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武云珠哼嚀一聲,任自強才覺察出自己的舉動著實不妥,有唐突佳人之嫌。他忙尷尬的起身,用話語掩飾道:
“云珠,你沒事了,我走遠一點,你快點穿衣服。”
說著話他已經走開了二十多米遠,也沒好意思回頭看,自然沒發現武云珠的糗事。
武云珠又羞哭了,這么大姑娘竟然在男人眼皮底下尿了,太丟人有木有?她感覺今天晚上流的眼淚比以前加起來都多,銀牙緊咬胳膊強忍住沒哭出聲,就那么趴著淚雨滂沱。
還是任自強見她十來分鐘辣么久沒動靜,遠遠著急發聲催促道;“云珠,你墨跡什么呢?咱們再不走天都亮了!”
“哦,馬上就好!”武云珠這才想起正事,慌忙應了一聲。抬頭擦干眼淚看了看,沒發現任自強的身影。
忙起身用水壺里的水沖了沖大腿上的尿液,從背包里拿出毛巾擦干身上水漬。得虧他選了個頭上腳下的小斜坡,也不然上身都泡在尿液里。
摸索著穿好內衣褲子,收拾停當。看了看沾滿尿液的防潮墊,又用水壺里剩下的水沖洗一下,就這么提溜著來循聲摸到任自強身邊。
“墊子怎么濕了?”任自強一把奪過防潮墊正卷巴卷巴呢,發現異樣。
“啊!”武云珠神色慌張:“我...我剛才不小心,把...把水壺打翻啦!”
“濕了就濕了,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你慌個什么勁?”任自強沒好氣翻了個白眼,還在為她的墨跡上火。
終于搪塞過去,武云珠不由如釋重負。
把防潮墊胡亂塞進包里,任自強背上包抓住她的手腕拉上就走:“我們得快點!”
“哎唷!”這一下正好扯到武云珠牙咬的地方,她疼得一咧嘴慘呼一聲:“松手,快松手,我自己會走!”
“你還沒好嗎?”任自強一臉狐疑。
“好了,好了,咱們走吧!”武云珠眼神躲閃,忙用左手遮掩右手腕的傷處。
“胳膊怎么回事?我看看!”她的小動作豈能瞞過任自強洞若觀火的眼睛,不由分說握住她的右胳膊。
“嘶!”看著明顯被牙齒咬得血絲糊拉的傷口,任自強倒吸一口涼氣,急赤白臉道:“云珠,我怎么說你才好,你這丫頭對自己可真夠狠的!沒事你咬胳膊干什么?”
“我.......”武云珠氣苦無言以對,心道,我為什么咬胳膊你自己心里沒點逼數嗎?
“哎,帶上女人真是麻煩!”任自強心里哇涼哇涼的。
多說無益忙又取出止血消炎生肌的藥粉敷到患處,用紗布包扎好。接著也顧不了許多,手掌握住傷患處運起內力。
武云珠此刻入神定定看著眼前的男人為自己悉心忙碌,近在咫尺嗅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看著他圓乎乎令女人都心生羨慕、嫉妒得細膩光潔的臉蛋,黑亮有神的眸子,心里原有得幽怨已是煙消云散。
女孩家是最容易感動的,何況他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猶如天神降臨一般,挽救了自己沒被鬼子玷污。
回想起他得強大自信、從容果決,睥睨不可一世,他得自來熟,還有他刀子嘴豆腐心般得虛張聲勢.....等等,等等。
哎!真是謎一樣的男人!令人不由心生親近和探究,好想扒開他的胸膛好好看一看,里面都藏了什么?
一念至此,武云珠水汪汪且紅腫的眼睛中憑空多出一抹柔情,嘴角上翹,腮邊顯露出指甲蓋般大的小酒窩。
可惜,別看這家伙面相看著老實憨厚,一肚子花花腸子有木有。有了思琪、美蘭她們六位好女孩不夠,轉眼又帶回來兩位艷光四射的雙胞胎姐妹花。
哼哼,還說都是妹妹,說的跟真的一樣,我眼睛又不瞎!真不害臊,一有空就和她們脫得光溜溜的在水池里胡鬧騰。
你以為扎起籬笆架起樹藤我就看不到啊,挨著我家那邊有辣么大一個縫子呢,我都不稀罕看了!
看思琪她們那副美上天的模樣,做那事真有那么舒坦嗎?
想起那辣眼睛的一幕,武云珠眼神迷離,面熱心跳,呼吸不免急促起來。
“怎么,還疼嗎?”
“啊!”武云珠對上任自強疑惑探究的眼神,仿佛被他看光了心事,慌得一批,答非所問:“好,我們出發!”
拔步便跑。
“什么和什么啊?這丫頭像丟了魂一樣。”任自強腹誹了一句,跟上去:“云珠,我對你說的打鬼子的事你記得保密,誰也不要說。”
“嗯。”
“路上一定要聽我的話,別再耍小性子,跟鬼子打仗可不是開玩笑的。”
“知道了,你怎么這么啰嗦。”
剛進入一線天沒跑幾步,武云珠又“哎呀”一聲,被砍倒的雜草絆住腳,眼看就要來個大馬趴。
任自強眼疾手快,手一伸托著她:“哎,你看著點腳下呀!”
他一時忘了武云珠可不像自己視黑夜如無物。
“這里這么老黑我怎么能看見!”武云珠有啥說啥,說完才覺得胸前有些異樣,低頭一瞅,就見一只大手端端正正按在自己左胸上。
頓時羞急的一拍他的手:“還不松手!”
“好心當成驢肝肺,再說還隔著彈匣呢,我能摸到你什么?”任自強悻悻道。
“你還好意思說!”這丫頭屬火油的,一點就著。
“好好,不說了。”好男不跟女斗,任自強把背包移到胸前,身子往她前面一蹲:“上來!”
“我自己能走,不要你背!”
“別犟了,你沒我眼神好,速度也沒我快,以你的速度什么時候才能追上隊伍?快上來,我背你走!”
“好吧!”事實勝于雄辯,武云珠想了想只好答應,又叮囑道:“強哥,等追上你就把我放下來,不能被其他隊員看到。”
“行!”
吳云珠意意思思趴上任自強的背。
“哎唷!”任自強的脊背被硬硬的彈匣硌了一下,不由埋怨道:“云珠,你想報復我你就說,犯不著用彈匣硌我呀?”
“對不起,強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把彈匣解下來給我。”
等她解下武裝行具,任自強一把塞進胸前包里:“快上來。”
不消說塞進背包里的彈匣同樣進了儲物戒。
這回丫頭的防范意識很強,趴在他背上上身還用力挺著,兩只胳膊支在他肩膀上。這姿勢要多別扭有多別扭,生怕被他占便宜。
“你沒被別人背過呀?你不難受我還難受呢?”氣得任自強在她屁屁上又給了一巴掌,指尖好像掃過武云珠不可言說的部位。
“嚶嚀!”武云珠哼嚀一聲,再不敢造次,嬌軀軟軟的趴在他身上,雙臂環住脖頸。
“這才對嘛!”任自強想笑不敢笑,心道,這丫頭真有料啊,彈力十足。
他興起了玩鬧的心思,故意跑得上躥下跳。武云珠或許明白他的齷蹉心思,羞得一個勁擰他耳朵,還不敢用力的那種:“你好好跑不行啊!”
她擰自己耳朵,任自強就涎著臉用手指撓她屁屁,依然故我。
武云珠拗不過,只好罷手聽之任之。不過,沒一會功夫,她的呼吸便變得粗重起來,熱氣吹得任自強脖頸癢癢的。
她的手指無意識開始在他脖頸、臉上摩挲,常玩槍又不好好保養得手指有些粗糙。
“嘿嘿,小樣兒,還想跟我玩,現在受不了了吧?”常在花間游戲的任自強對她的動情心知肚明。心道,估計就是現在日她一回,她都不帶抗拒的。
他又不傻,武云珠以往看他的眼神明擺著心存好感,再有這次抗命不遵,以死明志,她的表現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而且陳三很大可能也看出她的意思,覺得她遲早也是老大的女人,才敢行知情不報之舉。
任自強已經收了辣么多女人,自是不在乎多一個武云珠,何況她身材高挑,面容姣好,也很養眼的。
只不過迫于表面上和她父親武漢卿稱兄道弟,他總歸是要點臉皮,一時間不好意思下手而已。
再有和他不想和同胞女孩發生孽緣的初衷相悖,你說像思琪、大丫二丫她們這種孤苦無依的女孩,已經把自己當做唯一的依靠倒也罷了。
問題是武云珠有父親有依靠的,你給不了她陪伴她一生的保證怎么整?
想到這兒,任自強深深吸了一口涼氣,令頭腦為之一清。于是熄了玩鬧的心思,好好走路。
“強哥,你累了嗎?”武云珠異常溫柔道。
“不累,就你這小體格,我一根指頭都能挑起來!”
“吹牛不打草稿!那你怎么不跑了呢?”
“嗬嗬,你不是嫌我顛得慌嗎?”
“我不嫌,我就喜歡你顛我!”武云珠撒著嬌話說出口才發覺有歧義,羞得臉一紅解釋道:“不是不是,我意思是說你跑得快就能很快追上隊伍啦。”
她卻不知,解釋就等于掩飾。
“大概還有五六百米就追上了,你沒看見陳三他們的燈光嗎?”以任自強異常的視力,他已隱隱看到遠處石壁上反射出的光線。
“啊!這么快?”武云珠驚呼一聲忙搖晃他的肩膀:“強哥,你慢點!”
“我已經夠慢了。”
“強哥,你還是走得快,你看風吹的我都睜不開眼了。”任自強不顛她,她自個在后背上扭起來。
“我信你個鬼,峽谷里本來風就很大好吧?”他心中哂笑,心一動手上多了副墨鏡,遞給她:“把眼鏡戴上。”
“咦!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見,這么近我都看不見你的臉了,我不戴。”
“有我看路呢,你乖乖趴著就行。再說你看我臉干嘛,我長得普普通通,還沒你爸好看呢!”
“誰說的?強哥,你比我爸長得好看多了,你看你耳朵大有福,嘴大吃四方,鼻子...鼻子不說了,你的眼睛雖小但黑亮有神......”
武云珠愈來愈有話嘮的趨勢,一邊說還一邊上手。
“哎,你捂著我眼睛還讓我怎么看路?”
“嘻嘻,不好意思啊,強哥,咦!剛才說哪兒了?”武云珠自說自話:“哦,對了,說到眼睛,你的優點特別多,強哥,你說你一個大男人皮膚還辣么好,你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姑娘們活了?”
“整個劉家堡和野狼寨,也就思琪、美蘭她們,對了,還有你后面帶來的大丫二丫的皮膚能和你比一比。”
接著武云珠問到關鍵點:“強哥,為啥凡是和你住一個屋的女孩子皮膚都辣么好,一個個溜光水滑的?”
此話一出任自強差點腳底下拌蒜摔個趔趄,他心道,我能告訴你她們皮膚之所以辣么好都是我日出來的嗎?
“呵呵.....,她們底子好唄,天生麗質難自棄!”
“哼,才不是呢,你又哄我。思琪、美蘭她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大丫二丫兩姐妹我問過柱子和陳三的,她倆以前都是叫花子,皮膚長得可黑呢!”
“給你說了她們底子好你還不信,以前是以前,現在整天大魚大肉吃著,天天洗澡,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了唄!”
“強哥,我問你,我好看嗎?”
“好看啊!”
“你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啦,我們云珠長得膚白貌美大長腿,性格豪爽熱情,那是人見人愛,車見車載,花見花開,誰見了能不喜歡你呢?”
“咯咯......強哥,你說的真好聽!”武云珠那里聽過這么溜的嘴子,雖然有些話沒聽過不是很明白,但清楚都是夸她的好話。
當即樂不可支,兩雙手情不自禁捧起任自強的臉蛋揉了起來。
可等她笑過后細細琢磨,又覺得他的回答還是沒搔到她的癢處,好像是避重就輕。
于是她揪住任自強的耳朵,把嘴湊近耳朵眼,鄭重其事道:“強哥,我說的喜歡不是你說得這種喜歡。”
“喜歡就是喜歡有啥不一樣嗎?”任自強裝糊涂。
“你裝傻是不是?”武云珠又羞又急,她定定神羞答答道:“強哥,我說的喜歡就像你喜歡思琪她們那種喜歡!”
“哈!不愧是東北妞,還是一如既往的大膽熱情敢說。”任自強差點笑破肚皮。
他正尋思該怎么說,這時前面一陣歡呼聲響起:“老板到了,老板到了!”
“哈哈,剛好解了圍!”他忙松開手:“云珠,快下來,被別人看到有損你巾幗女杰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