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強正打得起勁,突然左邊“噠噠噠……”一陣槍響,一股股火舌冒出。
他眼角一瞥,發(fā)現(xiàn)是劉大眼面露猙獰,目光噴火,嘴里罵罵咧咧:“你們這群王八羔子,都給我死去!”
顯而易見,他這是被打出來真火了!
“你能不能看見人就摟火呀?”任自強腹誹不已。
這時,山寨大門前,土匪橫七豎八倒了一片,將死未死的土匪慘呼聲不絕于耳。腦瓜子激靈的土匪或用死去土匪的尸體當掩體,或是躲在大門附近五顆大樹后藏身。
一個個頭都不敢露,甚至受傷的土匪首領(lǐng)喊其余匪眾幫忙,活著的土匪們雖心動卻不敢行動。都不是傻子,很明白現(xiàn)在誰動誰死。
他們已經(jīng)被打得膽寒了,何曾見過如此慘烈的場面,一陣密如鼓點般的槍聲過后,兄弟們死傷太慘重有木有?倒在地上的人沒有一半也差不多。
任自強看到有十來個土匪探頭探腦,躍躍欲試,想跑回屋里,他想也不想抬槍就是一梭子。
結(jié)果兩發(fā)子彈過后,撞針發(fā)出空響聲。
“沒子彈了!”他想拿第一挺輕機槍,中間還隔著劉大眼。
這時土匪們已經(jīng)開始撒丫子彎著腰向屋里跑去,眼看來不及了。
急中生智之下,心念一動,手里多了枚手榴.彈。隨即擰開后蓋,小拇指勾住指環(huán),然后向土匪前方奮力投出。
還不忘提醒:“陳三,把槍拿過來!”
一枚過后不帶停歇的連續(xù)扔了兩枚,就聽前后腳的“轟轟轟”三大團火光迸發(fā),三聲巨響如雷鳴,彈片與碎石齊飛。
跑得快的土匪連聲都不吱一聲直接倒飛而回,跑得慢的土匪被震得歪七扭八,以炸點為中心呈扇形倒成一片。
死亡受傷者不知凡幾,痛呼之聲連連。
“不好,敵人有炮!”土匪驚呼著剎住腳步,或是繼續(xù)趴下。
“傻逼玩意,那是手榴.彈!”有土匪滿含恐懼提醒道。
“團…團頭,您…您怎么扔辣么遠?”劉大眼被驚得瞠目結(jié)舌,一時都忘了開槍。
“遠嗎?”任自強嘀咕道,再定睛一看,扔得可不遠嗎?目測炸點足有一百米出頭。
“呵呵,這也算破紀錄了,記得大表哥說過他們偵查連最遠的才能投七十米!”
“強哥,接槍!”陳三矮著身子跑過來打破他的自嗨。
任自強接過槍欲射,才發(fā)現(xiàn)眼前沒有目標。他習(xí)慣性喜歡打土匪軀干部位,受彈面積大呀!
至于追求‘一槍爆頭’的爽感,那還是算了吧!受彈面積小,瞄準起來太耽誤時間!對付零星敵人他才會考慮。
槍都伸出來總不能不放一槍收回吧?他索性瞄準土匪露出的腿和撅起的屁股點射。
四槍過后,隨即帶來四聲痛呼聲不絕,“哎唷…啊…哎唷…啊…”
土匪們?yōu)橹文懢懔?,“這特瑪槍法也太準了!”
嚇破膽的土匪抖抖索索的哭喊:“爺爺,饒了我吧?別開槍,我投降!我投降!”
這一聲算是開了先河,接著告饒聲絡(luò)繹不絕。
其實土匪們被任自強近百發(fā)子彈和三枚手榴.彈一頓折騰,再有首領(lǐng)也被打殘,還有神乎其神的槍法,都沒剩多少人,哪還有半點抗爭之心。
何況山門外喊殺聲依然不斷,不知道多少人在外面接應(yīng),這是兩面夾擊的節(jié)奏。
“能喘氣的全都放下槍,舉起雙手,都到空地集合!我警告你們,但凡有人敢開黑槍,你們?nèi)家?!?
任自強惡狠狠大聲喊道,聲音如雷滾滾,在山寨院中回蕩,蓋過了院外的喊殺聲。
活著沒受傷的土匪對他這位殺神的話自是奉如神明,紛紛主動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出來。不但把所有武器集中堆放,還把凡是能呼吸的土匪都抬出來放在空地,包括他們受傷的匪首也是如此對待。
見此情景,任自強對山寨外大喊一聲:“劉柱子,帶外面兄弟在山寨門口集合!”
“知道了,強哥!”過了會才傳來劉柱子的應(yīng)答聲,
然后又對土匪們喊了一嗓子:“派兩個人把大門打開!”
現(xiàn)在情況不明,不知道屋里還有木有土匪藏身,他才不會只帶著兩人冒險下去接受俘虜。
土匪中出來兩人,連滾帶爬的到了寨門口。無他,院子里都是青石板鋪的,上面流了太多血,滲不下去可不就滑嘛!
隨著“咯吱吱”一陣響,寨門打開。
過了半分鐘,劉柱子等七十多人才氣喘吁吁端著槍沖進來。門外還有人喊,“老少爺們,都快點跑!”
土匪一聽明顯后面還有人,他們更不敢造次。
見過血和沒見過血就是不一樣,劉柱子眾人看寨門后橫七豎八躺著辣么多尸體,血腥味沖天,只面露駭然或驚喜,卻沒一人有不適反應(yīng)。
“強哥,都是我不好,沒管好狗娃子,他沒忍住咳嗽才提前驚動了土匪!”劉柱子上來就承認錯誤。
“好了,這事不怪你們,是我考慮不周!”任自強不在意的擺擺手,然后發(fā)布命令:
“柱子,派五人看住槍,十人看俘虜,其他人三人一組搜查房間,看里面還有沒有人?順便問問土匪,他們大當家胡大彪和二當家石猛子是死是活?”
安排完后他才轉(zhuǎn)身對劉大眼和陳三道:“你倆也下去,都多長點心眼,可不要大意失荊州!”
“明白,強哥(團頭)!”兩人心潮澎湃,雞凍難耐。
由不得他們不激動,又是任自強以一人之力帶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此刻他在二人心中猶如天神一般。
從槍聲響起,也就一支煙的功夫戰(zhàn)斗就結(jié)束,土匪像被砍瓜切菜般輕松收拾。
“哎,大眼,你受傷了?”任自強這才發(fā)現(xiàn)。
“哈哈…沒事,團頭,就擦破點皮!”劉大眼咧著嘴樂。
“嗯!”任自強一看確實如此,傷口上的血都快凝固了。
“隊伍里該有幾位醫(yī)生啦!”他心下盤算,像今天的感冒咳嗽和劉大眼受的小傷,還有以后的訓(xùn)練或是戰(zhàn)斗,受傷都無法避免。
“強哥,土匪二當家石猛子被你打殘了,大當家胡大彪沒見他出來。”沒過一會兒,劉柱子在下面喊道。
“胡大彪沒出來?”任自強一愣,心道:“不愧是匪首,真特瑪老奸巨猾,想必他看情況不對躲在屋里觀望?!?
他接著忙下令:“都注意防備,大眼,你帶幾個有經(jīng)驗的去左手那間最大的房子找找,記住,進去前先扔幾顆手榴.彈,炸也把他炸出來!”
任自強這話也帶有嚇唬人的成分,只要胡大彪識相乖乖走出來投降便罷,要是他負隅頑抗,那只有手榴.彈招呼。
這招是現(xiàn)代士兵對付屋里的敵人必備招數(shù),他可不會派人傻乎乎往里闖,那是打著燈籠上茅房,找死呢!
劉大眼也謹慎,先是警告了兩嗓子,見沒動靜才仍手榴.彈。爆炸過后沖進去沒多大一會兒他又跑出來:
“團頭,房間里只有一個剛被槍打死的女人,胡大彪不在!”
“沒人?”任自強心思如電轉(zhuǎn),當即命令道:“陳三,你進去好好查查,屋里肯定有逃生的地道!柱子,你也問問土匪,有誰知道胡大彪的去向!”
胡大彪想從他眼皮底下逃走是不可能的,整個土匪山寨一目了然。說飛過一只蒼蠅都能被發(fā)現(xiàn)那是吹牛皮,但飛過一只麻雀還逃不過他的眼睛。
陳三果然不負所望,進屋后很快發(fā)現(xiàn)一條密道入口,可是密道彎彎曲曲深不見底,只見腳印不見胡大彪人影。
陳三急于立功想帶人下去繼續(xù)追卻被任自強阻止:“你小子以后要多動點腦子!你這樣下去追,你在明他在暗,萬一吃槍子怎么辦?對付地道里的人要用煙熏,去把土匪尸體上衣服都扒了,再摻點辣椒啥的,點著火扔進地道!”
這時劉柱子也來回話:“團頭,土匪們只聽說過山寨里有逃生地道,都沒見過,這種逃生密室向來只有大當家清楚!”
這時,山下一百位叫花子也氣喘吁吁上來了。
任自強顧不上讓他們休息,當即吩咐道:“你們?nèi)显簤?,都給我盯著山下,發(fā)現(xiàn)人影快速回報!”
東方天空已經(jīng)泛起一大片魚肚白,天要亮了,叫花子們哪怕都是夜盲癥也足以視物。
突然間他想到一種可能,隨即拔腿奔向后山頂。果不其然,任自強站在他們攀上山頂之處向崖下凝神細看時,發(fā)現(xiàn)幾百米外有人在野草從中狼奔豕突,向后山逃亡。
他想用槍打,感覺沒多大把握,于是冷冷一笑:“想在我手底下跑,簡直做夢!爺爺我讓你個龜孫見識一下啥叫‘神行太?!俊?
任自強當即抓著繩子花了幾分鐘功夫踩著樹蕩到崖底,看到對方已經(jīng)快跑到千米之外。
他立馬矮下身子拔腿疾追,專跑有野草和樹木的地方,免得對方發(fā)現(xiàn)他。
不愧是山里混的土匪,逃命的速度真特瑪快,過了五六分鐘后,任自強才追到對方身后百十米處。
他才不會傻了吧唧來一嗓子,“站住,別跑,再跑我就開槍了!”
如此一來,豈不是提醒對方身后有追兵,好來一招‘回馬槍’嘛!
于是又緊追幾步,看看距離差不多,任自強舉起盒子炮抬槍就射,而且專打下三路。他才不會管會不會打到對方子孫根,只要跑不動就行。
“砰砰砰”三聲槍響,只見對方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接著“哎唷哎唷”的痛呼聲響起。
任自強沒有貿(mào)然上前,而是先向他附近扔過去兩顆手榴.彈,并大喊一聲:“胡大彪,勞資炸死你個龜孫!”
然后拔腿跑向他側(cè)面,再次玩?zhèn)€聲東擊西。
當他借著兩聲巨響和炸起的煙塵從側(cè)面接近胡大彪時,發(fā)現(xiàn)這龜孫雖然被震的有點蒙,但手里依舊緊握著槍,槍口對著他原先來的方向。
“砰砰”,任自強繼續(xù)兩槍,打在胡大彪兩手小臂處,令他徹底失去反抗,這才笑盈盈走上前:“胡大彪,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