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衆位給貧道一個面子,此案押後幾日再審,給茶兒一點時間,前幾日爲了抓這幾日貧道救茶兒的時候,茶兒已經身中劇毒。衙門也不應該如此不給情面。”
晦明大師雙手合攏放在胸前,對堂上之人鞠了個躬,卻無奈何爲這些人現在纔出現?難不成在考驗她的承受能力,明明知道她這可憐的身子骨經不起折騰,卻依舊如此讓她受苦。
真不知道,老了之後,她會變成什麼摸樣。或者她會老麼?在經過幾次怕是就會因年早逝了吧。嘴巴如今已經感覺不到劇痛,或許是麻木了吧,現在似乎連牙齒都感覺不到了,這羣人下手太狠了。
這筆賬她也記住了。
“你誰啊,臭和尚,滾出去,這裡不是你要飯的地方!”
所有人都還沒有說話,趙姬的咆哮讓在場人的臉瞬間暗了下來,在場的或許也就只有這麼一個活寶不認識晦明大師這個靈隱寺的主持了吧,特別是師爺的臉色難看的不能再難看,卻又不敢多說。
在場的人都安靜的等待著下一個說話的人,趙姬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所有人,卻沒有任何反應,叫了幾句把他丟出去,卻沒有人敢動手,這讓趙姬鬱悶了一把,然而紀茶卻有些想笑。
誰會去願意得罪一個那麼有名寺廟的住持,難道不怕一出衙門就被羣毆致死?只是這種想笑的念頭還沒有徹底產生,就被嘴邊那種麻木的恐懼取消了。她可不想一出去,少了張嘴巴。
接收到那麼多的白眼,趙姬的脾氣一下子上來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忽的一下站起來。
“我叫你們把這個臭和尚扔出去!扔出去!沒聽見嗎!”
縣令的臉色從黑到白從白到青,還真是變幻莫測,這回總輪到這羣人吃癟了?總輪到她看這羣人的洋相了?開始爲什麼此刻她連最基本的嘲笑都做不出來?只能感覺到嘴角還在流著鮮血。
門口已經有人開始有點動亂了,一個人開始,就接二連三的開始鬧騰,看著所有人對著裡面罵的場景,只有四個字印在腦子裡,何其壯觀!
趙姬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外面的人,看到自己父親一臉責備的神情,這個女人卻還是四處張望,想要找出什麼答案?看來真的是一個囂張跋扈的女子,如若不然怎麼可能連靈隱寺都沒有去過。
“聖僧都出面了,我們也不好說些什麼,既然要押後就押後吧。”
知縣站起來,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說了句退堂,整個人走到下面朝晦明大師配了個不是,連忙走進內堂,然後人在大堂中她還是聽見趙姬一句很不解的父親傳了過來。
有的時候世界就是這麼無良,總是有那麼一兩個人站在你的身邊卻始終不願意出手相助,或許心中總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忌諱吧,就如同趙姬的父親,就算再怎麼樣也不願意當場說出這個人就是遠近馳名的人物。
不就是爲了那可憐的面子,不過這麼做,恰恰丟掉的也是面子,當她被扶起來的時候,她也爲之一振,若是如此,當初她死命要面子。。是不是也正巧丟掉了所有呢?
輕靠在伍子傑身上,微微嚮晦明大師鞠了個躬,多謝他能夠出現吧。至少如今也不能再要
求太多了,正當要往外走的時候,被衙役叫住,說是叫他們把二叔帶走,知縣說可以放回家中休養幾日。
她連忙推開伍子傑,意識他去把二叔帶回家。只是伍子傑還未反應過來,二叔整個人就被晦明大師的徒弟背了起來,三個人朝大門口走去,那羣犯人被下人帶回紀府。
出來後很多人都像晦明大師鞠躬,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些好轉。
真是託了晦明大師的幅,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個藥坊,二叔需要很急的治療,順便把她的嘴巴弄一下,銅鏡裡,左邊臉上一塊紅紅的印記,左邊的脣瓣裂開了一道口子,血還在滴著。
知道郎中上好藥,才剋制了一點點,只是可惜這裡的藥也不能完全治病,撒了點藥粉,止了點稀薄的血液,卻還是有那麼點地方還在滴血。
“疼嗎?”
伍子傑看似心疼的把手放在她的下巴處,小心的端詳,卻惹來她不少的白眼,不疼?不疼這個男人倒是可以試試!試試看被那麼大勁的男人扇幾個巴掌,是什麼樣的滋味,不管是哪裡都從未碰到過這樣的事情。
二叔還躺在那個地方,郎中說要留下來,她像所有人道別準備離開,伍子傑說什麼都不肯,從眼神中總是可以看出有那麼一點奇怪的神色,卻很自然的被她忽略掉了,嚮晦明大師說了聲就離開了。
嘴巴上的止痛藥卻也是藥中的奇葩,竟然擦上來就不覺得有那麼疼了,雖說晦明大師幫她說話,說什麼拖後幾日,但是誰知道是幾日?她就不相信就那麼點大的趙家還找不出她想要找的線索!
回府,換了件衣服躲避了說有人,今日她就一個人孤身犯險了,如今有晦明大師在,那個趙姬又無意間得罪了,她就算被抓住了,還能對她怎麼樣?雖然知道這是在自我安慰,卻還是給了自己不少的信心。
紀茶偷偷爬進了趙家,躲避了很多人的目光走到後面那條都是樹木的地方,從那裡進去上次是從前面直接進房間,今天從窗戶看看。
“你自己想清楚,我要紀家在整個江南消失,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會讓你全家在這個世界消失!”
剛剛走到一個房間,還未仔細聽,裡面一個聲音傳出來,她就懶得動了,站在外面仔細的聽著,她就除了拿走這個女人的頭銜,到底還有什麼地方得罪這個女人了,爲什麼要與紀家爲敵?
難道可以把自己的事情,算到家族中嗎?而且還拖上一個無辜的人,趙姬,嫉妒到底是多恐怖,但既然她已經知道了,就不會這樣善罷甘休,既然要他們一家人死亡,就要拿出值得他們消失的東西。
“小姐放心,小的一定做到,這是何小姐給您的信。”
師爺把信雙手奉上,何小姐?他說的是不是何藍?應該是吧,畢竟除了這個女人還有誰願意於她爲敵呢。
“但願你記住自己說的話,反正你的家人已經被安全的送到外地了,自己做什麼自己掂量著點。下去吧。”
她恍然大悟,還以爲只有她會有囚禁人的想法,原來這個女的不知是想而且還做了,把那些人送到了別的地方,這根本不讓人選擇,必須要贏,如果不贏一家子都要死,這就是趙姬給
這個男人定下的標準麼。
他鞠了個躬走了出去,趙姬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吐了口口水,絲毫沒有對外界那大家閨秀的摸樣,打開信封,坐在椅子上開始看起來,她一個人站在外面承受著冷風的煎熬。
不過此刻的她至少在慶幸,此刻不是夏天,如果是夏天,蚊子多蟲子多,指不定這個地方偶爾還會出現一兩條蛇。
“哈哈哈哈,紀茶,你完了!”
趙姬把信拍在桌子上,獨自一個人走了出去,過了好一會兒,看趙姬並沒有回來,她有些好奇,這封信到底寫什麼東西,爲什麼她就完了。
爬上窗戶,滾進房間,先躲在房門背後,防止趙姬突然走進來,撞個正好就有些無奈了,她看並沒有動靜,連忙將信從信封中抽出,裝進懷中,又跳了出去,連滾帶爬的往紀府趕去。
今日幸好沒有被發現吧,站在窗戶下面,從懷中拿出那封信,看了前面兩句,她的臉色已經徹底的暗下來,站在她身邊的那個婢女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似乎此刻她的摸樣很恐怖似的。
信中那幾個字讓她有種想要殺了那個些信人的衝動,上面明顯的幾句話,讓她難受的想要窒息。
‘趙姐,那幾個人是藍兒派去的,無需擔心,本想要毀了紀茶的清白在衆人面前擡不起頭,只是沒有想到那麼笨,竟然一個死了,不過那些人口風很緊,沒有主人的命令什麼話都不會說,
趙姐到時候滅了紀家,我們召集所有人爲此來一次燈會慶祝好了,等待趙姐的好消息,藍兒字。’
好、好、好!
真是不錯的人,何藍,一起生活了六年之久,竟然也有這樣的想法,到底是她人品太差了,還是這些人人品太好了?慶祝?這麼想要她消失?不管是誰爲什麼總是有這樣的想法?
毀了她的清白?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女子清白爲重,這個何藍沒了,就要害她一同陪葬麼?真是最毒婦人心!她手捏著信,手背上的青筋已經暴起,她苦澀的看著已經被她捏皺了的信。
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若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融洽在一起,那該多好?這個地方卻從來都是爾虞我詐,若是真的出現什麼事情,大家都恨不得她快些離去,少一些爭奪的人。
接近春天的日子,總是感覺陽光的柔軟,與冬天比起來一切都變得好起來,只是這穿暖花開的季節,還有種這等事情等著她,等著她的死亡,等著爲她的死亡舉辦一次歡送會?
過不了多少時日,府中就會開起各色各樣的花,花香味將會佈滿整個紀府上空,手中的信撫平後放入口袋中,如今證據已經在手中,何藍,本以爲可以與這個女人再不會刀刃相見卻不想,多都躲不過。
“小姐,你怎麼一個人站在外面?”
阿露虛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匆忙調理好自己的心情,扯出一道笑容回頭,阿露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蒼白入紙,沒有一點光澤,明明兩個人都是中同樣的一種毒,爲什麼差別這麼大。
她可以一天後起來就生龍活虎,然而阿露如今還是如此病怏怏的?眼前突然閃過那一幕,是不是。。大師的那顆藥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