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修部,十八樓,某處華麗的辦公室內。
白光一閃,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孩跌坐回沙發上,臉上的喜悅還未完全消去,還帶著滿臉的不可置信。
“她騙我?”男孩喃喃道。
“回來了?怎么樣?”
在男孩身前的茶幾上,擺著一臺正開著視頻的電腦,屏幕那端是一位看上去頗為儒雅的中年男人,男人的眉眼跟男孩有幾分相似。
見男孩突然出現,他馬上關切地問:“誰騙你?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沒人欺負我。”男孩搖搖頭,“我碰到了一位大佬,她很好也很厲害,最后還把通關憑證讓給我了。”
“讓給你?”男人也詫異了,“他知道你是誰了?”
“不,她只知道我是白術。”男孩,也就是白術說,“我本來已經做好了多用幾次保命道具的準備了,可因為她在,那些我一個都沒用上。”
“ta是男是女?叫什么?”男人也對白術口中的“大佬”起了興趣,但看他的表情,應該還是探究居多。
“她是女孩子,我們在手環上交易過,她叫‘不想下班417號’。”
男人:……
“然后她在升級本的名字叫白蓮花。”
男人:……
他深深嘆了口氣,“那你知道她是跟著誰的嗎?”
“是何新。”白術摸摸下巴,又補充道,“而且她跟何新的關系應該還不錯,她好像……為了何新得罪了禿鷲。”
說完后,他又把這次升級副本的情況給男人講了一遍。
“何新的新人?”男人的表情有一瞬的凝重,然后馬上笑了笑說道,“看來你心儀的這位小姑娘,是嫌你礙事兒了。”
白術:???
“她、她不是我心——”
“你身邊沒有戰利品。”男人提醒他。
白術一愣,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竟還真是光桿兒回來的。
通常情況下,沒被別人搶走和帶走的死人的道具,都會跟著修復員回到現實世界,而像他這種連半件道具都沒有的,只可能是——
“她順著那條路回去了?把那些死人的道具都撿了一遍?”白術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她圖什么啊?”
正在這時,一道冰冷的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副本結束!”
“她回來了!”白術一下跳了起來,連電腦都來不及關就沖出了辦公室。
男人望著他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從無奈微笑變到嚴肅,嘴唇微動好像是了“玩家”這個詞,然后掛斷了視頻。
……
“副本結束!”
忽略了那道戲謔的帶著惡意的聲音,司予安只覺手中一沉,一個冰涼光滑的東西被塞進了手中。
她低頭看去,是一個玻璃罐,里面裝著棕褐色的紙星星,樣子頗為眼熟。
司予安:???
防、防不勝防啊!
她看著何新一臉震驚。
和她同時回到辦公區的,還有一地堆成了小山的道具,其中赫然混雜著幾張閃亮的卷軸。
“咝!”
“臥槽!”
“這新人——”
周圍吸氣聲不斷,都是些看何新和禿鷲熱鬧的人,他們知道兩人在等著自己的“徒弟”出副本,所以也在工位上小心關注著,待司予安一出現,就都揚著脖子看了過來。
何新冷冷掃了他們一眼,把他們又逼回到工位上。
這次她沒有撐傘,一來是司予安已經是C級修復員了,以后可以選擇在更安全的地方進出副本,二來……
看了看周圍或歆羨或不屑或嫉妒的眼神,還有禿鷲的滿面烏云,何新冷冷笑了。
二來,司予安需要用這壯觀的一幕立威!
讓那些宵小看明白,司予安為她何新出頭,是靠的人家自己的本事!
誰要是再被人授了意,想在副本中給司予安使絆子,那就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命回來!
“白蓮花!”禿鷲咬著牙狠瞪著司予安,“小軒死了?”
“你看不出來嗎?”司予安嘲諷一笑,收了那些戰利品,只在手上拈著一只護命傀儡和一塊替命牌,“第二個死的,還算沒那么……沒用!”
“呵!”何新恰到好處的添了個笑聲。
“混賬!”禿鷲胸口劇烈起伏,但沒有再釋放威壓過來。
特修部禁止私斗,一次還好,但若是在同一天再犯第二次,就會被扣減級別評分,名字被擺上寧興言的桌子了!
禿鷲不怕扣分,但他怕寧興言。
“你的名字是假的?”他問,但心中已是有了答案。
肯定是何新那女人!
是她做的!她幫白蓮花隱瞞了真名,騙過了隊伍卷軸!
“那你叫什么?”他陰惻惻地又問。
翻了個白眼,司予安拈出一枚木球,見禿鷲認出了這款道具,臉色更黑了才開口道:“我叫你姑奶奶!”
“找死!”禿鷲怒了,他渾身的氣息快壓制不住了,恐怕再多看司予安一眼就會控制不住地出手。
“哼!你給我等著!”他拂袖而去,還狠狠瞪了在門口看熱鬧的男孩一眼,快步離開了神廷大樓。
“他走了?這么慫?”司予安一愣,她已經做好了硬碰硬,羞辱禿鷲一番然后跑路的準備,卻沒想到對方竟是自個兒走了?
在剛才的升級本中,司予安無意中發現,用符箓能力鯊死的烏鴉,它們的能量會被符箓吸收,增強自己的實力。
所以在趕走白術后,她血光大開且打且歇,直接把獵人和獵物的身份倒轉了過來,一路追著烏鴉們往回跑,掃清了幾條泥濘小路,順道把道具也都撿了。
在鯊光所有烏鴉后,她的血光已經能延伸出八米,且金絲也出現了新的變化,似乎能在血光范圍內具現出類似炸弓單的東西。
那“炸弓單”的威力她雖然還沒測試,但想來應該是不俗的。
所以以這些為底,又是在“禁止私斗”的特修部,還有何新在場,她有絕對的信心在禿鷲的攻擊下全身而退!
“我送你離開公司。”何新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她陪著司予安乘上向下的電梯,同乘的人里還有一個年輕男人。
一路無話,直到把司予安送上出租車,又開到了某處鬧市,讓司予安下了車,何新才匆匆留下句:
“有事之后聯系!”
“是怕禿鷲埋伏我,跟著追蹤到我家嗎?”望著何新的汽車尾氣,司予安隱入陰影中沉默了一會兒,才轉身進了巷子,七拐八拐離開了鬧市。
在她又拐進一條小巷子,過了幾十秒后,一個年輕的男人也跟著拐了進去。
如果何新還在這里的話,她一定能認出,這個男人就是剛才在公司,同她們一起乘坐電梯的那位!
“咦?人呢?”望著眼前空空的巷子,他有些疑惑。
但話未說完,他就感覺后頸似是有風掃過,本能地想激發護體道具時,又只覺腦中像是被人灌了一盆漿糊,怎么也提不起念頭。
“唔!”男人悶哼一聲,被大力壓在了墻上,一張俊臉擠到變型。
“為什么跟著我?”一道粗獷的男音問。
“金、金剛?”男人用余光使勁往后探著,“臥槽!大佬牛皮!!”
狠壓著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