷笑了起來,回答:“好,馬上召新蘭白進宮。”
“是,奴才馬上去辦。”
衍錫看著劉埭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想,“這個劉埭著實聰明。”
當然,衍錫王朝知道了消息,花都也自然知道。
梅未嬈隱忍著怒氣,立在司執(zhí)殿中,看著尾忌她們,還有童齡齡,鈴蘭,白瀾,差不多司執(zhí)殿的人都到齊了。
久久,梅未嬈才轉過身來,強忍著怒氣:“爲什麼宿疆被境外兵來犯你們都沒有事先得到消息?”
每次出頭的都會是童齡齡,而這次也一樣:“回稟執(zhí)行司,臣從未得到過起令。”
“血戰(zhàn)持續(xù)了一天一夜!你們竟然都不知道?!尾忌,你們是怎麼打探的?!白瀾!!你是怎麼在錦國潛伏的?!還有鈴蘭!爲何不出兵!!你們都在做什麼?!”
梅未嬈雖是性子好,不經(jīng)常發(fā)脾氣,可是梅未嬈一但發(fā)起脾氣,自然每個人的捱罵都是少不了的。就如現(xiàn)在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