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顫,赤霄劍只覺得自己今日在天帝環(huán)面前算是把一輩子的臉面都丟光了,可如今打又打不過,死也死不了,出了低頭,自己還能怎么辦?
好在范逸一心想著先把他收服了,沒有讓他來對付自己。
如今形勢,自己想要不臣服都不行了。
“中品玄仙?那就等我到了那一步再說罷,倒是如今我若遇到什么險事,少不了要求得前輩出手相助。”既然現(xiàn)在對自己沒有什么危害,范逸也就不甚放在心上,中品玄仙,也不知自己要修煉幾百上千年才能達(dá)到那個地步,現(xiàn)在擔(dān)憂未免早了些,何況有神元童子在,這飛劍真若是危害了自己,自有整治他的法子。
赤霄劍被神元童子大吸一頓,如今已是虛弱至極,不過這也好,范逸將他留在陽神界中就放心許多了,反正左右現(xiàn)在也用他不著,被人瞧見了反而是大禍患。
神元童子范逸也沒叫他跟出來,一來范逸現(xiàn)在身邊突然多了這么一位難免太顯眼,神元童子修為太高,就算別人瞧不出他是法寶元神,那也是個修為達(dá)到玄仙級別的修者。
再者,范逸現(xiàn)在對赤霄劍還不能完全放心,將神元童子與他留在一處不無監(jiān)管之意。
如今跟著易天原和芷若仙子,范逸在東海之上自忖不會遇到什么危險,除非那個不長眼的十四太子再來,不過在騰淵閣中,想來也不會有他囂張的份兒。
范逸能聽出來,這十四殿下乃是二太子那一派的人,而七殿下似乎與那位二太子關(guān)系并不怎么融洽。
交代了神元童子幾句,范逸便出了陽神界。臨走之前,他還猶豫了一下,琢磨著是不是去看看凌夢涵,那女子獨(dú)自在此間修煉,雖無危險,但也實(shí)在是太過孤單。可是想了想,自己如今正與人家說不清道不明,還是劃清界限好一些,所以狠了狠心,直接閃了出去。
沒有在鱗境之中停留,范逸直接回到了房間之中,剛一出現(xiàn),便聽到門外有人在喊:“范逸,還不出來?”
聞言聽出是谷辰在喊他,范逸急忙收拾一下,做出一副剛從修煉中醒轉(zhuǎn)過來的樣子,收起房間中布下的禁制來,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怎么,找我有事?”
雖然在陽神界中,但范逸一直都計算著時間,到如今不過兩三個時辰而已,這么短的時間,谷辰來找自己作甚?心中想著,范逸一陣慶幸,幸虧這小子沒有直接闖進(jìn)來,否則不見了自己定然會胡亂懷疑,到時還得編排個理由哄騙他,說不定多麻煩。
其實(shí)谷辰雖然顯得太過精明了些,但卻也知道好歹,方才他聽有人在范逸門外喊了許久,范逸都沒出來搭理,好奇走出來問了一下,才知道那仆從是來叫他們?nèi)饲巴把绲摹5谝粋€來到范逸面前就等了許久,也沒想起來先去別個房間里叫人。
見狀谷辰猜測可能是范逸在修煉,故而將神識探進(jìn)他的房間之中,想要查看一下,誰知才一進(jìn)門就被范逸設(shè)下的禁制給擋了回來。
猶豫一下,谷辰生恐范逸是因?yàn)樾逕挼搅司o要關(guān)頭才這么做的,就不再打擾他,先著那仆從去請芷若仙子,過了一會兒那仆從回來說芷若仙子給回拒了,讓范逸告訴易天原和七殿下,自己正在修煉,就不過去了。
又等了半晌,谷辰見范逸還不出來,忍不住喊了幾聲,這時正好碰上范逸從陽神界出來,恰好將他叫了出來。
把赴宴之事說了一下,谷辰問他:“去還是不去?”
“為什么不去?敖方殿下請客,必然是東海盛宴,我還沒怎么嘗嘗海鮮呢,也不知比起你吃的那家什么客棧來味道如何?”笑了笑,范逸灑然說道。
這句話說者無意,谷辰聽了卻是臊得笑臉通紅,一家凡間客棧的海味如何能跟龍宮的盛宴相比,上次自己在那邊吃了個滾肚圓,差點(diǎn)回不了房,此時若是被范逸說將出去,還指不定有多少人笑話死。
好在范逸也只是無心之言,并未放在心上,谷辰見他沒有戲弄的意思,也自放下心來,兩人在那個仆從的引領(lǐng)下,一路來到了騰淵閣會請賓客的地方。
敖方先前就拉了易天原去喝酒,現(xiàn)在再請,想是又找來了不少人,果不其然,一進(jìn)入殿中,兩人就看到正中央擺著一條極大地桌子,足以坐滿二三十人,而此時其中已經(jīng)有十幾個了,看情形,似乎自己來的算是晚了。
那仆從帶進(jìn)去跟敖方說了一句,然后轉(zhuǎn)過身來對范逸和谷辰道一聲請,就徑自出去了,兩人對視一眼,這才走上前去,對這桌上中人拱手道:“在下方才因修煉來遲了,還請見諒。”
范逸一進(jìn)來就看到了易天原,他正坐在敖方的右下首,見自己進(jìn)來之后還示意了一下。心知此間人物修為都極高,所以他才如此客氣。
本來兩人說了這話,敖方這個主人就該讓座了,可誰知他才剛抬起頭來,就聽坐席上一個紅衣道人冷冰冰哼道:“我道是什么人物,居然叫老祖我在此干坐這么久。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東西了?!”
此話一出,場間氣氛驟然一變,桌上有幾人只是含笑不語,但觀其態(tài)也有幾分不屑,看樣子跟那紅衣道人一個德性,也有幾個只是淡然瞧了范逸和谷辰一眼,卻沒有多說什么,倒是易天原神色一變,冷冷地看向那紅衣道人,想是要為二人出頭。
敖方原本聽到紅衣道人的話愣了一下之后,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欲處理,如今見易天原面露不快,這才忙起身制止,先悄悄將易天原按下,這才看向紅衣道人,淡笑說道:“綠衣老祖切勿生氣,這兩位乃是我的客人,也是易老弟的晚輩,他們來遲自然該罰,就讓我這主人來說道,可好?”
聞言打量了一下易天原,綠衣老祖似是怔了一下,但還是輕哼一聲,沒有說話,顯然是同意了敖方的話。
見狀連忙轉(zhuǎn)過頭來,敖方看向范逸和谷辰,對兩人說道:“還不快來給綠衣老祖請罪?”
本來敖方自忖自己與易天原稱兄道弟,如此招呼他兩個晚輩完全沒有問題,可是他卻不知道,連易天原對待范逸和谷辰都極是客氣,何時曾這般大呼小叫來?
神色冷漠,范逸側(cè)目瞥了一眼敖方,根本不去理會他,而谷辰早已氣炸了肺,他在大荒派乃是眾人疼愛,有誰敢對他這般呼喝?那紅衣道人是個什么狗屁東西,也敢如此說話,敖方居然還叫自己請罪?請*大頭鬼!
不等范逸開口,谷辰就冷哼一聲,怒喝道:“他又是個什么東西,也配叫小爺我請罪?!”
聽到谷辰一句話,滿場皆嘩然。
誰也想不到,一個只有煉氣境界的后生晚輩居然敢如此頂撞綠衣老祖。雖說綠衣老祖在一眾人中不算是修為最高的,可也是一方海域的霸主,手下弟子仆從數(shù)以千記,被如此落了面子,豈會善罷甘休?
驚訝過后,這些人再看谷辰和范逸時,已是如同看一對死人一般了。就連敖方也是輕輕嘆了口氣,雖然他眼光頗高,可范逸和谷辰畢竟是易天原的弟子,方才說一句話已是為兩人求情了,奈何這兩個小子不識趣,自己若再多說,那就是駁了綠衣老祖的面子了。
轉(zhuǎn)頭看了易天原一眼,敖方見他神態(tài)淡然,卻沒有了方才欲要出手的架勢,以為他也是不想跟綠衣老祖產(chǎn)生過節(jié),放棄了這兩個晚輩,便坐了下來,不再管他們。
敖方不知道,易天原并不是不打算管范逸和谷辰,而是他相信,就算自己不出手,兩個人對上綠衣老祖這區(qū)區(qū)一品玄仙,還是沒什么指望再進(jìn)階的一品玄仙,就算勝不了,想要吃虧也不容易。
“砰!”谷辰話音落下,綠衣老祖也是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這兩個小子居然敢如此不知好歹,頂撞自己!
“休道有仙水門護(hù)著你們就敢如此放肆,老祖我若不想叫你們離開此門,你道有人能救得了你們?”整張桌子被拍得一震,綠衣老祖陰鷲著臉瞪著范逸和谷辰,厲聲喝道。
“你可不要把我仙水門扯上,此事你自己處理,我這兩個晚輩你要真能收拾了,就悉聽尊便,若是不能,還是不要浪費(fèi)我等時間,快些開宴才好。”舉起桌上的茶杯,躲過綠衣老祖的一震,易天原淡然看他一眼,不徐不疾說道,雖然語氣不重,但這話里卻是藏了別的話。
“你……”
綠衣老祖如何聽不出易天原的意思,他居然說自己制不了這兩個臭小子!冷哼一聲,綠衣老祖心道總有一天叫你落在我手上,瞧我如何炮制你,然后大袖一拂,忽然有一道鮮紅色的繩索從其中飛出,向著范逸和谷辰飛來。
先把這兩個小子制住,就在你面前一點(diǎn)一點(diǎn)折磨死他們,休說是你仙水門,就算是龍宮來人也休想叫我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