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強路過店鋪時,看到店里有雨衣、雨靴、防風眼鏡等物,于是進去買了兩套。回到酒店房間,見劉思琪她們正跟著凱瑟琳學得起勁,就沒去打擾,去了另一間房。
這時,他才優哉游哉清點昨夜從劉壽巖家搜刮的收獲。
不愧是為小鬼子賣命的高級狗腿子,油水太特瑪豐厚了。
銀元四十二箱,五十斤一箱的大黃魚有十二箱,兩箱美刀,兩箱日元,一箱英鎊,還有一箱珠寶玉石。
裝五挺捷克式輕機槍的箱子有五只,是國內大沽造。還有四十把德造MP28,以及相應的子彈二十箱。
“哈哈…,又能購買不少軍火了!”任自強深感不虛此行。
想到晚上的行動有可能要動槍,他從儲物戒里取出所有的勃朗寧手槍和盒子炮,以及花機關。
把所有槍整個拆卸擦了一遍,彈匣里統統上滿子彈,裝好彈匣,打開保險,保持隨取隨時都能擊發狀態,然后收起槍。
近四百發子彈的連續火力輸出,想來也夠用了。
忙完后天色暗了,看看時間已是傍晚六點。窗外狂風呼嘯,伴隨著零星的雨點,中間夾雜著滾滾雷聲。
任自強隨即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不覺間睡了過去,直到夜里九點多才被炸耳的雷聲吵醒。
窗外已是電閃雷鳴,風雨大作。
他起床放水,簡單洗漱一下,來到隔壁房間。看到劉思琪七女都拿著一張紙片,聚精會神,手指比比劃劃,嘴里念念有詞。
“哈!你們還這么用功啊?凱瑟琳走了嗎?”
“啊!強哥,你醒了?”王妮笑道。
“凱瑟琳是被安德魯先生接走的,我們看你睡的正香,就沒叫你。”劉思琪解釋道,然后從桌上遞過來一張支票:
“對了,還有姜般若先生一小時前送來一張十一萬大洋的支票,他留了句話讓我轉告你,說一切都很順利。”
“嗯,我知道了。”任自強接過支票,隨手裝到口袋。
晴子道:“強哥,你餓了吧?想吃什么?我通知酒店送餐。”
“牛排、羅宋湯和面包就好。”
“好的。”晴子去打電話。
任自強問眾女道:“今天學得怎么樣?感覺難不難?”
“很有意思,不難呢。”陳蘭興奮道。其余諸女也是一副輕松的表情。
李淑梅道:“凱瑟琳說我們英語底子差,建議我們學學英語。”
“學英語簡單,以后我來教你們,保證你們一個月就能用英語簡單交流!”任自強大包大攬。
不管學什么語言,無非就是創造出一個良好的語言環境,這方面的培訓對他來說簡單至極。
“嗯,好呢!”眾女欣喜不已。
吃完晚飯,任自強告訴她們晚上還得出去一趟。
“啊!強哥,你看外面下這么大雨?”眾女關切不已。
任自強得意一笑:“嘿嘿…這你們就不懂了吧?越是這樣的天氣對我來說越安全,你們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嗯嗯…。”眾女稍稍一想,紛紛釋然。下大雨別人肯定都窩在家里不出門,不管干什么,都不虞被人發現,這是小孩都明白的事。
看看時間快到十點,任自強穿戴停當,告別諸女,從陽臺一躍而下。
出了酒店后花園來到街道,此刻除了風雨聲,連蛙叫蟬鳴聲都沒有。密密麻麻的雨線,扯天蓋地,數十米之外,就看不清人影。
街上幾乎空無一人,連黃包車都少得可憐,一路上也就偶爾能看到小車亮著大燈慢慢馳過。
看來開車的都知道,在大雨天急速飆車,純是打著燈籠上茅房,找死的行為。
沒有陳三拖累,任自強把奔行的速度提到極致。仿佛雨夜中的精靈,歡奔跳躍前行。哪怕是一閃而逝的電光,也不能輕易捕捉到他飛馳的身影。
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任自強感覺自己就像高爾基筆下描述的海燕,渾身血脈膨脹,心情激蕩,在風雨中自由且高傲的奔跑。
他心中在大笑,笑得無比暢快,渾身通透。他仿佛看到眼前雨幕中浮現出一張張小鬼子失去生機的臉,臉上充滿恐懼,眼神中滿是各種想不通。
怎么會?怎么敢?誰那么肆無忌憚的殺虐自己?誰那么膽大包天來捋虎須?
任自強心中在吶喊,喊聲通天徹地,神驚鬼顫。他看到雨幕上人影一閃,又浮現出無數被鬼子殺戮的同胞的臉,臉上滿是欣慰,目光中充盈著感激和贊賞。
太好了!太贊了!感謝你替我們報仇雪恨。去大殺特殺吧?殺光那些泯滅人性的倭狗,為華夏大地殺出個朗朗乾坤!
壯志饑餐倭狗肉,笑談渴飲仇寇血。
此刻,任自強豪氣沖天,殺氣盈野。
相應的,有風雨聲遮蔽混擾,他的感官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同時,他思想拋錨,以至于已經來到日租界都被他疏忽了。
日租界和英法租界的情形截然不同,英法租界的巡捕和行人都回家的回家,躲到房中避雨的避雨。
而日租界的白帽子巡捕則苦逼得不行,正被小鬼子署長逼迫著滿大街冒雨找人。
好巧不巧,分心的任自強從一個巷口竄出來時,一時不查,在十字路口正好撞上一隊拿著手電筒瘋狂找人的白帽子巡捕。
而且正好撞在領頭的巡捕身上,就他那速度和力道,猶如汽車飛速沖過來一般,頓時把巡警撞飛十來米遠,“吧唧”一聲跌在雨水中一動不動。
手里的手電筒飛得更遠,“啪嗒”摔在雨水中,閃了幾下熄滅。
任自強一陣后悔:“臥槽,腦子打鐵了,這下完了,估計對方不死也殘。”
他借著沖撞的緩沖力剎住腳步,正想去看看撞倒的人的狀況。
由于對方也穿著雨衣,他根本沒認出來是個白帽子巡捕。
這時,后面跟著的幾個巡捕不愿意了,紛紛罵罵咧咧道:
“你他娘的趕著投胎呀,想找死是不是?”
“你個混蛋玩意,特瑪眼瞎了?竟敢沖撞我們小隊長!”
罵聲中還夾雜著‘咔噠’撥弄槍栓的聲音。
任自強頓感汗毛倒豎,忙腳尖一點,拔地而起。跳起來的一霎那,他才看清后面還有五人,正忙不迭端槍的端槍,或從背上下槍。
此時他也看清了日租界巡捕特有白套大檐帽:“臥槽,原來是一幫狗腿子呀!”
原本撞人的那份歉疚頓時不翼而飛,撞死才好呢!剩下的更不能放過。
只見他在半空中直接左腿一個大劈腿,狠狠砸在拉開槍栓正準備舉槍的巡捕頭上。
就聽“噗嗤”一聲,巡捕立馬矮了一大截,腦袋都被砸到胸膛里。
借反震之勢,人沒落地,右腿橫掃,“嗖”,腳背幾乎帶著音爆聲踢在第二位巡捕的左臉上。
“咯噔”一聲,第二位巡捕脖子九十度變形,帶著身體側飛出去。
任自強腦后就像長著眼睛,借身體扭轉之勢,左肘順勢擊打在第三位巡捕下頜骨。
“咔嚓”一聲,第三位巡捕的下頜骨扭曲碎裂,濺射出七八個白點,那是他的牙齒。
任自強又揉身前沖,右手握拳,一招廬山升龍霸,正中第四位巡捕的下巴。
“忽”的一聲,第四位巡捕被一拳打得拔地而起,倒飛過第五位巡捕的頭頂。
第五位巡捕才剛從肩膀上取下槍,正低頭準備拉槍栓。任自強已經站在他面前,一把奪過槍,玩味的一笑:“呵呵…,怎么,你還想動手啊?”
巡捕呆了一下,剛要伸**槍并放狠話,眼光突然瞥到其他倒在泥水里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的四個同僚。
頓時驚懼之色溢于言表,整個人像被電擊一般,伸出的手慢慢縮回,渾身開始打顫。
接著雙膝一軟,撲通跪倒在地,連連告饒:“好漢爺饒命,好漢爺饒命!”
任自強直接提溜起巡捕的脖子:“起來說話,我問你答,但有半句假話,你的下場如何不用我多說了吧?”
“好漢爺放心,小的絕不敢有半點欺瞞!”
“好,我問你,這么大雨天你們不躲雨,著急忙慌的干什么?”
“好漢爺,今早警署里少了一隊兄弟,而且司法特務巡捕長劉長官、警備巡捕粱長官和張翻譯官也找不到人,大太君和久進吉之助正大發脾氣,嚴令兄弟們四處找尋,要是找不到,兄弟們都沒好果子吃。”
“你們今天光找他們嗎?還有沒有接到命令尋找別人?”
“好漢爺,沒接到別的命令。”
“你說實話,你有木有聽到日租界有別的人找不見了?他們都是你們日租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有有!好漢爺,我聽說青幫龍頭袁文檜和他手下也不見了。”
“你好好想想,除了袁文檜再沒有其他人了嗎?”
“沒有,絕對沒有!在警署吃晚飯時我都沒聽說過有人失蹤的消息,如果我騙您,我不得好死!”巡捕賭咒發誓道。
“嗯!”任自強點點頭,想必藤井小鬼子一家死翹翹的事還沒人發現。
不過還有件麻煩事,白帽衙門里的巡捕都特瑪出來找人了,那豈不是要白跑一趟,無人可殺嗎?難不成滿大街找巡捕,見一隊殺一隊?
“你們警署現在都有誰值班?”
“大太君和警署的頭頭們都在警署等消息,跑腿的事都由我們干。”巡捕幽怨道。
任自強聞聽大喜過望:“你說真的?你們警署的頭頭都在?”
“好漢爺,我絕不敢欺瞞,吃晚飯時頭頭們還訓話呢,說找不到人所有人不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