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魂在眾人的注視下,推門而進(jìn),“老太爺。”
呼……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你在這里,難道是小悠回來啦。”王氏跌跌撞撞的上前。
穆千魂虛扶了一把,等待王氏站穩(wěn)后,這才低頭恭敬的回話,“閣主在前院,審問盧有志。”
回來后他特意躍到前院看了看,確定曲悠沒有危險,這才帶人過來營救。
還好,還好。眾人萬幸的拍著胸脯,堆積了許多天的郁氣,終于呼了出去。
“盧有志那個畜生,他有沒有說黎兒在那里。”大伯母坐在椅子上,眼眶含淚的看向穆千魂。
“屬下不知。”穆千魂搖頭。
“走,我們?nèi)デ霸海业较胍獑枂栠@個畜生,我曲家不曾虧待他半分,他為何要這樣做?”曲爺爺掙扎著起身。
穆千魂沉思了片刻,雙手擊掌把門外的人全部叫了進(jìn)來。
“扶老太爺回去正房。”話落,錦衣閣眾人上前。
一個扶著一個,虛弱的曲家人被攙扶著往正房而去。
正房里,曲悠想盡各種辦法修理盧有志,耳光,腳踹,鞭打,幾乎能想出來的辦法都想了,可是對于周黎兒的行蹤,依然沒有問出來。
“說。”秦羽風(fēng)上前甩了一耳光。
呵……盧有志拿手擦去嘴邊的血跡,眼神挑釁的看著曲悠等人。
“你們真的當(dāng)我傻嘛,不說我尚且活命,如果說了還不是任憑你們處置。”
麻蛋,你以為不說就沒事了嘛。曲悠瞇著眼,把滿清十大酷刑在心里過濾了個遍,最后挑選了幾種適合盧有志的。
“靈佑,去外面把找?guī)讉€竹簽。”曲悠冷聲吩咐。
“是。”靈佑點點頭,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楚鈺看著詭笑的曲悠,嘴角不由的清冷一笑,“想到好辦法了。”語氣寵溺而自然,仿佛是多年的夫妻般默契十足。
“鐵骨錚錚的漢子我看得多了,可是能經(jīng)歷的起滿清十大酷刑的,我還真沒見過。”曲悠回眸一笑,宛如般若禪花,萬般菩提。
秦羽風(fēng)等人驚訝的望向這邊,為她那剎那的風(fēng)華而驚嘆不已。
“老衛(wèi),我是眼花了嘛。”蘇毅然干澀的抿了抿唇。
“我,我也看到了。”文子隱使勁的揉著雙眼。
“好莊重,真像廟里的菩薩。”衛(wèi)何上前。
楚鈺站在曲悠的身旁,耳邊聽著幾人的交談,心里驟然一緊。
“交給為夫。”抬手?jǐn)堊∏频募纾阉従彄Ьo懷里。
曲悠甜蜜一笑,小手捶了楚鈺一下,歪頭依在了他的懷里。
“哈哈哈哈……”盧有志忽然瘋狂的大笑。
“笑什么。”蘇毅然上去一腳。
“曲東生養(yǎng)的好女兒,小小年紀(jì)便會勾引男人,簡直不知廉恥。”盧有志狠狠地‘呸’了一下,眼底充滿厭惡和不屑。
“你在說一次。”幻珊氣急上前。
“退下。”楚鈺輕斥。
幻珊嘟著嘴,不服氣的一跺腳,回到了曲悠的身邊。
楚鈺輕柔的撫了撫曲悠的秀發(fā),在她的唇邊落下深深的一吻。而后,疾步上前卡住了盧有志的脖子。
“本王不動你,不是懼怕了楚賢,而是嫌你臟。”楚鈺一點點的收攏著手掌,眼底布滿冷漠和寒涼。
“咳咳,你、你們不想知道周、周黎兒……”盧有志踢著腿,艱難的喘著氣。
楚鈺薄涼一笑,“周黎兒的死活與本王何干。”
盧有志心中一慌,腳下使勁的踢向出去。
“不知死活。”楚鈺再次收攏手掌,盧有志的臉上頓時青紫一片,浮現(xiàn)了死寂。
“我、別殺我。我說,我全都說……”
楚鈺勾了勾唇,使勁一甩,盧有志便向破布一樣,被扔到了角落里。
“講……”楚鈺一邊擦拭著雙手,一邊看向盧有志。
好可怕——盧有志渾身一顫,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脖子,布滿血絲的眼底浮現(xiàn)出駭然。
“周、咳咳……”盧有志狼狽的咳嗽出聲。
“本王很沒有耐心。”冷不丁,楚鈺的聲音再次響起。
盧有志嚇的抬起頭,“周黎兒被林小姐帶走了,聽說是派人送回了洛寧。”說完,縮成一團(tuán),在也不敢嘚瑟逞能了。
為什么要把二堂嫂送到洛寧,難道……曲悠無助的看著楚鈺,害怕心里的那個猜想會成真。
“為什么?”曲悠緊了緊喉嚨,干澀的開口。
“我曾經(jīng)偷看過林小姐寫給福王的信。信上說,說……”
“說。”
“信上說,周黎兒乃白國皇室之女,是當(dāng)年謀逆主犯大皇子周屹桓的孽種。”盧有志低下頭,害怕的閉上眼。
原來,她真的猜到了。曲悠頓感暈眩,腳步幾乎不穩(wěn)。
楚鈺扔掉手中的錦帕,上前接住想要暈厥的曲悠。“別怕,有我。”
是啊,有他。曲悠扯扯嘴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
“在哪兒呢,那個畜生在哪兒呢。”曲爺爺那氣勢洶洶的聲音,在大廳口響起。
曲悠回頭一望,正好看到眾人的身影,“爺爺,奶奶……”
曲爺爺疾步上前,拉起曲悠上下的觀察,“好好好,我就知道我孫女兒吉人自有天相,必能逢兇化吉。”
曲爺爺說完,曲家上下全部圍了過來,男丁們點著頭,女眷們則是認(rèn)真的檢查著曲悠的每一寸肌膚,生怕她會受到內(nèi)傷,而曲奶奶跟王氏更是悄悄的抹起了淚。
“曲悠不孝,回來晚了。”曲悠后退一步,‘咚’的一聲跪在了原地。
“孫女兒”,“小悠”,“妹妹”,各種稱呼聲在大廳里響起。
楚鈺皺了皺眉,邁步上前,拉起了曲悠。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楚鈺霸道的攬住曲悠,“往后這天齊大陸,楚國上下,只要有我楚鈺一天,你的膝蓋便不允許彎曲一寸。”
話落,滿室清靜。眾人震驚的看著相擁的二人,心思各異。
幻珊幾人高興的落淚,秦羽風(fēng)等人也興奮的點頭。只有曲家眾人的臉色,沉默而凝重了起來。
“睿王殿下,小悠馬上就要及笄了。姑娘家閨名很是重要,如果您并無此意,那么請你遠(yuǎn)離我的女兒。”王氏挺直腰身,不懼的上前。
楚鈺勾了勾唇,低頭看向懷里的曲悠。
“岳母大人請放心,小婿已經(jīng)備齊九鳳金釵,鳳冠霞帔,只待悠悠及笄便可前來迎娶。”這是楚鈺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袒露心事。
我次奧,王爺您牛掰啊。蘇毅然等人暗暗地豎起大拇指,佩服的看著楚鈺。爺,您厲害,您高手,當(dāng)著丈母娘的面表白,果然霸氣側(cè)漏啊。
楚鈺的這一番話,不只是震撼了王氏,也嚇傻了曲家一幫人。這,這媒人也沒有,六禮尚未過,怎么就直接繞道了嫁娶上去呢。王氏張了張嘴,頓時啞口無言。
“王爺。”曲東生拱手施禮。
“岳父大人不要多禮。”楚鈺伸手虛扶。
嘎嘎嘎……一排烏鴉從曲家人的頭上飛過。
“那個……”
“悠悠及笄之前,本王會派人上門提前。”仿佛知道曲東生想要問什么,楚鈺沒等曲家人問出口便率先說了出來。
“如此,我們便放心了。”曲東生吶吶的坐回原位,端起茶杯掩飾尷尬。
老天,我家小悠真的要嫁給王爺啦,而且還是楚國鼎鼎大名的戰(zhàn)神睿王爺。怎么感覺在夢里是的,曲奶奶不信邪的掐了下大腿,疼的‘咝哈’直咧嘴。
“哎呦。”曲爺爺大叫。
屋內(nèi)眾人頓時把目光投了過去,只見曲爺爺左手扶靠在椅子前,右手不住的揉著大腿根。
“你個老婆子,不相信你倒是掐自己啊,作甚掐我的大腿。”
“我這還不是太高興了。”曲奶奶尷尬的走過去,慢悠悠的幫曲爺爺揉了起來。
眾人哈哈一笑,心里陡然明亮,仿佛想開了一般,接受了楚鈺跟曲悠這一對有情人。
“壞了。”就在眾人高興的時候,曲奶奶忽然一拍大腿。
怎么啦,曲悠從楚鈺的懷里抬起頭。
“小悠,你看到你小姑沒。”曲奶奶哽咽了起來,“她被盧有志那個畜生給害了啊。”曲奶奶的眼淚劈里啪啦的落,頓時嚎啕大哭了起來。
啊啊啊……曲溪兒掙扎著上前。
這是?眼前這蓬頭垢面的婦人,把曲家眾人給徹底弄懵逼了。
“這是我小姑。”曲悠拉起曲溪兒,走向曲奶奶。
什么,這是溪兒(小姑)?眾人驚訝的轉(zhuǎn)過頭。
嗚嗚嗚……曲溪兒懊悔的嚎啕大哭。
“溪兒啊,我的女兒啊。”曲奶奶也不嫌棄臟,上前一把保住曲溪兒,娘倆相擁著哭起來。
“盧有志……”曲爺爺咬著牙,到處搜索著盧有志的身影。
“他在那里。”曲悠抬手指向角落。
曲爺爺腳步虛浮的往角落挪,那充滿恨意的目光,好像想把盧有志給挫骨揚灰了一樣。
“岳、岳父。”盧有志抬頭,可憐兮兮的望向曲爺爺,期盼可以喚起他的憐憫。
“畜生。”曲爺爺恨恨的抬腳。
“爺爺,老頭子,爹。”
曲爺爺沒有站穩(wěn),抬腿沒等踹到盧有志,自己反而差點跌倒。
穆千魂上前扶著曲爺爺,轉(zhuǎn)身一腳把盧有志踢了個跟頭。
“說,我媳婦在哪里。”曲哲瘋了一般的上前,抓住盧有志的衣襟搖晃了起來。
嘔……盧有志被搖晃的一陣暈眩,忍不住大吐特吐了起來。
“二哥。”曲悠上前拉開曲哲,“二嫂被福王的人帶走了。”
“福王。”曲哲跌坐在地上,傻愣愣的久久不回神。
趁著曲家慌亂的時候,楚鈺沖秦羽風(fēng)使了個眼色,秦羽風(fēng)等人會意,抓起地上的蓮兒和盧有志向外走去。
“等下,你把他們帶去哪里?”曲悠心急的問。
“關(guān)押起來。”楚鈺淡定的回答。
“喔。”曲悠點點頭。
看著屋內(nèi)渾身無力,被下了綠蘿香的曲家人。曲悠無奈的一嘆,幸好她有大把的百年紫云參,不然家里人還真不定受到什么折磨呢。
“幻珊去房里把紫云參拿出來。”曲悠轉(zhuǎn)頭吩咐。
“是。”幻珊一福身,轉(zhuǎn)身把曲溪兒交給了靈佑。
給眾人解毒的中途,曲悠又吩咐穆千魂去暗中徹查,下人里面有哪些已經(jīng)背叛了曲家,有哪些處于中立,又有哪些始終立場不變,跟曲家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
穆千魂點點頭,帶著錦衣閣的人退下了。
紫云參平時就被曲悠像大蘿卜一樣的扔在抽屜里,幻珊沒有多費力氣,便找了出來。
“小姐……”幻珊伸手把人參遞了過來。
“這么快?”衛(wèi)何很是詫異。
“當(dāng)然啊,小姐把參放在了抽屜,我進(jìn)門找到了。”幻珊理所當(dāng)然的回到。
在說一次,人參放哪里了。衛(wèi)何掏掏耳朵,滿臉的不可置信。
“幻珊丫頭,你剛說,王妃把參放到了抽屜里?”仿佛想要再次印證一般,蘇毅然小心翼翼的上前。
“嗯,跟銅鏡,木篦放在一起。”幻珊點頭。
咔嚓——一道打雷瞬間劈落,把蘇毅然等人劈的是外焦里嫩。
王妃、主子,您真以為這百年紫云是大白菜嘛。衛(wèi)何張著嘴,無語的看著曲悠,眼里,心里是滿滿的碎痕。
“衛(wèi)何怎么了?”曲悠不解的問著楚鈺。
“姑娘嫁人了,新郎不是他。”楚鈺背著手,挑眉一笑。
喔,那是挺可憐啊。曲悠憐憫的看向衛(wèi)何,不知該如何上前安慰他。
衛(wèi)何自愛自憐的站在紫云參前,眼睜睜的看著那偌大一株人參被切碎,碾壓,磨成粉扔進(jìn)湯池子里。
“楚鈺。”曲悠嬌媚一笑。
“美人計。”楚鈺挑眉。
“接下來看你啦。”曲悠踮腳親上楚鈺的臉。
“你似乎親錯地方啦。”楚鈺抬手點著唇。
呵呵,曲悠尷尬一笑。
“動作要快,紫云參很快會被吸收完。”楚鈺負(fù)手而立,一派正人君子之像。
麻蛋,趁機吃姐的豆腐,占姐的便宜。曲悠不好意思的來回看,瞬間紅了臉。
“夫妻之間,這是情調(diào)。”
情你泥煤,曲悠翻了個白眼,湊近猛的親了一下。
嗯……楚鈺瞇眼。
吧唧——濕潤的帶有體香的唇,吻上了楚鈺。
“表現(xiàn)不錯。”楚鈺一笑,繞開曲悠便向湯池的方向而去。
楚鈺一動,秦羽風(fēng)幾人便也行動了起來。
湯池里的水越見清澈,楚鈺邁步上前,盤坐在曲爺爺?shù)纳砗蟆D耢o氣,內(nèi)力提至丹田,雙手抵在曲爺爺?shù)谋成暇従彽妮斔椭鏆狻?
一刻鐘,兩刻鐘……
噗……曲家人吐出一口黑血,渾身軟了下來。
“來人。”曲悠急喊。
守在湯池邊的下人不敢怠慢,急急上前扶著痊愈的主子。
“把主子扶回屋。”幻珊上前代替曲悠做指揮。
一波又一波,楚鈺不停的輸送著真氣,直到曲家人的余毒全部清除。
“楚鈺,你怎么樣。”曲悠上前給楚鈺擦拭著汗珠。
“無礙。”楚鈺淡淡一笑,借著曲悠的攙扶起來。
忽然,楚鈺腳下一個趔趄。
“楚鈺……”曲悠嚇得神魂俱裂。
“快,快扶王爺去休息。”衛(wèi)何驀然出聲。
啊,對對對,楚鈺剛剛使用完真氣,一定需要休息。曲悠慌忙的點著頭,撐起他的胳膊,艱難的往回走。
“小姐,奴婢來吧。”靈佑上前。
曲悠咬著牙,一步步的向前挪動,“不用,我想他更高興看到我。”
靈佑點頭,隨侍在一邊,以防曲悠脫離。
曲悠艱難的把楚鈺背回房間,脫了鞋襪后便輕輕的安置在了床上。
“對不起,都是為了我。”說完,接過代柔手里的熱毛巾,溫柔的楚鈺擦拭了起來。
從臉到脖子,而后在到肩膀。曲悠擰了下眉,內(nèi)心里做起了掙扎。
“小姐,還是奴婢來吧。”代柔伸手,想要接過毛巾。
曲悠搖頭,“不用,你們出去吧。”
出去,丫頭們抬頭看了看曲悠,而后又看了看床上躺著的楚鈺,總是感覺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小姐,我們……”
“出去。”
“是……”代柔福身,拉著靈佑和嘟嘴的鳳翎走出了房門。
曲悠伸手顫抖地解開了楚鈺的衣襟,想要給他換上干凈的衣袍。外衣,腰帶,里衣,當(dāng)那雙細(xì)嫩的纖手碰到那條錦色的長褲時,楚鈺驀然睜開雙眼。
“娘子,你好心急。”
曲悠嚇了一跳,臉色頓時爆紅了起來。
“色狼,流氓,登徒子。”
“可還滿意。”楚鈺戲虐的看著曲悠,拉起她的手,摸向結(jié)實的胸膛。
“我才不要你。”曲悠別扭的轉(zhuǎn)過身。
楚鈺寵溺一笑,起身后背后環(huán)住曲悠,“我要你就好。”
曲悠回頭捶了楚鈺一下,順勢摟上了他的脖子,“你說的,這輩子非我不可。”幽蘭芬芳,嬌媚婉轉(zhuǎn),聽的楚鈺心里仿佛一陣陣的麻酥。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楚鈺轉(zhuǎn)身把曲悠壓在了身下。
“君子,我看你是色狼。”曲悠挑逗的拋了個媚眼。
“寶貝,你這都是跟誰學(xué)的。”那嬌媚的小眼神,惹得楚鈺心癢無比。
切,曲悠嗤笑,這東西還用學(xué),在現(xiàn)代誰沒看過井空姐姐的大片啊。真槍實彈,真人上陣,那是絕對的震撼無比啊。
曲悠‘咯咯咯’的直笑,也沒管自己撩起來的火楚鈺能否忍得住,只是兀自往他的懷里挪了挪,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窩在他的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楚鈺無奈一笑,伸手拉過床上的錦被蓋在了二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