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寶存對乞丐的判斷是對的,這個乞丐是宮本次雄的手下,是“北辰五藤”之一的老二藤本,擅長易容術。宮本次雄佔據天主教堂後,深怕再次丟失這個極好的據點,接連派出人馬加以保護,尤其是對門口附近的地方,嚴格控制。
回到教堂,藤本來不及換上衣服,就急匆匆到地下室向宮本次雄彙報剛剛得到的最新消息。
“少佐閣下,剛纔,卑職在馬路對面發現十幾個可疑人物,這些人腰裡鼓鼓囊囊的,藏有武器,意欲對我不利。”
“看清他們是什麼人了嗎?”宮本次雄陰沉著臉問道。
“沒看清,不過,卑職摸了其中一個人腰的時候,感覺此人帶著短槍,還被這個人順手抓了一下,可以肯定,這人絕不是一般軍人。”
“有什麼證據?”
“這人警惕性很高,反應靈敏,手勁奇大,與卑職較量不落下風。”
“八格,藤本,你這一試探,等於驚動了支那軍。”
藤本一聽,猛然驚醒,趕緊一個立正,喊道:“哈伊,卑職知錯。”
“你帶人馬上趕往馬路對面,查看究竟。”宮本次雄囑咐道。
“哈伊!”藤本答應一聲下去了。
等藤本走後,宮本次雄對豬飯問道:“豬飯君,你的看,門外的人究竟是支那軍還是什麼人?”
豬飯看看宮本次雄,緩緩說道:“按藤本君的說法,可以肯定,教堂已經被支那軍注意上了,否則,也就不會無故出現十幾個暗藏武器的人。不過,就是不知道支那軍掌握了多少情報。依我看,不外乎兩種情況,第一,沒有十足的把握,純粹是取證,第二,是準備行動前的監視。不管哪種結果,我建議,立即加強戒備。”
“喲西,豬飯君,你的分析有道理。藤田君,你的帶人守住修道院。藤井君,你的帶人守住修女院。吉岡君,你的帶人守住明原男校。豬飯君,你的帶人守住加辣女校。藤川君,你的任務是,到關鍵時刻,我們手裡還有一個美國人可利用。藤山君,你的可以自由行動,充分發揮大日本帝國的忍著之術,把膽敢來的支那軍打個落花流水。”宮本次雄下達任務。
“哈伊!”幾個日軍聽完就出去了。
高寶存帶人剛剛撤離原來的地方不久,藤本就帶人到了。隨行人員是仝雄成的手下。
“咦,人呢?”藤本奇怪地問道。
仝雄成見藤本在一處廢棄的商店裡轉來轉去,似乎在尋找什麼人,就裝出一副隨意的樣子問道:“太君,找什麼人呢?”
“是支那軍,一羣支那軍。”藤本回答道。
“是不是傅作義的35軍?完了,我們被發現了。”一個黑衣人驚恐地問道。
“八格,膽小的支那人。”藤本走過去,一巴掌打得這名黑衣人一個趔趄。
被打的黑衣人捂著臉,敢怒而不敢言。
與此同時,躲在不遠處的高寶存見十幾個人在他們剛剛呆過的地方轉來轉去的,小聲對大家說:“看來,咱們的行動被鬼子發現了,幸好撤離及時。”
藤本見沒搜到想找的人,揮揮手喊道:“開路!”
黑衣人沿著昏暗的馬路向高寶存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大家躲在一處牆角,不都敢說話,只盼著這些人快些離開。可越是心急越不隨意。黑衣人在藤本的帶領下慢騰騰地沿街仔細搜尋。
就在藤本帶人快走到高寶存他們所在的地方時,一個眼尖的隊員見從西邊來了四個人,小聲對高寶存說:“隊長,是馬俊富隊長他們回來了。”
聽著馬俊富四個人越走越近的腳步聲,高寶存心急如焚,不敢提醒,只好低聲對大家說:“準備戰鬥。”
衆人悄悄拿出短槍來,把機頭打開,槍口一律對準藤本的人。
仝雄成邊走邊磨蹭,心裡想,是什麼人來了?莫非是隊長他們提前行動了?就在仝雄成胡思亂想的時候,聽得馬俊富那天生的粗嗓門:“弟兄們,看看高隊長在哪裡?”
“八格,支那軍!”藤本大喊一聲。
“媽喲,是晉綏軍。”幾個人黑衣人驚恐地大叫。
藤本一見,急得對黑衣人大喊:“開槍!”說完,甩手就是一槍。
“吧”的一下,馬俊富身邊的一名隊員負傷倒地。
槍聲剛完,高寶存大喊:“打!”
頓時,雙方就在大街上打了起來。
仝雄成趕緊趴在地上,不敢亂動,耳邊只聽得槍聲不斷。由於黑衣人是暴露在街上,沒有高寶存他們隱蔽,沒過一會兒,就聽幾個黑衣人倒地,僥倖沒死的,也嚇得趴在地上不敢開槍,氣得藤本大叫:“八格,支那人膽小膽小的。”
可無論藤本如何喊叫,這些黑衣人就是不起來。高寶存見狀,大喊一聲:“殺出去。”
藤本耳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仝雄成瞅準一個空子,擡手就是一槍。
“八格。”藤本左腿中彈。
仝雄成站起來,邊走邊對高寶存大喊:“我是仝雄成。”
馬俊富聽見是見仝雄成的聲音,大喊:“老小子,你還活著!”
“死不了。”仝雄成迴應道。
藤本見仝雄成拿槍對準他,大喊:“你的是什麼人的幹活?”
“小日本,臨死讓你知道,我是第二戰區執法隊,奉命潛入你們內部。”
“支那人狡猾狡猾的。”藤本大罵。
“嘿嘿,可惜你知道得太遲了。”仝雄成拿槍對準藤本就要開槍。
“等等。”高寶存飛步跑來。
“咋?讓這個禍害精活著幹嗎?”仝雄成問道。
高寶存走過來,見這個穿戴奇怪的人有些眼熟,忽然問道:“咦,你就是那個試探老子的乞丐?”
“我是大日本皇軍特高科藤本,哈哈!”藤本毫無掩飾。
“媽的,什麼特高科,我看你是特想死。”姚偉拿槍對準藤本說。
“八格,我們大日本皇軍是不可戰勝的,支那人,你們完了。”藤本拖著受傷的左腿說。
“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仝雄成一腳就把藤本踢到。
高寶存問道:“你們的那個什麼宮本次雄在教堂裡?”
“什麼宮本次雄?我不知道。”藤本故意裝著不知道的樣子。
“說實話,或許可以給你個痛快,否則,嘿嘿!”姚偉走到藤本跟前,手指對著藤本的傷口往裡一捅,藤本立馬疼得大叫。
“你們支那人卑鄙無恥。”藤本大喊。
“你們聽到了嗎,這個日本人說咱們卑鄙無恥,哈哈。”仝雄成回頭反問隊員們。
“說咱們無恥,讓他知道什麼叫無恥。”姚偉一個巴掌就打,哪知,卻被藤本一個反手擰住。
姚偉沒想到藤本這個時候還敢反抗,疼得淚都下來了。
高寶存見狀,右手迅疾纏住藤本的手,用勁一拽,衆人只聽“格吧”一聲,藤本的手腕立刻脫臼了。
姚偉緩過勁來,雙腳亂踢,直把藤本踢得滿地亂滾。
沒死的黑衣人見狀,趴在地上大喊:“各位爺,饒命。仝爺,饒命啊!”
這時,槍聲已經驚動了教堂裡的日軍,三和尚帶著二十多個手下從門口嚎叫著衝了出來。
“快,扶著傷員趕緊撤離。結果這些狗日的漢奸。”高寶存見狀,只好下達撤退命令。
仝雄成走過去,對著藤本說道:“小鬼子,明年就是你的忌日。”說完,一槍結果了藤本性命。
幾個隊員也隨即開槍打死其餘的黑衣人。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常如海帶著執法隊全副武裝開來。
衆人匯合後,高寶存簡短地向常如海彙報了情況後,問道:“大哥,咋辦?”
“殺向教堂,剷除日軍奸細。”常如海大喊。
執法隊聞聽,馬上跑步向教堂方向圍了過去。
三和尚的人見對面開來好多部隊,驚恐地喊道:“媽呀,晉綏軍來了,快回教堂。”
黑衣人一聽,嚇得落了膽,也顧不上死去的藤本等人的屍體,趕緊撤回教堂,同時,將大門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