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衛家的小家伙。”
聽到呼喚,近衛名抬起了頭,司予安的嘴巴跟著虛影一張一合。
“如果你能活著回來,本座就賞你,祛除你重瞳的隱患!”
聽到此話,近衛名沉下了臉,為虛影的輕視,但他很快又忍住了,心動地看向虛影,“天瞳的隱患?”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為了這個獎勵,他拿了指路司南,又仔細構建了計劃,方才出發去往東流島,用的還是正常入境的方式。
一直看到近衛名被自己鯊死,司予安才松了口氣,又把他的記憶捯了回去,不斷模仿著虛影的動作和語音。
“近衛家的小家伙……”
在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重復后,司予安面色凝重地收起了靈魂面具,“她是誰?是武葬城的高層嗎?可武葬城的高層……華文為什么會說得那么好?”
“她對大夏有所圖謀還是……她本來就是大夏人?那她會是‘背后人’嗎?”
同虛影的相似讓司予安如墜冰窖,她冰涼的手指拿出了一個通體發銀的小物件。
打開那物件,她看見了勺面上自己老家的地址,還有銅勺周圍繁復的表示位置的花紋。
“特殊款?”摩挲著上面的紋路,司予安暗忖。
她還記得上個月時山村俊雄曾說,指路司南只有三天的時效,可近衛名拿著的這個明顯持續了更長的時間,也不知是不是代理人使了什么手段。
而許是因為主人的身死,指路司南在司予安手里時沒有標記她的身份,勺柄也不再指向她了,就像失去了生命一般,物體表面布滿了裂痕。
她嘗試著把指路司南收入手環,然后又想起了虛影對近衛名的提醒,“虛影知道近衛名鯊不死我?”
“可如果他們認定一個C級玩家都鯊不死我,那又為什么還要把我掛在普通榜上呢?直接派高級玩家來鯊我不就好了?”
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讓司予安有些不滿,而且指路司南能收入手環,就說明它也是道具,可“搖籃”卻沒給出任何的道具描述。
“虛影了解我,遠勝過我了解他們。”
“他們想一步一步抹去我的希望,然后再鯊死我?”
“可如果我死了,阿瑜……梨娘該怎么辦?”
不停地思索著焦慮著,司予安周身血光大放,并且還隱隱波動著,氣息極度不穩,眸中豎直的金瞳亂跳。
扣扣!啪嗒!
正在這時,梨娘敲門進了屋,手里還端著一碗紅糖圓子。
“要吃點嗎?”她問,阿橘在她腳邊也探出頭來,沖著司予安“喵喵”叫了兩聲。
“好……”司予安頷首。
隨著溫熱的甜品進肚,她躁動的氣息又漸漸平緩下來,放下碗,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梨娘沒有留這里,而是帶著阿橘又出去了,給司予安留足了空間。
“呵呵!”司予安突然笑了。
其實說起來,虛影和那“背后人”是不是要一步步逼死她又有什么關系呢?大不了就提前把字典藏先起來好咯!
摸摸胸口的吊墜,她又釋然一笑。
是了,大不了就再失憶一次,或者再從枯井里爬出來一次吧!
她的心情重新愉悅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在此事上為什么會用了“也”字……
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因著被近衛名耽擱,今天已經是五月的最后一天了,而司予安還記得何新曾說過,秘市是在每月的月末開啟,也不知道這月的結束了沒有。
點開何新的頭像后,司予安的手又頓住了。
“何新其人雖然不錯,但秘密太多,遠不如白術‘單純好騙’。”
腦中莫名冒出這么個念頭,她退出界面,轉又點開了那個“藥罐子”。
“你去過秘市嗎?”司予安直接問道。
“大佬想去秘市?”白術又是秒回,就想住在了微信里,“那我,我下個月可以當大佬的引薦人啊!”
“去秘市還需要引薦?”
“是的。”白術說,“因為秘市上會流入很多不干凈的東西,為了防止玩家和修復員在交易后私斗,也為了防止玩家發現修復員的身份,想進秘市的新人都需要老人引薦。”
“你是老人?”司予安有些疑惑,他不是也才剛升的C級嗎?
“嘿嘿嘿!我一直是跟著家里去的,所以沒有級別限制!”
司予安:???
tui!萬惡的階級固化!
她暗罵了一句,然后又問:“五月份的已經結束了嗎?”
“沒有,雖然每個月開啟秘市的時間不固定,但結束時間都是每月的最后一天”白術發完,又跟了個“奇怪”的表情,“大佬……”
“你不會又有東西急著要賣吧?滯留本里不是沒好東西嗎?”
確實有得賣,但不是滯留本里的,而是某個自以為是的土倭子的……在心里吐槽著,司予安表面卻是含混了過去,不過好在白術也不介意。
“秘市以A級為限,所有B級、C級的玩家和修復員都在同一片區域交易。”白術說。
“那A級以上呢?”司予安心念一動,想起了近衛名對A級的理解。
難道那些通過了“玄妙”標準的A級人員……他們之間只能相互交易,低級人員已經拿不出他們想要的東西了?
“A級不清楚,我家從來不讓我多問A級以上的事兒。”白術似乎也有些無奈,“不問就不問吧,反正他們也不讓我接觸陌生的A級,還說尤其不能跟他們對視。”
“不能對視?”司予安打字的手又是一頓,“對視了會怎樣?”
“不清楚。”白術答得直截了當。
司予安:……
想了想,她之前跟鄭帥的姐姐,是通過鏡子的反射才“對視”的,那那樣的對視……還能算作對視嗎?
“總之大佬你要是想去秘市的話。”白術好像比她還興奮,“我白天就可以帶你進去!”
“好,那就這么說定了!”
跟白術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司予安如釋重負地躺倒在床上,什么阿瑜的室友,什么跟虛影的相似之處,她都不想想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若是沒路就趟土!”她閉上眼睛醞釀著睡意。
……
另一邊,就在海城某條小巷里的某棟偏僻又死貴的酒店,一個手上青筋暴露的中年男人走進了大廳,如入無人之地,值班的人在他進來的那瞬就莫名昏迷了過去。
男人身體未動,酒店的登記表無聲翻動著,最終停在了兩天前的那頁上。
“近衛名……”
呢喃出聲,男人又查詢完錄像,方才上了樓去到了“近衛名”的房間,從他身上掉出了各種奇怪的蟲子,把房間搜了個底兒朝天。
其中一只蟲子在正對浴室玻璃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個小型攝像頭,那攝像頭不知道被放了多久,蓋子上滿是灰塵,也已經沒電了。
隨手扔下它,男人靜默地站了半晌,收回滿屋的蟲子,又無聲離開了酒店。
滴滴!
就在男人扔下攝像頭的那刻,司予安的手機也震動了起來。