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于亮了,此時,從太原北城一帶傳來一陣猛烈的炮擊聲,這天,也即是1937年11月6日,日軍發動總攻,為期三天的太原保衛戰正式拉開序幕。
伴隨著日軍飛機的猛烈轟炸,太原城里也響起凄厲的防空警報聲。
仝雄成一聽到經久不散的警報聲,臉‘色’大變,急忙對常如海說:“常隊長,快,35軍指揮部有危險。鬼子的飛機恐怕要轟炸。”
“怎么回事?”常如海趕緊問道。
“宮本次雄已經偵察到35軍指揮部的具體位置,已經電報給板垣,只是,地面上還得有人配合,這人如果給天上的飛機導引目標,指揮部就危險了。”
高寶存一聽,趕緊對常如海說:“大哥,事態危急,咱們一方面加緊消滅教堂的鬼子,一面加緊通報傅軍長。做好兩手準備,以防小鬼子狗急跳墻。”
常如海看著仝雄成,說:“雄成,你是說,日軍要是轟炸指揮部,必須有一個地面導引這人才可以?”
“是的,否則,飛機只會瞎炸,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大哥,教堂里的小鬼子已經被咱們圍住,想出去都很困難,這個時候,小鬼子哪有人去給飛機導引啊?”王斌問道。
說到出去,高寶存忽然想起馬俊富查看教堂周圍的事來,就叫來馬俊富,問道:“俊富,你帶人查看,結果如何?教堂周圍有可以出去的地方嗎?”
“有,教堂的墻壁一般不高,甚至還有些破損的地方,就連一般人都可以輕易出去,更何況是訓練有素的鬼子。”
常如海一聽,知道宮本次雄一帶會有配合日軍飛機的相應策略,自己現在最該做的,就是盡最大的努力減少指揮部的損失,為太原保衛戰贏得機會。
“二弟,我看這樣吧,我馬上帶楊勝武的小隊趕往35軍指揮部,把苗長青的小隊留下來,由你帶領繼續圍剿日軍‘奸’細。能消滅更好,不能,則不可勉強。完事后就到指揮部匯合,咱們進行下一步行動,你看如何?”
高寶存見常如海的建議非常合理,就一口答應:“好的,大哥,這里就由我負責,你帶人趕快去吧。”
常如海吩咐完,就對楊勝武說:“勝武,你趕快收留人馬,隨我趕往35軍指揮部。”
“第五小隊的弟兄們,緊急集合。”楊勝武喊道。
七八十個人聽聞隊長的喊聲,趕緊整隊集合。
“弟兄們,現在有一個重要的任務需要我們去做,那就是阻止小鬼子的飛機轟炸35軍指揮部。沒吃飯的弟兄們,就在路上吃點,明白了嗎?”楊勝武喊道。
“明白!”
常如海見部隊雖然受昨晚鬼魅暗器的影響,但一聽有行動,沒一個怯懦的,非常滿意,站在隊伍前,大聲說:“弟兄們,現在,我們與35軍是同生共死的弟兄,為了圓滿完成張總監‘交’給的任務,也為了閻長官走時的殷切希望,需要我們付出代價。別的我就不多說了,出發!”
高寶存見常如海帶隊走了,一邊決定讓大家加緊吃飯,一邊叫眾人把犧牲的戰友在教堂附近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就地掩埋。
眾人拿出自帶的干糧來,都是張培梅讓宴華‘春’飯莊給定做的餅子,就著軍用水壺里的水,在早晨清冷的天氣里吃喝。
吃完飯,已經是上午九點多。整治好隊伍,高寶存把苗長青和馬俊富等人叫過來,商量進攻教堂事宜。
“先讓仝雄成介紹一下教堂里面的情況,為我們進攻教堂提供幫助,你們看如何?”高寶存向苗長青問道。
“那好,就讓仝雄成介紹一下情況。”苗長青贊同高寶存的建議。
仝雄成看著教堂方向,發現到此為止,還沒有任何動靜,就介紹道:“這教堂占地一百多畝,里面有修道院、修‘女’院、保赤會、若瑟修院、明原男校和加辣‘女’校等建筑。這些建筑相互既相互有聯系,又各自獨立。可以說,整個教堂是個緊湊相連的建筑。咱們昨晚攻打的修道院是整個教堂最靠近‘門’口的一個地方,再往后就是修‘女’院和保赤會,最后就是若瑟修院、明原男校和加辣‘女’校。宮本次雄的地下室在最北面。依我看,依我們現有的兵力要攻打教堂,恐怕勉為其難。為啥呢?第一,教堂建筑結實耐用,如果沒有重武器,單靠輕武器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第二,據我了解,里面還有一些神父和修‘女’之類的人,估計這些人被宮本次雄當做了人質,咱們要攻打教堂,不得不投鼠忌器。”
“這么說,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宮本次雄而毫無辦法了?”苗長青急著問道。
“媽的,攻打個教堂還真婆婆媽媽的,依我看,干脆來個一鍋燴,什么宮本次雄,叫呂毅心的迫擊炮一頓把他們給滅了,也好騰出手來與常隊長他們會合。”說話的是馬俊富。
“不行,常隊長一再‘交’代,絕不能傷害教堂里的人,這是紀律。”呂毅心看問題比較遠。
高寶存作為軍事主管,見大家意見不一,就當機立斷,說:“我看這樣吧,咱們分三組,第一組,就有我帶隊,從教堂的左邊進攻,得手后就從東邊方向往北穿‘插’,力圖打入地下室,活捉宮本次雄。第二組,就由苗長青帶隊,從右邊進攻,得手后也一樣。第三組就由呂毅心帶隊,為各隊提供火力支援。你們看如何?”
“我看行。關鍵的是要兇猛快速,打他個猝不及防。”苗長青點頭同意。
“還有一個問題,要是遇到人質看情況再定。實在不行就撤回來,免得傷害人質。”高寶存囑咐道。
“好吧。”馬俊富無奈地點頭。
“好了,都去準備吧。”高寶存說道。
“等等。”苗長青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高隊長,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晚上咱們遇到的那些日本忍者。這些家伙可是些難纏的對手,他們武功高強,萬一遇到,可就麻煩了。”
幾個人本來正準備走,一聽,趕緊停住腳步。
“啊呀,我怎么把這個問題給忘了。”高寶存一拍自己的腦袋。
“關于這個問題,我看只有加強戒備,別讓這些家伙靠近就減少了麻煩。”苗長青說道。
“我看,白天,這些所謂的忍著是很難興風作‘浪’的。加上我們的人擁有強大的火力,只要他們敢于‘露’頭,就火力封鎖,記住,忍者不過是些武功高強的人,不是神。”高寶存給大家鼓氣。
等隊伍站好,高寶存看著這些久經戰火的隊員,看著這些為保衛太原城即將付出代價的兄弟,有些自豪,最起碼,他們沒有當可恥的逃兵,尤其是在別的部隊都避之不及的情況下,沒一句怨言,沒一句牢‘騷’,有的只是任勞任怨。
“弟兄們,現在我們就要圍剿教堂里的的小鬼子了,我知道,這是個十分危險的任務,但我們既然當了執法隊,就不能丟了張總監的臉。等會兒我們進去時,我希望弟兄們能相互照料好。爭取圓滿完成任務,你們有信心嗎?”
“有!”底下一片喊聲。
“弟兄們,我們是第二戰區執法隊,我們是太原城的守護神。為了抗戰勝利,拿出你們的勇氣來,用手中的槍,用你們手中的刀,殺!”
“殺殺殺”!
做完戰前動員后,執法隊就在高寶存的安排下,信心百倍地準備投入到攻打教堂的戰斗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