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玄仙高手顯然早就有了打算,居然指派那些雷澤獸放出話去,自己得了仙尊衣鉢,一番謠言下去,竟然招致那些前來奪寶的修者聯(lián)合起來,要從自己手中奪回仙尊寶物!
範逸可是知道前來奪取仙尊衣鉢的海內外修者有多少,參與進來的各方修派最起碼不下近百個,這麼些修者都欲擒住自己,想要回到中土,豈不是自投羅網?
何況眼下自己囚著十幾個修者都是海內外的大派弟子,儘管此時別人還不知道,可這些人久不見蹤跡,像大荒派渾天教這樣的門派遲早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再加上誰知道端木奕師會不會多添一把火,直接將這件事告知那幾個大派弟子知道?
看來他這是要絕了自己回到中土的想法,更是逼自己在海外磨礪道行,否則若是沒有元神修爲,怕是自己能夠回到中土,也無法全身到達北方魔門之地。
左右想不出端木奕師此舉的目的,範逸深深嘆一口氣,一閃身回到了洞天之中。
此時那些修者已經各自覓地修煉去了,元神級數(shù)的道法就算是他們這等人物也不是頃刻就能成功的,只留下易天原和芷若仙子呆在原地等待範逸,直到見他安然回來,這才鬆了口氣。
聽範逸將自己的處境講述一遍,易天原不禁皺了皺眉頭,他也猜不出那位黃金家族的傳人此舉何意,不過他卻注意到了一點:“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位傳人修煉的也是雷系的道法?”
“嗯,這個我知道。”點點頭,範逸想起端木奕師對自己說過的那番話,若不是自己一身天罰之力,怕是木仙尊早就殺了自己,想來自己所修道法還真跟那個黃金家族有些關聯(lián)也說不定。
難道又與二叔有關係?範逸心頭一跳,不由得想到了這個可能,不過旋即他便苦笑起來,二叔的身份總是讓他震驚,可震驚過後卻有喜有憂,說是好事不爲過,卻並非全是好事。
不過這黃金家族實在神秘,誰也不知他們的道統(tǒng)來歷,範逸知道易天原未必能立刻想出什麼好辦法,便先把自己現(xiàn)下最擔憂的事情說了出來:“易前輩可還記得我先前求你幫忙的那件事?”
“呵呵,這個自然記得,你不說我也正想找你呢。我在進入赤霞山禁制之前,曾得到海隼傳回來的消息,它們找到了黑鴻老祖,那老傢伙不知怎的傷勢不但沒好反而愈發(fā)嚴重了,本來我追殺他乃是奉了師門之命,這老鬼前來中土也是爲了仙尊的衣鉢,不過自知傷勢嚴重,他在月前已經逃回海外了,既然你如今回不去中土,這樣豈不是更加便利?”
“嗯,這倒是好,若是他還躲在中土我反而不好尋他。”點點頭,心中大定,範逸知道黑鴻老祖此時必然全力恢復傷勢,雙兒和殷雪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海外廣袤無垠,範逸從易天原那裡得知,靠近中土這一方近萬里的海域,皆屬東海龍宮,由龍宮統(tǒng)轄,或有幾個修真門派,勉強佔幾個島嶼,不是依附龍宮就是歷數(shù)海內外修派,像三仙島那般的門派已經算是大派了。在萬里海域之外,纔算是真正的海外,而四大仙流以及其他海外各派,皆在那一片數(shù)十萬裡範圍的海域之內。
中土再大不過幾萬里疆域,可海外也有幾處陸地,雖然趕不上中土卻也算得上極大,其中刀神宗便佔據(jù)了其中一處大陸,雖然還有其他一些門派,但大都是它的附屬,其上也有凡人,但據(jù)說與中土之人迥然相異,資質極差,刀神宗極少會收其中凡人爲弟子。
海外修派雖也不少,但在如此大的海域內,間隔卻是極大,在這些無人管轄的地域,還有許多海上大妖,隱世玄仙居住,那些隱世的玄仙倒也罷了,除了些個脾氣極壞的,倒也不會隨意生事,不過海外的妖類未有馴化,多是兇殘之輩,常有些得天地造化有了深厚修爲便會收服一衆(zhòng)妖類,佔海爲王,若碰到修爲差的修者便會打劫了去,生吞活剝霸爲壓寨夫人的也不在少數(shù)。
既然黑鴻老祖已被易天原找到,範逸便沒有先前那麼著急了,深知此去前往海外兇險萬分,爲了做好萬全準備,他打算再多增加些保命的手段。
先前範逸傳給萬歸一等人那幾道法術的時候並沒有一同給了易天原和芷若仙子,倒不是他不想給,而是他深知這幾道法術雖然威力極大,但沒有雷系的法力施展起來未必比他們這些玄仙自己所修的法術好。
萬歸一他們修煉這些法術不過是想過要從這些法術裡一窺那六品玄仙大道行,想要得到些領悟,讓修爲更進一層,但範逸最是清楚不過,這些法術根本不是木先祖的真?zhèn)鳎鯐杏茫?
谷辰方纔出力不少,先前一直在修煉,此時他恢復了一身修爲,便從仙葫洞府之中出來,來到了三人近前。見他過來,範逸心中一動,微笑看他,說道:“方纔多虧你出了大力,爲兄算是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事,必當全力出手。”
“哼,”聞言心中舒坦一些,心道這老小子總也會記得自己好了,臉上卻甚是不屑:“就憑你現(xiàn)在的修爲,除了倒倒洗腳水,也沒甚用得上你的地方。”
“呵呵,”聞言也不著惱,範逸將臉移近了幾分,輕聲道:“不過爲兄現(xiàn)在還有一件事須你幫忙,這人情一併算上如何?”
“什麼?”臉色一變,谷辰猛然退後一步,一副戒備的神情。屢次跟範逸勾心鬥角,雖然多數(shù)他佔上風,但他深知那其實是範逸不欲在微末小事上與他爭執(zhí),而不是範逸心機比他淺顯。如今見他突然對自己動了心思,準沒好事。
“也沒什麼大事,爲兄忝爲師尊記名弟子,卻沒有學得半分法術,以後若是出去了,難免會丟他老人家的臉面,所以……”範逸也不把話說全,谷辰心思靈轉,絕不會聽不懂他的話。
“哦!”聞言臉色舒緩一些,谷辰略一沉思便盯著範逸笑了起來:“原來你是想讓我教你幾手法術啊,這也不難,不過我總不能白教吧,你既然要做我?guī)熜郑偟帽硎疽幌虏判校舨蝗弧铱删陀洸黄饚熥饌鹘o我什麼道法來了。”
瞧著谷辰的憊賴模樣,範逸心道我早就知道你要藉機敲詐一筆了,臉上卻仍是淡然微笑,似是思索半晌,這才從手中幻化出一物來,遞給谷辰,問道:“你看這個東西如何?”
“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一看到範逸手中拿出的東西,谷辰還沒來得及接過來,就聽芷若仙子一聲冷斥,擡手將範逸手中的一粒黑色藥丸似的東西收了過去。
“這是……蜃龍丹?”看了一眼芷若仙子手中,易天原也是一陣疑惑,看著範逸,問道。
“前輩認識這東西?”見兩人神色鄭重,範逸不知何故,故而開口問道,這東西確實是蜃龍丹,是他從玄機老人的寶囊中搜出來的。
這黑色的丹藥名爲蜃龍丹,但卻不是真正用蜃龍身上的東西煉就的,須知上古八大神龍中,蜃龍最爲稀少,修真界幾乎近萬年都沒見到過蜃龍的存在了,若是能得到蜃龍身上哪怕只是一塊細小鱗甲,都是煉器的無上材質,範逸若能得到,怎麼輕易就送給谷辰。
他之所以向谷辰求木仙尊的法術並不是自己想學,木仙尊既然不願傳給他自己的道統(tǒng),就說明自己並不適合,範逸只想求兩道發(fā)出轉傳給易天原和芷若仙子,須知海外千難萬險,若無這兩人照拂,說不得便會遇到什麼危險,再者易天原也算是幫了範逸許多次,範逸這樣做也算是投桃報李。
蜃龍丹的真正材質乃是一種喚作七彩蛟龍的妖獸,這種蛟龍一般只有地境修爲,偶有結成妖丹的便算是厲害,蜃龍丹便是用七彩蛟龍的妖丹祭煉,服用之後可以使身形氣息同時隱去,只要是在煉氣階層便幾乎難以被發(fā)現(xiàn)。
範逸之所以拿出它來便是覺得此物於他用處不大,卻是個好玩兒又有用的東西,谷辰見了定然喜歡,誰知谷辰還沒看清是個什麼東西,卻讓芷若仙子搶了去。
看了一眼芷若仙子,易天原對她點點頭,將那粒蜃龍丹接在手裡,把玩了一番,這才說道:“這蜃龍丹乃是北方魔門天魔宗才能祭煉的東西,範逸你是崑崙派弟子,從何處得來這東西?”
易天原語氣淡然,並無什麼不妥,但範逸何等聰明,這蜃龍丹本身不是什麼貴重的物事,兩人卻顯得如此重視,看來必定是跟天魔宗有關。
範逸可不會跟他們說這是自己得了天魔宗九代長老玄機老人的一身道統(tǒng)和寶囊,從他那裡得來的,須知就算是易天原與自己熟識,但範逸也絕然不會將自己的底細全部透漏出去,何況玄機老人的事情極容易爲自己惹禍上身,要是讓天魔宗的人知道自己得了他們的寶物,豈有置之不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