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皺了下眉頭,心裡還是有點不適應阿露不在身邊,有一個女子在身邊多多少少都要比這些老大粗的男人來的安心許多,若是這個女人真的就這樣死去,那真的就廢了她如此的信任。
“這個地方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呀?顏色會不會太淺了一點點?有點透露出黑色。”
站在銅鏡面前,就止不住的挑三揀四的,然而這兩個男人絲毫不理會她此刻的說法,自顧自的整理調放藥水的地方,最後還是忍受不了這樣的無視,離開了這兩個人的房間,慢慢的走在路上。
似乎還在等待著阿露給她的驚喜,多希望這個時候阿露從後面走過來,叫她一聲小姐,可惜,就算走到了傍晚,走到了房間,那個女子依舊沒有出現。
沉悶,明日就要去那裡了,就要代替何員外好好的看著那個女人了,她又有多少心思去找阿露呢,事情堆在一起就格外的多。
清早起來,站在面前拿著衣服的人赫然不是阿露,那個人微笑的看著她,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的。
“你怎麼進來了?”
接過衣服開始自己再牀上搗騰,此刻她已經不必去在意這些世俗禮節,直接穿起衣服來,然後驚訝的看著伍子傑,沒想到今天伍子傑今日來的這麼快。
忽略掉伍子傑眼中驚豔看著她頭髮的目光,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是疑惑?或許吧,畢竟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會是銀色的髮色,隨便擺弄了一下頭髮,弄一小戳頭髮在右臉,後面的頭髮與原先的並無差別。
但是這一戳銀絲卻讓她的臉上添加了幾分邪魅,看不出真實的年齡,就如同仙女一番,看著伍子傑眼睛發直,然後讚歎了一句,轉過臉,不再去看她。
紀茶撲哧一笑,連忙掩飾了自己的笑意,如今伍子傑的表情實在是好笑,卻也不願意去提點,也竊喜這個男人此刻的表情,日後成爲夫妻她定然還可以給伍子傑不一樣的驚喜,只要他喜歡。
終於一切都弄好了,站在伍子傑的身邊,看著這個男子脖子根處的那抹暈紅,還有耳朵的顏色讓她忍不住的想笑,若是日後老夫老妻了,還這般害羞不成?
牽住這個男人的手,站在他的面前,直視這個男人,幸福到底是什麼?她不知道,但是她可以卻信過不了多久,幸福就會來到她的身邊,站在她的面前,微笑的看著她,然後告訴她,這就是幸福。
“很美。”
這句話,她聽得出來,伍子傑發自內心的讚美,伍子傑握住她的手的瞬間,她笑了一下,咬著下脣,那種小小的開心已經讓整顆心中那種痛苦慢慢的緩解。
只要這個男人站在她的身邊,就算是在世界的最末端,她都願意,只要這個男人願意一直牽著她的手,她就算看著世界遠去,全世界都在身邊。。只要。。。
走出紀府繞過轎子,雖說不知道這個男人爲什麼放著轎子不坐非要再大街上溜達,看著四處驚豔的神色,她似乎漸漸的明白過來,每個男人都是有虛榮心的,暗自偷笑,只要他開心就好。
算了算時辰差不多從午時開始出發的,走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似乎已經到了傍晚,看著火紅的燈
籠,喜氣的大門,心裡涌出來的都是那種厭惡,畢竟在何府足足呆了六年,和這個女人也相處了不少時日。
她從來都知道,這個女人不會是一個賢妻良母,但是也從來沒有想過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在這個時代,女人再嫁是對夫家多大的恥辱,更何況還不是一個寡婦?她始終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就算說她死板也好,就算說她不懂得人間事態也罷,緊緊的抓住身邊這個男人的手,最後還是鬆開了,如今他們並沒有正式的婚配就如此,還有什麼資格說別人,如今來這個地方。
主要的目的不過是讓這對新人成不了親罷了,她始終還記得,何員外在接到這樣一個消息的時候,臉上的那種崩潰的神情,然而這個正在開心的籌備著自己婚禮的女人,到底存著什麼心?
如果有一天,她的另一半也如此的離去,她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心痛的滋味她不想去嘗試,伍子傑再次拉起她的手,她不解的眼神看過去的時候,那個男人只是回覆了她一個淺淺的微笑。
安靜的走進去,裡面的喧鬧,裡面的豔紅,讓這兩個素白衣服的年輕人顯得格格不入,然而最後的喧鬧聲也徹底不見了,所有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
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男子,走到他們的面前,看向她的時候那種露骨的慾望讓她的諷刺更加深了,若是沒有猜錯,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新郎吧,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多歲。
真是搞不懂,爲什麼要娶一個生了孩子的女人,難道這個女人對這個男人的誘惑真的有這麼高麼?
“兩位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聲音很有磁性,相貌也算不上極好,卻也可以算中上吧,她捂著嘴微微一笑,再次看像這個男子的時候,眼中的銳利卻分文未減,她不是一個演員不懂得如何去演戲,依然不明白怎麼掩蓋自己心中的憤怒。
就算只是細微的,也會毫不猶豫的體現出來,那個男人似乎沒有感受到她的氣場,一臉色迷迷的看著她,還是不是的嚥著唾沫,伍子傑不動聲色的將她擋在身後,男子才瞬間回過神來。
有些心高氣傲的看著他們兩個人,她站在伍子傑的身後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是可以感受到所有賓客的質疑,然後新娘子從裡面出來了,她看著那個頭頂紅蓋頭的女子,心裡有些酸澀。
只是覺得何員外真的不值得爲了這個女人這樣的傷心,婚宴要開始了,也沒有人願意再理會他們兩個人,新郎也看了他們一眼向前走去,雖說疑惑卻也沒有叫人將他們兩個人趕走。
她和伍子傑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拿起桌上的酒小心的品嚐,生怕自己醉了去,不過身邊這個男人更怕,是不是按下她手中正要舉起來的酒杯,她也就如這個人所願,放下酒杯。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很想靠在這個男人的肩膀上,這樣她就可以不用那麼累了,可是她也知道,此刻並不可以讓她這樣的放肆,一個紅色的布從天而降,直接落在她的酒杯中。
思路就被這樣的一瞬間打破了,她下意識的站起來躲閃,然而前面那個人卻讓她靜了下來,那個曾經的何
夫人赫然站在眼前,臉上還是那種往日見到的笑容,何夫人手中拿著酒杯。
就那樣站在那裡,舉著酒杯看著她,似乎想要敬她酒,又似乎不是。不過她還是向後退了一點點,畢竟小逸曾經說過這樣的東西遇水即溶,雖說沒有那麼迅速卻也不容藐視。
“那個老頭子自己不來,竟然叫你們兩個小輩過來,不過兩位可是忘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怎麼穿的如此的素白,若是不說還真以爲何府出了什麼喪事呢。”
女人諷刺的嘴角,勾畫出一種說不出的魅惑,然而今日她就是來這裡和這個女人比拼的,又怎麼會畏懼了這個女子,兩個女人對視著,引來多少吸氣的聲音,雖說長的那樣的稚嫩。
但是配上這樣一個髮色,卻也可以變一種感覺,至少此刻她可以與這個女人比上一比。
“何夫人好雅興,還未被休,就已經走入別人的房中,若是讓何家的祖祖輩輩看見,還真是不知道臉該放在什麼地方,就是不知道這深宅中是否有祖宗的存在,是否容忍自己的孫兒娶得這種二手貨。”
雖然不知道這羣人動不動二手貨是什麼意思,但是她這麼說應該也很明確吧,那個新郎的臉色一變再變,不管怎麼看也明白過來他們兩個人過來就是鬧事的。
新郎手微微一舉,伍子傑下意識的將她拉向身後,冷冷的看著新郎,等待著下一個動靜,那個女人的手猛地伸到她的面前,不得不說還真的是夫妻,懂得如何聲東擊西,然而一個沒準備。
臉上被刮出一道細小的傷口,頭髮被扯散在空中。銀白色的頭髮在空中飄散,至少她覺得很美,她喜歡這種單純的顏色,但是這種單純的顏色也不失性感不失可愛,不是嗎。
捂著臉上的那道傷口,頭髮已經從天空中散落下來,女人似乎還是不解氣,依舊想要上前,只是這一次已經被伍子傑拉住了。
“夠了,夫人,你是想多少人看著你這樣無理,是想多少人知道你是這樣被何員外給丟出家門?蠻橫的女人也有男人喜歡,真是可笑。”
伍子傑抓住那隻還要上前的手,狠狠的往外一拋,然後轉過身從側邊擁住了她,用他們兩個纔可以聽得到的聲音問她,有沒有事,得到答案是沒有的時候,擁抱住她的手明顯的鬆了鬆。
內心裡傳出一陣陣淡淡的失落感,還是讓她有些不甘,不過此刻也不是說什麼兒女情長的時候。
“二位若是來鬧事的,就請立刻離開!”
一個白髮的老人從裡面走出來,威嚴鎮壓者所有人,她看向這個白髮老人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有種和藹可親的感覺,但是這個老人的氣勢卻那麼的強烈。
她抓住伍子傑的袖口,心裡漸漸開始有些不安了,這個時代的人活到六七十已經是一個神話,那這個頭髮全白的老人家,又是什麼樣的歲數?這家人竟然有一個這樣的老人家,難道有很厲害的背景?
看著這個老人家走出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有了那種淡淡的怒氣,就在這樣一瞬間她心中敲起了退堂鼓,腦子裡一直在轉悠,在她印象中的老人家似乎都是隻剩下半口氣的那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