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大小姐原本不想理會這邊的喧鬧,可是在她用手晃了晃“柯南”的眼睛,死魚眼驟然瞪了起來。
后面有人慘叫他卻還沒有反應,得去看看。
她拍了拍五郎示意他跟上來,很快和毛利與五郎擠過人群,到了座椅的最后面。
她注視著,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男性將一個高中女生放平,讓她平臥頭偏向一側,做起了標準的催吐。
“高錳酸鉀溶液!”
一個金發碧眼的女郎很快從外面沖了進來,原本想遞給羽賀晴佑,卻被一只手抓住,感覺著毫無感情的抓握,有些錯愕的看著他。
“接下來就交給我來吧,他現在沒有空的樣子,”在經過灰原的提醒之后,五郎果斷的強硬抓住對方的手腕接過瓶子,靠近羽賀晴佑,又低頭看著灰原,“怎么做?”
灰原靠近嗅了嗅女子嘴里的味道,接過高錳酸鉀,看了看旁邊的水,用手測了測:“找個大涼杯或者桶,多拿些杯子?!?
她靜靜地看著倒地的女子。
為什么他最近都是附身到女性身上?
……
灰原看了看旁邊還在催吐的兩人,看著面前桶里的高錳酸鉀溶液在她加入大量溫水之后,顏色漸漸的呈現淡粉紅色。
原本是她動嘴,五郎動手,不過看著他小心翼翼那么低的效率,又看了一眼旁邊那位中毒的“笨蛋”,干脆讓五郎擋住她,由她來控制了。
羽賀晴佑看到灰原來到自己身邊就不在理會,單純只做急救,看到旁邊已經配好的溶液,果斷用她調配好的高錳酸鉀溶液開始給漸漸清醒的蜷川彩子洗胃催吐。
“她剛剛是氰酸鉀中毒了吧,高錳酸鉀不是有腐蝕性嗎?”
五郎蹲下靠近灰原,小聲的說著。
“氰酸鉀口服中毒,用足量的溫水催吐,用1:5000高錳酸鉀或5%的硫代硫酸鈉溶液洗胃,同時保證呼吸道的通暢。”灰原看著正在被搶救的蜷川彩子,雙手抱胸說了一句。
“高錳酸鉀是一種很常見的強氧化劑,在醫學中用高錳酸鉀常起到消毒、殺菌的作用效果,急診中,高錳酸鉀的水溶液通常當作洗胃液進行應用,有機磷中毒、化學藥品中毒、嚴重的食物中毒,都可以用高錳酸鉀配合洗胃液進行洗胃治療。”
羽賀晴佑蹲下看著死魚眼瞧他的灰原,挑了挑眉頭,嘴角上揚補充說到。
“還得用37-38度的水來稀釋高錳酸鉀,使其溶液的濃度達到1:5000,過高的濃度洗胃會導致胃粘膜潰爛,甚至高錳酸鉀中毒,只有等到配置的水溶液呈粉紅色,這樣的溶液才能用于洗胃,對不對啊小朋友。”
而再看面前的灰原大小姐,只能看見一雙要鯊人的死魚眼。
雖然有些可愛。
……
伴隨著救護車與警車來的,蜷川彩子也被抬上擔架帶走了。
“你好,我想詢問一下她到底是怎么了?”
“少量氰酸鉀中毒,不過已經經過了現場及時搶救,暫時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這樣啊……”
目暮警官將帽子朝下拽了拽,低頭看向體育館。
是自殺嗎?
體育館門口。
“所以說,你就這樣看著我一直擔心咯?”
灰原大小姐,超兇,狠狠拽了拽旁邊的羽賀晴佑。
“抱歉抱歉啦,我不是一直騰不出手嗎,”羽賀晴佑用身體擋住灰原,瞇起眼睛看了看在救護車旁邊的朱蒂,
“你看她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沒有,”灰原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朱蒂,“她有什么不對勁的嗎?”
羽賀沒了反應,只是微微低頭看了看朱蒂。
與那些高中生相比,讓她們去取溫水都愣了一段時間才猶豫地去拿,可是她作為一個英文老師卻很快反應過來,也沒有問他為什么要拿高錳酸鉀溶液來,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樣。
他也詢問了一些學生化學實驗室的位置,衡量了一下距離,她剛剛奔跑的姿勢很標準,非常省力,速度遠遠超過正常人。
一個來自外國的英文老師有任何一種特征和古怪都不算稀奇,但是卻同時聚集到了同一個人身上,看來這個人需要好好觀察一下了。
羽賀晴佑看了看門口的“熟人”,很快告別了灰原,他們現在暫時保持距離更好,走過去問了問情況,隨后看向旁邊有些不對勁的鴻上舞衣。
他本人不可能下毒,剛剛那兩個“熟人”想在那么多人面前下毒的難度也很大,毒來自冰塊而不是可樂,不然剛剛她含在嘴里就會中毒了,而不是等了一會才中毒。
剛剛他是來換飲料,對方不排除他會喝,取冰塊也是隨便挑了一塊,除非是全部下毒,不然很難準確挑中有毒的冰塊。
那個高中生沒有那么好的演技,她不會抱著兩人一起死亡的可能性做這樣的事情,那么下毒的人就只能是那位買飲料的鴻上舞衣了。
“鴻上,”羽賀晴佑靠近鴻上舞衣,拍著她的帽子,雖然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靠近她的耳邊,“是你下的毒吧?在冰塊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羽賀從她的帽子里取出了一個還沒化掉的冰塊。
“別演戲了,你想殺的人是我吧,現在卻是那個孩子受傷,等他她醒來就真相大白了,為什么要殺我?”
“你不知道嗎?”鴻上舞衣冷冰冰地回頭看著他,“你那篇論文的來歷,你親手殺死的病人……”
像你這樣的惡魔, 也會有同情心?
事情一目了然,“自己”即蒲田耕平,發布了一篇論文,馬上要在學會中發布,醫院里卻出現了一位可以推翻“他”的論文的案例,給病人開了錯誤的藥物,于是那個病人就那樣,“無比自然”的悄然死亡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么接下來我也會去自首,我不像你,”鴻上舞衣不屑的看著羽賀,走了幾步背對著他,“我可以去面對我的罪惡。”
羽賀看了看這雙手,自嘲的笑了笑,他原來和那個孩子沒有說錯話啊。
唯一的問題在于,怎樣讓浦田耕平順利入獄。
……
場館內的目暮警官、毛利小五郎、五郎、服部平次他們都圍著剛剛蜷川彩子倒下的地方。
鴻上舞衣則是平靜地走進場館里,在一眾偵探的詫異目光下自首。
她說出了自己殺害浦田耕平的動機,她將浦田耕平的駕駛證拿走,再將存放氰酸鉀的容器放到了他的車里,自己則是用一個錢包和干冰保存氰酸鉀,在買過飲料之后,特意等到開場前一分鐘才來。
只是沒有想到浦田耕平會如此麻煩的離開座位去換飲料,更沒有想到最后蜷川彩子會巧合的將冰塊吃掉。
“……”
幾個偵探沉默著,他們剛剛分析了半天,工藤新一甚至已經從垃圾桶里翻出了作為毒物容器的錢包。
他和服部平次剛剛甚至一直纏著朱蒂和浦田耕平的幾個熟人問東問西,感情白問了。
手法、動機、證據還沒找全,犯人自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