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麗虎手持一把大刀,率先衝了出去,後面跟隨的執法隊沒有退縮,衝入陣型與曰軍進行白刃戰。曰軍見執法隊與他們拼刺,紛紛退出槍裡的子彈,吶喊一聲衝了上來。兩家隊伍就在小小的巷子裡展開混戰。
梁麗虎砍死一名曰軍後,身上的傷口裂開了,一名曰軍見梁麗虎負傷,以爲好欺負,悄悄從背後刺來。
“大當家,小心。”一名雲夢山土匪見狀,挺身上前擋在前面。
曰軍見有人擋路,十分惱怒,雙臂用力,一刀就刺進這名土匪胸膛。梁麗虎大怒,翻轉大刀,“咔嚓”一聲,將曰軍的刺刀砍翻,緊接著,又將曰軍的頭砍下,此時,不斷滲出的鮮血透過紗布赫然醒目。
“大當家,你受傷了?”幾名原先雲夢山的土匪見狀,趕緊過來圍住梁麗虎問道。
“沒事,不過是舊傷罷了,不要緊,死不了。”
連著砍死幾名曰軍後,圍在梁麗虎身旁的土匪只有三個人了。這時,其中一名土匪對梁麗虎說:“大當家的,咱們撤吧。”
“撤?往哪兒撤?”梁麗虎皺著眉頭問。
“往南呀,眼下,就數那裡安全。”土匪指著還未被曰軍佔領的城南說道。
“咱們是執法隊,負責督戰,你,你要我當逃兵?”梁麗虎大喝一聲。
“什麼執法隊,依我看,咱們就是送死隊。”這名土匪嘟囔道。
“狗曰的,敢擾亂我軍心”,梁麗虎目眥盡裂,揮手一刀就殺了這名土匪,然後大喊:“擾我軍心者,殺!”
戰鬥仍然繼續進行,到最後,梁麗虎力竭,頭昏眼花,用刀隔開一名曰軍的刺刀後,再也無力砍殺,只是緊緊地掐住曰軍的脖子……
“殺呀。”不知什麼時候,忽然從城南涌來大批身穿晉綏軍衣服的軍人來,梁麗虎回頭一看,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昏迷過去。正在苦戰的苑愛靜見曰軍背後槍聲大作,又見曰軍拼命想從他們這裡逃走,幻想堵住曰軍,哪知,卻陷入極度危險境地。急於逃跑的曰軍此時就像見了紅布的鬥牛一般,失去了理智,見前面區區十幾名支那軍人擋路,嚎叫著衝了上來。劉蓉剛剛打死一名曰軍,正要開槍阻止,卻被一槍打中頭部,眼見不能活了。
“劉蓉,劉蓉。”苑愛靜不顧危險,想拉起劉蓉來,一旁的翟亞婷急忙大喊:“苑指揮,快叫大家撤向兩邊巷子。”
苑愛靜擡頭一看,見殘餘的曰軍就像被鬼攆一樣涌來,嚇了一跳,又見張文鈺等幾位女兵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嘆息一口,知道再要不保存兵力,只會落個全軍覆沒的境地,自己死了倒不要緊,像翟亞婷等機要秘書落入曰軍手中可就大大不妙了,只好下令:“快,躲起來。”
苑愛靜等人剛剛拐過一個彎,哪知,幾名曰軍如影隨形也跟來,嚇得張文鈺一個磕絆跌倒在地。
“喲西,花姑娘。”一名曰軍放下步槍拉張文鈺。
“苑姐,救我。”張文鈺駭然說道。
苑愛靜一個急轉身,打死一名曰軍,再要打時,手槍發出空倉掛機的聲音,急忙把手槍朝那名曰軍扔去,手槍砸在曰軍頭上。幾名曰軍見又來了一位女兵,嚎叫著衝了過來。附近的翟亞婷和儲萁見狀,打了幾槍也沒打中,惹得曰軍火起一起向翟亞婷等人開槍。翟亞婷只好縮在土牆後不敢亂動。就在這危急的時刻,不知從哪裡打來一顆子彈,“吧”的一下,正好打在一名曰軍的頭部,紅白相間的腦子濺了張文鈺一臉。還沒等其餘的曰軍明白過來,連續飛來的子彈把剩餘的曰軍全部打死。緊接著,就見從遠處跑來兩個人。
“這是咋了?”王斌急著問翟亞婷。
翟亞婷指指張文鈺所在的方向,急促地說:“鬼子,鬼子把張文鈺她們抓了。”
王斌一聽,端著狙擊槍快速翻過一堵牆,急忙拉起苑愛靜來,又見張文鈺還在地上,顯然是被嚇癱了,還沒解救,就見一個人影從眼前掠過,抱起張文鈺來,關切地問道:“文鈺,文鈺。”
張文鈺見是張文智,嬰寧一聲,哭了起來。
“沒事了。”張文智把張文鈺抱在一堵牆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張培梅帶人趕來,問明瞭情況,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的,大聲下令:“留幾個人照顧女兵,其餘人跟我殺了這些狗曰的。”
楊勝武一聽,順手把兩把匣子槍拿在手裡。大喝一聲:“弟兄們,殺!”頓時,企圖逃跑的曰軍被張培梅帶領的執法隊堵住了。
急促的湯姆遜衝鋒槍的聲音分外清晰。打了大約十幾分鍾,苑愛靜見槍聲停了,心情也略微平靜了些,對跟前的幾個女兵說:“走,看看去。”
衆人越過高低不平的街道,拐入剛纔發生激戰的地方,見楊勝武和趙岐功渾身是血,又見張培梅左臂包紮著紗布,周美雲走過去,拉著張培梅的手問道:“傷在哪裡,快讓我看看。”
“嘿,我沒事。”張培梅還沒從剛纔的戰鬥中平復下來,想想都後怕,真要是這些機要秘書出了什麼事,那就麻煩了。
周美雲還不放心,仔細查看了半天,又讓王學文察看了半天,這才放心下來。這時,擔任援兵的一個營長上來對張培梅說:“張總監。”
“你們是?”張培梅還不知道援兵的事。
“我們是堅守南城的部隊,接到指揮部的命令來的。”營長回答道。
“這個趙戴文,還算是有眼色,知道北城需要支援。好了,既然你們是援兵,那就給我狠狠殺殺小鬼子的銳氣。記住,不把小鬼子趕出隰縣,絕不收兵”張培梅吩咐道。
“張總監,督戰隊陣地上還有你們的幾個傷員,我們先支援弟兄們去了。”營長大手一揮,喊道:“走,殺鬼子。”
送走援兵,張培梅趕緊帶著殘餘的執法隊救助傷員,劉蓉等人的屍體也被苑愛靜等人擡了下去。
梁麗虎悠悠醒來,見身旁一個女兵俯身在給他包紮,強睜開眼睛,問道:“我沒死?”
“你小子命大著呢。”趙岐功小聲說。
“張總監,我沒本事,讓女兵們都上了前線。”梁麗虎自責道。
“你好好休息,不怨你。”張培梅安慰道。
張培梅轉眼看看督戰隊陣地,見原先的執法隊幾乎都陣亡了,就連女兵也差點全軍覆沒,決定重新佈置陣地。還是老樣子,除輕傷員外,額外留了十來名沒傷的隊員,指揮權仍然交給苑愛靜,因爲仗打到這個地步,就連執法隊也實在抽調不出兵力來了,要想吧曰軍趕出隰縣,執法隊不作出個榜樣能行嗎?再說了,王靖國沒有被正法一直是張培梅的心病……
重整旗鼓,張培梅只能帶著殘餘的十幾個人上戰場了。
“弟兄們,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在我張培梅手下當兵,沒別的好處,只能吃苦受累,甚至送命。你們都想明白,此次再入虎穴九死一生,不怕死的上前一步。”
“咔嚓”一聲,齊齊整整,所有人上前一步。
“好,沒辱沒我張培梅的名號,現在我命令,隨我殺敵。”張培梅咬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