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這樣子真的不行。”
顧不上這個女人的談話,看著所有人陸陸續續的出去了,她卻向繼續站前來,慢慢的行走,有的時候真的只有這樣纔可以感受到自己即將康復。
紀茶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她也不願意多去說,多去講。只是想自己可以快些好起來,這就是她最終的想法了,一切都可以變得慢慢淡忘,然而這一切確實是不可能的。
身子的康復,是她這輩子的追求,然而毀了她這一切的人,那個叫做何藍的女子,如今她已經不再那麼痛恨了,但是這赤裸裸的傷害,卻讓她痛苦的幾乎崩潰。。
扶著牀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用左腳堅持的站在地上,阿露想要上前攙扶,然而被她甩開,一些事情,一個人解決會比兩個人好的許多。畢竟她不相信在這個女人的攙扶下可以更快的好起來。
沒有顧忌阿露此刻的眼神,她只是一個人搖搖晃晃的走動著,慢慢走到高椅附近,扶著高椅,慢慢的走動,這一步一步的基礎,讓她已經看見了光亮的地方,似乎光明已經在眼前召喚。
只等待最後的一擊,但是心中總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對勁,感覺哪裡就是有些不對的地方,興奮中透露著淡淡的不安。
“露姐姐,打開門吧,我們出去走走。”
阿露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愣,這皺眉頭,卻一直搖頭。這幅摸樣讓她不自覺的笑了出來,難道門外有什麼才狼虎豹不成,這樣怕她出去?但是這一切又怎麼能阻止她這可焦急的心。
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出去,出去就是另一片天地,出去之後,她就可以更快更好的康復,這纔是最致命的誘惑。如果有一天,一個人說可以治好她身上所有的傷痛,或許她會不顧一切的去醫治吧。
畢竟,對於金錢,對於愛情,對於親情,對於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身體來的重要,如果身子垮了,活在這個世界上,只不過多了個累贅而已,她受夠了這樣的感受,她不需要再變成這樣。
“露姐姐,沒事的,你開吧,我們出去走一走就回來。”
在阿露疑惑的眼神中,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也不知道這個笑是否有什麼震撼力,或者是一種難以嚴明的說服力,不過當她興奮的從阿露身邊走過的時候,耳邊聽到了很濃的嘆息。
她微微一頓,沒有說什麼繼續向前走去,嘆息又何妨,只要她能夠好好的恢復就好了,不管是任何人的同情,任何人眼睛裡面的可憐,她都可以不用去管,只要她的心裡只有她自己就好。
伍子傑走後,她也之能爲了自己而活著,擡頭看著天空,一朵朵雲彩,卻可以在腦海裡幻化成伍子傑的摸樣,看來這樣的想念真的讓她想的幾近瘋狂了吧,站在那裡看著天空,嘆了口氣。
收復此刻的心情,安安靜靜的走起來,是不是她想太多了,爲什麼總是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不過轉眼想想也是的確,她並不在高處,在她上面的人,多的去了。。
阿露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拿著一塊毛巾朝他這邊走過來,對著她的額頭開始擦拭,不過她怎麼就沒有感覺到汗流浹背的感覺,只是這樣一停下來,風輕輕一吹,就感
覺很冰很涼。看來真的流了很多的汗。
“小姐無需如此拼命,等待小逸醒過來,絕對有辦法救小姐的。”
小逸。。
想到這個男子的名字,心裡總是有點心疼,然而阿露這麼一說,她更加的希望自己比小逸先好過來,那樣她就可以照顧小逸了,那樣就可以把欠這個男子的東西還給他了,就算只有這條命。。
看來一輩子,也註定還不完。可惜她不能用心去還,不能用一輩子去陪在這個男子身邊,她的心裡終究還是有一個小人影,就算她真的很想把心敲碎,把裡面的人弄出來,最後才發現。。
心碎了,然而小人兒卻和分身娃娃一樣,變成一個個小小的影子,難道這樣,就叫做揮之不去的愛戀嗎?
真是慶幸,她可以遇到一次。慢慢的走著,但是沒走一會兒,腳就有些痠疼了,她也知道腳還未完全好起來,只能適可而止,召喚阿露過來,然後右腳縮起來一蹦一蹦的跳回房間。
雖然辛苦了一點,只要有成果,一切都是好的。還沒有走進房間左手邊也有一個人扶住了她,她看過去,小逸的側臉?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小桐,她心裡對不起這兩兄弟,卻還要小桐前來照顧。
“你不用這樣的,茶兒,哥哥那麼疼你,不會忍心讓你受苦的。”
紀茶被扶著向前走,腳幾乎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卻還是華麗麗的愣在那裡,她當然知道這一點,當然知道小逸有多麼的疼她,她也知道小桐多麼的在乎小逸。
在乎到明明知道是她的錯,明明知道罪魁禍首是她,然而因爲小逸,卻還是這樣的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很多時候,她都非常的羨慕這樣親情,或許是因爲不曾擁有,才覺得異常的羨慕吧。
然而,小桐的這句話,也如同小刀一樣的刻進她的心裡,刀刀見血,那個男子那麼疼她,然而,現在她卻沒有一點的辦法幫助那個男人。。這叫她情何以堪,難道最後真的要淪爲以身相許?
這樣老套的劇情到底要上演多少次,才肯罷休?雖然知道小逸如今已經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是難保小桐的思想與小逸還是有所差別,有的時候真的很難受,很心疼,很想去疼惜這兩兄弟。
但是事實證明不可以,就如同她現在非常的清楚,伍子傑就是因爲她的過度的膩呼,還有那種顯而易見的愛戀,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這一點她太明白不過了,就算她做的如此,還是依舊離開。
無情無義也不過如此,是不是這幾日他已經完婚了?是不是已經成爲別人的夫君,是不是已經忘卻了她,忘卻了曾經的溫存?此刻那個男子應該在別的女人懷中享受著溫柔,哪會想到她。
哪會知道此刻她受了多重的傷,或許,這一切的傷痛,都不及伍子傑在她心上留下的那個烙印,一輩子的痕跡。
“小桐,你放心吧,小逸一定會好起來的。”
如今紀茶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知道此刻除了好好的安慰這個男子,就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做的了。
三個人慢慢走進房間,小桐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牀上,然後走到桌子旁邊,兩個人長的那麼像,看著對方就如同看著一面鏡子一樣的幹
淨,那種感覺一定很舒適,畢竟小桐是多麼喜歡自己的哥哥。
她突然間也想要一個孿生姐妹,當那個人站在她面前的時候,是不是自己都會被嚇一跳,一定的吧,畢竟誰看到另外一個自己而不覺得吃驚呢?但是如果有另外一個她,定然也已經魂斷刀下了。
絲毫沒有生存的餘地了吧,想到這裡腦子裡面似乎有一根玄動了一下,不過這一閃而過的東西,不是那麼容易撲捉到的。不過想來也應該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也就沒有什麼心情再去想了。
“小桐,你去休息吧,露姐姐,你去幫忙看看小逸,走動了一會兒,覺得好累啊,茶兒先躺躺。”
小桐先是有些質疑,然後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紀茶,似乎有些左右爲難,在揣摩她所說的話嗎?如今她還能說什麼話,還不都是字面意思。。
“都下去休息吧。”
說完,躺倒牀上,轉了個身,當所有人走出去了,門似乎有些遲疑的關上,她的冷汗瞬間全部冒出來了,她顫抖的把手放在腳上,然後慢慢的拆掉上面的繃帶,拆到一半的時候,已經看見血液的紅色。
沒想到就走著幾步路,傷口就這樣的裂開來了,把所有的繃帶都解開,貼在傷口的那一層撕下的時候,疼的她差點昏厥,只是她咬著被子,忍著痛楚,一切都還是值得的,她不想讓別人再看到她脆弱的一面了。
把繃帶扯下後,慢慢的站起來,跳到櫃子那邊,拿出藥箱手中握著海嬤嬤曾經送的金瘡藥,有些不捨,當時嬤嬤說這瓶藥有很神奇的效果,她一直保留至今,卻也不敢去觸碰,生怕用了。。
卻錯過。。致命一擊,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哭爹喊娘也沒有用了,就算是如同現在這般堅強應該也沒多大效果了。不過,這個藥應該可以現在拿來試試,如果不同於海嬤嬤所說,如今也算有個前車之鑑。
反正都是金瘡藥,有用無用都是如此了,一狠心倒了一點在傷口處,火辣辣的一片讓她下意識的咬住了下脣,不讓聲音發出來,眼淚直接往下飆,她從未感受到金瘡藥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那種冰涼的嘛?
紀茶手中握著這片金瘡藥,本想一把丟掉,卻知道這是海嬤嬤留下唯一值得紀念的東西,還是默默的把這個放回了藥箱,慢慢的跳回牀上,把腳架在被子上,平躺在那裡,很舒服。
至少腳得到了透氣,只是經過剛剛那個金瘡藥一弄,腳變得格外的紅,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海嬤嬤應該在最開始,不會害她的,大多數應該是平常的金瘡藥吧。
“小姐,小姐,小姐,”
迷迷糊糊中聽到誰在那裡叫她,是伍子傑來了嗎?好,等她,等她馬上就起來了,頭爲什麼感覺那個模糊,耳邊的叫喚聲卻依舊沒有停止。
眼睛慢慢的張開了,阿露一張碩大的臉印入她的臉上,嚇了她一跳,連忙往後退,然而她向後退了一點,右腳碰到牀鋪卻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好奇心的驅使下,她往下看了一眼。
然而那個地方已經開始結巴了,紅腫的地方也已經消退了,她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淑女形象,抱著腳丫就在那裡看著,似乎已經忘記了腦海裡面剛剛還想起的那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