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胡子暫時居住在了高平凡的莊園之內(nèi),當初離開高平凡的家是因為他們要殺李東國,而且廢棄的莊園也比較安全。
現(xiàn)在的情況發(fā)生了變化,七百多人的隊伍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那個廢棄莊園所能居住的承受能力,再加上現(xiàn)在的惠山市到處都有日本鬼子和朝鮮守備軍隊巡邏,他們這些人外出已經(jīng)非常不安全。
相比較而言,高平凡這個莊園還是非常安全的地方,一方面高平凡的身份地位在惠山市極高,與日本官方的關(guān)系也非常好,這個優(yōu)勢讓日本人一般不會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高平凡的身上。第二,張胡子懷疑這本身就是日本人自編自演的一出鬧劇,至于這個戲給什么人看雖然他還沒有弄清楚,但是張胡子肯定日本軍政高層都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不過為了讓演出更具有真實性,下面的這些基層軍官并不知道真想罷了。
果然不出張胡子所料,惠山市里面的日軍依然就四處抓人,而偏偏就有人接連不斷的送上門來。這個事情不僅僅讓張胡子懷疑,所有稍微有些手腕的人都已經(jīng)看出來了苗頭,只不過這些人都與張胡子一樣,就算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究竟這是為什么。
為了弄清楚這個事情,高平凡幾乎動用了所有在朝鮮的力量去打探消息,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天,每天傳達回來的消息都完全相同:岸谷隆一郎依然沒有離開的跡象,而抓捕事件依然在持續(xù)著,朝鮮的其他城市幾乎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
岸谷隆一郎沒有離去的消息讓張胡子感覺到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按理說日軍的軍官在執(zhí)行命令這個方面有著異常嚴格的等級制度。岸谷隆一郎這一次返回內(nèi)蒙古是日本軍部的命令,就算是看望朋友山崎滕二也完全沒有必要逗留半個月的時間。畢竟內(nèi)蒙古的北方有著潛在的敵人——蘇聯(lián)。他這個聯(lián)隊指揮官的部隊在那里,而他本人卻一直停留在朝鮮,這本身就說明了岸谷隆一郎這一次來朝鮮身上隱藏著一個重大的秘密。
張胡子無時不刻都想殺掉岸谷隆一郎這個雙手沾滿了關(guān)東山好漢鮮血的老鬼子,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卻不著急動手了,他的心里對岸谷隆一郎身后的秘密充滿了好奇,決定一面見識岸谷隆一郎,一面靜觀事情的發(fā)展。
與藏在暗處靜觀事情發(fā)展的張胡子不同,這些日子高平凡幾乎腳不著地的開始打探那些朝鮮棒槌的消息。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后,高平凡心中認定樸熙愛一定知道其中的內(nèi)情,可是高平凡幾次套樸熙愛的話,這個老狐貍都及時的警覺,只是深有其意的對高平凡笑了笑,然后岔開話題,弄得高平凡恨不得伸手掐死他,可是又不得不忍下來,陪對方嘻嘻哈哈的說笑著。
離開樸熙愛的狀元之后,高平凡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整個惠山市的名人之中只有樸熙愛一個人知道這個事情,而樸熙愛之所以能夠知道這個事情是因為他的女兒嫁給了李正珠這個惠山市的守備旅長。也就是說,樸熙愛之所以能知道這個事情背后的真相完全是因為李正珠這個人的存在。
想到了李正珠,高平凡心中有了計較。李正珠這個人貪財好色,見利忘義,而且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喜歡臭顯,唯恐天下人不認識他,輕視他。所以在樸熙愛這個老狐貍身上打不開缺口的現(xiàn)象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李正珠這個笨蛋的身上。
想到這里高平凡馬不停蹄的趕回莊園,從眾多的地契中找出一個相對比較不錯的地契,然后讓管家去惠山市買了一些送給李正珠老婆的首飾,坐著馬車向李正珠的家走去。
而此時的李正珠正舒服的從床上爬起來,得勝將軍一樣看著在床上軟弱無力的老婆,嘴里吹著口哨,臉上帶著滿意的微笑開始穿衣服。
自從吃了金志波送來的藥之后,李正珠一改頹勢,殺的新婚妻子丟盔棄甲。看著倒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老婆,李正珠在心中盤算著什么時候把外面相好的也接回家中。當然這個事情暫時還不能張羅,畢竟眼前正是他的頂頭上司山崎滕二正需要他的時候。雖然山崎滕二沒有告訴他具體的事情是什么,但是李正珠也知道這件事情完成之后他的身份和地位會隨著山崎滕二的高升而發(fā)生改變。比起現(xiàn)在的惠山市守備旅旅長,他更希望當上二河道郡的守備司令。到時候別說是三宮六院,就是日本女人也得由著他挑選。至于什么樸熙愛,到時候承認他是岳父他才是,不承認他是岳父他就不是。
而李東國這個來自樸熙愛家的管家,完全是李正珠迷惑對方的一個棋子。管家?管誰的家?李正珠認為自己前途遠大,能讓一個臭名昭著的李東國替他管家嗎?李東國之所以現(xiàn)在能當管家,那是因為日本人就這么給他安排的,等到了李正珠青云直上的時候,李東國算個屁。
就拿現(xiàn)在的事情來說,李東國對發(fā)生的事情一無所,由此可見李正珠根本就不相信他,而樸熙愛用來拉攏李東國的女兒也只是李東國的玩物,自從結(jié)婚之后這個女人就沒有離開過房間,不僅沒有離開過房間而且從來沒有穿上過衣服。天天吃肉也會有膩煩的時候,更何況李正珠原本就是一個色中惡鬼。
當高平凡來到李正珠住處的時候,李正珠正準備出去。兩人在大門前相遇,高平凡一邊向李正珠祝賀一邊說道:“李旅長,這是準備去什么地方?”
李正珠看到是高平凡,臉上立刻堆滿了微笑,邁出腳的腳也收了回來,對高平凡說道:“原來是樸正熙樸老板啊,我說我怎么在屋子里面就坐不住了呢,原來是有貴客臨門,快請進,快請進。”李正珠一面說著,一面看著高平凡身后的馬車,看到高平凡的仆人從馬車上大大小小拿出來幾十樣禮物,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拉著高平凡的手,與高平凡稱兄道弟的向客廳走去。
來到客廳之后,高平凡示意仆人將禮物放在桌子上然后退下。在仆人走后,高平凡對李正珠說道:“李旅長,小弟我這一次來是希望李旅長能給小弟透漏的消息。當著明人不說暗話,兄弟我有什么就說什么……”
高平凡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李正珠抬起手指放在唇邊發(fā)出“噓”的動作,高平凡連忙表示明白,點點頭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李正珠的幾個侍衛(wèi)正在房間中站立,看樣子都是自己人。
李正珠轉(zhuǎn)過身對身邊的侍衛(wèi)說道:“你們都下去吧,出去的時候把門關(guān)上,我有事情要和樸正熙老弟商量,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
李正珠說完之后,這些侍衛(wèi)魚貫而出,在這些人關(guān)上房間大門之后,李正珠還非常小心的到門縫的位置向外觀察著,確定絕對安全之后才對高平安說道:“老弟,有什么事情現(xiàn)在說吧,不過哥哥先跟你說清楚了,我知道的事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知道的事情那我也沒有辦法。”
高平凡看了看李正珠口中說道:“這個小弟知道,李旅長請先看看小弟這一次帶來的禮物。”
李正珠的心思早就跑到了高平凡送來的禮物上,只不過當著高平凡的面他一直沒好意思,現(xiàn)在高平凡一說,他便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禮盒。
李正珠看完禮物之后心中有些失望,雖然這里面也有金銀玉器,但是比起他心中所想的還有一定的差距。不過畢竟高平凡地位在哪擺著,他也不敢把高平凡當成金志波那樣的人對待。
李正珠對高平凡說道:“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就是了,這些禮物太合我的心意了,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一定告訴樸老板。”
客氣話誰都會說,李正珠的表面熱情被高平凡看在眼中,心中明白李正珠這個家伙是嫌棄東西價值不夠,絕對買不到那個事情后面的真相,所以準備只收錢不辦事。
高平凡看著李正珠說道:“李旅長,那些東西都是給夫人買的,送旅長的在這里。問題我只有一個,那就是這些天來玩命沖擊軍政大樓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高平凡一邊說著一邊把地契從身上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用手指推到了李正珠的面前。
李正珠看到地契之后,立刻睜大了眼睛,連續(xù)仔細的看了兩次之后,臉上頓時綻放出了花一樣的笑容,一面把高平凡的手指拿開將地契收起來,一面對高平凡說道:“樸老板,這個事情啊,不是我吹牛,整個惠山市誰也沒有我知道的清楚。既然兄弟你這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咱們口說無憑,哥哥我就帶你去親眼看一看。”
李正珠收起來的地契并不是惠山市的,而是釜山市的一個礦區(qū)的地契。這個礦區(qū)在整個朝鮮都非常有名。雖然地契上的范圍只是礦區(qū)的一少部分,但是他所代表的財富已經(jīng)可以用萬兩黃金來形容。
高平凡如此大的出手,讓李正珠心中一陣激動,原本李正珠準備坐地起價,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他李正珠的大主顧并不多,而高平凡在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卻是遍布整個朝鮮,如果這一次自己返回,以后那些人難免會得到口風,這就相當于斷了一條財路。想清楚之后的李正珠不但沒有坐地起價,而且還準備讓高平凡親眼所見亂黨背后的真實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